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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学习学习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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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稍等一下，我去装个水。”
徐行拿起水杯，转身离开房间。
客厅的灯打开着，没有人，但能听到卫生间里流水的声音，何昉在洗澡。
他走了两步，就看到桌上摆着的一盒拌水果，塑盖子上压着副未拆封的一次性筷子。
他刚才在微信上和何昉道谢了，还纠结了一会，最后发了消息问对方是否要一起吃。
何昉还没回复，他看了眼卫生间，应该是没听到。
徐行装好水，回了房间。
秦臻诚下线后，直播间又恢复到平常，他在直接时习惯边玩边解说讲解，现在，回复观众的评论也很顺手了。
在徐行的直播间，他把控着节奏，时间不知不觉很快就过去，眨眼到了十点。
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开始变快，徐行最后给今天的游戏收尾结束。
【今天这么准时下播嘛，明天不是周末吗？】
【UP今天在多玩一会吧！！】
【主播到周末就这样，着急剪视频。】
不知道为什么，徐行看到最后一条弹幕，心里格外心虚。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敢拿这个当借口，感觉对这位老粉分外歉疚。
徐行实话实说：“一会可能要和朋友吃宵夜，不好意思。”
他闲聊了两句，最后和观众们告别。
徐行的手覆上屏幕，往下一下，把电脑盖上了。
抬起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旁的书，一共四本，整体地叠在桌上，最上头的一本《非暴力沟通》，一本非常火热的心理学应用类书籍，无关爱情。
这些书是他今天从图书馆借来的，虽然才借了一天，但他已经看了半本了。
当剪辑了很久，或腰有点难受时，他就借机拿书站起来看了几分钟，于是这样零零散散地，一本书已经看了三分之一。
这不是关于恋爱的书，但他这两天上网，了解到了很多恋爱的经验和技巧，也在很多评论区的帮助下，他似乎也模糊地发现问题的根源——自己的性格有问题，他自我的性格就不适合交流，即使是亲人也不亲近，没有同理心……都这样了，也就更不适合谈恋爱——徐行开始确信。
于是，今天，他借了一半的关于心理的书，想要解决自己的缺陷。
他学着何昉，抽了一张纸巾夹在书页当书签，接着又小心放好。
然后拿起书堆旁边的一小沓纸张，叠好。
即使徐行知道读书可以帮助他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不爱读书，对他来说，读书有益，但读书益处需要渐渐的积累和体验，这对于他来说太奢侈了。
徐行喜欢高效率，于是，这叠纸张他这几天在网上的收获。
看视频、帖子、评论，最后零碎总结成了这一沓的笔记——随便一拿，就是多数人经历后的经验，感悟以及教训。
在桌角最边沿，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本子。
嗯……这个，网友们说共同语言和兴趣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本子里，是他每天一条读书视频的笔记，以及摘录的句子。
他更舍不得时间来看名著或小说，只能通过这种快餐式的，自己所熟悉和擅长的方式来了解和学习。
书桌的面积本来不大，电脑占了一大片，还有学校的课本，现在又多了一沓东西。
东西一多看着就乱了，就算着急出门，徐行临走前还是把桌子重新收拾了一遍。
等出了房间，徐行看着黑漆漆的客厅，他一愣，才想起了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是何昉的回复：
[我今天就不跟你一起吃了，好吃的话你告诉我。]
[我明天要上课，就先睡了。]
徐行的目光有些空洞停滞，说实话，他没想到何昉拒绝了。
从认识以来，他根本也没有怎么请求或邀请对方，但下意识的，他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这段时间都是一直一起的。
十点十分，就上床睡觉吗？
他又走出房间。
客厅外，一片黑暗，而对门里也是模糊一片。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看清了远处床尾鼓起的被脚。
拖鞋摆在床尾，何昉已经上床睡觉了。
那，是在躲着自己吗？
徐行垂眼，他是不是说话其实伤害了对方。
半小时后，徐行慢吞吞地洗漱完，这次，他没再坐回电脑前剪辑。
他打开了社交软件，将帖子按最新排序，一个个点进又点出。
最后，他在其中一个帖子界面停住了。
屏幕就这样亮了好久，那只手才像下定决定了点了下去：
【恋爱互帮互助群（12）】
“徐123”加入了群聊。
群里很安静，只有一句自己的加入提醒，也没有人说话。
他的手势按在屏幕上，没有动，最后才想是下定决心地打气字。
但接着，屏幕上出现了几位群友的亲切欢迎，正当有人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时，徐行把自己的问题发了出去，之后，一位群友问起他的性别。
徐行回复完，群主发了条信息：“不好意思，本群只帮女生追男生，不帮男生追女生哦。”
嗯？
接着，他被退出群了。
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恍如一场梦境。
他刚发的信息就停在了屏幕上，但再也没有人帮助他了。
徐行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提问。
最后，他被子一掀，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办法总比困难多。
打开灯，拿上纸和笔。
几秒后，房间里响起了带伴奏的人声：
【一对恋人最好的相处模式到底是怎样的？赶紧艾特Ta，两个人都进来学习一下……】
走不了捷径，他还是脚踏实地学习吧。
这一学习，徐行是晚上三点才睡的。
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视频看累了换帖子，帖子看困了就看视频。
于是，第二天，徐行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九点了。
因为熬夜太过，他的生物钟也失效了。
窗外依旧是下着雨。
雨帘把屋内衬得更暗了，他一睁眼还真以为是六点，打开手机还吓了一跳。
即使同样睡眠六小时，眼皮却依旧酸重。
他躺在穿上，数到120秒时，就强迫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之后下床，穿鞋，洗漱。
早餐依旧吃的面包，但面包太干，徐行就拿水杯出门。
他迷迷糊糊地想，下次要回餐桌剪辑，不然只有打水的时候才出门。
他眼睛忽然打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何昉。
徐行抹了下眼睛，问：“你现在出去吗？”
何昉抬头，提起鞋子：“嗯，我今天家教没取消，我去楼下看下情况，看看坐地铁还是打车。”
即使雨势不大，持续一天的降水，路上也会有不少积水。
“你的声音怎么了？”忽然，徐行开口问。
“嗯？”
“你的声音好像有点哑了。”
徐行盯着何昉，何昉脸色一如平常，笑得很灿烂，根本看不出什么。
但他对声音比较敏感，何昉说话的声音却有些闷，掺着鼻音，刚开口时也带着一点哑。
“没有，可能昨天晚上被子没盖好，有点着凉了。”
何昉没什么大事地摆摆手，但自己也开始打算回来去买包药喝了。
他昨天找水果摊时淋了点雨，之后就感觉有点冷了，昨晚就早点睡还盖了一层厚被子，但没怎么出汗，早上脑袋有点晕，他也就没多在意。
时间距离家教还有一段时间，徐行看着何昉的穿着：“你要不要先泡一包药预防一下，今天外面应该有点冷——”
不然再穿件外套。
徐行没说完，忽然间，他又发觉自己似乎管太多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关注过其他人，徐行习惯和人保持距离，也不是怕冒犯，而是根本不想有后续关系的牵扯，所以，在与人的交往中，他都极力避免自己的存在感影响他人的生活。
在以前，关心是对对方不负责，并为自己造成负担的行为。
所以，他说到一办就住口了，但他也说了一半。
何昉微笑着：“没事，我去上个课回来，正好路上也买点药。”
因为眼睛有点沉，何昉笑得时候眼睛眯成小缝，嘴角的笑也变得柔和，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
徐行忽然收回视线，他看向阳台，回了个好。
大概是这个笑容的原因，徐行之后也怎么出房间。
他早上还想着要去餐厅剪辑，但之后他忽然觉得需要点时间，他需要点时间理清楚。
他喜欢何昉吗？
他看了很多的帖子，也觉得自己喜欢对方了，但只是根据信息的判定。
但是就在上午，对方的一个笑容，那一瞬的感觉告诉了他答案。
这两天，无数的经验和理论都在教授他，各种的文字归纳到他这里，都给不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在上午，他靠着这些分析出了答案——不止是那一个笑容，在之前也有很多的瞬间，他忽然地避开视线。
不是逃避，是因为自己。
在那些瞬间，时间像空气变成真空消失了，瞬间的抽离带走了他的意识，没有时间，没有想法，世界停止了一瞬间，没有任何东西再具有意义，除了何昉——存在他失神世界的唯一。
即使瞬间，他能回忆的画面模糊遥远，可以无限延长和慢放，但何昉依旧鲜活。
我喜欢何昉，徐行告诉自己。
从清晰这个想法后，徐行忽然间不再焦虑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告诉何昉自己的想法。
剪辑之余的休息时间，他依旧开始刷帖子，同样的帖子，却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眼睛进，脑子出了，信息开始变得实用。他没刻意出门找何昉，也不是因为逃避，是因为他现在……很有干劲。
在剪辑剩余的时间里，徐行开始沉迷于查找信息，甚至还需要定个计数器，告诉他休息时间到了。
因此，时间过得飞快。
等他再回神时，还有一小时就直播了。
那股莫名兴奋的状态仍在延续，也产生了一份隐秘的焦躁，他有点不想直播了。
为了预防自己直播心不在焉，徐行特地去商城找了一款比较肝的经营类游戏——他很沉浸这类费时费脑的游戏。
他选好游戏，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微信。
微信没有信息，但大概四点的时候，他发了个消息问何昉身体怎么样。
徐行皱起眉，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他犹豫地走到门口，看向对面。
灯是暗着的，何昉躺在床上。
今天也这么早休息吗？
他莫名有些着急，只给了自己走到何昉的门口的时间犹豫，毕竟对方是在睡觉。
到了门口，他拿定了主意，往里探头：“何昉？你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