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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陪我一起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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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聿家。
金聿站在客厅，神色复杂地看向燕熠，开口问道：“你真打算住这儿？”
燕熠点点头，“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附近找房子，你这儿正好空着一间，与其把钱给别人，不如给你。”说着，还故意挑了挑眉，戏谑道，“怎么，不行啊？你之前不是老盼着我住这吗？”
金聿无奈地笑了笑，佯装抱怨：“行不行又能怎样，你这么霸道，不让你住，你就要饿死自己。”
燕熠得意地扬起下巴，大踏步走向客房，嘴里理直气壮地说着：“我住你家，你就偷着乐吧。哦对了，我来得太突然，这一周可能得先用用你的东西。”
金聿忍不住回怼：“你之前不就已经随便用了吗？”
燕熠愣了一下，随即厚着脸皮应道：“也是。”
夜深，万籁俱寂。
燕熠口渴难耐，迷迷糊糊从客房出来，轻轻打开客厅的射灯。
那微弱的灯光如同一缕细纱，在黑暗中勾勒出金聿孤独的身影。
他独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落寞笼罩。
燕熠心中一紧，担忧瞬间涌上心头，快步走到金聿身边，“你怎么还不睡？”
金聿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我今晚先不睡了，凌晨四点的飞机。”
燕熠的心猛地一沉，焦急地追问：“去哪？饭局上不是说明天没安排吗？”
“临时接了一场商演。”金聿的声音低沉。
“为什么机票要定在凌晨啊？”燕熠心疼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忍。
“公司安排，没办法。”
燕熠知道如今的金聿今非昔比，满心无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金聿嘴角微微上扬，试图开个玩笑缓解气氛：“怎么？我还没走，你就想我了？”
“对啊，”燕熠毫不犹豫地承认，眼中满是不舍，“不想让你走。我刚才还想着，忘了让你明早做双人份的早饭，我好给朋友带一份呢。”
金聿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你奴隶吗？什么都让我做。”
“是啊，你就是我的专属奴隶，”燕熠顺势在金聿身旁坐下，紧紧挨着他，“我陪你等。”
“你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要，我就要陪你，”燕熠像个固执的孩子，“除非你和我一起睡。”
“两个大男人一起睡，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金聿无奈地笑了笑。
“我说的一起睡，是同时睡觉，在不同床上一起睡！”
见燕熠铁了心要陪着，金聿也不再坚持，认命地跟在燕熠身后走向卧室。
燕熠看着金聿躺在床上，伸手帮他关上台灯，准备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回自己房间。
“燕熠。”黑暗中，金聿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
“嗯？”燕熠停下动作，轻声回应。
“陪我一起睡吧。”金聿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砸在燕熠心上。
燕熠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金聿看不见，又赶忙应了一声：“好。”
“我说的一起睡，是你，躺在我身边。”
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燕熠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好。”
燕熠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躺在金聿的床沿，背对着他，身体紧绷得不敢动弹。
他实在太困了，尽管精神高度紧张，可还是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金聿平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听着身旁燕熠均匀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毫无睡意，可内心却无比平静，不再像往常那样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燕熠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金聿也跟着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模糊的痕迹。
枕头旁的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线映照在燕熠脸上，他睡得像个纯真的婴儿，手安静地放在枕头上，半握着拳。
金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将自己的手垫在燕熠手下，大拇指小心翼翼地伸进他弯曲的手指间。燕熠像是有所感应，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手心里那根侵略者。
“待在我身边….”
“永远…”
黑暗中的一句呢喃。
不知是睡梦中的人下意识吐露的呓语，带着真诚与坚定；还是清醒的人克制许久，最终甘愿沉沦的深情告白。
清晨，燕熠在闹钟响前悠悠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转过身，目光触及床的另一半，空荡荡的，金聿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燕熠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望着天花板。
直到闹钟尖锐的铃声响起，他才晃了晃脑袋，起身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前，燕熠一眼就瞥见了贴在镜子上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他伸手撕了下来，下意识地轻声念出：“早餐在微波炉里，装早餐的是智能保温餐盘，不能加热。如果早餐不热的话，把餐盘拿出来再加热。”
看着这行字，燕熠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他一洗完漱便小跑着冲向厨房。
微波炉里两个精致的三明治安安静静地躺在智能保温餐盘里。
燕熠拿起一个三明治，轻轻咬了一口，面包依旧软嫩，还带着丝丝温热。
他就那样站在厨房，一口一口地吃着，脑海里全是金聿忙碌的身影。
将剩下一个三明治装进保温袋，一路小跑着往公司赶去。
“甜甜姐。”
刚到工位，他便把三明治递到蒋田甜面前。
“你做的呀？”蒋田甜笑着接过，眼中满是好奇。
“不是，金聿做的。”
“啊？”
燕熠也不解释，神神秘秘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印着金聿面孔的面罩，戴在脸上，双手在空中有模有样地翻炒起来，活脱脱像个大厨。
蒋田甜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蒋田甜笑弯了眼，眼中满是惊喜。
“快尝尝金聿做的三明治，看看好不好吃！”燕熠一脸期待，生怕三明治冷了口感变差，不住地催促。
他满心惦记着要把这份美味分享给蒋田甜，也想让她感受金聿的手艺。
蒋田甜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点头，“好吃！太赞了！”
办公室里，一男一女这般亲密地说说笑笑，难免引人遐想。
哪怕燕熠和蒋田甜再三解释，只是普通同事间开玩笑，可大家似乎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圣诞节临近，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浪漫而浓郁的节日气息。
空气中似乎都飘着姜饼和热可可的香甜。
燕熠向来对这种氛围感十足的节日情有独钟，他喜欢这般熙熙攘攘的感觉。
金聿自一星期前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两人之间也默契地没给对方发过消息。
燕熠心里念着，只能从微博上搜罗金聿的行程，看到他在几个城市间连轴转，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担忧。
好不容易盼到周五，公司的《断崖》项目终于收尾，迎来久违的双休。
燕熠没有回金聿的住处，而是回了家。
燕婉莹独自住在郊区偌大的别墅里，看到小半个月没见的儿子，欢喜得不行，拉着他就往常去的馆子走。
“你跃蓁哥明天要回来了，你要不要去接他。”
两人坐在圆桌一侧，桌上摆满了燕熠喜欢吃的菜。
“他怎么突然要回来了？”
“回来过年啊。”燕婉莹满脸笑意，给宝贝儿子夹菜。
“这离过年还有小两个月呢。”
“你这孩子，你哥常年在国外，还不让人家回来啦？”燕婉莹佯装嗔怪，接着又说，“再说模特这行，时间都比较自由嘛。”
“我大姨都在国外，他回来去哪过年呀？我和珍妮之前在国外读大学，不都是你和二姨来国外找我们过年的吗？”燕熠歪着头，继续追问。
“你外公不乐意，非要今年所有人一起过年。”燕婉莹放下筷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外公？”
燕熠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六年了，他对燕熠原本的家世了解并不多，只知道燕熠父亲英年早逝，燕婉莹一个人将燕熠拉扯大。
其余的，旁人不说，他也从未主动打听过，还以为双方四位老人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冷不丁听到“外公”这词，心里满是惊讶。
“是啊。”燕婉莹轻轻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件事有些抵触，却又无可奈何。
“那也是，过年讲究的就是个团圆。年年都不跟老人一起过年，确实说不过去。”燕熠很快回过神来，顺着母亲的话说道。
燕婉莹没再说话。
周六，燕熠在家躺尸一个上午。
下午接到了刚落地的裴跃蓁电话，喊他晚上出去玩。
本懒得去，但又想着确实很久没见过面，他便打了个车到裴跃蓁口中的酒吧。
车窗外，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为平安夜的街头添了几分静谧与浪漫。
燕熠过了层层安检，最后才如愿被领进酒吧。
跟在sup的身后往二楼包厢走去。
包厢没有门，只有一席帘子将里面遮了大片。
燕熠顺着侧边的小窗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捕捉到了坐在那的金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