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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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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2027年2月14日
六点五十，江钰察觉到身边的人起了身，段珩那边的被子被掀开了一些，江钰有些冷。
早上下了小雨，再加上二月中旬也还寒冷。
因为怕两个人一起用厕所会挤，段珩会早起半小时，把江钰要用的准备好，小到给江钰的牙刷挤好牙膏，大到江钰今天穿什么都取决于他，也是为了岔开时间让江钰多睡一会。
段珩先站起身，眼睛还没睁开，把摸索着把被子给江钰盖了回去，然后揉了揉眼睛，弯腰亲了一口江钰，往洗手间走去。
江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听见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和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皱了皱眉，有些烦躁的把被子盖住头，继续睡着。
七点二十，段珩洗漱完回房间换好衣服，又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把江钰要穿的衣服准备好用吹风机吹热塞进被子里。
“阿钰，起床了。”段珩坐在床边，拍了拍江钰，把他叫醒。
江钰有些软趴趴的坐起身被段珩抱住，段珩帮他把睡衣脱下快速用被子裹着，然后把被子里面的热衣服一件件摸出来给他穿上。
“好了，快醒醒，牙膏挤好了。”段珩轻声说着，江钰睁开眼，晃晃悠悠走去了。
段珩坐在客厅等着江钰，等江钰洗漱完给他围上围巾，牵着坐电梯下楼。
……
段珩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一旁玩手机的江钰问道，“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一碗卤粉还要一个卤蛋，谢谢。”江钰抬头看着段珩点菜，随后感觉不妥，加了句“爱你”。
“好。”段珩打了把黑伞，从驾驶位出去，往路边的早餐店走去，买了两碗卤粉，又买了十几个包子，拎上车让江钰先吃着，开车去了局里。
早餐在副驾，包子被系好后放在江钰的脚边，段珩的卤粉也被系好袋子丢在江钰脚边。
……
八点一十，两个人到了局子。
段珩停好车后把伞打开，去了江钰那边开门，江钰弯腰拿起段珩的卤粉和带给其他人的包子，段珩右手拿着伞，江钰左手拎着早餐。
伞不大，因为早上走的匆忙，所以只带了一把伞，如果是两个小姑娘一把伞应该可以挤下，但是两个一米八一米九的大老爷们是肯定挤不下的，段珩下意识把伞偏向江钰，虽然路不长，但段珩的左肩还是淋湿了一些。江钰注意到了，把伞往段珩那边推了点。
“没事，一会去局里就换警服了。”
“那也得注意，一会湿冷进身子里有你受的。”
到了局里，上夜班的几人恶狗扑食，把包子夺走了，两人分开去了各自的位子。段珩去了自己的位子吃着早餐。
……
八点四十，刑警部接到一个来自附近派出所的电话。
据两个民警所说，本区一个女孩，杀了自己的父母，打来了自首电话。她语气平淡，报了位置，因为这件事很恶劣，两个民警先去了，确定是真的死人了又打电话给了刑警部。
因为连杀两人，第一支队去了四个人，赶去时，门口站着两个民警，房门敞开。一个15岁左右的女孩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染血的刀被放在茶几上，她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坐着，头发是披散着的，但是有被扎起来的痕迹，应该刚放下去不久。她带着警察去了爸妈的卧室，卧室的地上满是鲜血，两具大人的尸体躺在床上，床被鲜血染湿，父亲的肚子被剖开了，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母亲的眼睛是睁开的，满脸惊恐，父亲则是痛苦的神情。
副队长傅黎看着这一幕也愣住了，屠自家满门的她见过，但是15岁的小女孩，杀了自己全家，这种事写进小说都会被人说假的吧？
她没有任何反抗，乖乖让警察把她拷起来，跟着去了警局做笔录。
……
她叫宁语妍，十四岁六个月，因精神问题休学。
这次杀人，是因为跟父母发生争吵后父亲说的一句“你早该死了，你快点去死吧”
她回怼了一句“我要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父亲很激动的说“我不怕死，我到底看你敢不敢杀我”
就此，她被激怒。
她说太多小事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她忍住了父母清醒时动手，在晚上十二点，父母入睡后拿起刀冲进父母的卧室一顿乱捅，捅死了母亲，父亲在死后被她剖开肚子。
因为身上染了血，她洗了个澡，热水洗的她很困，她睡了一觉，睡醒后才报警自首。
这是她的口供，清晰快速的诉说了这一切，最后没忍住哭了出来。
……
因为她是未成年人，再加上有严重的精神问题，有证明，有住院记录。因为年龄和精神问题在狂卡bug，她坐不了牢。
她说着她杀害父亲时，父亲嘴里求饶的话，她突然看向录笔录的林渊，哭泣的神情突然开始大笑，她笑着，又突然开始大哭，她说她真的好痛苦。
之后联系了她的哥哥来处理这件事，她哥哥也很是淡漠，对于父母的死居然没有一丝难过，最后的结果没人知道，好像是被带回家被哥哥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
很难想象，她的家庭到底是怎样的，可以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还可以没有一丝愧疚，说起父亲求饶的样子，还满是笑意。两个孩子都是如此淡漠，不知道他们的成长环境到底是怎样的。
……
下午，下班后回到家，段珩跟江钰讲起了自己很久之前的想法。
他想了很多种，把父母杀了之后自杀，把霸凌他的人杀了后自杀。他不甘心只是自己死掉，他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甚至，16岁时的他还在这么想，但17岁的他只想陪着江钰。
那年的他曾写过这样一句话。
“对于16岁的我而言，活着比自杀更痛苦，所以自杀大于活着。但对于17岁的我而言，虽然自杀依然大于活着，但自杀小于他。”
“我庆幸16岁的自己没有自杀，否则我就不能在17岁与他在一起。”
好的爱人或许不能治好精神疾病，但爱人一定可以压制精神疾病带来的影响。
因为他爱江钰，所以他要活着，他不是不想自杀，只是江钰比自杀更重要，他要先陪江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