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排练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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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2日
明天晚上要去排练，不能和镇允叔一起吃晚餐，好难过……
不过问题不大，过段时间livehouse的演出可以叫他来看，看看什么叫比超级无敌暴龙机甲还炫酷的摇滚乐。
什么中二发言。
今天还听完了内德拉的《界限》，又要找新书听了。
季希澈关上台灯合上日记本，坐在椅子上向后仰，却不怎么觉得疲惫，他从小到大好像都有很长的待机时间完全不会累。
但现在有个问题让他很苦恼，而且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感觉心力交瘁。
他喜欢镇允叔。
不是普通的喜欢，是想和他围一条围巾拉着手走在雪里，在路灯下告白看他只对自己漏出温柔神情的那种喜欢。
就像《界限》里说的：“不要指望别人能明白你想要什么，明确表达自己的心声才是你该做的。相互坦诚才能挽救一段关系。”
季希澈觉得自己确实该向镇允叔坦白了……但勇气哪里来，买又买不到。
算了，再想办法吧。
次日。
“镇允叔我今晚可能会晚些回来，放了学要去训练。”
早上六点季希澈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向元镇允报备行程。
现在的季希澈可以说是忙的要死……
白天过着苦逼高三生活，晚上还要去练习室和其他成员一起训练，过段时间还有几场现场表演在livehouse。
但他好像没那么累，反而乐在其中，果然这就是高饱和的人吗？
元镇允在一边暗自垂泪，自己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忙一整天回来还能蹦蹦跳跳的熬个大夜，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好，需要我给你做晚饭送过去吗？”
小季震惊，小季高兴，小季答应。
“镇允叔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要给我送饭？”
“没有为什么，想看看你们都练些什么顺便送饭。”
季希澈一听不高兴了，现在听了，下次演出不就有理由拒绝自己了吗？比如“我上次听过了，这次不去了。”或者“上次听了，不好听，下次的吧。”
他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镇允叔送饭，机会难得……
但自己动手超得意计划和比超级无敌暴龙机甲还炫酷的摇滚乐要怎么办。
季希澈现在想跪在地上捶地痛哭。
但看了一眼时间快要到点了，苦逼高考生就是这样。捶地痛哭都要挑时间。
“…那好吧，镇允叔我先走了，拜拜。”
元镇允没说话，而是抬手挥了挥继续看书。
季希澈倒习惯了这种没有语言的交流方式，虽然自己总是会缠着镇允叔说这说那……他也总只是嗯嗯，对对，这样简单接着，但就是很喜欢和他说话。
高三的生活很是枯燥，枯燥到季希澈差一点就要在学校里直接发疯撕掉卷子跑出学校然后不知不觉创在墙上然后顺理成章脑震荡。
但这样有失风度。
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过于美丽，但回想自己小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喜欢装乖的可爱小男孩，怎么长大就变成这样了……
没变的是可爱小男孩，变了的是不装乖了，甚至坏的感觉心在滴黑水。
他正托着腮看窗外发呆，思考自己这些年变成这样的前因后果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他桌子一下。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鸡香肠你脑子抽了？你怎么能答应你叔叔来看我们训练。”
果然是宋晓昕。
“不是我说，你叔叔来看我们训练虽然没什么，但你能保证你这个恋爱脑不会因为人家看着你弹琴而脸红心跳到手指抽筋吗？”
确实没想过这一点。
如果自己弹不好真的会很尴尬，虽然他对自己的技术有绝对的保证，但他对自己的恋爱脑没有保证。
现在来看，镇允叔给自己送饭百害一利。
他只能无奈开口：“那我怎么办？我也不想让他提前看，我还想表演那天让他看我帅到发光的样子呢……”
宋晓昕快无语死了，他真的很想给这个沙币一拳。
“那你拒绝他啊，你懂‘不行’两个字怎么写吗？”
上课铃不合时宜的响了，宋晓昕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顺手打了季希澈一下扔下一句话回了座位。
“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希澈揉揉被打的胳膊，腹诽下次一定要躲开致命攻击……
……………………………………………
下了最后一节课后，季希澈用最快的速度跑出教室，心里暗自对晚自习道别。
晚自习，再见了。
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个人储物柜的门被打开，里边竖放着一把装在黑色琴包里的电吉他。
季希澈拿出来背上它，然后把书包扔到柜子里——今晚要排练，作业先滚蛋。
打了个车到训练室之后发现其他三个人都没到，就先拿出手机给元镇允发了个定位。
19：56
999_：[定位信息]
999_：镇允叔来这里找我们，三楼最里面的训练室。
季雨初晴：好的。
季希澈看到元镇允给的回复不禁觉得心里不太踏实，白天他又和宋晓昕，傅源，张鹤亭他们三个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为了鸡香肠的爱情奉献自己。
所以这次先不练新歌，先练弹得最熟练，最有把握的歌。
等元镇允走了之后再掏出新歌来练。
小季差一点就给他们三个跪下了，果然友谊还是最强大的……
看着还早的时间，季希澈把琴取出来一屁股坐地上开始调音——这是他最讨厌的环节，每次弹之前都要调音，麻烦的要死。
为什么不能一键调音。
但是看见这把吉他就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是元镇允送给他的，哪怕用了很多年这把吉他还是很能打。
大红色的吉他是很经典的配色，据元镇允所说大概是“和季希澈很配。”
（叩，叩）
敲门声响起，季希澈看了眼时间以为是张鹤亭，因为这小子老是忘带钥匙。
“稍等。”
他放下手里的吉他起身去开门。
转下门把手拉开门之后出来的却不是张鹤亭的脸。
是元镇允。
“就你一个人？”
元镇允率先发话，目光越过还比自己矮一点点的季希澈想他身后看去。
“嗯，就我一个，他们还没来。”
季希澈把门全拉开，示意元镇允进去。
进去后季希澈捡起地上的琴又一屁股坐地上开始调琴，他一想到一会要弹琴给元镇允听就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给喜欢的人弹琴啊！谁会好意思。
元镇允把饭放到小桌上，打开塑料袋，再一个个打开饭盒的盖子，拿出一双家里的筷子递给季希澈。
“先别调了，先吃饭吧，这个点了再不吃就成早饭了。”
其实现在才八点多。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碍于长辈的面子还是决定用力扯住嘴角不让它跑掉。
季希澈刚要起身接过筷子吃饭，因为伸手没有接到筷子而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为了稳住自己两只手撑住了元镇允身后的皮质正方体凳子，元镇允也不得不向后倒在凳子上。
现在这个姿势有点……嗯。
元镇允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的时候抬眼看到上面的季希澈已经脸爆红到像发烧了。
他现在想扶额苦笑。
“想什么呢？不起来？一会饭就凉了。”
季希澈好像没听到，很显然脑子已经宕机了。
这个时候门开了。
元镇允也石化了。
宋晓昕，傅源和张鹤亭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季希澈和元镇允用奇怪的姿势面面相觑。
“对不起打扰了。”
傅源作为资深同性恋第一个明白过来，并且向元镇允投去一个“兄弟我懂你”的眼神，然后绕道宋晓昕前面去顺手把门带上。
你打扰什么了！你又懂什么了！
元镇允在心里无声呐喊。
自己的管教出了问题吗……怎么看都觉得季希澈这个家伙不正常。
季希澈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了，几乎是弹射起来的，他赶忙把元镇允从凳子上拉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筷子。
“对不起，我没站稳…”
元镇允能说什么，因为他确实只是没站稳，骂他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
算了先把他朋友都叫回来吧。
刚要走季希澈就拉着他的手往回轻轻拽。
“镇允叔你要走吗？”
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元镇允一向拒绝不了这样的季希澈。
说来也是自己告诉他要来看排练。
大人言而无信会带坏小孩子。
这是他在公众号上看到的话。
“我去把你的朋友叫回来，我不走。”
季希澈听到这里才讪讪地放开手，低头不再看他，逃避似的吃着饭。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他真想给自己一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自己这么蠢的人。
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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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元镇允翘着二郎腿坐在刚才的皮质凳子上，右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等着他们开始。
宋晓昕站在灯边的位置，随手就把灯关了，练习室里唯一的光就是顺着窗户洒下的月光。
“三、二、一，开始！”
激情洋溢的摇滚乐迎着以“温柔”为代名词的月光不断传入元镇允的耳朵。
黑乎乎的练习室四个少年却好像都散发着不同的光彩，他们都给人一种“全员天才”爽文小说的感觉。
季希澈更是显得无可挑剔。
元镇允没有把季希澈的成功归结到自己的事培养教育上，而是把他的成功放到他自己努力的背后。
因为他的努力元镇允一直在看。
“Pursue your passion.”
最后一句歌词落地，宋晓昕重新打开练习室的灯。
“叔叔，我们玩的怎么样？够不够passion？”
宋晓昕首先发问。
“嗯，很有激情。”
“现在好像挺晚了，你们加油，我先回去了。”
“小澈记得早点回家。”
说完就拎着一袋子空盒饭走了。
等到他走远了，三个人才贱兮兮的围上来。
“小澈～”
“小澈～”
“小澈～”
季希澈被他们说的烦了，一人一拳招呼上去。
“滚犊子。”
其实偷偷红了耳朵。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排练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