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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姨母没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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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位霜姑娘便负气离开,霜姑娘真正的情郎在外面被人陷害危在旦夕,临死前只想见一面霜姑娘。霜姑娘见情郎伤得如此严重,也想不计前嫌救下自己的情郎,却不曾想药全都被安二爷骗去了,可怜一对苦命鸳鸯就这么散了。”朗风接着说道,“后来听说那位霜姑娘疯了,一直被关在安家后宅,在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萧见贤竟觉得他这位姨母可比他母亲强太多,至少姨母还有个从始至终真心待她的姨父,他母亲可什么都没有。
“殿下打算怎么办呢?”朗风问,“真就打算把那些妾室全都赎出来?”
萧见贤摇头:“本王可没这么些钱。”
“难不成殿下想将安家这些花楼端了?为了几个女子得罪朝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朗风提醒。
“本王的决定一直都是随心,自己高兴便好了,不是吗?”萧见贤道。
“殿下说的有理,我一直都羡慕殿下,有可以随心所欲的资本。”普通人如何才能按自己所想生活?
“寻常人总是在乎名声的,我想安家也不例外。”萧见贤道,“不如就将安家大爷将亡故兄弟的妾室全都发卖花楼一事宣扬出去如何?”
“安家两位主子对外名声可一直都不差,殿下哪里找由头查他们?又打算怎么把事情捅出来?”朗风有些好奇。
“阿江,拿我的腰牌去安府,将姨母接出来,本王猜着她压根没疯。”萧见贤将腰牌丢在桌上,“还有,因为杨知州贪墨太多导致现在人手不够,去花楼里找些姑娘出来熬粥施粥。”
“殿下这招妙啊,不知情的短工还以为这是给他们谋福呢。”这世道,这些被卖进花楼的女子就是玩物,谁又会管她们情不情愿呢?“不过为何殿下要古将军拿您的腰牌,古将军难不成没带?”
萧见贤轻咳:“阿江来得太匆忙,腰牌落在京城了。”
“宸王殿下与古将军真是情深义重,连这种事都知道,将军不愧是殿下的爱妾。”朗风眉眼弯弯,笑起来像只小狐狸,仔细看,朗风的脖颈处已经长出一片红色的疹子。虽然有郎中救治,可朗风这病确实没法痊愈,“这茶钱殿下可要请。”
“那是自然。”萧见贤很大方地付了钱,“你现在攒了多少银钱了?”
“够用到死了。”朗风道。
“那就好,等我回京时再来找你。”
“多谢殿下。”
萧见贤这命令下达后,虽说江州官员感到奇怪,可也只能照搬。毕竟人家是宸王,是陛下的亲弟弟,他们几个小官哪有不从的道理?
“下官等这就去选几个青楼女子来。”
“不必了。”萧见贤阻止道,“本王亲自去挑。”
“这……”一众官员面面相觑,这位宸王殿下不会自己想去逛花楼,所以才寻了这么个借口吧?
萧见贤看向安家大爷,他神色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站在那里:“安大人是累坏了吧?怎么一直出汗啊?”
“为百姓做事是下官职责,哪里敢说累?”安家大爷擦擦额头上的汗尴尬道。
“说起来本王想向安大人讨个人。”萧见贤原本是让古江拿着他的腰牌去的,可安家大爷三爷全不在府上,安家三夫人说自己不好拿主意,直接把古江搪塞回来。
“不知殿下想讨谁?”安家大爷心虚道。
“安大人弟弟有个妾室是本王姨母,今日本王的表兄送来姨母画像,想让本王将姨母接走。只是毕竟姨母现在是安家人,接她回去这事还得安大人点头。”萧见贤说这些时仔细观察着安家大爷的神情,见他越来越慌,就知道他确实害怕此事暴露。
“不知殿下的姨母是哪位?下官……下官从前多有得罪,还请姨母还有殿下不要怪罪。”他现在宁可这位宸王殿下的姨母是那群疯婆子中的一个,也不希望她被送去暗香阁了。
“古将军,将画像给本王拿来。”
古江将画像送到安家大爷手里,安家大爷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见里面的人确实没被送去暗香阁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不知安大人对本王的姨母可有印象?”萧见贤明知故问。
“回殿下,是下官照顾不周,殿下的姨母在得知下官二弟离世的消息后便疯了,现在正被关在院子里。”安家大爷的语气明显轻快许多。
“这样啊。”萧见贤故作惋惜道,“毕竟她是本王的姨母,本王还有表兄都要尽一尽孝道,一会还请安大人带路,让本王亲自接姨母回来。”
“何必等一会呢?下官现在就派人将殿下的姨母安置妥当!”安家大爷讨好道。
萧见贤却摇头:“家事怎能大过国事?诸位大人先随本王去选好这施粥的人选才是头等大事。”
姨母既然选择留在安家,那就让她多待一会。
“是。”安家大爷讪讪退下。
这几个花楼萧见贤带着他们挨个转,遇上有擅长厨艺的或是擅长女红的便直接带走,跟着的几位大人原以为萧见贤是想寻欢作乐,没想到真是来选人的,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的龌蹉想法。
最后来到暗香阁时萧见贤又一次观察安家大爷,他没想到这都查到他头上了他还一点不慌。
暗香阁明显比其他几个花楼冷清,他是专门挑天快黑的时候来的,没想到暗香楼竟没多少客人。
“这暗香阁的生意不行啊。”萧见贤打量着周围环境对老鸨说道。
老鸨只得胡乱编个理由:“这江州城花楼太多,我们这暗香阁又没什么特点,生意自然冷清。”
“哦?”萧见贤看着老鸨,“即便如此,也不应该一个客人都没有吧?若是真一个都没有,那这暗香阁也该关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即便生意再差,姑娘们也不能没了这赚钱谋生的地方不是?”老鸨赔笑道。
“都没有客人,怎么赚钱谋生呀?”萧见贤反问。
老鸨答不上来,安家大爷赶紧来解围:“殿下,人家觉得能赚钱就行了,我们何必去干涉呢?”
萧见贤点头:“这确实,想来你也知道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总归你这里生意不好,本王就多选几个姑娘,好让她们赶紧赚够银子赎身。”
老鸨随后将暗香阁的姑娘叫来,萧见贤与古江对视一眼,古江开口问道:“你确定暗香阁只有这些人?”
“回大人的话,暗香阁所有姑娘都在这里了。”老鸨战战兢兢道。
“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萧见贤问。
“草民哪里见过殿下这么大的官?一时有些胆怯,还请殿下见谅。”老鸨低着头说道。
“罢了,本王不追究。”萧见贤见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套话,转头对那些姑娘道,“你们之中可有会做饭的?”
暗香阁的古江和其他花楼的姑娘们反应一样,全都是不可置信,过了许久也没一个人站出来。
萧见贤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一群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是推了一个人出来:“回大人的话,妾……不,草民略通一些。”
萧见贤点头,让手下搬来一个小炉子,又放上一口小锅,其余材料工具也全都摆到这暗香阁大厅,原本供恩客作乐的地方现在成了厨房模样。
那位站出来的姑娘简单炒了个菜,萧见贤尝过后让她站到另一边:“还有别人吗?”
其他人看真是在选厨子,自认为厨艺不错的全都站出来想露一手。结束后萧见贤又选走一批女红不错的,他还问老鸨道:“总归你这里生意不好,姑娘也不多,本王多选几个你没意见吧?”
“能被殿下选走是她们的福气,也是我这暗香阁的福气。”老鸨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萧见贤点头:“那就好,只是你这里的姑娘比旁处可少太多了,怪不得生意这样差,叫本王都觉得是你藏人了呢。”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姑娘站出来道:“她就是藏人了,那些人全都被她锁在后院柴房里。我们这儿平日里客人不少,是她早早听说有位大人物要来这里选姑娘,今日不仅不接客,还将她们全都锁起来了!”
“玳儿你别说了!”她身后一个姑娘拉着她道。
“我就要说,文月是我最好的姐妹,她的女红比我好多了,我马上脱离苦海,不能把她留在这里!”玳儿喊道。
后面姑娘冲她摇摇头,她们过些日子十有八九还是要被送回来的,为了别人得罪老鸨实在不值得。
可玳儿像是没看见一样倔强地盯着萧见贤:“求殿下也将文月带走吧!”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萧见贤原本还想着找个由头搜一搜这暗香阁,现在看来不用了。
“藏私?”萧见贤挑眉看向老鸨,“你这是怕本王直接将姑娘全带走舍不得?”
“草民不敢!”老鸨战战兢兢跪下。
“那就是有事瞒着本王了。”萧见贤一个眼神,他手下的人立刻去后院搜查,不一会又带了一批姑娘过来,“你有什么事瞒着本王,本王先不追究,这些人本王也不多选。”
萧见贤又重复刚才的过程,选走一大批姑娘。
等安顿好这些姑娘,萧见贤便跟着安家大爷来到安府那个废弃院落,将姨母接到萧见贤的住处。
回到住处,姨母的眼神立刻清明:“你跟你母亲长得真像啊,我见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萧见贤浅笑:“姨母果然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