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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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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你没事吧?软……!”
门外脚步匆匆,想不难看见这郎有情妾有意一幕也难。
宋软玉顺势往人怀里一躲,敛了自己的脸,像寻常矫揉造作的美人一般。
陈温言等人脚步站定才悠悠开口,“秦老板进门之前怎么不敲门,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那岂不是让大家都为难。”
“四爷说的是,刚才听底下人说软玉房里似是有动静,一时着急就给忘了。四爷也知道,软玉现在可是我们添衣楼里最金贵的,要是磕着碰着我是定要心疼的。”秦老板带着笑回道。
“心疼?”陈温言哼了一声,“都说商人唯利是图,秦添衣你也不例外。”
秦添衣站到了门边,“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商人,自然比不得少帅年轻有为,像少帅这样的英才定然是为国效力的有识之士。”
陈温言不愿多说,拿军衣给人盖严实了,站起身道:“人我带走了,至于礼,稍后便派人送过来,必不会亏了秦老板。”
意有所指似的,秦添衣只是笑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出了一条道,模样倒是算得上恭敬。
宋软玉埋在人肩颈里,军衣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不过依旧没什么好遮的。
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宋软玉进了陈府的大门。就这样进去的,似是悄无声息,却又轰轰烈烈。
热闹的街上驰过锃亮的轿车,车里坐着的是宋软玉和陈四爷。
陈温言还把宋软玉抱在怀里,余光扫到那双沾上水的鞋子,眸光瞬时变得柔软了不少。
他伸手要去脱那双鞋子,宋软玉不依,立即把脚往旁边挪了挪。陈温言二话没说就将纤细的腿掰了过来,利落褪下鞋袜。
“你!”宋软玉气到没话说。
脚背上是红了一片,在粉白的玉足上显得有些凌厉的骇人。他伸手附了过去,轻轻握住,想要一同感受那份灼人的热。
可是好像又并没有。
“疼么?”
宋软玉抽出自己的脚,没在意似的说了一句,“不疼,劳四爷挂念。”
“是我不好。”
“四爷言重了。”宋软玉笑道,说着往陈温言怀里靠了靠。
陈温言也当她有趣,“刚才还百般推诿,这会儿怎么不矫情了?”
宋软玉从陈温言怀里下来,在一旁老老实实坐好,娇笑着道:“让四爷见笑了,都是行当里上不得台面的捞金戏码,唬唬别人还行,我哪敢欺您呐!”
“你倒是向着秦添衣。”陈温言不咸不淡道。
日本人都打进来了,这帮大头兵还在这吃茶捧伶,当真是臭不可当。端架子是真,唬人是假,她一开始的打算便都在陈温言身上。
如今,算是功成一步了。
“住在我府上。”这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说罢到了地方,门匾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陈府”。
下车的时候宋软玉还是被陈温言抱着的,宋软玉自然也没再矫情。
眼下她需要做的,就是哄着陈四。陈四既然是个有脾气的,要是只老虎,那就顺着来摸毛。
陈府里上上下下都出来了,见着了类似是少帅夫人身份的女子被自家四爷抱回来,得宠的势头正盛。
“福伯,你去备些镇热消肿的药来,我要用。”陈温言头也没回就往里走,抱着怀里的人朝自己的卧室去。
他们前脚刚到,福伯后脚就派人把东西送了进来。除了他要的药膏之外,另外还有一盆干净的凉水。
“你们都出去吧。”陈温言吩咐道。
福伯笑着多了一句嘴:“少爷,不知道您带回来的这位姑娘我们要怎么称呼啊?”
陈温言蹲在床前,将宋软玉的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至于福伯说的话,他突然间还真没想好。
左右不过是一个戏子,怎么会进他陈家的大门。演戏而已,哪有人还当真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女子,只见她眼里藏着一抹狡黠的笑,随后就听到她笑颜笑语:“当然是少帅夫人了,哝,你们少爷不是都亲自伺候我脱鞋了嘛,不是少奶奶谁还有这样的待遇啊?”
宋软玉笑着嗔怪道,并无恶意,任谁看了都要道一句这丫头讨人喜欢。
福伯干笑了两声,陈温言说:“少夫人说的在理。”
福伯这下才放心了,笑着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宋软玉等人一走就敛了大半的笑,低头瞅着自己的脚,陈温言的脸也跟着黑下去。
这丫头当真是个善变的,人前一个模样,人后一个模样算是叫她玩明白了。
有一点倒是真的,不怎么怕他。
脚背上冰冰凉凉落上几滴水,宋软玉又想抽出自己的脚,带着小小的抱怨口吻,“很凉。”
陈温言没说话把手附在脚背上一起放进了凉水中,可还是听到了宋软玉一声别扭的嘀咕。
他心里倒是浅笑着,莫名觉得也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