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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告白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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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熠只当金聿不存在，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机械地滑动。
金聿见势，侧身轻轻撞了撞他，眼神带着几分酒晕下的撒娇，“怎么不理我？”
想到金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些捉弄人的话，燕熠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燕熠眉头一皱，抬眼看向金聿，“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算了。”燕熠不愿多说，显得像是自作多情，于是站起身，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金聿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燕熠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消防通道拽去。
通道里灯光昏暗，卷着浓浓酒意。
金聿双手搭在燕熠的肩膀上，神色认真，“燕熠，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
燕熠只觉得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点燃，他压着声音，“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
燕熠气笑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
“但我感觉不到。”
燕熠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金聿追问：“我问你，你现在要不要喜欢我？”
“不要，我的喜欢有什么用？你不是告诉所有人你的性取向了吗？”
说罢，他用力挣脱开金聿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你为什么总在乎别人的性取向？”
金聿眼疾手快，又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天说的那些话在生气？”
“看，你什么都知道。”
金聿：“我是故意的。”
燕熠默不作声。
“你也知道说什么话最让我伤心，可你全都说了，不是吗？”金聿说，“和我认识是很丢人的事情吗？那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
燕熠嘴角扯着一抹可笑，把头扭在一旁，不去看他，“那我要怎么说？告诉我哥，我和你住在一起了？我喜欢男的？让他在这种场合下不来台？”
金聿问：“为什么不能说？”
“我为什么要说？我上赶着要去住你家，我上赶着喜欢你，什么都是我…”
“我们争这些有什么用？”
金聿猛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用力捏住燕熠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双眼泛红，“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
“我喜欢你，无关你是男还是女。”金聿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带着滚烫的爱意与不容置疑。
“你喝多了。”燕熠的声音有些发颤。
“如果这算喝多了，那从你离开的那天起，这四年，我就没清醒过。”金聿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思念。
他缓缓低头，把脸埋进燕熠的颈肩。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燕熠，别再和我吵了，重新喜欢我，好不好？”金聿的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恳求。
燕熠鼻头酸涩，一张嘴眼泪颗颗滑落。
“一直……在喜欢。”
再次回到包厢，裴跃蓁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乖乖坐回老位置，眼神却紧紧锁住对面的白珍妮和陈储星。
金聿见状，也重新坐回燕熠对面。
燕熠刚落座，手机就“叮咚”一声，是金聿发来的消息：心情好点没～
燕熠没回，只是看着他，嘴角轻轻上扬，点了点头。
几轮游戏下来，几杯酒下肚，原本清醒些的众人，此刻又被醉意裹挟。
深夜一点，大家就这么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燕熠心情好了许多，不知不觉也灌下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眼神都有些迷离。
他双手捧着泛红的脸颊，盯着对面和旁人聊得火热的金聿。
酒意上头，他已经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只能看到几人情绪高涨时，时不时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
金聿：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怎么说，今晚的哥是不是格外的帅？
燕熠忍不住笑出声，手指慢悠悠地在屏幕上敲下：今晚姐是不是美得让你按耐不住？
金聿看着燕熠发来的消息，抬眼望向燕熠，只见他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金聿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回复：不止今晚。
燕熠笑着收起手机。
一阵恍惚间，金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燕熠这才发现，对面那人不知何时又溜了出去。
他看了眼身旁同样不见的裴跃蓁，接起电话：“你又跑哪去了？”
“楼下，吹风，清醒一下。”金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楼下有卖糖葫芦的，我买了一串，你要不要下来把糖葫芦吃了？”金聿接着问。
燕熠猜到了他心里的小九九，不明就里地笑着，故意说道：“你可以带上来啊。”
金聿那边顿了一下，“别装傻。”
“是你先拐弯抹角。”
“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金聿终于不再掩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下去了。”燕熠回。
“别挂电话。”
燕熠举着手机往楼下走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缠绕在听筒。
冬天的夜格外的冷。
一推开酒吧的门，冷冽的寒风直接吹散酒意。
凌晨一点的街道，在这间酒吧的烘托下仍感觉热闹非凡。
“左边。”金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人呢？”
燕熠站在门口往左边看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你是一步也不想走？”金聿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
燕熠听话地往左边走去。
在商铺的转角处，燕熠终于看到了金聿。
他左手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花，右手捏着一根糖葫芦。
白色的雪花悠悠地落在他的头顶，落在他黑色大衣上，像一粒粒椰蓉。
天气凛冽，冻得他的耳朵和手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却为这冷峻的轮廓添了几分烟火气。
燕熠只觉心跳陡然失控，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如藤蔓般疯狂蔓延。
燕熠慢慢走近，借着街边昏暗的灯光，他看到金聿卷翘的羽睫上也闪着白色的雪粒。
“你……”燕熠刚要开口，声音却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燕熠，我们要不要在一起？”金聿直直地盯着燕熠的眼睛，目光滚烫。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携着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那捧绚烂的花束上。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为他们静止。
燕熠慌乱地接过花，手指轻轻拂过花朵上的雪迹，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故意岔开话题：“……不是说让我下来吃糖葫芦？”
金聿嘴角微微上扬，将糖葫芦递到他面前。
燕熠抬手，握住金聿的手，他轻轻咬下一颗山楂，酸涩裹挟着丝丝的甜意。
“我也想尝尝。”
还不等燕熠反应，金聿双手轻轻捧住燕熠的脸，微微低下头，咬下了燕熠咬在唇边的那颗山楂。
两人的唇不经意间轻轻触碰，燕熠只觉一股电流从唇尖传遍全身，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哇，好酸。”金聿吃不了太酸的东西，他皱着眉头，艰难地把山楂咽了下去。
燕熠还咬着那剩下的半颗山楂，整个人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金聿伸出手放在他唇边，“不想吃就吐了吧。”
燕熠一口含住金聿咬下的那半颗山楂，两三口硬吞了下去。
“你在搞什么？”金聿笑着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燕熠脸上。
“你又在搞什么？”燕熠仰起头，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金聿看着燕熠的唇，睫毛微微颤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能亲你一下吗？”
“……只亲一下吗？我想亲两下……”
酒吧大门挂着一串精致的风铃，每当有人进出，那清脆悦耳的声响便会悠悠飘荡开来。
裴跃蓁一行人推开门，鱼贯而出。
“下雪了。”有人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惊喜。
“你们谁有陈储星那小子电话啊？我给我妹打电话，她居然给我摁了。”裴跃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众人皆沉浸在这漫天飞雪的美景之中，唯有裴跃蓁，因联系不上白珍妮和陈储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直打转。
没一会儿，电话就打到了金聿这儿。
金聿瞥了眼来电显示，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一滑，直接摁掉了。
那边瞬间传来一句咒骂，响彻天际。
下一秒，电话又追到燕熠手机上。
燕熠刚要伸手去接，金聿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他的手，顺势摁掉了电话，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们出去吧。”金聿凑近燕熠，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声音低沉而蛊惑。
燕熠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偏过头，看了看怀里的花，面露为难之色，“这怎么出去啊？”
金聿自然而然地把花接过来，而后牵起燕熠的手，十指紧扣。
待他们离开后，漆黑的楼梯间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两颗脑袋。
白珍妮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o、m、g！大兄弟，这对吗？”白珍妮憋了好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满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