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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犯错 ...

  •   临近雨客浊冠礼的这几日,陆陆续续来了些仙门世家的人士在雨家住下,药木出入雨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基本只在自己的房屋附近流动。

      一天下雨,药木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药房的仙医帮忙采一种草药,可因为这种草药只有雨天才会冒土,一直推托到现在,见天气合适,药木拿上竹筐走了出去。

      路上尽量避开了人群,从后门绕小路过去,可自己刚到门口,就看见正翻身上马的雨暮知。

      药木:“师姐?”

      雨暮知像受到惊吓一个突然转过头,看见喊他的人这才松了口气,面露笑颜:“是阿木啊,上山采药么?”

      “嗯,师姐这是去哪?”药木点点头,走到雨暮知身边问她。

      “我去萧家办点事,过几日就回来。”雨暮知轻轻地拍了拍马背,拿起缰绳说。

      药木抬起头看她,有些担心地问道:“能赶上么?”

      “当然,我算好日子了,毕竟那天是以祈神舞开始的,不用担心。”雨暮知温柔地笑了笑,接着说,“这几天阿浊就麻烦你看着了。”

      药木:“嗯。”

      雨暮知点点头,挥舞了一下缰绳道,“我先走了。”

      “那师姐路上平安。”药木目送雨暮知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才从另一条小路上山。

      药木回来的时候,完全把要避开人群的事给忘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进了雨家的大门。

      此事的雨家除了雨家人的住宿区,其他地方都是人来人往的,药木低着头,生怕和别人对视上。

      来到一处拐角听见有人在谈话,药木不想与他们碰面就打算等几人走过去自己再走,可这三人却在这条长廊处一唱一和聊了许久,药木也听到不少。

      “刚刚大殿上怎么没见到雨宗主的夫人啊?”

      “这你都不知道?雨宗主的夫人早没了。”

      “啊?怎么没的?”

      “听说是生雨客浊的时候难产没的。”

      “真的假的?”

      “都说了是听说,我哪知道?”

      “而且我还听说,雨宗主非常爱自己的夫人,为此极为厌恶雨客浊!”

      “应该不会吧?我看这客宴办的挺大的。”

      “雨家现在多多少少算是天下第一宗门吧?再差能差到哪去?”

      “也是,你说这雨客浊若真的被他父亲厌恶,他日子不好过,会不会弑父夺位啊?”

      “说不准,说不定是叛出宗门呢!”

      “那岂不是有好戏看?”

      “哈哈哈哈,你干嘛!撞到人了!”

      药木转过身冷眼看着他们,语气更是冰冷:“在别人家地盘上谈论他们的流言蜚语,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管的着么你?管这么宽,你是雨家的人啊?”

      “师兄,他身上的校服还真是雨家的。。。”

      “就算是,我们说雨家父子,关你屁事?”

      药木走到这人面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这人硬生生被卸了一只胳膊,疼得直接跪在地上叫唤。

      “我闲。”药木松开手,死死地盯着他说,“我要是再听见你胡言乱语,我把你另外三个地方给卸了。”

      另外两人听完赶紧闭上嘴,扶起跪在地上的人溜走了。

      药木拍了拍手,继续往药房走去,把药送完后,雨势越来越大,药木找到一处没人的长廊下坐着看雨。

      “嗯?”

      听到身后有声音,药木转头看见一个人正盯着自己看,药木转过头不想看他,可那人也没要走的意思。

      药木感觉他一直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只能选择离开,可步子还没迈开,那人却说话了,“你是长生人吧?”

      药木微微一顿,不想理他,正打算走,那人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来到药木身旁按住了他的肩膀,“我说对了?”

      药木握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抬起来,瞪着他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假的?”

      药木觉得面前这个人不像什么好人,浑身都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只想赶紧离开,可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就是抬不起他的手。

      药木只能抬起手直接朝他的脸砸过去,那人也反应迅速接住了药木的手,两人僵持不下,只能用内力耗着。

      药木额角冒汗,知道自己内力不如眼前之人,正想着别的逃脱之法,雨客浊正好赶了过来。

      “阿木!”雨客浊感受到两人的内力,想都不想直接一掌劈了过来。

      捆住药木的人这才送手,退了开来,药木则是被雨客浊接住。

      “没事吧?”雨客浊上下检查了一下,焦急地问药木。

      “没。”药木摇了摇头,恶狠狠地看着刚刚那人。

      雨客浊这才看向那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抱拳行礼道:“朱宗主,这是何意?”

      药木被雨客浊拉在身后,眼中全是警惕。

      朱未尝摆手笑了笑:“雨小公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找这位小公子聊聊天。”

      雨客浊拉住药木的手说:“那恕我方才失礼,我现在找我这位朋友有事,先行一步,朱宗主不介意吧?”

      “当然。”朱未尝搓身让出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雨客浊拉着药木离开,转角处药木歪头看了一眼,发现朱未尝已经消失不见了。

      雨客浊给药木撑着伞,送他回去的路上问他:“没事吧?”

      药木:“没,方才那人是谁?”

      雨客浊:“玄林仙门的朱宗主,朱未尝。”

      “看上去不是好人。”药木小声低喃道。

      许是离得近,雨客浊听见了药木的话,摸了摸药木的头,“我也觉得。”

      雨客浊把人送到门口才放心离开,临走时不忘嘱托药木早些休息。

      第二天一早,药木是被敲门声叫醒的,自己连衣服都来得及穿好,雨家的几名门生就破门而入,把他带到了雨家的祠堂。

      刚进去,雨卿致就背对着他站着。

      门生们朝雨卿致抱拳鞠躬道:“宗主,人带到了。”

      雨卿致微微点头,门生们便退了出去,自觉地把门带上了。

      雨卿致这才回过头看他,药木跪在地上,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心中犯怵。

      雨卿致低声开口道:“你昨天顶撞了朱宗主?”

      药木:“是他先。。。”

      药木还没说完,雨卿致就厉声呵斥他:“住口!你不过是我们家一个借住客,连门生都算不上,有什么脸顶撞朱宗主?”

      药木听到“借住客”三个字,心顿了一下,原本要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你先在祠堂罚跪一天吧。”雨卿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命令门口的门生好好看管,跪足一天再放出来。

      门生们点头答应,守在了门口。

      药木跪在地上,直到腿没有直觉,忘却了时间,眼见太阳东升西落,才发现自己跪着睡着了。

      原本以为放自己出去的人会是守门的门生,可对上雨客浊有些憔悴的脸,药木立即觉得十分委屈。

      雨客浊带着他回到卧房处,并提议去屋顶上坐会。

      药木尴尬地指了指自己腿,无奈地笑着说:“我腿麻了,上不去。”

      雨客浊蹲下身说:“上来吧,我背你。”

      “我挺重的。。。”

      药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就见雨客浊站起身,打横将他抱起来,一个飞踏稳稳落地。

      药木还没来得及反应,雨客浊已经将他放了下来,自己坐在了药木的身边。

      两人看着雨家的风景,许多楼角出挂上了颜色各异的灯笼彩带,比平时围绕云烟的雨家热闹不少。

      “阿木,你有多久没回家了?”雨客浊看着远处,头上的发带随风飘起,眸中倒映着阳光却没有眨眼。

      “怎么突然问这个?”药木看着他,心中莫名酸涩。

      “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雨客浊转过头看他,漆黑的眸子如渊水一般。

      “啊?”药木愣了一下,心中隐隐约约冒出一个念想,但他极力压制那个想法,微扯了一下嘴角。

      雨客浊转过脸,目光从新看向雨家的风景道:“阿木,你走吧。”

      药木的笑容僵在脸上,雨客浊的话如洪水一般把他的脑海淹没,可他还是不想相信,问道:“你说什么?”

      雨客浊:“你在雨家待了很久了,也该回去了。”

      雨客浊见药木不说话,转头看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药木看着他,眼泪直接从眼中滑落下来,没有任何哭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阿木?”雨客浊想伸手摸他的脸,去擦他的眼泪,可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你去收拾一下,家远的话我给你备一匹马。”

      雨客浊的这句话像是点燃了药木一样,药木抓起雨客浊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让我走?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做错了么?是因为我顶撞了朱未尝?可我没有!我没有顶撞他在先!让雨宗主听我解释!”

      雨客浊双手附在了他的手上,把他的手拉了下来,“阿木!顶撞就是顶撞!还有他的门生,你伤人家在先,这事不错吧?”

      药木双手垂下,眼中满是错愕:“那是。。。那是。。。”

      “阿木,你走吧。”雨客浊站起身,背对着他站着,像极了做完雨卿致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药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说:“过几日就是你生辰,我能过完再走吗?”

      雨客浊:“不用了。”

      药木一步步走上前,想把荷包塞给他,“那你收下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

      在碰到雨客浊收的一瞬,药木的手被拍打开来,雨客浊怒斥道:“我说,不用了!”

      药木手中的荷包被拍飞出去,看着雨客浊眼中的厌恶与怒意,药木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药木:“阿浊,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都不作数了吗?”

      见雨客浊没有反应,药木委屈地朝他笑了笑,自己摸了把脸,随后跳下屋顶走回房中收拾行李。

      囚见他哭着回来,不停地询问他怎么了,可药木一个字都没说。

      药木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带着囚离开了雨家,临走时,只望向了雨客浊的屋子一眼,哪怕他出来送自己一程也好。

      可直到远去,也不见熟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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