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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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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池跟着程霄出了公司大门。
赵管家正站在马路上停着的车旁边，约莫二十分钟前，何小少爷给他打了电话，说让他来接下自己。
他本来以为只是要接何小少爷一人回去，因此在看到程少爷时，还有些惊讶，当然，这份惊讶仅仅是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又被笑容取代。
他朝何以池微微欠身，视线落在他身旁的程霄身上：“程少爷今天也要跟着回去吗？”
“他当然要回去了。”何以池接话道，像是生怕程霄会反悔，他朝赵叔笑了笑，便打开后车门，冲程霄比了个请的动作。
程霄朝赵管家点点头，被何以池拽着上了车。
赵管家也跟着两人上了车。
等到汽车发动后，坐在驾驶位上的赵管家瞥了眼车镜里后座上隔得老远的两人又忍不住讲了句：“程少爷以后还是回家里住吧，家里那么冷清，何小少爷估计也是希望你回去的。”
何以池没吭声，眼神不很自然地瞥了眼旁边的程霄，瞧着对方似乎也没有接话的打算，便揣着手，把目光移向了窗外。
他已经快忘了上次自己和程霄这么静静地坐在同一车檐下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了。
看来果真是过了好久了。
何以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再次抬头瞧向窗外时，车子正巧经过一家小酒馆，酒馆门口不算热闹，为数不多的人里面，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正搀扶着另一个醉得七倒八歪的染着一头银发的少年，步伐艰难地朝着马路上走去。
车窗阴影下，何以池的嘴角一僵，不自然地扯了扯。
好吧，他还是记得上一次自己和程霄在车里独处的情形的，虽然不如不记得。
这件令人没有回味欲望的事情发生在某个寻常的夏夜，当时的何以池和程霄的关系和现在差不多，几乎也仅限于金钱往来。
那天何以池约了几个玩得比较好的狐朋狗友出去组酒局，他们一直喝到了凌晨，何以池当时已经属于是醉得不省人事，手一滑，结果就不小心误拨了手机里程霄的电话，硬是朝着当时还在加班的程霄发了半个多小时的酒疯。
等到第二天醒来，何以池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摸着涨得发疼的额头，他完全忘记了昨晚的具体细节，最后还是昨晚一起吃饭的人帮他进行了回忆。
何以池对着程霄发酒疯的时候，桌上的人都还不清楚对面的人是谁，以为对方也是何以池一个玩得不赖的朋友，直到几十分钟后，一辆迈巴赫出现在了这家小酒馆门口，穿着西装的程霄从车上火急火燎地赶来，径直走向他们这桌。
其他人听着何以池对着手机喊的话和程霄的回话一一对上，逐渐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其他人瞬间噤声，除了发酒疯的何以池。
何以池是让人把他当晚的动作和对话一比一复述的，所以他清楚地了解到自己之后做了怎样的离谱事。
程霄快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醉得脸色通红的何以池对着被挂断的电话继续喂了两声，之后抬着那双略显迷离的眼睛，他瞧见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程霄。
他的第一句话是“呦，你怎么从手机里跑出来了。”
程霄眼神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片刻，径直走到了何以池面前，蹲下身子道：“来接你回家。”
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何以池微微一笑，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他抬手捧住程霄的下巴，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道：“好，小霄子，把朕扶起来，护驾回宫。”
整个桌子的沉默与酒馆内的吵闹声形成鲜明对比。
而唯一没有读懂这份沉默的何以池本人此刻正略显妖娆地抬起手腕，朝程霄又使了好几次眼色。
紧接着在这份诡异的沉默之中，程霄牵住何以池的手，将这位刚从凳子上起来还摇摇晃晃的人横抱进怀里。
而据其他人所说，被程霄抱在怀里的何以池直到上车的前一秒嘴里还在嘟囔个不停，说着一些很冒犯的话。
此事被当时负责开车的赵管家进行了进一步的证实，并且他还隐晦地告知了何以池他在车上吐了程霄一身，并且被程霄照顾到大半夜的残酷事实。
当时的何以池震惊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一阵子没沾酒。
而时隔许久，此刻车内安静待在程霄一旁的何以池在对这件事进行回忆时依旧无法心如止水，他抬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看来最近又沾不得酒了。
何以池靠着车窗眯了会儿，等再次睁眼时，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雨珠顺着车窗玻璃往下滑，起初只有几滴，之后越来越密，逐渐泛起水雾，等到两人到家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大，整个空气潮乎乎的，惹得人身上难受。
程霄是跟在何以池后面进的屋子。
本来还在打扫的沈姨看到程霄的瞬间，和赵管家的反应如出一辙，趁着程霄放公文包的功夫，又把何以池今天主动找她帮忙做便当的事情夸了一遍。
何以池被夸得脸上有些受不住，挡在两人的中间，打断了沈姨夸他的话，和沈姨唠起了闲篇儿。
两人在公司已经吃过了晚餐，在把一切东西收拾妥当后，又和赵姨寒暄了几句，便上楼回了各自的房间。
何以池刚才进门的时候身上沾了点儿雨，一进屋子，便冲进浴室，简单冲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睡衣。
何以池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用吹风机吹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单手划到了微信界面，又点开了自己和江亦盼的聊天记录。
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中午的一连串问号上，但何以池没打算继续那个话题，他在对话框里敲了一串字，点击发送。
“我把程霄带回家睡觉了。”
内容简洁易懂。
发完消息的何以池把手机放到洗手台上，继续吹头发，隔了几分钟，台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是江亦盼打来了语音通话。
何以池抬抬手指点了接通。
“你把程霄睡了？”
何以池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对面这么喊了句，他对着镜子皱了皱眉，道：“哪有这么快的，而且老子又不图他身子，单纯是指他今天回来睡觉，俩人还是各睡各屋。”
对面的江亦盼哦了一声，语调回归平静：“那这是他家，他回来就回来呗。”
何以池不满意对面的态度：“你不懂这件事情的深层含义，这难道不是侧面说明我对于白月光的模仿十分成功吗？仅一天就有了如此大的进展。”
“原来程总喜欢这种类型？”江亦盼配合地恍然大悟了一下，她停顿片刻，听着何以池那边的声音问，“那你现在在干嘛？”
“吹头发啊。”
“那程霄呢？”
“在他自己房间里啊。”
“哦，所以敢情你把程霄带回家就是为了俩人呼吸同一个别墅的空气？”
何以池握着吹风机的手不动了，短暂沉默后回道：“当然不是，我这不马上就要把你挂断，去找他嘛。”
他没给江亦盼再次开口的机会，抬手挂断电话，对着镜子扒拉了两下头发，转身出了房门。
然而等他真正站到程霄房间门口时，刚才的冲动劲儿没了，像个木桩子就那么抬手站着。
他和程霄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以池抬着的手放了下来。
但真正的白月光不就是不需要找特定的话题，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对对方进行夸赞嘛。
何以池又重新把手抬了起来。
他成功地把自己讲到逻辑自洽，两眼一闭，抬手往门上敲了敲，等待几秒，却并没有人应声。
何以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他没来过程霄的房间几次，毕竟屋子的主人也不常回来，他一个人来这里能做什么，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
空荡荡的屋子，净是一些冷色调的物件，没什么看头，也没什么人情味。
何以池在心底打趣，得亏这屋子还没长出蘑菇。
他在屋里的沙发上坐下，刚进来时他就没瞧见程霄的人影，此时听着浴室的水声，才发觉自己来的好像有些不是时候。
何以池决定过会儿再来，正要起身，却发现程霄竟然把手机落在了陶瓷桌上，而手机屏幕此刻还亮着光。
何以池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瞧见了上面的最新消息。
“儿子，这周要不回来吃个饭，我和你爸都挺想你的。”
是程霄妈妈发来的。
何以池看完瘪瘪嘴，说实在的，他对程霄父母的印象并不算好，几次相处下来，都不很融洽。
他还想再扫一眼，结果这时浴室的方向传来声响，何以池做贼心虚，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刚好和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程霄看了个对眼。
程霄下半身裹着浴巾，擦得半干的头发还在往下渗着水珠，水珠顺着锁骨划到胸前，优美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何以池愣是没移开眼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进门前参透的身为白月光替身的职业操守，竖起大拇指，眼神极度真诚地盯着程霄开口道：“你这腹肌是真练得不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