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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离我远一点才能专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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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莈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他没想到霎鸣可是经历了四次循环的人，连时间主宰“刻钟”都敢单挑的人，居然能如此怕黑。
这出生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也对。
上辈子的事现在的霎鸣可什么都不记得。
那些画面里的霎鸣也不全都是爱玩的。第一次循环他才来，被轻易抓住理所应当。
甚至是第二次、第三次。
……
第N次。
“行吧。”兰莈离从墙边取下那根精致的法杖，好似优雅地转了个圈，“我送你回去。”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霎鸣不自觉地向兰莈离靠近了些，几乎是紧贴着他的手臂。
“你说，我们……在那四次循环中，到底是什么关系？”
兰莈离的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向霎鸣。光影交错中，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实话啊，难不成还要听假话？”
“第一次循环，我是负责人，你是新来的住客；第二次循环，我开始注意到你的不同；第三次循环，我们成为了战友；第四次循环……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我是问具体关系，不是时间线。”
“那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霎鸣急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完整的记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问你个简单问题还这么墨迹。”
兰莈离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霎鸣，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危险。
霎鸣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混合着一丝不知名的清冽香调。
“复杂的关系，用简单的话怎么说得清？或许，你该问这个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们之间有没有超出战友的关系，对吗？”
霎鸣感到脸上一热，心跳不知为何加速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墙壁挡住了退路。
“我、我只是好奇……”
兰莈离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抬起手，似乎要触碰霎鸣的脸，却在最后一刻转而扶住了墙壁，将霎鸣圈在自己和墙之间。
“好奇心是找回记忆的重要动力，但有些答案，太早知道反而会干扰你对真相的判断。”
霎鸣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兰莈离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
这种奇怪的亲密感既陌生又熟悉，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即将发展到某个临界点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兰莈离轻叹一声，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到了，你的房间。”他指向旁边的一扇门，305号。
霎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前。他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霎鸣匆忙道谢，话里干巴巴的，急忙摸索着开门。
“晚安，霎鸣。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来接你去遗忘图书馆。早点休息。”
“知道了，晚安。快走吧，看见你就晦气！”霎鸣匆匆说完，快速闪入房间，关上了门。
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他靠在门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着。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关系……神经病，扇什么情啊，和你又不熟。
他躺在床上，思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记忆片段中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自己为了救兰莈离而挡在他面前的场景，兰莈离看着自己的记忆碎片时复杂的表情，还有最后那句“明明我才应该是保护你的那个人”……
别想了。
就想。
别想了。
就想……
“老子是直男，艹！”
房间如死一般寂静。
霎鸣努力睡去，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霎鸣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来电了，昨晚屋顶的灯亮了半个晚上。
兰莈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五分了。
霎鸣被他吵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看了眼床头的时钟，果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他手忙脚乱地穿衣洗漱，把灯关上，十分钟后才打开房门。
兰莈离靠在门外的墙边，一身黑色长衣，手中把玩着那根法杖，见他出来，蹙着眉。
“你今天咋不穿精神病服了？”
兰莈离咬牙道：“那是我的职业装！”
“少废话，昨晚做了太多奇怪的梦，睡得不好。”
“哦？什么梦？”
霎鸣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梦到了他们之间暧昧的画面吧？那也太尴尬了。
“不记得了，对了，我一直想问，我的武器是什么？你有法杖，我总不能空手去冒险吧？”
兰莈离闻言，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躺着一把精美的折扇，扇面是淡青色的素丝，上面绘着几笔简约的荷花图案。
“这是……扇子？”霎鸣困惑地拿起扇子，打开来看，“这能当武器？我不会是要跳舞给敌人看吧？这图案也有点娘娘腔了吧？”
“当然不是。试着注入一点你的精神力。”
“精神力？怎么注入？”
“就是……专注地想象有一股力量从你的掌心流入扇子。”
霎鸣将信将疑地照做了。令他惊讶的是，当他集中精神时，扇子真的开始隐隐发光，扇面上的荷花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摇曳。
霎鸣正要问，兰莈离食指抵在他嘴边。霎鸣躲开擦了擦嘴。
兰莈离示意他跟上自己：“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沿着长廊向转换站的大门走去。
说起那把扇子，它骨架里面藏有特殊的暗器，是用银的同位素制成的，刺入皮肤，便会放射昏睡射线，具有暂时使目标陷入昏睡状态。
昏睡射线……大概是和迷之炖菜一样的东西，能加debuff，但不能伤害目标。
所以说这就是个辅助武器，霎鸣甚至动不了索元者一分一毫。
霎鸣把扇子塞回去道：“我要当主C，我怎么能当辅助？”
“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当主C？”
霎鸣看他那贱兮兮的阴笑，脑内猛地闪过一句“又菜又爱玩”。
“哦。”
霎鸣仔细观察着扇子，发现扇骨确实做工精巧，每一节都暗藏机关。轻轻一按扇柄上的一个凸起，几枚细小的银针便从扇骨末端弹出。
这些针的射程大约十五米左右，足够他在安全距离外支援兰莈离了。
但是，使用的时候要珍惜一点，扇子只有20根扇骨，那么意味着，一次最多使用20次，用完不补充就没了。
“我去，辅助还有次数限制，什么垃圾武器！”
“控制流才是神。”
霎鸣摩挲着扇面，心中的失落感逐渐被好奇和期待所取代。辅助者的角色虽然不如前线战士那么耀眼，但似乎同样重要。
“所以……我只要躲在安全的地方，用这把扇子指指点点就行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你从来没有乖乖待在安全区。每次都要冲到最前线，害得我分心保护你。”
“好了，别说了。走吧。”
霎鸣也会害臊的。
两人走出了主楼，来到了攻受转换站的中庭。
霎鸣仰头看向天空，惊讶地发现那里悬挂着两轮月亮——一个是湛蓝色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另一个是淡黄色的，光线更加温暖。
“等等，为什么那两个月亮还在天上？现在是白天啊！”
兰莈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使他想起神学家们当初给出的观测报告。
这两轮月亮，蓝色的代表SELENE，以表时间发生了异常；淡黄色的是EOS，以表空间维持着稳定。
说人话就是：
SELENE和EOS是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和黎明女神。命名很符合它们所象征的那样。
但不知为何，当出现紧急情况时，EOS会如现实世界里的新月那样全阴，那就表明SOS信号，意味着时间怪物入侵了。
说起这两轮“月亮”，与转换站的历史有关。
最初来到这个空间的神学家们解释，月亮象征着变化和循环，正如在这里经历的记忆循环一样。
而且，在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中，月亮总是与梦境和潜意识联系在一起。
所以，这两轮月亮其实是在提醒人们，这里不是真实世界，而是一个构建在记忆和潜意识之上的空间。
霎鸣好像理解了一点，说：“就像古代有十个太阳的传说那样？这两个月亮从这个世界出现时，就存在了？”
兰莈离笑着摸了摸霎鸣的头，霎鸣道：“别碰我！恶心。”
“你的洞察力一如既往地敏锐。”
两轮月亮好像是神在告诉世人，转换站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虽然转换站主楼有特殊的防护措施，但索元者依然有可能入侵。特别是当有人的记忆碎片激活时，附近的索元者会被吸引过来。
所以说，即使是在这里，我们也要时刻保持警惕。
兰莈离笑道：“不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用太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要你保护，到时候是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哈哈，好的，大直男。”
兰莈离的笑容微微收敛，眼底漾起一丝深思。他轻敲着法杖，杖尖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霎鸣握着那把看起来精致但在他看来毫无杀伤力的扇子，问起兰莈离究竟要从何时开始，有些跃跃欲试。
但就凭他现在的状态，连最基础的战斗技巧都不记得了，直接去遗忘图书馆简直就是送死。
兰莈离提出让他先从遗忘图书馆的郊外开始训练，那里有最简单的小怪——冷烛怪。
它们是熄灭了的蜡烛，宛如停止的时间，毫无生气，伤害性很小，非常适合初学者练手。
但也别小看它们，冷烛怪虽然初始状态很弱，一旦吸食了精神元，蜡烛就会重新燃起，变得相当棘手。许多人就是因为轻敌而被它们吞噬了记忆。
对于精神元，说白了，就是这个世界的HP。
它构成我们记忆和意识的基本单位。在这个空间里，精神元以微粒的形式存在，肉眼无法直接看见，但通过特定的工具或能力可以感知到。
时间怪物就以吸□□神元为生。
两人穿过攻受转换站的花园，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远处的山林。
沿途风景优美，各种奇异的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霎鸣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好。”
“这片区域被施加了净化魔法，可以过滤掉时间乱流带来的杂质。”兰莈离指着路边一块刻有复杂符文的石碑，“这些符文石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构成了一个保护网。”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两人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尽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建筑轮廓。
想必那就是遗忘图书馆。
“就在这里吧。这片草地足够宽阔，适合你熟悉基本动作。而且这里离树林有一段距离，冷烛怪不会贸然出来袭击我们。”
霎鸣环顾四周，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问兰莈离该怎么做。
兰莈离站到霎鸣身后，声音在耳边响起：“首先，学会感知你的精神力。闭上眼睛，感受你体内的能量流动。”
霎鸣照做了，闭上眼睛，努力感受体内的能量。
起初，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有微风拂过脸颊的触感。
“集中注意力，想象有一股暖流从你的体内向四肢百骸扩散。”
渐渐地，霎鸣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温热，起初很微弱，但随着他的专注，那股温热逐渐变得更加明显，仿佛有一条细微的暖流在体内循环。
“还真是，你是不是在我背后动了什么手脚？”
“说明成功了。现在试着将这股力量引导到你的扇子上。”
霎鸣握紧扇子，想象着那股暖流从手掌传入扇柄，然后流向整把扇子。
扇面上的荷花图案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
一想到怕这个兰莈离在背后搞怪，就分了神，瞬间暖流回溯，从脚底散去，扇子暗淡下去。
“专心，专心！笨蛋。”
“你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专心不了。”
兰莈离不耐烦甩手，走远道：“好好好。”
霎鸣又按照之前的动作再来一遍。
“成功了！”霎鸣睁开眼睛，兴奋地看着手中发光的扇子。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得学习如何释放暗器。扇子骨架中的银针需要借助精神力才能激发。
兰莈离拿出一个稻草人，放在十米外的地方：“试着将你的精神力聚焦在扇骨上，然后对准目标，轻按扇柄上的那个凸起。”
霎鸣深吸一口气，按照指示集中精神，然后按下扇柄上的凸起。
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枚银针从扇骨末端射出，却偏离了目标，落在了兰莈离的手指上。
兰莈离一惊，低头冷漠一看，一股热流在手背窜动。
忽而眼前一黑，倒地了。倒地时只听得霎鸣跑过来，哈哈笑说：“你也有今天。”
醒来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他被霎鸣移到树下，全身酸软，霎鸣自己在那苦哈哈地训练。
兰莈离还是强撑起来，走过去。
“差一点！”
“哟，你醒了？我只敢用你五根针。”
兰莈离拿起木杖打他屁股，像中学军训的教官那样冷漠道：“抬头，挺胸，收屁股！”
霎鸣瘪嘴，不就是不小心扎了你，你自己给的辅助，有必要吗？
眼见又是一发，还是没中，兰莈离一棍子敲来。
霎鸣吃痛，搓着被敲打的地方道：“你有病啊你！”
“不要急，菜鸟小白能打中目标的情况很少见。再试一次，这次注意你的呼吸节奏，在呼气的瞬间释放。”
“疼死我了。”
霎鸣要放弃的，看兰莈离那不饶人的眼光，只好调整好姿势又尝试了几次，终于在第六次时成功命中了稻草人。
银针扎入稻草人的胸口，一圈淡蓝色的波纹从针尖扩散开来。
“奈斯！如果这是真正的冷烛怪，现在已经陷入昏睡状态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霎鸣不断练习着如何准确命中目标，以及如何有效控制精神力的输出。
兰莈离偶尔会纠正他的姿势或给出新的建议，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让霎鸣自己摸索。
渐渐地，霎鸣开始掌握了一些诀窍，命中率明显提高。
他甚至尝试着在移动中发射暗器，虽然精准度大幅下降，但至少有一半能打中目标。
“不错，休息一下吧，下午我们去树林边缘找些真正的冷烛怪练手。”
两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分享着兰莈离带来的干粮和水。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远处遗忘图书馆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神秘而静谧。
霎鸣咬了一口面包，兰莈离跟他讲话打趣，其中就提到了这座古遗迹。
遗忘图书馆是一个存储记忆的地方。据说，每一个被遗忘的重要记忆都会以“书”的形式保存在那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书”，就能找回遗失的记忆。
既然这样。为什么叫“遗忘”图书馆而不是“记忆”图书馆呢？
因为只有被遗忘的记忆才会在那里显形。那些人们还记得的，就不需要去图书馆寻找了。
而且，那个地方本身就容易让人迷失。许多人进去寻找本体的记忆，却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最终变成了图书馆的一部分。
兰莈离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叫霎鸣去树林边缘看看。
两人收拾好东西，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随着距离缩短，霎鸣明显感觉到空气变得凉了几分，阳光也被茂密的树冠遮挡，形成斑驳的光影。
树林里的地面非常不平整，全是古树冒出的虬根，容易被绊倒。
他们刚走到树林边缘，霎鸣就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几根熄灭的蜡烛静静地立在地上，形状各异，有高有矮，但都没有点燃。
“那些就是冷烛怪？”霎鸣指着那些蜡烛，压低声音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