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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她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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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王朝曦与沈三问谈话之时，玉扶柔便在不远处暗中观察，可谓是将二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多多少少捋清了事情经过，令她震惊的是，当年棠序真人陨落之事竟是与仙庭有关！而且看样子，仙庭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好啊好啊，看来善恶本便不分种族，仙庭连自己的族人、两界的救世主都要从背后捅上一刀，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不过嘛，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呢！
原本玉扶柔对王朝曦与李朔月之间太过亲近的关系格外担忧，尤其在知道后者便是棠序真人本尊后，她恨不得马上将其解决掉，但如今听闻了当年天外天决战的真相，心中对李朔月的那股杀意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是吗？更何况…
棠序真人是何等样人？当年压尽天下骄子、一跃成就人族史上最年轻飞升境的绝世天才！即便如今的她身陷囹圄，但又怎么可能一点手段和后路都没有？
若是这样的人转而成为妖族盟友，人族还有何惧？
不仅如此…即便是想防患于未然而狠下心来，她怕是也不能再对李朔月出手了。
玉扶柔念及此，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抱着李朔月的王朝曦，她家弟弟跟棠序真人看上去哪里是普通关系啊…她甚至觉得，别说是要杀了李朔月，即便只是要强行拆散两个人，这小子怕不是都要跟自己断绝关系？
沈三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无论玉扶柔揭露仙庭曾经的手段有多拙劣，他都可以充耳不闻，当做挑拨离间的废话来听，但唯有李朔月当年陨落这一件事背后的真相，他无法容忍，尤其如今从王朝曦那里亲口听说了当年天外天大战所发生之事。
玉扶柔再次提起此事，无异于触及他的逆鳞。
见沈三问神色不善，玉扶柔掀起唇角，大约明白了这位素来自命不凡的拂晓仙君的弱点所在，她紧接着意味深长地道：“仙君方才不是问，棠序真人如今是死是活吗？”
“莫非你知道？”沈三问一惊。
王朝曦则是微微皱眉，看了玉扶柔一眼。
玉扶柔自是能察觉到王朝曦的视线，更感觉到了视线里的某种警告意味，她有些无奈，心想，姐姐知道你不想旁人知晓棠序真人的消息，但眼前既然有一个这么好利用的人，为何要放弃这个机会呢？
“想必仙君知道，仙庭有至宝天命镜，我云边洲苍梧之中同样有绝世法宝崆峒印，借其知晓轮回转生之秘并非难事，虽说凭借我的道行无法完全催动崆峒印，但当年我用其寻找我族君主所在之地时，偶然间察觉到一道与之息息相关的元神气息出现在人间之上，强大莫名，似隐若现，并且那道元神周围有一缕格外罕见的守护火焰，是为…纯金色。”
“什么？！”沈三问神色动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当然听说过妖族的崆峒印，那可是连天命镜都弱上一筹的上古宝物，听闻其法力极为强大，能通晓天下之事、知轮回因果，但也因此，其使用条件极为严苛，不仅要求使用者体内拥有一定的血脉之力，更会消耗极大的真气，故而藏于苍梧王宫深处，极为隐蔽，并非谁都有幸接触。
当年的他并非没有想到，仙庭的天命镜已损，若是想要知晓李朔月的元神下落，怕是唯有借妖族崆峒印一用，但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是毫无机会，于是便不得不放弃。
如今玉扶柔所言毫无破绽，当年天外天大战，李朔月与应龙一同遇袭，元神必然相关，那么要找到李朔月的元神下落，必然只能从应龙处入手，而玉扶柔又提及了那缕纯金色火焰，那火焰的颜色世上绝无仅有，除了九离，沈三问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月儿还活着！？”沈三问欣喜若狂。
玉扶柔含笑，“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可你告诉我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沈三问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理智。
玉扶柔继续微笑道：“仙君可曾想过，若我方才所说无半句虚言，若棠序真人重伤在世，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沈三问顿时瞳孔微震。
“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复活的棠序真人必然会就当年之事做个了结，而彼时暗算陷害她的人，必然也会一个接着一个被清算，仙庭自然首当其冲，这与我妖族的目的不谋而合。”玉扶柔直言不讳道。
沈三问皱紧了眉头，道：“就算当年之事与仙庭有关，月儿那般孤傲的性子怎可能与妖族同谋？更何况若非妖族主动挑起两族大战，何来横生如此多的事端？”
“仙君此言好生无理，若非仙庭囚我族瑞兽在先、多番算计污蔑？我族何须挑起大战？”玉扶柔冷声道。
“即便如此，当年战争之惨痛，即便是要报仇，月儿也绝不会允许妖族在我人族地界肆意妄为！你们若是想借机与月儿合作也绝无可能！”
沈三问神色冷漠，态度坚决，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王朝曦，道：“只要光息之渊还在一天，只要你们的这位君主身上那无数道苍茫剑气织就的禁制无法解除，你妖族永远都别想有翻身的一日！”
他与李朔月熟识多年，关系格外亲近，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出王朝曦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苍茫剑气？即便青望宗门中弟子皆是修炼苍茫剑经，但每人身上气息功法天赋不同，所养成的剑气自是会渐渐产生差异，尤其是对于大剑修而言，往往一旦显露出剑气，旁人便立即能认出来人是谁。
尤其李朔月的剑气是这世上最霸道、最纯粹、最锋芒毕露的，即便王朝曦身上的剑气藏得极深，但凭沈三问的感知又怎可能遗漏一点儿蛛丝马迹？
故而他大胆猜测，王朝曦如今没有恢复修为的原因，一是因为当年在天外天元气大伤，二则是因为李朔月必然在其身上下了剑阵禁制，如若不然，凭借应龙恐怖的自愈能力，王朝曦还不至于仅仅因为身上的伤就如此收敛。
这同样也是沈三问起初知晓王朝曦的身份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原因。
沈三问的话一出，王朝曦的眸光骤沉，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前者身上。
即便少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气息都是隐而不发，但沈三问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不由自主的屈从感，不敢想象若此时面对的是全盛时期的王朝曦，他是否还敢站在这里。
王朝曦淡声开口：“你的意思是，即便她还活着，也不可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