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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闹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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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陆熙然突然一阵眩晕。他扶着树缓缓滑落，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陆熙然今天长时间手术，又没吃饭，这会儿低血糖犯了。
“陆医生你怎么了？”声音由远及近，陆熙然慢慢清醒，是闻嘉运的声音。
陆熙然抬头看向闻嘉运，说：“没什么，有点低血糖。”
闻嘉运说：“你没吃晚饭吧。”
陆熙然说：“嗯。”
闻嘉运说：“午饭呢？吃了没？”
陆熙然说：“没有。”
闻嘉运有些担忧地说：“难怪低血糖了，你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了。”
陆熙然解释说：“今天没胃口，平时都吃的。”
闻嘉运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盒牛奶。”
陆熙然抓住闻嘉运的手，“先不用，你在这陪我一会儿吧。”
看陆熙然可怜兮兮的样子，闻嘉运妥协了，说：“好。”
又过了十分钟，惦记着让陆熙然吃点东西，闻嘉运问：“要不要走了？”
“好。”陆熙然说：“拉我一把。”
闻嘉运把手伸到陆熙然面前，陆熙然一把握住，借力站起来。
“直接去吃饭吧。”闻嘉运说。
陆熙然说：“好。”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他们碰上了正在玩泡泡的郑晶晶。
郑晶晶看到他们，跑到他们跟前，然后给他们一人手里塞了一颗糖。
闻嘉运笑着摸了摸郑晶晶的脑袋，说：“谢谢啊。”
郑晶晶害羞地笑了，然后跑开了。
闻嘉运对陆熙然说：“你以后也揣点糖在身上，再低血糖就吃点。”
陆熙然说：“好。”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闻嘉运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瓶泡泡水。
闻嘉运捡起那瓶泡泡水，说：“这是晶晶的吧。”
陆熙然说：“嗯。”
泡泡水瓶身上边用黑色笔写着郑晶晶的名字。
应该不是弄丢的，郑晶晶可宝贝这瓶泡泡水了，还认真地写下了名字，不会那么粗心地弄丢。而且这瓶泡泡水看起来被人用力踩了一脚，瓶身上凹陷了下去。
闻嘉运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郑晶晶的影子。担心他可能又被人欺负了，闻嘉运有些担心地说：“不会被人带走了吧。”
陆熙然说：“我们找找。”
闻嘉运喊：“晶晶，晶晶，你在附近吗？”他们走到一处小花园，听到了小孩嬉笑的声音，以及一阵隐隐的哭声。再一看，好几个小孩围着郑晶晶，其中为首的一个正扒郑晶晶的裤子，郑晶晶死命地护着自己的裤子。
闻嘉运冲上前，抓住为首的那个孩子，厉声斥责：“你干嘛呢？”
那破小孩被抓得双脚离地，挣扎着说：“松开我。”
陆熙然扶郑晶晶起来，温声问：“没事吧。”
郑晶晶抽泣着说：“没事，谢谢叔叔。”
闻嘉运厉声质问：“你们为什么欺负他？”
小孩们互相看着，都没有说话。
闻嘉运对着一众小孩说：“再欺负他，我叫警察把你们都抓走。”
小孩们听到会有警察来抓他们，看起来都有些害怕，除了为首的那个破小孩。
破小孩先是咬了闻嘉运一口，闻嘉运吃痛，手松开了。破小孩掉在地上，很快爬起来，快速踹了闻嘉运一脚。
正打算跑开，人又被陆熙然抓住了。
这时，好几个大妈路过。
破小孩看到人，尖声喊：“奶奶，奶奶，救我！”
“我的乖孙啊。”其中一个大妈听到了，摔下手里的菜，赶紧冲过来，对着陆熙然的手臂就是哐哐一顿拍，“你松手，你松手。”铁掌一掌掌地拍在陆熙然手臂上，都打红了，
“大妈你干嘛呢？”闻嘉运赶紧去抓那个大妈的手臂，让她停手。
期间那大妈在陆熙然手臂上又掐又打的，陆熙然愣是没吭声，还保持着抓着那破小孩的姿势。
混乱间，那大妈两腿一伸，往地上一坐，叫道：“打人了，打人了，大家都来看啊。”
闻嘉运给无语住了，说：“你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你打的人。”
很快，附近凑过来一圈看热闹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着问：“俊儿他奶，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大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说：“你报，你报。”
“真报了。”“热心群众”乐得看热闹不嫌事大，打通了报警电话，然后大嗓门地说：“喂，警察，我们这边有人打架，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
警察很快到了事发现场，一个老奶奶人比警察叔叔年纪还大，追着人喊：“警察叔叔，这边，这边。”
警察询问情况，大妈恶人先告状：“他们打人，打我还打我孙子，你看，他现在还揪着我家小孩不放。”
警察对陆熙然说：“这位同志，你先把孩子放开。”
陆熙然松开握着破小孩手腕的手。
闻嘉运跟警察解释说：“我们是见义勇为，她孙子先欺负人，况且我们并没有打她孙子，只是口头警告了一下。”
警察说：“好的，我们会调查清楚。”
破小孩喊：“你打了。”
郑晶晶说：“警察叔叔，叔叔他们没打人。”
大妈揪了郑晶晶手臂一下，喊：“你小子，把你那小婊子妈叫来。”
郑晶晶的妈妈很快赶来了，她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似乎很害怕和人起冲突。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警察，主要调解郑晶晶和破小孩两家的矛盾。
郑晶晶妈妈是警察说什么是什么。
大妈则是敷衍地听着，期间，还冲郑晶晶的妈妈翻了个白眼，一副很瞧不上她的样子。
看家长不打算追究，警察叔叔也只是给破小孩他们口头教育了一顿。
闻嘉运很是心疼地看着陆熙然手臂上被打出来的印子，说：“这大妈也太彪悍了。”
陆熙然安慰说：“没事，见过比她更能闹的。”
想起陆熙然的职业，闻嘉运问：“医闹吗？”
陆熙然说：“嗯。”
那边教育要结束了，警察让他们各回各家，闻嘉运拉着陆熙然冲上前，说：“还没完呢。”
闻嘉运拉着陆熙然的手，展示着上边的一片红，说：“看给我们打的，道歉，必须道歉。”
大妈扯着嗓子，说：“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他妈都不管他，你们出什么头？你们要不出头，今天什么事也没有。”
警察说：“注意态度。”
闻嘉运说：“你不管你家小孩，等他长大了入了社会自然有人帮你管，等着踩缝纫机吧，到时候有你哭的。”
“你说谁踩缝纫机呢？”大妈喊着，又想冲上前，给他两掌。
警察赶紧拦住了，说：“这位同志说得对，小孩还是要管管的。还有，你打了人，要道歉的，不然人家可以告你的。”
听到要被告，大妈有些收敛了，拉着她孙子，想要离开。
闻嘉运伸手拦住他们，说：“道歉。”
警察也在一旁说：“给人道个歉。”
大妈犹豫了一下，然后跟闻嘉运敷衍地道了个歉，一声对不起低不可闻。
闻嘉运说：“是给我道歉吗？你打了谁不知道吗？”闻嘉运指着陆熙然说：“给他道歉。”
大妈眼看着火又要冒出来了，被警察掐灭了，警察说：“好好道歉。”
大妈朝陆熙然喊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一场闹剧结束，人群四下散开。
闻嘉运把掉地上的泡泡水捡起来，朝郑晶晶招招手，说：“这是你的吧。”
郑晶晶走过来，接住，说：“是的。”
闻嘉运说：“下次他们要是还欺负你，你跟叔叔说，叔叔帮你揍他们。”
郑晶晶说：“谢谢叔叔。”
闻嘉运说：“好，跟妈妈回去吧。”
郑晶晶妈妈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郑晶晶走过去，牵住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们回去吧。”
郑晶晶妈妈说：“好。”
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闻嘉运和陆熙然也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闻嘉运说：“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被欺负，那时候没长开，个子小，就被班里的大个子盯上了。”
“那时候我零花钱多，他们盯着我抢，敢反抗，不给钱，就打我。”
“那时候，我就幻想有人来帮我把欺负我的人给揍回去。”
陆熙然认真地听着，问：“有吗？”
闻嘉运说：“没有。”
陆熙然问：“没告诉家里人吗？”
闻嘉运说：“没有，我爸很忙，我妈又挺柔弱的，告诉她我怕她哭。而我哥，那时候他也不怎么管我，忙学习。”
陆熙然问：“后来怎么样了？”
闻嘉运说：“后来我奋起反抗了一把，跟欺负我的人打一架，主要是揪着他们老大打，打不过我就用咬，下了狠手，差点把他耳朵咬下来了，后来他们怕了我了，再也没敢欺负我。”
“因为这事，我被叫了家长，我妈来的。”闻嘉运有些忧伤地说：“她果然哭了，觉得她没照顾好我。”
陆熙然安慰地拍了拍闻嘉运的肩。
闻嘉运吸了吸鼻子，说：“没事，也因祸得福了，后来我家人对我的关心多了不少，我很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