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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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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继续,只是李兰舟跟棠棠在小区散步的时候,会想,顾野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家里。
“爸爸,我们要吃甜筒吗?”
“不能总吃甜筒哦~”
棠棠有些失望,“爸爸,为什么叔叔想吃你就给买?”
“叔叔是大人。”
“叔叔还会来我们家吗?”
李兰舟看着棠棠好一会,蹲下来,“叔叔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不会来了。”
棠棠听到不会来了,眼泪说来就来的大滴的往下掉。
“好啦,棠棠不哭,回去以后可以吃一个桃子。”
棠棠圆溜溜的大眼睛马上收回眼泪,“那今天棠棠吃桃子,等有空了再想叔叔。”
“好。”
李兰舟哄小孩子是很有一套的,也许他哄自己也是很有一套。
电梯里的灯箱广告播放的是顾野,李兰舟想应该是新投放的,前几天还没有发现。
“爸爸,是小野。”
电梯里还有棠棠的小伙伴。
“棠棠,你的狗狗在哪里?”
李兰舟马上抱起棠棠,“宝贝,你们明天再一起玩,叔叔先带棠棠回家啦。”
“叔叔,棠棠。拜拜。”小区里的孩子都喜欢李兰舟,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们看李兰舟的眼神都是亮晶晶,并不在意李兰舟说什么反正就是照做。
回到家,父子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顾野的广告就有6条。李兰舟索性关了电视,和棠棠一起洗漱,儿童房里李兰舟读到第二个故事,棠棠就已经睡着。
他磨磨蹭蹭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顾野已经回去五天,当原本平静的心一但有了期待,就会如飓风一样,越危险越想靠近停不下来。
正当陷入沉思的时候,门铃响起。
李兰舟带着期待快步来到门口,在猫眼里看到来人的身形,快速开门。
来人进来以后摘掉帽子和口罩,随后抱住李兰舟。也不管怀里的人是否挣扎,来人就是抱着不放手。
“顾大明星,又想起我来了?”李兰舟的话,说的冰冷冷。
“小野?”棠棠光着小脚丫,手里还抱着小兔子。
顾野蹲下身,张开双臂,棠棠看了看爸爸,然后一下对着顾野扑过去。小手抱着他的脖子,“你去哪里了?爸爸和我都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和爸爸。”顾野抱着棠棠走向沙发,站起身的时候还有些吃力。李兰舟看到后,从他的手里接过棠棠。他点着棠棠的小鼻子,“骗爸爸是不是,刚刚不是睡着了嘛?”
棠棠嘻嘻的笑个不停,我想跟爸爸和小野一起睡。
顾野和棠棠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兰舟,“不可以,快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
棠棠一步三回头的走回房间,顾野跟上去,在房间了讲完了李兰舟要讲的第二个故事。再次回来时,李兰舟把顾野的睡衣扔在了沙发上。
“小舟,我的腰受伤了。”
“然后呢?不去医院,跑我家里来做什么?”
“我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小舟,我真的回来了。”
李兰舟的心总是会被顾野强行闯入。“这几天你去做什么了?”
“我先洗澡好不好,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觉。”顾野惯会在李兰舟面前卖惨,奈何李兰舟每次都吃他这一套,即便两个人分开四年,这种小把戏还是很管用。
不多时,顾野洗完澡出来发现李兰舟已经关了卧室的门,他低头笑笑,忍着腰痛,躺在沙发上,动一下感觉腰都快断了。
终究是李兰舟不忍心,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终没好气的下床。客厅里顾野已经关了灯,借着月光,李兰舟来到沙发旁,没想到这个人真的睡着了。紧皱的眉看得出腰伤很严重。
也是在黑暗中,李兰舟才敢蹲下身,抚摸着顾野的碎发,他睡的很熟。
李兰舟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一次一次的这么没有出息,被他牵动。无奈的叹气,“起来跟我去卧室睡。”
顾野被李兰舟使劲拽起来,忍着腰疼,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回卧室。
李兰舟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找出药膏,掀起顾野的衣服,缓缓的帮他揉着,虽然离开剧团四年,但是按摩的手法一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
顾野忍着疼,“小舟,四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好,让小人钻了空子。”
“你去查了?”
“我用的非常可靠的人,不是我公司里的人。”
“其实,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事情是过去了,可是你和我不会过去。”
听到顾野的话,李兰舟没有回答。
“棠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不是故意查的,你别生气。”
李兰舟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嗯。你们是有缘分。”他下床洗了手,再次上床的时候,顾野已经老老实实的躺在另一侧。
“我去棠棠房间。”
顾野立马坐起来拉住李兰舟,起来的太过突然,腰疼的他喘着粗气。“我绝不乱来。”
李兰舟被他的话气笑,“好像我给你胆子,你也是不敢乱来。”
顾野笑的没心没肺,祈求的眼神让李兰舟不忍拒绝。四年了,两个人还能躺在一张床上,也算是一种奇迹。
李兰舟背对着顾野,泪流面满。抽泣声让顾野小心翼翼摸向他的肩膀。一点一点的慢慢凑过去,从背后搂住李兰舟。
“我约了医生,我们先从贫血开始治疗,我会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永远不会在离开。”
翌日,顾野带着李兰舟来到医院。
“你真的需要好好的调理才可以。这已经属于重度贫血,你是什么工作?”王教授看着化验单眉头紧锁。
“我目前没有工作。”
“你这明显是过度劳累和严重失眠导致的。”
“王医生,我已经在家休息半年多,现在有好转。”
顾野听着医生和李兰舟的对话,他不敢想象,严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
“王教授,麻烦您了,我下周再带他过来复诊。”
顾野牵着李兰舟的手走出诊室,刚一出来,李兰舟就悄悄的抽出手。
“怎么了?”
“没事。”
顾野想要重新牵手,被李兰舟躲开。
“顾野,我想喝咖啡。”
“喝果汁吧,路上买。棠棠该放学了,我们去接他。”
顾野不敢再去接李兰舟的话。以前他说想喝咖啡时,总会在一杯咖啡的时间跟他聊很多,那个时候大多都是告诉他,不可以做这个,做这个对你不好,你要照顾身体等等。那些都是顾野后来想听,而听不到的话。
不过现在绝不能有咖啡时间,他知道咖啡时间绝对不是叮嘱他那么简单。顾野怕李兰舟再次说出拒绝他的话。
“你不用去了,不方便。”
“我做好防护,没问题。”顾野再次牵手。
“你注意一点,在公共场合呢。”
“李兰舟,你说我吧,我喜欢。”顾野说完这话,他等着李兰舟的白眼。可是许久都没有想要的白眼。
李兰舟目光温柔,“别这样,以前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你要向前看,我只能算做你的过往。”
“今天能给棠棠买甜筒吗?他很喜欢吃。”
“我生病养养就好,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这半年已经好很多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们带棠棠去吃汉堡啊?他的小朋友都吃过。”
两个人各说各的,终于在李兰舟又说出拒绝的话时,顾野一把摘掉口罩。“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承认我的爱你。”
“疯了是不是?赶紧带上。”见顾野不动,李兰舟无奈的只好从他的手里拿过口罩,“乖,戴上吧,我们都经不起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李兰舟现在的语气跟他哄着棠棠的时候一样,不,也有一丝不一样,只是不知道他自己和顾野,是否能够听得出来。
两个人来到停车场,李兰舟开车,顾野赌气的坐在后座上。直到棠棠被接出来,顾野才开口说话。
车门一打开,“小野,我好想你啊。”棠棠爬上后座就搂住顾野的脖子。突然间刚刚的生气被冲淡,“小野,你来接我了,真想让大辉看看你呢。”
“为什么让他看我?”
“他总说我只有爸爸来接,都没有其他人来接过我。”小孩子表达情感的方式最为直接。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就像棠棠刚刚见到顾野时高兴无比,而此刻说到生活中只有爸爸和他时,脸上的难过非常清晰。
“棠棠,快下来,叔叔的腰还有伤。”棠棠很乖从顾野的身上爬下来。
三个人最舒适的地方目前只能是家里,李兰舟抱着棠棠先上去,他嘱咐顾野一定看好没人了再上去。
顾野在车上坐了一会,满脑子里都在思考怎么样才可以再次打开李兰舟的心。
其实顾野回去的这几天,他做了很多事,当年从中间给他俩传话的人扣下了两个人的信息。
还有棠棠是一场洪水留下来的小孩,当时顾野对他做过爱心救助,后来被李兰舟领养。只是他不知道李兰舟在这四年中到底做了什么把身体弄成这个样子。
顾野找了好多熟识的人问询,都没有任何有关李兰舟的消息。
李兰舟做好饭,见顾野迟迟不上来,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走了还是在下面转悠。
“爸爸,小野还不来吗?我饿了。”
“宝贝,先吃吧。小野可能回家了。”
棠棠摇头,李兰舟也没有动筷子。看着碗里蒸好的胡萝卜,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不是嘛。为何还要有期待。
“爸爸,你怎么啦?”
李兰舟抬手擦掉眼泪,抱住棠棠,“爸爸不爱吃胡萝卜。”
“不行哦,医生叔叔说爸爸多吃胡萝卜会好的快哦。”
敲门声响起,李兰舟放下棠棠,没有问直接开门。“您好,这是您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刹那间的错愕,李兰舟接过外卖。他是失望了,他以为是顾野。
关上门看着手里的外卖,落款李兄。
李兄两个字,让李兰舟封闭的心被撬开一条缝。
再一次的敲门声,李兰舟还是没有看就开门。
这一次是顾野,李兰舟动了动嘴,无声的说了声,“顾兄?”
外卖袋子掉在地上,李兰舟被顾野抱住。
哽咽中顾野说,“我来了。”
棠棠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哭泣的人,光着小脚也跑过来抱住李兰舟的腿。
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一句李兄。让李兰舟的封闭的心打开,一句顾兄让顾野失而复得。
棠棠蹲下来扒开落到地上的袋子,看到里面是汉堡,干脆坐下来,拿起来就咬,等到两个拥抱的人低头看他的时候,只见棠棠小脸鼓鼓的,嘴里的,还没有咽下去又准备再咬一口的可爱模样。
顾野双手端起棠棠,就这么举着放在凳子上,李兰舟把袋子捡起来。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忍不住向顾野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