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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动在发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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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急促又格外猛烈。
狂风裹挟着雪花，在空中肆意翻卷、呼啸。远不比那年的雪来的浪漫……
“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金聿捂得严实走在裴跃蓁身旁。
“得了吧，你现在炙手可热，大街小巷哪不是你的照片，看得我想吐。”
“我才是要交不起房租了，现在收拾收拾准备润出国了。”裴跃蓁伸个懒腰。
燕熠跟在他俩身后，往停车场走。
一辆豪车前。
“行啊，蓁少，嘴上交不起房租，车倒是换的挺快。”金聿眼疾手快，利落地拉开副驾驶的门。
“少换的不是车是面。”
“导航一下呗，聿总。”裴跃蓁偏过头对金聿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瘫在后座的燕熠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倦意，“导航去哪？不是回家吗？我要躺床上。”
“去聿总家坐坐。”裴跃蓁头也不回地回应。
裴跃蓁在手机上滑动，看着导航上显示的是一个高档小区，他微微挑眉调侃道：“哟，聿总，怪不得交不起房租，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两年小挣了点。”
金聿回头看向后座的燕熠，刻意挺了挺胸膛，捋起袖子假装不经意间露出高奢品牌腕表，带着点小炫耀，“小熠知不知道哥哥是谁呀？”
“省省吧聿总，你就是把胳膊举脱臼他都认不出来那是啥表。”裴跃蓁嘲笑的声音从一旁幽幽传来。
燕熠软绵绵地瘫在后座，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口一个“少”、一口一个“总”，是不是太装了啊哥哥们。”
声音不大，却在车厢里清晰可闻。
前排的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装的就是这个调调。”裴跃蓁笑得前仰后合，狂拍着方向盘。
车子缓缓驶向地面，三人才发觉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
“还记得好几年前在国外的冬天咱俩还一块住地下室，现在你也算是熬出头了。”裴跃蓁说。
“出什么头，还不是给人打工的。没钱，房租都交不起。”
燕熠有气无力地从后座探出脑袋，他捕捉到一个作为穷人最关注的问题，“你这房租一个月多少啊？”
“一万多。”金聿的回答云淡风轻。
燕熠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装货！
“谁骂我？”金聿像是有所感应，突然出声问道，眼神警惕地从后视镜里往后看 。
回应他的，只有燕熠紧紧闭上的双眼。
……
“干嘛？”金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调侃，“心疼我了？”
燕熠缓缓从窗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眼前的金聿身上。
“没钱….还住这么贵的…房…房子….”
越想越难受，他心疼金聿，根本无法压抑，一张嘴，带着哭腔的话语便冲了出来，眼眶也瞬间泛起红潮。
“你哭什么啊？”金聿看着燕熠这副模样，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不下去了，燕熠拎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金聿：“出去了可别后悔。”
燕熠脚步不停，打开门走进漫天飞雪中。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金聿的呼喊。他转身，看到金聿气喘吁吁跑来。
“说走就走？”金聿跑到燕熠面前，微微弯腰，双手撑着膝盖，调整着呼吸，随后直起身子，将手中的伞撑在了燕熠的头顶。
“不走在那干嘛？给你面钱吗？”燕熠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信了？”金聿看着燕熠，“就因为这哭啊？我再穷也不会跟弟弟要钱啊。”
“不是！”燕熠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太冷了，先回去。”金聿说着，伸手拽了拽燕熠的胳膊，可燕熠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愣是没被拽动。
“哟呵！力气倒不小。”
金聿哈了两声热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随后，一弯腰，把燕熠扛在了肩膀上。
“你有病啊！放我下来！”燕熠在金聿的肩膀上疯狂扑腾，双手捶打着他的后背，双脚也不安分地踢着。
金聿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比上一次轻了许多，他下意识地掂了两下。
“你放我下来，你也不怕别人看到？！”燕熠又羞又恼，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金聿却满脸无所谓，满不在乎地说道：“看到又怎么样？我现在丑闻满天飞，不在乎。”
金聿用力仰起头，扯着嗓子喊道：“我，金聿，不—在—乎—！”
凛冽寒风裹挟着他的声音四散开来，片片雪花飘进他微张的嘴里，丝丝凉意中，竟让他品出了一丝别样的甜意。
“你臭名昭著别拉上我！”
再次回到温暖的暖气房，室内的温度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可燕熠心里却觉得这暖烘烘的热气也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与隔阂。
他看着金聿，深吸一口气，“你以后别再这样抱我了，虽然我们都是男生，但我已经向你表明心意了，我喜欢男生，所以你这个举动，在我这儿不妥！”
金聿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反问道：“为什么不妥？”
“因为我喜欢男的！你这样会让我产生误会。”
“误会什么？”金聿像是故意要逗他，继续追问道。
“误会你喜欢我。”燕熠小声嘟囔着。
“我对别人也这样，怎么他们就不误会？”金聿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燕熠。
“因为他们不喜欢你，所以觉得无所谓。可我喜欢你，你这样的行为，难免会让我胡思乱想。”
金聿拖长了音调，“哦” 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调侃，“你喜欢我啊？刚才你说收回在车里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早知道你还喜欢我，就不喊你回来了。”
燕熠一听这话，像是被点燃的小炮仗，“刚才说的话算数，我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没那么喜欢你，我喜欢的可能只是我想象中的你。我一个人去国外上学，那种孤独的感觉，让我把这份想象中的感情放大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了，你变了，你说话老是呛我。”燕熠抬起头。
金聿听到这话，笑了出来，“那你未免也太自私了吧，我说了两句呛你的话，你就不高兴了，那你一声不吭跑去国外读书，这又算什么？”
“我咋没吭声，我给你说了……”
“哦，如果你所谓的说了，就是已经在飞机上了，然后打个电话来警告我一顿，这也算的话，我无话可说。”
金聿接着说：“跑出去四年，一次都没联系，四年第一次见面，上来就说想我？太离谱了。在国外被伤得遍体鳞伤，回来找我？我算什么？我连生个气都不行？”
“反正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燕熠咬着牙。
“变得还挺快。”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追也追不到，那我就放弃。我不想自己折磨自己。”
“连追都没追，你就说追不到。你这种喜欢给谁谁倒霉。”
“那你说我追得到吗？”
“我够倒霉了，赏给别人吧。”
金聿沉着脸，走进客房，将床上的被褥一件件扯下，扔在一旁。
又找出一整套新的换上。
“雪大，就在这睡吧，裴跃蓁的弟弟。”
“你生气了？”燕熠问。
主卧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是金聿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