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你到底要干什么 ...
-
宋琛呆呆的看着陈忍，他从来没有看见有人会这样，宋的手将在半空，嘴巴僵硬在半空。
宋琛想也没想，不顾着陈忍一路拉到校门口，陈忍嘴上什么也没有说，但手上一直在拒绝，阳光照得人发烫，宋琛出校门口时刚好上课铃。
宋琛一把把人拉上车，陈忍上车一把把宋琛的手甩开。
陈忍：“你要带我去干什么”陈忍的声音很激动，但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宋琛：“带你去看病”宋琛说完就长呼出一口气，脸靠在窗户上，用手挡着阳光。
宋琛一路像是领小孩一样，跟着一起挂号，陈忍随时带着身份证。
-
科室内陈忍坐在椅子上回答着医生的问题，跟着做了一系列检测，陈忍脑子很烦，往自己脑子上贴了很多电线。
“你这个问题很多，你说一下你有没有自残，幻觉”女生的声音很温柔。
“嗯”陈忍心突然平静下来了，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我从小就这样，情绪没有什么，爸妈带我去过医院，医生说我完全坏掉了。”陈忍一边说一边朝医生傻笑。
“那你爸妈现在怎么样了”医生的声音完全不耐烦，她实在想不通一个17岁的小男生怎么会这样。
“离婚了”陈忍从笑就没停过，看上去有点渗人。
宋琛没有也没干，在旁边站着看着一切。
“我看一下你胳膊”医生把陈忍的袖子拉开，胳膊上有数不清的划痕，新伤盖旧伤，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几个咬痕明晃晃着摆着，大大小小的划痕布满了两条胳膊，划痕很重，可以看见肉微敞开的样子。
“太没有轻重了，怎么这么多啊，平常经常自残吗”医生用酒精把陈忍的胳膊喷了两下又把陈忍的袖子拉了回去。
“嗯”陈忍还是朝医生笑。
“你站起来把胳膊伸直，把眼睛闭上”医生把一张A4放在了陈忍的手背。
A4纸在陈忍的手上来回抖动，陈忍的手一直在抖，最后A4纸直接掉了下去。
宋琛在一旁看着，看到了从来没看过的东西，陈忍手背下是什么。
“有过幻觉吗”医生的眉头邹了邹，手上不停的敲击着电脑，眼镜上反出了光。
“嗯，有过，之前窗台上有人让我跳下去，或者一直骂我，我控制不了一切，还有情绪，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模糊扭曲。”陈忍笑着说。
“为什么你一直难受啊，你一直在笑啊”医生的眼神完全温柔了下来，用手摸着陈忍的手。
陈忍再也笑不出来，把眼睛垂下来。陈忍的手很抖，宋琛把陈忍的手牵起来，陈忍把脸转过去看着宋琛，随后又转过去。
“我很难控制他们”陈忍本来就下弯的嘴，又下了几分。
“乖，以后别这样行吗”医生用手摸了摸陈忍的胳膊。
“嗯”陈忍的眼睛始终垂着。
医生把陈忍叫出去后，叫宋琛坐在椅子上。
“病人情况很严重出步判断重度抑郁和重度双向情感障碍，躯体化也很严重，最好不要让病人独处，还有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可能会很难治好，而且要多在意病人，要多转移病人的注力。”医生在电脑上打着报告打印后递给了宋琛。
“还有患者自残频繁，不会在意别人的阻挡，脾气也很查，睡眠也不好，患者还不接受治疗。”
“嗯”宋琛的双手交叉着。
-
宋琛拉着陈忍出了医院门，在科室门口的阴影下宋琛双手搭在陈忍的肩膀上，陈忍呆呆着看着宋琛，下一秒宋琛抱住了陈忍。
“没事的，能治好。”宋琛低沉的声音说着，把眼睛闭上。
宋琛从来没有想过，前几年的开朗的小男孩怎么会这样。
陈忍眼睛垂了垂，把宋琛轻轻的推开了自己慢悠悠走下楼梯，整个人暴露在阳光里。
两个人的体型差不多，但陈忍看上去又有点瘦，两个人很奇怪，宋琛进一步，陈忍会退100步，但陈忍敢退一步，宋琛会进100步。
如果陈忍在心里给垒起了高墙，宋琛就会趴在墙上问他谈不谈。
宋琛在出租车上想着医生的话，每一次重度抑郁症的征兆好像都在陈忍的身上演了一遍又一遍。
宋琛没有把身子转过来，继续看着窗外，用手握着陈忍的手腕，用大拇指轻轻的按着陈忍的脉搏，上面还有凸起的结痂，不过还有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陈忍也没有理会，那个人把头偏向窗户两方。
宋琛在之前只是在陈忍胳膊不太明显的地方贴纹身贴，没有在意那么多，一下子就贴上去了，四叶草还刚好盖住了。
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了，宋琛也不打算带陈忍回学校。
“到了”
陈忍揉了揉眼睛下车一懵：“这他妈是哪？”面对着的是金碧辉煌的门口。
“这是我家，医生不叫你独处”宋慢条斯理的说，左手牵着陈忍，右手拿着药。
陈忍把开手机一看。
[38条新消息]
陈忍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张凡发给他的。
第一次去别人家的陈忍还有点小紧张。
陈忍刚进去就有一阵饭香，但他不是很想吃，虽然肚子很饿。
“你把拖鞋换上”宋琛从鞋柜里找出来一双拖鞋上面还有小猫的图案。
陈忍照例乖乖换上。
宋琛:“先吃饭吧”
饭桌上做着做好的饭菜。
“不想吃”陈忍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
“那你上楼洗澡吧，楼上只有一间房间，三楼是阳台。”宋琛说。
陈忍上了楼感觉很难受着种感觉不是只经历过一次，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
-
浴室里陈忍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手上的剪刀还是从宋琛的桌子上拿来的。
1小时-
2小时-
宋琛在外面左走右走，感觉人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随后推门而入，宋琛眼见的眼神放松了下来。
陈忍在浴室里面用手慢慢的摆弄这泡泡，脸上还有一些，脸转过来望着宋琛。
宋琛被看的有点发毛，随后就把门关上了。
陈忍看见人走了把身子完全泡在浴缸里，浴缸下有一抹红，还有男生脸上被水洗掉的泪水。
陈忍把整个身子泡在里面，脑子慢慢放空思绪。
陈忍穿着浴袍出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男生的翘着二两腿，头发还没有吹，水一滴一滴顺着发丝滴下来，毛巾还在湿得的头发上，可能是入冬的原因，陈忍的手被冻的有点发冷，手上的关节被冷的有点发粉。
宋琛站在沙发后手里拿着吹风机。
“陈忍你没吹头发”宋琛刚准备把吹风机打开，就被陈忍制止了。
“不用了”随后陈忍就把身子一翻躺在沙发上，腿搭在地上。
“这天气不吹会感冒”宋琛拿着吹风机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眼见的皱了皱。
“那也不要”陈忍不是不怕感冒只是他怕吹风机的声音，一打开就会极度没有安全感，感觉一打开就会有人在他身后，只是吹风机的声音盖过来脚步声。
“那你想干嘛”宋琛把吹风机放回浴室，他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着。
陈忍的眼睛转了转瞬间做了起来背对着宋琛，手指一指。
“我要吃西瓜”陈忍说完就期待着回答。
宋琛顿了顿，心里有一丝疑惑：“一月份的天，来说这个季节西瓜不应季，这不是重点啊！关键是这天吃西瓜身体不要了。”
“不行，你会生病的，而切……”宋琛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忍打断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宋琛”陈忍从沙发起来，走到宋琛面前看着宋琛头上的毛巾还没有被拿下来，就那么硬生生的搭在陈忍的头上。
宋琛想了想，眼神不自住的往左漂：“恋人？不对吧……”宋琛在脑子里想了一万种关系，最后只想到朋友合适。
“我们是朋友啊”宋琛半疑惑的回答，重新看着陈忍。
“你是我朋友就要包容我对不对”陈忍双手搭在宋琛的肩膀上，宋琛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嗯！……”宋琛回应到。
“那要是我想吃西瓜你是不是要……”陈忍的声音比平常要软几分。
“我去买？”宋琛的眉头弯了弯。
“嗯！去吧”
等陈忍把宋琛送出门外，宋琛呆呆的站在原地：“我这就听了？？”
外面刚好下起了雪，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宋琛把手心掌开，手心里落下一片雪花，可能是男生的手心有点热，刚落下来就融下了，掌心的痣在雪融花后一点点暴露。
宋琛用手甩了甩，去做了陈忍口里的“朋友的义务”。
-
陈忍等人走后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真的想吃西瓜只是想独待一会。
陈忍坐会沙发，手机上一停的发出消息提示音，陈忍感觉手有点冷的厉害了，陈忍用手机打开用看到一条条不堪的消息。
短信上显示着是陌生人，但于句总让陈忍感觉有点熟悉。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你妈就是个婊子，你也不是个正常人]”
：“[我爸和你那个妈离婚不就因为你这个神经病]”
：“[你叫你妈呢]”
：“[你是神经病你妈也不是这个好东西]”
：“[我妈真没说错，两个疯子]”
一条条不堪的字眼在陈忍的眼里打转，陈忍刚看第一条消息时手就开始发抖，想打字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手机被落在地下，屏幕上有像蜘蛛网的碎痕，键盘上还有几个没有打出来的字：niiiidjdi，是点错了没有打出的字。
那种钻心入骨的痛，只有他自己能知道无数条不堪的话语亲近他的耳朵里面，仿佛只要进来了，就不出去了。
陈忍蜷缩在沙发上头埋的很低，眼睛慌张的往四周看，嘴也止不住的颤抖，双手不停的摸槎着。
陈忍的眼泪不停的在流，无助的往四周看，全身止不住的抖。
手机里的消息还在，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仿佛要扎透陈忍一样。
陈忍感觉很难受着不是他很控制的，陈忍把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头埋的很低，像是在一个无助的人。
陈忍的脑子里有无数句
“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知道你是个灾星吗”
“神经病吧”
“这种人不要靠近一天天神经兮兮的”
“我要你有什么用？”
陈忍露出来的腿不停在抖动，胳膊上也是，陈忍手在小腿上划着。
陈忍的头埋在腿里。
“怎么办，怎么办！”陈忍的声音几乎沙哑，嘴里不停得嘟囔着。
“我死了是不是会好？我是不是死了他们就开心了，我妈是不是也清松一点……”陈忍在心里慢慢想着。
-
宋琛刚开门就看到了陈忍蜷缩在沙发上，宋琛跑到沙发上，身上还有冷气，地上还有被摔着两半的西瓜。
“陈忍？陈忍你怎么了”宋琛大口喘着气，可能是跑着回来的原因，眉头紧皱，那双双眼皮看着也有点难看。
宋琛的手搭在陈忍的肩膀上。
宋琛听到陈忍在嘟囔：“你说什么”马上把身子凑到陈忍的头边。
陈忍的嘴里的还在不停的说着，“怎么办”身上的肌肉还在不停的抖动，宋琛摸着陈忍感觉有点怪。
宋琛愣了一会才想回来，陈忍这是发病了。
宋琛慢慢抱住陈忍，眼里全是担心。
“你他妈起开”陈忍一把把宋琛推开。
陈忍坐在沙发上，头发可能是太长的原因，陈忍低着头把眼睛都盖住了，脸上有还没有低下的泪。
“你到底要干嘛，我都这样了”陈忍吼道。
“你到底要干嘛，我已经坏了，你还跟我费什么时间”陈忍一边哭一边说，声音可以听得出来的沙哑。
宋琛愣在原地，他想过很多陈忍发病的时候。
“你到底要干嘛！”陈忍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