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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同逛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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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首?”萧见贤挑眉,不过他蛮喜欢古江这么直接的,“孤的府中确实缺个伺候的人,不过将军嘛……就算了。”
“为何?”不解?难过?古江也不懂自己的情绪,凭什么轮到他就是一句算了?
“没有为什么,腻了,将军觉得这个理由可还行?”萧见贤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腻了,确实是个很好的理由。
古江脑子一热,两步跃到床上,跟萧见贤躺在一起。
“你做什么?”萧见贤虽然知道古江不会害他,但还是被他这一举动吓着了。
“我……自荐枕席,不可以吗殿下?”古江这话像是自嘲,但更像无奈。
“自荐枕席?”萧见贤忽然大笑起来,“古将军竟自甘堕落至此吗?”
“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就好了。”古江语气近乎卑微。
“留在孤身边?你算个什么东西?”
“殿下……”
其实他们曾在神佛面前起誓,此生只此一人,如此也算是夫妻了吧。
“你给孤滚下去!”萧见贤呵斥道。
“殿下不是早就知道臣爬床了吗?前几日不曾道破,现在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古江抱着萧见贤,将头埋进萧见贤脖颈,“阿初早就原谅我了对不对?阿初心中若是还有气便打我,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不好?”
“你……你让我怎么放下?”萧见贤苦笑,“你知道的,我自小在冷宫长大,尝尽人情冷暖,唯有母妃待我好。后来,母妃离世,我被接出冷宫遇上了你,你待我好,我也知道。可突然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这叫我怎么办?”
“对不起阿初,我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古江感受得到怀中人正在小声啜泣着,“我以后什么都同你商量,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你给我滚下去!”萧见贤趁古江不备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阿初……”古江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你放肆!”乱了,全都乱了,萧见贤只恨自己不能当断则断,给古江留了这么多念想,钓着他……
没错,钓着他,既不需要做什么承诺,也可以让他为我所用。
没错,就是这样。
萧见贤一遍一遍跟自己说着,像是要把自己洗脑一样。
“古将军,孤是王爷,你是将军,孤早晚要议亲,王妃一定要是京中贵女,纳妾,也是要当家主母同意的,将军可知晓了?”萧见贤眼睛还是红的,可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冷。
“殿下……”咬了咬牙,古江最后还是改口,“臣记住了。”
“将军心里有数就好。”萧见贤冷冷道。
两人这夜睡的都不怎么好,第二天一早,两人便一同去了香积寺。
香积寺原本偏远得很,更是不叫这个名字,平时也没什么香客。偏就有个文人写了首诗,一帮推崇他的学子到处给那些幽静的寺庙取名为香积寺,因着这么个名字,无数香客纷至沓来,香积寺这样偏远的寺庙竟也成了整个京城香火最盛的。
其实萧见贤对那个文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叫他印象深刻的是发生在这里的一场战争。只是无论是文人还是战争都已是过眼云烟,“香积”二字也在平常不过,有些也不一定非要靠这两个典故。
他们去的很早,寺庙里的香客还不是很多,萧见贤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上回他来求的愿并未实现,这回再来,想来也不会实现。
“殿下,今日这边还有庙会。”古江有些激动,毕竟今日也不是什么节日,好端端的有个庙会肯定是某个大人物又出钱做法事了。
萧见贤不愿做那个扫兴的恶人,任由古江拉着自己的衣袖跟着人群一起走,不曾想,两人在这里竟遇到朱彤管。
“朱小姐竟也来这边庙会。”萧见贤笑意不达眼底,摆明了是疏离又客套,古江却没看出来,他以为萧见贤是真心要娶朱彤管为妻,自责后悔间,又对自己生出几分怨对来。
“原是我没有眼力了,扰了殿下与小姐的雅兴。”古江酸溜溜道。
朱彤管不是傻的,她可不想真同萧见贤这个整日与男子厮混还在下位的人发生些什么,万一染上病,那她就无福消受这些荣华富贵了,因而她也带了些撮合两人的意思。
更何况萧见贤对自己无意,比起一个怨夫,她更想要几十个面首伺候自己,若是自己提出这条件,想来萧见贤也不会不答应。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与岭南王也是偶然遇见,没有打扰岭南王和将军才好。”
萧见贤惊讶朱彤管这几日的蜕变,看来朱家是对这个刚认回来的女儿寄予厚望,请了专人来教导的。朱彤管又有野心,自然会好好学,不过几日就已经不是萧见贤初见时那副乡野村妇的模样了。
是了,朱家原本那个女儿朱长灯早早得罪了文安帝成了弃子,现在告诉他们那不是他们的亲女儿,这无疑又给了他们希望。
“朱小姐不必理会,古将军想来是不情愿随孤来逛这庙会的,不然也不会摆着这臭脸。”萧见贤讥讽道。
古江有一瞬的怔愣,在那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好像萧见贤带出门的小媳妇。
“殿下,臣并没有不情愿,臣只是以为臣又出现的不合时宜了。”古江慌乱地解释道。
萧见贤却挑眉道:“哦?原来将军也知道啊。”
朱彤管可没兴趣看两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她柔柔一笑道:“殿下何必这般?臣女见将军分明满心满眼都是殿下,殿下也分明是放不下将军的。臣女先下告辞,不再打扰殿下和将军了,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忘我们的约定啊。”
言罢,朱彤管俯身行礼告退,留下两人在熙攘的人群里格外尴尬。
“刚刚好端端的为何要说那些话?”萧见贤负手问道。
“殿下与哪位朱姑娘有什么约定?”
“孤有何约定,与将军何干?”萧见贤斜眼睨着他。
“呵!”古江苦笑,“原来殿下口中的不再隐瞒,是只针对臣一人的,到了殿下那里就是与我无关了。”
萧见贤挑眉:“是又如何?”
“臣能耐殿下如何?左不过是臣一厢情愿,殿下从未承诺过臣,臣也不必摆出一副弃妇模样。”古江道。
可偏偏他谁都怪不得,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好好逛个庙会,你偏要这样。”萧见贤察觉古江情绪不太对劲,但自己不能把姿态放得太低,又不能将话说得太满,“好了走吧,做出这副模样打算给谁看?”
古江早就知道的,萧见贤对他是利用,他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只有让萧见贤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只要自己假装被骗过了,自己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萧见贤离不开古江,古江又何尝不是也离不开萧见贤。
他自记事起就是长在暗卫营里的,成日的训练让他搓磨的不成样子,还能出来,能来到萧见贤身边,是他一日又一日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熬出来的。
他原本想着,只要杀了这人得到解药,自己就能自由了。
可他没想到这人会对自己这样好,这人会比他想的还要可怜。
他想要留下。
曾经他杀了无数人就为了离开,现在他做这一切只为了留下。
“殿下可还记得我们从前在寺庙后面挂了同心锁?”古江小心观察着萧见贤的神色,没有从他眼中看出恼怒后才继续说,“殿下可愿与臣一同去看看?”
“走吧。”萧见贤不想将两人的关系闹得太僵,于是同古江开口解释,“我跟她也没约定什么,是她借我的势,我借她的势,我给她应有的体面,我们互不打扰罢了。”
古江垂下眸子,静静听着萧见贤的话:“那殿下会喜欢她吗?”
“她有丈夫也有儿子,只是丈夫和儿子都被绥王捏在手里,你是绥王身边的人,他这些都没告诉你吗?”
古江平静道:“臣知晓。”
萧风迟确实没有瞒着他什么事,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萧风迟不仅助他在军中站稳脚跟,还跟他说了许多感情方面的技巧,可以看出确实是想让他成为自己心腹的。
不过,萧风迟一开始也说了,古江可以只认萧见贤一个人,可以只听萧见贤一个人的。萧风迟待他好,他会尽全力还回去。至于萧见贤,他要跟萧见贤纠缠一辈子。
萧见贤笑的无奈:“那你还乱吃什么飞醋?”
“臣在乎的不是她怎么样,臣在乎的是殿下对她的态度。”
“你是担心孤有一日会真的喜欢上朱彤管?”萧见贤问道。
“是。”古江点头。
萧见贤却摇头:“她连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能舍弃,我只佩服她的狠心。”
古江仍旧闷闷道:“感情一事,殿下又怎么说得准?”
是了,没人说得准。
“同心锁在那。”刻着两人名字的同心锁正安然无恙地挂在山上的铁链上,萧见贤抚摸着上面的字,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看过了,回去吧。”
古江也是没想到两人的同心锁还完好无损地挂在这里,说不定这就是上天在告诉他,他们两人有缘。
思及此,古江又有了动力。
两人刚回到马车上,萧见贤的心腹就来禀报道:“殿下,国师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