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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九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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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大项目。乍一看，全员都忙得热火朝天，实际上真正挑大梁、忙得不可开交的也就只有核心人物。
让实习生参与，实则不过是为了避免他们无所事事，给安排些零碎活儿罢了。
一时间，燕熠这个实习生突然就闲了下来。
手上那部被王鹤鸣称为“屎”的剧本实在不想改了，燕熠便上网摸起了鱼。
他点开微博，在搜索栏输入“金聿”两个字。
瞬间，满屏的谩骂诋毁汹涌袭来，字眼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
别有用心的剪辑拼接视频、毫无根据的造谣抹黑、断章取义的看图说话，种种，种种。
偶尔有几条粉丝试图澄清的评论，却很快就被“脑残粉”、“封建余孽的仆人”这类恶评彻底淹没，连个水花也没溅起。
燕熠点进金聿的微博主页，近半年来屈指可数的几条照片动态。
超话里粉丝脱粉回踩，各种出周边。
他的工作室，不是毫无水花的烂剧宣传，就是不知名的商业演出。
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因为他接了一部古偶剧。
燕熠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仅仅因为剧中人物的一句欠妥台词，竟断送了他的前程。
燕熠在微博那片被营销号攻占的舆论场里，手指不停地滑动，眼睛酸涩，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丝关于金聿的正面消息。
终于，他点进了自己的主页，将珍藏许久的视频再次翻出来观看。
视频的开头，是金聿一夜成名的选秀舞台。
舞台上的金聿，身姿挺拔，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无尽的魅力，台下尖叫声和欢呼声震耳欲聋。
各类舞台高光瞬间与采访片段纷至沓来。青涩的金聿，在舞台谢幕时总会深深鞠躬；面对镜头，他的眼中闪烁着熠熠星光。
“看金聿的视频呢？”
直到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燕熠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戴耳机。
“不好意思。”燕熠循声望去，赶紧将视频静音。
“没事。”蒋田甜坐在他对面推了推眼镜。
蒋田甜，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少女，实际上已经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
燕熠平日里几乎没和她说过话，仅仅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这是我的视频。”
“啊？”燕熠一脸疑惑，完全没反应过来。
蒋田甜轻轻点了点头，“你看的是我的账号。”
燕熠顿时手忙脚乱地点进视频的主页，账号有一百多万粉丝，发布的内容都和金聿有关，可点赞量却少得可怜。
而他在国外时刷到的金聿视频，几乎也都来自这个账号。
“你做营销号的啊？”燕熠有点懵了，“你这粉丝给家接广告就行了，你来上什么班？”
刻在燕熠骨子里的穷人思想，不管是什么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钱。
“我做编剧更赚钱，”蒋田甜不紧不慢地回应，“你看过金聿演的《锦绣长安》吗？”
《锦绣长安》是金聿出演的第一部戏。
唱跳偶像跨界演戏，从一开始金聿就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但他却凭借《锦绣长安》完成了从流量明星到演员的惊艳蜕变。
奖杯在手，不仅夯实了他在一线的地位，而且开启了演艺生涯的新篇章。
燕熠第一次认识金聿的时候，他刚刚杀青这部戏。
在国外的那段日子，他还真没少刷，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试探性地问道：“你….的剧本？”
“对啊。”蒋田甜语气轻松，好似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燕熠记得当时微博上关于这部剧的讨论热火朝天，大家都在夸赞金聿就像是从原著里走出来的男二。
那时他还感慨，这人怎么这么厉害，做哪一行都能做得风生水起。
燕熠说：“我还以为这是小说改编的。”
“是小说改编的，”蒋田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我就是小说作者。”
燕熠忙不迭地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甜甜姐，我加你个好友呗。”
午饭过后，餐厅里的人渐渐少了，燕熠和蒋田甜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得热火朝天。
燕熠一脸好奇，开口问道：“甜甜姐，感觉你对金聿好了解啊，你是不是从他出道就开始粉他啦？”
蒋田甜轻轻笑了笑，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那倒没有，也就粉了九年左右。”
“啊？”燕熠脸上写满了疑惑，“金聿出道不是才六年吗？”
“他在海外的时候我就已经粉上他了。”
燕熠一脸茫然，他确实从未听闻金聿在海外的经历。
蒋田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回国前两年在海外可火了呀，你居然不知道吗？”
燕熠尴尬地摇了摇头，他一直以为金聿21岁时参加的那场选秀节目，是他踏入演艺圈的首秀。
“他小时候就在海外当练习生了。你没听过这首歌吗？”说着，蒋田甜轻轻哼唱起来，那熟悉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
燕熠满脸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这居然是他的歌？”
蒋田甜笑着点点头。
燕熠追问道：“他在国外挺好，怎么突然就回国重新发展了呢？”
“他经纪人刘沫是中国人，当时刘沫回国去顶盛娱乐任职，就带着他一起回来了，”蒋田甜又反问，“你不也是他的粉丝吗？这些你不知道？”
燕熠脑子飞速运转，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是他的演艺事业粉……我不太喜欢考古，只关注他现在的作品。”
蒋田甜深表赞同，附和道：“我也是，说真的，我从来没帮他反过黑、打过榜，你都想不到，我连他粉丝群都没加，哈哈哈哈…因为超话等级不够，我对粉圈那些事儿实在玩不转。”
“甜甜姐，金聿现在这个状况，你没想过脱粉吗？我看他好多大粉、站姐都跑路了。”
“脱粉的人是因为不够了解他，反正我绝对不会脱粉，never！”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金聿吗？”蒋田甜突然问道。
燕熠摇了摇头。
“我从小家里就穷得叮当响，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结果又生了重病，当时没办法，只能在网上寻求帮助，可消息发出去就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蒋田甜回忆起往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我当时都打算放弃学业了，想着边打工边治病。结果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一笔匿名捐款。”
“手术成功后，我就开始四处查这笔钱的来源，最后查到这笔钱是金聿汇给我的，”蒋田甜的眼神中满是感激，“那个时候他也不算出名，当时那笔钱对他来说真不是个小数目。”
“后来我在大学期间把这些事写成一篇短篇小说，没想到意外火了，还赚了点钱。我就拿着这笔钱，一个人跑到国外去见他。”
蒋田甜的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在那场签售会上，他看着我，认真地说‘很高兴你能平安地站在这里，那便是那一刻我存在的意义’ 。”
她的声音里满是甜蜜与感动，“你知道吗？我送给他一个亲手做的小金鱼挂坠，那是我第一次刺绣，把他的名字绣得歪歪扭扭的，可他双手接过，还说特别好看。而且他每次出席活动都戴着它，他真的很真诚。”
燕熠听着，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意，十分理解她这种追星时的美好感受。
“那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蒋田甜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想到如今的金聿，语气中满是落寞。
燕熠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赶忙转换话题，笑着问道：“甜甜姐，你大学写小说就那么厉害，怎么突然转行做编剧啦？”
“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就是那部《锦绣长安》被影视化了。”蒋田甜来了兴致，解释道，“当时我就突然发现，影视化能让更多人看到我的作品，不再只局限于小说的小圈子里，这种感觉太棒了。”
“你知道吗？这部小说里男二的原型就是金聿。”蒋田甜补充道。
燕熠好奇追问：“为什么不是男主呢？”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男主是给女主喜欢的，男二才是给观众喜欢的呀。”蒋田甜眨眨眼睛。
“怪不得金聿能演得这么好。”
“当时写的时候，我就预感小说会火，可没想到会这么火爆，好多影视公司都来找我买版权，”蒋田甜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那个时候，金聿韧带拉伤，没办法再跳舞了。我就把版权无偿给了顶盛娱乐，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金聿来演男二。”
蒋田甜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自责，“要是我当时没提这个要求，金聿或许就不会涉足演艺圈，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堆糟心事。前段时间，还有狗仔爆料说他患上了抑郁症。”
燕熠听到这话，脑海中浮现出金聿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玉米症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抑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