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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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台阶，一高一低对望良久，林老师并不回答为什么留下纸条，只是走下来，站到艾文身边。
林老师比艾文高一个头，在他身上很合适的长风衣，穿到艾文身上就拖到了小腿肚，看起来乖得要命。
上下扫视艾文一遍，视线在被长风衣遮得不剩多少春光的大腿，停留许久。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道：“这样穿多可爱。”
要露不露的，更骚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林老师微微俯身，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艾文耳边，一片濡湿，刻意压低声线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想要知道一个关于学校的传说吗？”
艾文抿唇，点头如捣蒜，意识到这似乎就是通关的关键线索，主动将耳朵凑得离林老师更近。
林老师感受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体温，和萦绕在鼻尖若隐若现的幽香，脸上笑意更甚，清清嗓子继续道：
“学校里有个往下通往花园，往上通往校门大道的楼梯，因为和教学楼离得有些远，每天经过这里的人不多。
有一个学生，他被其他学生，甚至老师一起孤立了，他很伤心，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就到楼梯这里，一遍一遍反复上上下下的走楼梯，边走他就边数。
一，二，三…三十二。
一共有三十二阶台阶，每踏上一阶，他就和台阶倾诉自己的心事。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呢，为什么要把我的眼镜踩碎呢，明明我已经足够没有存在感了。
直到有天，孤立他的人看到了他在楼梯上自言自语。
他们笑他，打他，说他果然是个疯子，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从最顶端把他推下去，让他边磕头边爬上来。
那个学生，跪在地上，一阶一阶的数一阶一阶的磕头，直到脑门上血肉模糊，台阶上沾满了血迹。
往日倾诉的心事只剩下恨意，他不再问为什么，只是怨毒的诅咒，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都去死。
然后…”
“然后呢？”
林老师刻意拖长声调，迟迟不接着往下讲，艾文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模样。
“然后…呜哇！”
突然间林老师目露凶狠，猛的向前冲来，双手紧扣住艾文的双臂，龇牙露出锋利的犬齿，作势要在艾文的脸颊上咬下一块肉来。
“然后楼梯就把他们全部吃掉了…”
尖牙和白嫩的脸肉，只以一道小小的缝隙错过。
没有预想中的尖叫、害怕，只有艾文挣开林老师箍住他的大手，飞速后退后，唯恐口水沾到自己，惊恐的揉搓着脸蛋。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还是艾文重新向前几步，斜斜瞟了林老师一眼，才打破这份尴尬。
艾文语气嗔怪道：“老师，你不要这样子吓我…”
“哈哈哈哈哈…”
林老师愣神，随后大笑，解释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还以为你是被吓住，就会扑到男人怀里的类型呢。”
怎么办，如果刚刚只是想逗艾文玩玩，那害羞带嗔的一眼后，林老师现在倒是真的想要感受下，艾文小声尖叫着，扑进自己怀里寻求庇佑的滋味。
那他可不会再吓唬他了，他会好好的，从头到脚的，安慰他。
强忍着身体的激动，林老师顶顶舌跟，收敛起戏谑的神色。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从前胸划出，手心朝上摊开，微微屈膝，对着艾文做出一个颇为绅士的邀请动作。
艾文没有多迟疑，就把手搭了上去。
男人纤长的手指，抚摸丝绸般从手背划过，还没等艾文察觉到这揩油似的动作，林老师就牵起艾文的手，向着眼前的台阶走去。
“虽然是为了吓唬你，但传说我可是没骗人，就在这个楼梯。”
两人手牵手，肩并肩，脚步协同，一起踏上第一个台阶，艾文闻言，抬眼上下看了遍，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么矮的楼梯…没有三十二阶呀？”
林老师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和传说明显不符的台阶数：“确实，我们学校太小了，不是吗？”
真的很小，白天的时候如果还能用小而精的装修风格来形容的话，到了夜晚，不知是不是视野不够开阔的原因，整个学校显得更小，甚至隐隐有几分压抑。
一小段楼梯，艾文和林老师很快就走到了最顶端，可以俯视操场和花园，与校门连通的走道处。
“十二阶…”
艾文走之前数的是十二阶，走的时候也一阶一阶的确认了，没有突然变成十三阶。
那为什么传说里的楼梯是三十二阶，这个传说和无限游戏通关有什么关系，还有最重要的，林老师为什么突然留下纸条让自己来找他。
艾文一头雾水，不仅这些，现在的林老师也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艾文厘清头绪的刹那间，原本还静静站着的林老师，一个转身，又牵着艾文往下走去。
艾文跟着走到下面，林老师一言不发，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又带着他往上走。
这次艾文很明显能感受到速度的加快。
顶端，下面，顶端，下面，几个往返下来。林老师的脚步飞快，两步并作一步，全凭自己的步调，几乎是要把艾文拎着走。
“林老师？停下来！”
艾文想要抽出被握住的左手，可却被林老师以要捏断他骨头的力气，紧紧攥住。艾文只得用右手死命拍打林老师的手臂，想要把已经宛若疯魔的林老师唤醒。
“啊！”
太快了，速度太快了，即使楼梯很矮，三步跨两步就能走完，可林老师几乎是以凌空的速度在反复前进，艾文拼命跑起来，才勉强没被拖着走。
终于在又一次从下往上的转弯时，艾文落后半个身位，林老师一个转身，就带着艾文飞了出去，脚踝砰一下撞上台阶。
骨头断裂刺出皮肉的感觉，让艾文发出一声惊叫，小脸霎时惨白，无法站立的瞬间就双膝跪倒，被拖在地上疾行，细嫩雪白的皮肉刹那就渗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台阶一路蜿蜒
低头看着自己堪称惨烈的下半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肉都会被磨掉，变成一具带肉丝的骷髅的。
艾文找准机会，在又一次到达顶峰林老师要转身下楼时，右手扯住林老师的袖子，攀上他的臂膀，借力一个腾空而起。
“啪！”
一个既响亮又清晰的耳光，狠狠烙印在林老师脸上，兴奋而嗜血的表情瞬间呆滞，松开了攥住艾文的手，艾文一下跌坐在地。
艾文连忙靠着完好的那只脚站起来，跌跌撞撞的离远林老师。
回过神来，林老师感觉着嘴里的血腥味，怒极反笑：“来这里的人那么多，你还是第一个敢打我的。”
林老师边鼓掌，边缓步向艾文逼近。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个学校藏起来的校规，想要通关吗？我刚刚是在帮你的，传说都说了，你要诚心的去许愿去问去跪去磕头呀！”
林老师居高临下的站到艾文面前，抓起艾文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充满恶意的问道：
“楼梯还没有告诉你答案对吗，让老师来继续帮你呀，艾文？”
感觉到脚踝的骨头已经慢慢长合，艾文直起身子，不躲不闪，还向前两步，几乎和林老师鼻尖抵鼻尖。
无机质的蓝色眼珠，仿佛最小的湖倒映在最小的云层中，无风无雨。
“它告诉我了，它说。”
瞳孔紧缩，微微颤动。
“该死的是你，贱人。”
林老师原本一直以戏弄的心态对待艾文，就像戏弄以往那些人一样，只是手段没那么残忍，更像是在慢条斯理的调情。
即使被打了一巴掌，也只当是漂亮小猫挠人需要教训了，听到这句话，却骤然脸色剧变，如临大敌，再装不出一点风度翩翩。
“你特么放屁！”
艾文直勾勾的盯着林老师。
“它还说，都是你，是你毁了学校毁了所有人，你这个没有心没有良知没有感情的怪物，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你去死。”
“够了！给我闭嘴！”
少年甜蜜的音色，随着夜风变得冰冷刺骨，几乎把林老师凿穿，他不信艾文真的能听到所谓楼梯的话，都是假的，假的，一群死了几十年都不敢造次的废物，怎么可能还能说出话来。
形势瞬间颠倒，慌不择路往后退走的人变成了林老师，艾文开始步步紧逼。
艾文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林老师，隔空虚点了一下他的鼻梁。
“你的眼镜呢？”
“你不是林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