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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书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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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靖的脸从刚刚开始，潮红就没褪去，感觉喝了后劲很大的酒。
亓既目瞪口呆，看着韩靖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脱衣服，脸上开始泛红，“我…我回避一下。”说完，就把头偏过去。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看就行！”韩靖感觉现在脑子很不清晰。
“啊？！啊？”亓既抬头，看着窗户里反光的倒影，脸更红了。着急忙慌起身把窗帘拉上。
韩靖终于换完睡衣了，刚躺下没一会，噌坐起来，手指往前一指，“我！去喝水。”站起来摇头晃脑的，刚走两步就撞衣柜上了，“咦，这门还挺结实。”回头冲着亓既笑了起来。
亓既连忙起身，把韩靖扶到床上，“我去给你倒，我去给你倒。”
心里疑惑，“今晚上，不是没喝酒？果汁里含酒精？”
正往外倒着水，眼睛正正好好撇到垃圾桶里。走过去一看，“酒？！啊这…”亓既把杯子里水倒掉，换上蜂蜜水，端到卧室里。
韩靖涨红的脸，蹙期的眉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真乖。
亓既看着看着，就笑出来声音。走到床边，温柔地把亓既扶起来，声音轻轻地，“把这个喝了。”
可别说，韩靖这个时候可真听话。
“咕嘟咕嘟咕嘟。”两三口就喝完了。
喝完韩靖嘴里不忘夸赞，“真好喝，亓既倒得水也好喝！”
这话说得，亓既更不好意思。
亓既收拾完，平躺在床上，感觉今晚思绪怎么这么活跃，睡不着，根本睡不着。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混乱的脑子清醒一点。
“我睡不着。”旁边没头没脑地飘来这么一句话。
亓既偏头，恰和偏过头来的韩靖对视上。
亓既的脑子更乱了，“晚上怎么看的这么清楚啊！啊！啊！”
对面的人又重复一遍，“我睡不着。”声音里还有点委屈。
这让亓既更受不了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看到桌子上堆得生日礼物，“要不，我们看看生日礼物。”
似乎是目的达成了，韩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打开灯，两个人围在书桌旁边。
也不知道韩靖是真醉还是假醉，也可能是这个礼物的包装太过花哨，韩靖指着，“先开这个，先开这个。”
亓既也是，非常想看一下韩靖送给自己什么，语气宠溺，“好~”
韩靖一把抱过亓既送的礼物，“我要看这个！”这个礼物也不知道是啥，韩靖一开始没用太大的力气，被礼物狠狠拽了一下，正好倒在了亓既的身上。
抱着礼物，声音可委屈了，“对不起，亓既。”戳着小手，“我也不知道这个礼物这么沉。”
“你没磕着就行。”
韩靖摇摇头，“没磕到。”笑出声音，“嘿嘿嘿。”
亓既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纸，瞳孔微微张大，内心惊叹，“这是衣服。”拿出来抖抖，“毛衣？！”
韩靖一看，来劲了，指着衣服，“这是我送的。”抱着胳膊，语气里全是傲娇，“亲手织的毛衣，好看吧。”指着帽子，“还有个超级超级大的帽子！”光说还不行，手上还要比划着。
亓既的心咯噔一下，眼眶瞬间湿润。把毛衣抱住，“我很喜欢。”
“我要看我的生日礼物！”韩靖吵着，就去打开亓既送的大箱子。
这不打开还能抱着一丝幻想，一打开，韩靖的醉意直接消了大半。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亓既蹲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搜罗了近几年所有的竞赛题。”
韩靖机械地点着头，“我…太喜欢了！这是我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
拿起最上边的一本练习册，“我真的太喜欢了！你太了解我了！亓既！”
书拿起来，带起来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纸。韩靖眼疾手快，在它即将落地的时候，接住了。
亓既看到这个，又不好意思，抬起胳膊，抓自己的头发，“上次你说想要我叠的‘书签’。”
亓既抓着自己的衣服，支支吾吾，下定决心，“这个可以打开的…”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你回去再看。回去再打开！”
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亓既深呼吸，大喘气。明明是十二月，室内有暖气，倒不至于这么暖和。亓既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汗珠。“好累啊！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韩靖疯狂点头，“好的好的。”
剩下的礼物也陆陆续续打开，时间也进一步推移，两个人也逐渐有了困意。
再一次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亓既睡着了。睡着前，似乎听到了韩靖小声说了一句，“以前还做不做数？”
脑袋不在支持自己思考，亓既渐渐进入梦乡。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梦。
第二天，是尴尬把亓既叫醒的。
“爱恨~”闹钟刚一向，亓既蹭的一下坐起来，关上闹钟，似乎还是有点尴尬，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韩靖，心里送了一口气，“没听到没听到，还没醒。”
“呼~”
这口气还没吐完，韩靖就睡眼朦胧得坐了起来，“我好像听到我的歌声了？”
“没没没！”亓既的反应那叫一个大，把韩靖给吓了一跳。似乎更不好意思了，还是缓缓把胳膊抬起来抓自己的头发。
清早起床，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
亓既定了定，面对着韩靖，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重复三次。
这一操作可把韩靖给看懵了。
还没等韩靖开口，亓既终于下定决心，“作数！”
“啊？！啊？！啊？！啊？！”
韩靖坐在床上，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握紧，试图用这微小的动作来平复内心的激动，可嘴角那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此刻极度兴奋的心情。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往复三次。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只是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声音也微微发颤：“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亓既偏头一笑，“当然是老婆和老公。”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声音。
亓既开口说话，声音里浸满了蜜意，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甜糖，轻快上扬的语调里藏不住的欢喜，“早上好，男朋友。记得看我送给你的书签。”
韩靖还没缓过神来，手却不由自主地伸进口袋，摸索书签。
亓既握住韩靖的胳膊，“回家看，好嘛？”
韩靖激动得点头，“好好好…”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起床，收拾，吃饭，上学，一个早上，韩靖的脑袋都是懵的，似乎无法从这个喜悦中缓过来。
亓既在韩靖洗漱的间隙，把韩靖亲手织的毛衣穿上了，“真暖和，真好看！”
两个人掐着点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杨一帆打着哈欠，眼睛摘下来放在桌面上；宋子昂直接把头埋进胳膊里；
辛卉把书立起来挡着自己的头，低马尾松松垮垮；
闫一静自觉起立背诵，走到窗户边上，冷风吹起干净利落的短发；
林一楠正在往眼睛边上抹风油精，眼眶微微湿润。
每个人都顶着超级厚重的黑眼圈，看来各回各家之后，都没有立刻睡觉。
亓既和韩靖也没有睡多长时间。
亓既是早已经适应这种作息，昨天晚上没学习，睡得还比较早了。
韩靖现在睡意全无，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现在让他去操场上跑十圈，他肯定绰绰有余。
两人非常有默契，同时拿出书，还是一样的书。亓既歪头看着韩靖，韩靖全程不敢抬头，把头埋进书本里，似乎要进入书的世界。
亓既无奈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悄悄地放在韩靖桌面，转头开始早读。
韩靖全然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对自己的抨击，“你说说你，韩靖，你害羞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小时候还逮着人家喊老婆，现在呢？害羞什么？”
似乎说服了自己，刚把头远离书本五厘米，又迅速栽进去，“怂包，韩靖，你是怂包吗？”自己骂自己。“我有对象了？我不是早就有对象了？”
说着说着，韩靖又想到自己以前。
隔壁班女生，“韩靖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对不起啊，我有对象了。”韩靖礼貌的回复。
对方似乎有些不服气，继续追问，“可不可以冒昧问一下，你的对象？”
这一提，韩靖可来了积极性了，“我的对象叫亓既，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我们小学一年级，也就是八岁的时候在一起的。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他。”
再者，初中的时候，宋子昂拿着一摞情书，“我说老韩，人长得帅就是好。你说我也长得不赖啊，你看看我这肌肉。”抬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多么帅气，怎么就没有人给我写情书？”
韩靖接过情书，开始认真的给每一封回信，每一封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有对象了，我很爱我的对象。”
宋子昂在一旁看着“老韩，你这用虚拟对象骗人家不好吧。”
韩靖摇摇头，“不是虚拟的，我真有…”
还没等韩靖继续，宋子昂接过话，“小学一年级，八岁在一起的，她很可爱，你很爱她，我们都认识，但是不方便说名字。我都背过了。”拍着韩靖的肩膀，“老韩，还是不是兄弟了，不让我们见见？”
韩靖终于抬起头来了，“见是可以，但是…但是…”叹口气，“以后有机会，一定一定。”把手上的纸全都折好，全都塞进宋子昂的手里，“我的好兄弟，麻烦你给我回个信。”
宋子昂不情不愿地接过，“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得，记得请我吃饭。”
“今晚请你。”韩靖说完以后，转头看着天空发呆。嘴里喃喃道，“你还记得我吗？我可一直信守承诺…”
回忆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