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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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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然气到浑身颤抖，强撑着理智与冷静，才没冲上去弄死白明尧。
一个鲜活的生命陨落于一场自私贪婪的交易。
弄清楚王一的死因后，于然心底依旧空捞捞的，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与他很远很远。
就好像他与任何事物都没有联系，从始至终孤伶伶，不知何去何从。
树叶簌簌落下，他平静又茫然地往前走。
祁白刚才在门口等他，没被于然调戏一番竟有些不适应，眼神盯在于然脸上凝视了许久。
忽然，于然停下脚步。
他扭过头，望着祁白，语气没什么起伏。
“我想再看看白明尧的房间，你如果很累的话，可以先回去。”
他的表情如常，祁白却还是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伤心与痛苦。
但于然什么也不告诉他。
祁白没说回去不回去，俩人便相对无言地一切走。
以往，有于然在身边时候，路上总是叽叽喳喳的，今天平静得像变了个人。
祁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为什么会因为别人失魂落魄？
于然推门而进，没想到慕瑶也在里面，她抬起头，表情慌张错愕，“侦探？”
于然捕捉到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
关门、走近，
“你在藏什么？”
他想起了慕瑶是第一个进入张山房间，并和高亭关系匪浅，那是否知道高亭与白明尧的交易呢？
慕瑶表情微变，垂下眸子，似乎在纠结什么。
于然缓缓凑近，那夜惊悚的画面浮上慕瑶脑海，她主动拿出了身后的东西，
“我上次在张山宿舍发现的。”
几张露骨的照片，同样主人公还是白明尧。
慕瑶解释说，“我想来查探白明尧是否知情，因为最近的张山很不对劲。”
于然表情微皱，所有人都发现了张山的变化。
“所以你怀疑白明尧？”
慕瑶点点头，但表情还是有些微妙，犹豫了一会儿说，
“那天王一出事之前，高亭和白明尧谈了很久，我站在旁边没听见，之后高亭就告诉我食堂很危险，小心一点。”
“但我……”
慕瑶揪着衣摆，咬住下唇，不敢再讲下去。
“但你还是让王一一个人去了。”
于然替她补充。
慕瑶下唇被咬得发白，眸底蓄满了泪水，“我之前以为高亭带我，就能平安度过，但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
“因为她抛弃你了？”
于然大概猜出慕瑶为何会一人登上食堂屋顶了，被爱人抛弃，只能孤军奋战，
“那你现在怎么想法？”
“我想寻找真相，想独当一面。”
“好，那你在白明尧家中找到了什么？”
于然弯下腰，语气温和。
慕瑶摸了一把脸，声音还有点哽咽，但没哭，“我发现白明尧和王一是恋爱关系。”
她递来一份文件和几张照片，
“白明尧和王一在同一个部门，而且各种活动都会一起出席或组织，你看。”
慕瑶指着照片说，“这是他们部门的整体照，还有俩人单独合影，你再看这张。”
画面偷拍到白明尧和王一出现在孕检科。
“这是张山宿舍里找到的。”
于然的猜测算是得到了证实，只是孩子的去向呢？
慕瑶继续说，“他们搜完王一房间后，我单独问了高亭，她找到了一个带血的鞋子，是婴儿的。”
“所以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但可能遭遇不测。”
于然平静地倾听，直到听见“孩子活着”眉头微动，“这个证据昨天没有提？”
慕瑶点点头，“对，因为白明尧承诺高亭会让她出去。”
“那你呢？”于然很快捕捉到了漏洞。
慕瑶苦笑，“我当然不在其中。”
白明尧又不是凶手，为何要花这么多精力，收买高亭、利用张山、藏线索，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表情大变。
——还有人知道张颜恩的住所！
他必须赶紧去看看。
错乱与慌张只一瞬，于然很快冷静下来。
他拍了拍慕瑶的肩膀，语气温和又耐心。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能再利用身份，从高亭口中套话吗？”
慕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点头。
见她答应，于然嘴角的笑容凛冽了几分。
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祁白尽收眼底。
原来他的温情与冷漠收放自如。
慕瑶离开后，于然也紧跟着要走。
这次他并不打算带祁白，毕竟他也不清楚那里会有怎样的线索，有利还是不利的，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暴露任务的危险。
但祁白竟跟了上来。
阳光毒辣，空气也变得粘稠烦闷。
于然忽地顿住脚步，“你干嘛跟着我？”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祁白讲话。
对方显然一愣。
还没等祁白回复，于然继续说。
“我们没必要非一起行动，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仿佛听见了无比震惊的事情，祁白表情大变，瞳孔颤动，“我跟着你？”
“不是你一开始非和我一组？”
“那是以前，现在不需要了。”
于然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他现在很烦，就好像所有的顺序都被打乱重排，连同他所坚定的凶手也在摇摆？
按照学生证，于然找到了张颜恩的住所
推门走进，他大致观察了张颜恩房间的摆设，干净整洁，居住的气息却很淡，好像只是为了有个宿舍，而不是居住。
于然掀开被子，看见一部手机，没有密码，微信界面置顶了白明尧，向下滑动，有一张黑白头像的联系人，发了几张照片和一段文字，聊天时间正好在张颜恩出事的那天。
“张哥，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那晚，除了白明尧没人再进过张总的办公室，不过白明尧没携带任何东西。”
配了一段视频，是校长办公室的监控。
“而后，我偷偷潜入了白明尧的房间，发现这个：
照片里是一包无色无味的粉末，产品介绍：无色无味，高度、固体、酒精，1毫克的量就是酒驾。
“好直白的简介。”
还有副作用：
致幻，会使人产生距离剧烈兴奋感，但尿检无法检测出，并且24小时之后，药物成分会在体内自动消失。
张颜恩回复，“看来杀鸡儆猴的威力不够大。”
“宠物怎么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呢？”
“做的干净点。”
对方很快发了个默不作声的表情包。
张颜恩要杀了白明尧？
还有这个杀鸡儆猴指得什么？？
张颜恩早就惩罚过白明尧了？
思绪乱飘，找不到落脚点。
忽然，张颜恩的电脑闪烁。
屏幕上是学校论坛的新帖子。
于然的视线被吸引，入目是一张张凌乱不堪的照片，相同的是都p上了王一的脸。
艹！
发帖人是张颜恩，
他造王一的黄谣，还找了大量水军人身攻击她，刻意抹黑。
大量恶臭男的话淹没了评论区。
“你们才知道啊！她就是一个婊子，刚来的时候还勾搭白明尧呢？天天撩拨自己部长，但谁不知道白明尧和张颜是一对呢？”
“就是就是，这个女人是我们班的，身上一股子骚味。”
“我早就说了 ，这种人一看就脏！”
无人愿意相信事实，随意捏造，对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实施网暴，向上滑，发现帖子的楼主只发了一张照片，张东搂着王一的肩膀，女生微微靠向他，但楼主添油加醋地叙述，“天呐，现在的女孩都喜欢这么老的吗？”
男人职责的手指只会指向女人，根本不愿意相信真相。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是p的照片，他们却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看到的，从而加倍恶意地揣测、意淫。
于然一脚踹倒木椅，破口大骂，“都他妈傻逼！！”
他恨不得把张颜恩再碎成粉末，再把屏幕里恶臭男拎出来暴打，那可是他姐姐啊……
他的姐姐啊……
于然的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睫毛沾了湿气。
不行，不行，还不够。
他一把擦掉眼泪，重振旗鼓。
滚动鼠标，于然将张颜恩的电脑翻了一遍。
原来，张颜恩从一开始就知道白明尧和王一的关系，但在他眼中，白明尧不过一条狗，可以玩但不能忤逆主人的命令，但白明尧得知王一怀孕之后竟试图反抗张颜恩，这彻底惹怒了他。
张颜恩杀鸡儆猴，用王一的事情警告白明尧。
原来这就是第一步警示。
那之后白明尧会怎么做呢？
表忠心？
还是干脆反抗？
于然更偏向于前者，白明尧自私利己，不可能为了王一和未出世的孩子放弃张颜恩所带来的财富与权力。
那他要怎么表忠心呢？
忽地，于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血的味道，而且是腐烂的血。
于然循着味道找到一个隐蔽的柜子。
打开柜子，里面赫然是一具婴儿的骸骨！
血迹混着毛发、骨骼碎片附着在柜面上，婴儿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以一个十分诡异扭曲的姿势趴着。
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人忍不住心底一颤。
于然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凑近把片碎的骨头拿了出来，还有毛发，尸体腐烂严重，似乎放了很久，但四肢有很明显的折叠痕迹，像是被人恶意塞进了严重不符合婴儿大小的箱子，又经过搬运造成的结果。
他凑过去翻了翻婴儿骸骨，猜测至少死了10天，甚至更长。
不过更奇怪的是——婴儿四肢
这个柜子空间很大，容纳两具婴儿都绰绰有余，不可能出现弯曲骨折的情况。
它现在的状态更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而且是死后，因为小臂、大腿上的淤青成片机会连在了一起。
于然眸底暗淡下去。
这是谁做的？
又是为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这是张颜恩的住所，第一嫌疑人首先是他，但凭借他的手段，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
再之后呢？
张颜恩杀鸡儆猴，白明尧吓破胆子，那要做些什么挽留主人呢？
于然只能想到这个了。
白明尧杀死自己的孩子用此来证明对张颜恩的爱情与忠心。
忽地，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于然定睛一看，柜子里竟还藏着一把带血的刀！
但婴儿身体上没有任何刀伤，血从何而来的？
他举着那把刀仔细端详，竟越看越熟悉。
刀刃无比锋利，于然指尖轻触刀背，不过是极轻的力道，皮肤已渗出一线血珠，细得几乎看不见，却像被无形的丝线勒出伤口。
张颜恩的刀伤！
此刻，于然心底升起一个疯狂的想法：
有人先杀死了张颜恩，又嫁祸于祁白。
白明尧知道张颜恩的住所，那意味着他有机会看到手机里的消息。
张颜恩要杀了自己，他会怎么做？
白明尧为了张颜恩已经杀死自己的孩子，他还能停手吗？
于然大脑一片混乱。
不不不，需要证据。
他需要证据！
他闭上眼，在脑中疯狂搜索这几天的异常之处。
张山被白明尧操控
慕瑶和高亭决裂……
还有还有，祁白房间的钟表！
那天从祁白房间出来时不过3点几分，再到张山宿舍，天却很快就黑了。
规则怪谈中，提到过黑影只会在凌晨12点出现，那如果他家里的钟表坏了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