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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伊洛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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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雄保会带走的雌虫,全部是因为各种原因得罪了雄虫,要从雄保会捞人就相当于要正面得罪雄虫。
沈芜倒是不担心得罪雄虫,但是虫族还有一个离谱的规定,雄虫的地位高归根结底的原因是雄虫掌握了整个种族的繁殖大权,虫族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往雄虫的后院里塞人。所以雄虫想要从雄保会捞人,第一个要求就是“你得把捞出来的虫娶回家。”
沈芜在地球时就没有成家的打算,现在到了虫族世界更加没有这种准备,更何况,雌虫需要雄虫提供精神安抚,沈芜一个“假雄虫”可没有这样的能力。他要是娶了雌虫,反而是害了对方性命。
想到这里,沈芜便拒绝了白大褂。
听到沈芜拒绝,白大褂脸上流露出伤心的神色,正在沈芜以为他要放弃时,谁知,下一秒,白大褂突然跪在沈芜面前,沈芜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但他伤还尚未痊愈,突然的动作让沈芜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倒在地。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人,好几个白大褂急匆匆赶过来,手忙脚乱的将沈芜扶起。
还不等沈芜说什么,领头的白大褂突然回头给了跪在地上的雌虫一巴掌,地上的雌虫被打的跌坐在地,又连忙爬起来跪好。
领头的白大褂还在暴怒,他指着地上的雌虫的鼻子,口中不停骂骂咧咧。
白大褂语速很快,沈芜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沈芜能感觉到,白大褂一边骂虫,一边偷偷观察着沈芜的神色。
沈芜连忙拦住白大褂,再指使其他虫将地上的雌虫扶起来。
沈芜发现,白大褂似乎并没有真的对地上的雌虫感到愤怒,在沈芜来拦他的时候,不仅一拦就立刻收敛了神色,还一边偷偷瞅着沈芜的脸色。
显然刚才的一系列行为都是为了做给沈芜看的,沈芜感到万分头疼,心中也深深为这个世界的雌虫和亚雌感到悲哀,即使是他这种来路不明的“雄虫”也让这里的雌虫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战战兢兢的应对。
领头的白大褂还在陪着笑脸,放缓了语速跟沈芜解释着,大抵就是之前的雌虫也是关心则乱,即使沈芜不原谅他们也能理解云云。
沈芜目前对虫族语言的理解能力有限,他刚开始以为白大褂说的“原谅”是指害他跌倒,正想说没事,结果听着听着,他又听到了“星兽”“救援”“受伤”等词,还有伊诺克的名字。
沈芜反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白大褂说的是他受伤穿越那一天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伊洛克是那天参与救他的人之一。
想到这里,沈芜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那一片金色的秀发,还有当时罩着他极具安全感的骨翅。
伊洛克就是那天救他的虫……伊洛克被雄保会带走了,还是因为他……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沈芜头皮一紧,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规定离谱,但没有想到能离谱到这种程度。明明是救了他性命的虫,却因为他被雄保会抓走,甚至白大褂们想请他帮忙还得担心触到他的霉头,只能迂回的询问。
沈芜感到瞬时的窒息,不过很快,他就将重心放回面前的局势上。
沈芜拉住还在喋喋不休的白大褂,用尽量简洁的语言询问着伊洛克的情况。白大褂懵圈一瞬,旋即脸上流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沈芜想的不错,伊洛克正是那天救他的人,伊洛克是虫族的上将,那天,正与战友一道执行任务,后来碰到重伤的沈芜,伊洛克他们第一时间将沈芜送来了医院,当时沈芜受伤极重,又是稀有的雄虫,顿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由于沈芜受伤时只有伊洛克与他的战友们在场,沈芜身上又有许多伤口,大部分民众都认为是伊洛克操作不当误伤了雄虫。
即使实际上沈芜的伤口与军队的武器痕迹根本不匹配,但人们还是把锅扣在伊洛克身上,“就算不是你伤害的雄虫,可是总归还是你保护不当才让雄虫阁下受伤。”雄保会如是说。
对于此种霸王条款,全虫族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至多有人觉得伊洛克实在倒霉,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这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将虫族的上将抓走,而原因仅仅是因为有雄虫受伤了。
白大褂曾经也是一名军雌,因为在战场上受到不可逆的伤害被迫退役,他在役期间曾经是伊洛克手下的军雌,当年如果不是伊洛克上将,他大抵是连活着下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白大褂里也有不少虫曾经是军雌,曾经的长官遭遇了这种事情,所有虫都希望能为他尽一份力。
沈芜对伊洛克的印象很深刻,不仅仅是因为伊洛克是他的救命恩人,说的直白一点,他是个颜控,那天虽然他身受重伤,但伊洛克的美颜暴击还是给了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沈芜都不希望伊洛克遭受到这些不公的待遇,更何况,伊洛克遭受到这些还与他自己有极大地关系。
白大褂把所有的情况全部抖出,此时,他的内心也有几分忐忑,虽然这位来路不明雄虫阁下这几天并未为难他们,但他也没有把握说服雄虫帮助伊洛克上将。
虽然事实上是伊洛克上将救了这位阁下,但雄虫向来不讲道理,更何况这次这位阁下还受了如此重伤,就算阁下不予追究,雄保会也必然会找到人背锅。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说服这位雄虫阁下,让他愿意娶伊洛克上将,这是目前伊洛克面前的问题唯一的解法。
好在这位雄虫阁下目前看来比较好说话,也并没有因为受伤迁怒伊洛克的想法,目前看来劝说这位阁下的成功率很高。
不过嫁人对于雌虫而言真的是好的结局吗。想到那些嫁人后被雄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同伴,白大褂只能暗暗祈祷面前的雄虫能看在上将曾经救他一命的份上稍稍善待上将。
沈芜此时脑中疯狂思考着,他目前没有能力改变虫族的制度,而要救出他的救命恩虫就只有娶他这一个方法。
若是只是牺牲自己的清白,沈芜丝毫不会犹豫,但对于雌虫来说,一旦嫁人,这辈子就与他的雄主彻底绑定在了一起,虫族没有“离婚”的概念,被雄主厌弃的雌虫,要么在精神力的折磨下绝望离世,要么被雄虫当成资源交换给其他雄虫。
即使雄虫主动想要离婚,也依然很难得到准许,因为这个世界对雄虫唯一的要求就是,多多让雌虫亚雌生蛋,这种违背要求的行为自然会受到很大的阻力。再者对于雄虫来说家里多一个少一个雌虫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只要有足够的钱花就行。
而最大的困难是,雌虫是需要雄虫提供精神力抚慰的,但是作为一个“假雄虫”沈芜并没有这样的能力。一旦他与伊洛克绑定在一起,伊洛克就彻底失去了从其他雄虫那里获得精神抚慰的渠道,这样一来,伊洛克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事情似乎走入了死胡同,沈芜目前拿这个病态的社会毫无办法,但伊洛克毕竟是因为他才遭受这一切,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沈芜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大褂:“我要去雄保会见见伊洛克”
他的语言还没有彻底掌握,短短一句话好几个词句发音都不准确,但其中,伊洛克的名字足够清晰,听他说话的白大褂也足够耐心。
白大褂急匆匆的出去拨了个通讯,很快又匆忙的走回来。刚刚还满脸喜色的白大褂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却多了几分焦躁。
白大褂告诉沈芜,雄保会的人怀疑白大褂们胁迫雄虫,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听到这里,沈芜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机构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人家既然已经上门,他也必须打起精神应对。
没过几分钟,几个西装革履的虫急匆匆赶来。刚见面,雄保会的虫就将白大褂们通通赶出了病房。
领头的虫走到沈芜身边,对他行了一个夸张的绅士鞠躬礼,他自我介绍道“阁下,我叫巴特,是这个城市雄保会的会长,这是我的名片。”
他说话打着官腔,大概是已经知道沈芜的情况,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将名片递过来时,沈芜自然的伸手接过。
巴特突然脸色一变,“该死,他们居然连智能机都没有给您准备。”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长相奇怪的手表,不由分说的套在沈芜手边。
沈芜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近,避让了两下,因为身体还没恢复未能避开,手表结结实实的圈在他手上。
巴特半蹲在沈芜面前,想给他介绍智能机的功能,但被沈芜挥挥手打断了。
“我们先说说伊洛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