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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安桉受伤 ...

  •   安桉冷着一张脸环视面前的十多个人,他一只手抓着一个双手举在头上的人,另一只手把着枪直怼着那人的太阳穴,那是这群人的领头者。
      “都说了,抓错人了。”安桉一脚踢开地上挡路了的一具尸体。
      安桉瞥了一眼手中这不敢轻举妄动的人,这人也侧目小心翼翼的看向他,明明是一张美艳的脸,此刻上面却沾染了不少鲜血——却不是他本人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活像一个阎王。
      “退后,若你们今晚都想血祭那个外国人,他,就是第一个。”安桉的枪在他太阳穴上又狠狠地怼了几下。
      那人吞了吞口水,看着地上十多具弟兄的尸身,颤着手打手势让面前举着枪的弟兄们退后,那些人对视了几眼,有几人将枪放在了地上慢慢退后。
      “安桉!上车!”宁释槐坐在驾驶位腾出一只脚一脚踢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着不远处的安桉喊道。
      安桉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惊讶又担忧的回望:“你怎么......”
      “砰!”
      就是这刹那的走神,一个人对着安桉拿枪的右手开了一枪,安桉一瞬吃痛咬牙,枪却还稳稳握在手里,他怒目瞪向那人,手中的人似是反应过来,想挣开安桉,但安桉反应更快,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安桉直接扭断了他的一只手,狠狠捏着将他锢在原地,那人痛苦的大喊着,安桉受伤的手举着枪朝天空开了一枪,随后又抵在那人太阳穴,枪口滚烫的温度让那人差点都忘了右手臂骨折的疼痛,那握着枪的手不断有鲜血慢慢滴落,但那手却很稳,不带一丝晃动。
      安桉挟持着这人快速后退,看向不远处又不断赶来的人,对着面前围着的人脚下快速射击了一圈,那对安桉开了一枪的人安桉直接射击在他手臂上,随后将手中的人狠狠推向地面,自己则利落的跳上了副驾驶。
      “安桉!左手稳一下方向盘!”
      安桉虽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只见宁释槐从安桉身前越过,小心地避开了他的右手,将半个身子伸出副驾驶侧的窗户,对着已经手臂中枪的那人危险的眯了眯眼,随后干脆的举起枪瞄准他的两腿之间,射出子弹那一刻他视线下移还是微微偏了偏手,安桉从后视镜看见那人的腿根中了一枪瞬间瘫倒在地哀嚎,转头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已经认真开车的宁释槐,而那领头人也看清了宁释槐的脸,对已经追上来的人大喝道:“别追!”
      “雄老大!就算他们不是杀杰克先生的人,可他们掳走了那个哑巴啊!那哑巴是——”
      “你还知道那哑巴是东家送过来的人,那你知道射击他的人是谁吗?”雄老大托着断掉的右手用下巴指着地上哀嚎的人。
      “那人,搞不好以后也是我们东家!”他瞪了一眼说话的小弟一眼,蹲下身查看这手腿都都中枪哀嚎不止的人的伤势。
      他用没断的左手撕掉那人的裤管看了一下,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娘的真准啊...要不是开枪前微微偏了偏手,你可就断子绝孙了春子。”
      “那是春哥运气好,还好打偏了。”那小弟叫来几个抬着担架的人,将这个差点断子绝孙的春子抬上了担架。
      “运气......呵......”雄老大望着地上歪扭漆黑的车痕眯了眯眼。
      另一边的宁释槐,在菊蕊的指挥下,在撞毁了五辆汽车,十口水缸,无数推车后,终于离开了醉夜楼,安桉往后视镜望了一眼,除了破口大骂的客人和路人,并没有人追上来,但联想到雄老大看到宁释槐后喊的别追,他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宁释槐见安桉紧拧着眉头,视线时不时看向他,以为他是疼极了。
      “...好好看路......”安桉更紧的握住了车门把手。
      “菊蕊,小医馆怎么走?”宁释槐头也不回的问,按了好几声喇叭以防有人撞上来。
      “啊,啊?什么小医馆?”菊蕊用手帕给馒头擦了一下不断渗出的汗。
      “前面路口右拐,直走经过五个店铺后左拐,一直直走。”
      安桉冷不丁的开口,宁释槐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中弹的右手:“是不是很疼?”
      “...忍得住。”
      宁释槐没再说话,看了眼后座嘴唇泛白的馒头,然后速度更快的朝着安桉所说的方向驶去。
      林大夫正打算关门,就听见几声刺耳的喇叭声,他不免抬手挡了挡刺眼的车灯,耳边唰的一声,那车从他身旁擦出去好一段距离后才堪堪停下。
      宁释槐从车上跳下来:“林大夫!麻烦叫点人弄个担架帮下忙!我家人受伤了!”
      林大夫连忙往里招呼:“白术!人参!快!弄个担架来!”
      两个年龄不大的男孩抬着一个担架跑来,宁释槐引他们到后座,一边开门一边解释道:“他背部被砍了一斧子,前面为了逃命消耗不少体力,我现在不敢动他怕扯到伤口,拜托了。”
      “别慌,到我这了就没有不救的理。”林大夫简单安抚了一下,指挥着两个男孩小心的将馒头移到了担架上,随后抬进了屋里,菊蕊下车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安桉,对宁释槐点头示意,跟着进了里屋。
      宁释槐连忙来到副驾驶,打开门先伸手探了下安桉的额头,替他拂去了额间的冷汗,安桉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对他笑笑:“别担心,林大夫医术高明,馒头会没事的。”
      宁释槐没说话,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安桉拦腰抱起,安桉小声惊呼,他感觉到宁释槐的胸口剧烈起伏,右臂瘫在自己小腹上,那处的衣裳渐渐被血浸染,因为宁释槐胸腔的伏动,他本来不感觉很痛的枪伤开始隐隐作痛,不免微微皱了皱眉。
      宁释槐将安桉稳稳抱在怀中,尽量放轻脚步又快步进屋里,把安桉轻轻放在一处软榻上后,起身去找医疗工具找到刚出来的白术,和他说了几句后,白术微吸了口气朝安桉望了一眼,接着带宁释槐去了一个柜台前,不一会儿,宁释槐捧着药物和纱布镊子带着白术快步走了过来。
      白术简单的给安桉把了下脉,眉头微蹙,快速的看了一眼安桉,随后稳稳的将他右手衣袖剪开,露出了安桉苍白的,清晰的血管错落分布的小臂,一个小血窟窿嵌着一颗金色的弹头,四周还在慢慢渗血,擦拭血液后拿起消毒的镊子,而这时一旁一直紧拧着眉的宁释槐在一旁蹲下来,将安桉的脑袋轻轻埋在他颈间,柔声道:“取出弹头会很疼,你疼了就咬我,不要忍着。”
      “......嗯。”安桉闷闷的声音从宁释槐颈间传来。
      “我会尽量轻一点。”白术安抚似的看了宁释槐一眼。
      白术开始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从那个血窟窿处将弹头夹起,宁释槐的牙紧紧咬起,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被取弹的人是他似的,扶在安桉脑后的手开始不自觉收紧。
      “唔......”安桉还没有清晰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就被紧贴的脖颈弄得有些缺氧。
      宁释槐听见安桉的闷哼,以为他疼,手开始在他脑后轻轻摩挲以示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就快清理好了,就快好了,很快了。”
      白术忍着笑意将弹头取出,撒上药包好后才起身眼神深意的对宁释槐道:“没有伤及神经组织,别担心,好好修养段时日会恢复好的。”
      “多谢。”宁释槐感恩的看了一眼白术。
      白术离开后,宁释槐将安桉从他颈间扶起,看安桉低垂的眼眸和通红的脸颊宁释槐又皱眉担忧道:“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安桉抬起左手将宁释槐欲探上他额头的手轻轻按下:“没事,我已经好了,真的,放心。”
      这次轮到宁释槐低垂下了视线,他耸拉着脑袋蹲在安桉身前,声音闷闷的传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那一嗓子,你根本不会中枪,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了罪...对不起安桉......”
      安桉用左手抚上宁释槐满是愧疚的脸颊,将他的脸庞轻轻抬起,安桉笑着道:“不用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你,那一枪就不止打在我手臂上了,而且,你也帮我报仇了不是吗?嗯?”
      “真的吗...你不怪我?”宁释槐看着安桉眼里的笑意,抬手有些激动的抚上脸上的那只手。
      “我为什么要怪你,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呢,看见地上那十几具尸体了吗,我杀的,我厉不厉害?”
      看安桉有些骄傲的神色,宁释槐也终于是笑了:“嗯,看见了,安桉真厉害。”
      “但那也是我的极限了,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也是那些尸体中的一具了...”
      宁释槐立马抬手挡在了安桉嘴唇上:“不许瞎说,你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菊蕊出来时看见安桉已经在软榻上靠在宁释槐的腿上睡着了,而宁释槐给他掖了下被子后就担忧的望向菊蕊这边,看见菊蕊时微微愣了一下,点头示意后轻轻将安桉的脑袋挪到软垫上,轻手轻脚的走到菊蕊那边,两人小声交谈着。
      “馒头怎么样?”
      “没事了,林大夫说在床上修养半月基本愈合...他呢?他还好吗?”
      “嗯,伤口处理好了,听小师父说没有什么大问题。”
      “别担心,大家都会没事的......你要进去看看那小哑巴吗?”
      “他不是哑巴,他叫馒头。”宁释槐眼神沉了沉。
      “噢,好吧,那你要进去看看馒头吗?”
      见宁释槐视线移向安桉,菊蕊道:“放心啦,我在外面守着,有情况第一时间叫你。”
      宁释槐这才进去,看见林大夫刚收好针灸包,而被包成馒头的馒头在床上趴着,虚弱的看向宁释槐,扯出一抹安慰般的笑,宁释槐抬手揉了揉他鸡窝般的头发。
      “林大夫,辛苦您了,今晚多有打扰,改日亲自将酬金谢礼送上。”
      “不打扰,悬壶济世嘛,谢礼什么的就免了,这小兄弟没有大碍了,半月内不要触碰水,两日一换药,半月无碍,就是...我发现他因草药而导致喉咙受损,无法言语,喉部受损严重,时日又长,而且这位小兄弟身体状况很差,这可能......难以医治了......”林大夫有些抱歉道。
      “草药?是什么草药?药不是相生相克吗,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相抵治疗,我去寻来。”
      “那是毒草,老夫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深入研究......”林大夫朝门外望了一眼,复又叹了一口气,“抱歉,我只能开些药物缓解他的喉部不适。”
      “多谢......对了,安桉他......”
      “白术跟我说了,安桉现在状况良好,明日我再细细检查一番。”
      送走林大夫后,宁释槐坐在馒头身旁,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床上的馒头还是轻轻摇头。
      “傻子,一直摇头做什么,你是想因背叛我的事给我说对不起,还是想让我不要和施大小姐作对。”
      “如果是前一个,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而且,我逃定亲那次,你一定受了挺多苦,也怪我,安桉说这叫瞎恩乱报,这听着就是不对的,都是我干的瞎事害了你,对不起,这次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趟这的可能就是我,以后,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你自由了,不会再被任何人利用,你的余生,我为你承担。”
      馒头的眼泪斜淌着滴在白色枕头上,形成一滩水渍,宁释槐对着馒头笑了笑,给他擦了擦眼泪,末了又垂下眼眸:“但如果是后者,我想你也应该不会站在她那边了,而我,肯定是站在她对立面的,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她做了太多坏事,纵然她有苦衷,我也不能,也无法替那些生命原谅她。”
      馒头担忧的看着宁释槐,宁释槐只是将床头的灯拉熄灭:“睡吧,会越来越好的。”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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