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睡个好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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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中医堂全院大夫出动忙活了一整天，才把来贴三伏贴的和看病的人们安顿好，实属大火了一把。
甚至小王听说了，也吐槽许照嵘没和他讲，干脆赶着中午过来一趟，在乌央乌央的中老年人群中追问大夫能不能贴。
直到在门口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凌知殊抬头看看时间，才惊觉已经忙过了下班的时间，向来选择双向奔赴的许照嵘甚至已经挤着晚高峰过来了。
“快好了，再等一下。”凌知殊叹口气，想着以后来看病的人或许会越来越多，不知道算不算好事。但反正假期是不会多了，更新恐怕也会变成周更。
许照嵘溜溜达达地走到桌子旁边，毫无征兆地挂在凌知殊身上，差点把他压趴下。
“凌大夫，这贴贴了我感觉热热的，而且是燥热呢~”
一身热汗直接黏到凌知殊的身上。
“你好黏。”
既黏人，又黏人。精神上和物理上都是如此。
“夏天嘛，不出汗就不对了。凌大夫，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呢？”
“别闹。出那么多汗也容易虚，你可悠着点儿。”凌知殊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带上钥匙，推着他走了几步，“我去和我爸打个招呼，你要见不？”
“行啊，我和叔叔问个好。”许照嵘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总算变得干净利落，有那么一点点小帅气。
凌通窍头回正经打量儿子的男朋友。
这身高不相上下，体型健康，面色红润，头发茂密，再看看舌苔……嗨，职业习惯又开始了！
“你好，你是绒绒吧？”凌通窍和他握手，显然对这个阳光男孩印象不错。
“叔叔好。”
“你们晚上在外面吃饭啊？”
“打算去呢，毕竟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想请小凌大夫吃顿好的。”
“行啊。他呢，夏天喜欢吃冷面的，你带他吃一碗，比吃西餐便宜还好使！”凌通窍小声说着，笑嘻嘻地瞟着凌知殊。
“这样啊！了解了，谢谢爸！”
好嘛这就叫上爸了！
不过凌通窍倒是开心，又多一个好大儿！
于是今天晚上，两个人去到一家朝鲜冷面，来上两碗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冷面——在夏天吃正合适，吃得整个人都清爽了。
就连声称贴完三伏贴开始燥热的许照嵘，也满足地放松下来，丝毫不觉得热。
“唉……本来还想借着燥热劲儿做点什么，这酸爽的一碗下去，整个人都如此安详。”
“你要想做点什么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爸刚刚的眼神已经默认我又要夜不归宿了。”
“咱爸这么开放的吗？那他大概是不知道……到底谁上谁下。”
“他不在意。他顶多只会在意我的投诉率。”凌知殊瞥他一眼，耸耸肩。
许照嵘眼里冒着小星星，“那……要跟我回家吗？”
“随便吧，完事后让我能好好睡个觉就行。”
累了一天终于吃饱喝足的凌大夫熟门熟路地往许照嵘的床上一躺，先浅浅眯了会儿，等再睁眼，身上盖了被子，身旁的角落缩着个男朋友，空调安静地吹着凉风。
天彻底黑了，小夜灯的微光隐约照见他的鼻梁。
“绒绒……”
按捺不住半梦半醒中的本能冲动，凌知殊的鼻尖轻轻碰了过去，唇轻轻开合，彼此相接，而后的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许照嵘醒了，连带着内心的猛兽一起苏醒。
无形的獠牙耐心地在猎物身上磨蹭，而后暴露本性。
在凌知殊看来，现在的许照嵘简直就是个发情期的绿头鸭，不论公母不论生死，这要是有别的物种，恨不得都得压上去。
早知道不给他贴肾俞了，这是贴出副作用了吗？
凌知殊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心里发怵，差点说要不用手帮你。
但看到他热切的小眼神，还是坦然接受了。
不过没忍住，在他第三次弄疼自己的时候，照他屁股就是一巴掌——上针有点危险。
“嗷！”
“知道疼？知道疼你不轻点儿？”汗珠顺着鼻尖滚落，眯起的眼睛倒是凶凶的，红红的，还有点委屈的。
“对不起啦……”
嘴上说着对不起，身体依然诚实又卖力。
也不知道一个死宅哪里来的体力，是不是偷偷跑步上下班了？
认栽了，他确实称得上是个1。
凌知殊的脑子很快就想不了这么多事了。相比较复杂的逻辑思维，直观的感性会在瞬间占据上风。
刹那沦陷。
但明天大家都得上班，以至于闹铃响的时候差点都没爬起来。
凌知殊深吸口气，努力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
“哎呀……”罪魁祸首的手伸了过来，在他颈后的暗红处摸了摸，“好明显的，要不然贴个贴吧……”
凌知殊瞪他一眼。
“你知道你昨天多凶吗？还以为你要抽筋扒皮呢，你咬死我算了！”
“还不是因为你招惹我……”许照嵘不要脸地凑上来亲了一口，随后找出块方形胶布贴在凌知殊后颈上，完美遮住淤痕。
骂归骂，还是要一起出门，分道扬镳地去上班。
凌知殊离得远，骑着车闯过早高峰拥堵路段，勉强没能迟到。但他大汗淋漓冲进来的模样还是被大家看见了。
“小凌大夫夏天还有晨练的习惯吗？”
“小凌大夫的三伏贴是自己贴的吗？怎么贴歪了……”
“大凌大夫也没帮他调调位置，这能有效吗？”
“说不定这是小凌大夫新开发的阿是穴，有奇效的那种！”
凌知殊听见同事们窃窃私语，没说话，想着还是让这事儿快点过去吧。和他们辩，七嘴八舌的，早晚会被发现这贴贴下面是怎样的光景。
那可太引人遐思了。
他捂着脸在办公室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勉强把昨晚的事忘掉，恢复成板着脸针到病除的小凌大夫。
午后，他又接诊了上次看不见东西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儿子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经过这段时间的扎针和用药，基本的光感没有再消失，已经能隐约辨识出物体的轮廓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男人抱歉地往诊室角落走了走，压低声音，免得妨碍大夫扎针。
“喂，小王啊？
“你说小许午觉还没睡醒？等会儿，先别叫他，说不定是累坏了呢。你们小点声，别吵醒他！除非他打呼噜！
“哎呀叫什么叫，下午没什么事的话，下班再叫他！许照嵘又不是懒蛋，该起来会起来的，活也能干完！”
凌知殊这边给老太太扎着针，完成之后忍不住问出声，“您说的是叫许照嵘的人？”
“嗯，凌大夫应该给他治过病，他是我手底下的人。”男人呵呵笑着，“他来过您这里。”
“他怎么，睡午觉一睡不醒？”凌知殊漫不经心地问。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年轻人嘛，总会熬夜的……小凌大夫这么重视养生，应该不熬夜吧啊哈哈哈……”
“嗯……熬夜读医书还是有的。”
还有大晚上折腾，但这不能说。
“他有您这样得领导也是运气。这要是在其他单位，恐怕得一脚踹过去把人踹醒。”
男人局促地干笑着，“以前我是这样的，后来我老妈病了，我就想着积德行善了……”
“唔，挺好的，少生气，对自己对别人都好。”凌知殊抬眼看他，随后站起来，“阿姨，这针要留一会儿，我先给您儿子捏捏，我看他腰不太好。”
“是啊？您赶紧给他看看，这孩子和他老婆这么多年都没动静，怕不是他肾虚了。他爸啊就是因为肾病走的……”
男人有点臊得慌。
“没事儿，在我这什么没见过。不一定和肾虚有关，但心情愉快，生活方式改善，总是有利的。”
凌知殊没动针，单纯给男人推拿了一会儿，爽得他开始哼哼。
“大夫，能办卡吗……”
凌知殊一愣，唇角带笑，“许照嵘也这么问过我。”
“那您给他办了吗？”
凌知殊的手顿了顿，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告诉他，“都得按医院的手续流程来，也只能给办医疗卡，剩下的就拼手速抢号了。”
“太舒服了……怪不得他不惜翘班都要来……我以后……唔！一定要建议工会多举办交流活动……最起码半年一次也算是员工福利啊……”
凌知殊感觉腰更疼了。
那么多号人，按摩就算了，扎针还得做好消毒，不然感染了很麻烦。
等送走了老太太和他儿子，给后面的几十号人诊完，他把门一锁，关掉空调，脱了白大褂和上衣，打开小立柜里的镜子。
这后背跟打了一架似的，怪不得疼呢。
他叹口气，给自己捏了捏，稍稍缓解些酸胀感。
他给许照嵘发了个消息。
“睡醒了没？”
而另一边已经睡懵了的许照嵘坐起来，环顾着四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
只有小王还在加班。
“咦……午休还没结束吗……”
“许绒绒！你到底给辛哥喂了什么迷魂药啊！他让你睡，睡到下班再叫你！”
“啊……下班了吗……你也没叫我啊……”
他迷迷糊糊地摁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瞳孔地震。
“我靠，真下班了啊，我以为你逗我呢！”
小王羡慕得直跺脚。
“大家都不敢打扰你睡觉！你倒好，睡得真香！我也想一觉睡到下班啊！”
“唔，或许找小凌大夫戳几针，你也能倒头就睡，睡成这样……”许照嵘也有点惶恐。
但都睡到这时候了……那收拾东西收拾床，下班走呗……
“你活还没干完呢？”
“嗯啊，你帮我干点儿？”小王的眼睛眨呀眨。
“不了，我去找小凌大夫约会。”
小王眼都直了。
“狗男男撒狗粮，呜呜，我也要找我老婆……”
“走了走了明儿再聊~加油啊~”
欢乐的声音犹在，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