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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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双眼，冉冉升起的红日，一排连一排低矮的楼房，耳畔手机闹钟的铃声更是以往的聒噪。
玉滨？
江岳一个转身，打翻了在桌子边缘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手机，自己的左腿绊倒桌子的左腿上，于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还未睡醒，江岳依旧精神恍惚。右小腿似乎抽筋了。痛得江岳只得紧锁双眉，唇间挤出“嘶嘶”的怪声。双手抱紧自己心爱的手机，定睛一看——2237年3月27日7点31分。
很好，又是上班的一天。
江岳强度忍疼痛和睡意，从冰冰凉凉的地板上爬起。拾起散落一桌的纸张和文件，还有自己的杂乱笔记。
什么都没有变，自己还是那个刑警。
江岳挠了挠头，只觉有些轻微头痛，他走到卫洗手间，用冷水粗略地洗去清晨的疲劳，梦里一副副景象在眼前呈现，却比以往的梦境更加清晰，更加完整——别墅，看家，噩梦，吃饭，“你会忘记我的。”
忘记？忘记这个什么神做饭好吃吗？
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个小刑警在无路可走时做的一场空梦罢了。
而且谁家神明长的那么漂亮……
呸。
——
“早，江岳。”
“早。”
同事们陆陆续续回到警局，各司其职。
江岳打开电脑，浏览器涌入的信息里，也有那些所谓专家对于云升案的猜测和他们自己的长篇大论。江岳向前俯下身子，鼠标点进了玉滨市刑侦大队系统。而这张被挤压的声音，从江月胸前的口袋里传出。
江岳迟疑了一下。那个口袋里，江岳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东西。江岳将那发出摩擦声响的东西拿出，展开。
“林鹤行，李清晗，里瑞云端机场。”
一行歪歪扭扭，好似幼儿园小朋友写的字映入眼帘。
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自己与神做了一次！
江岳环顾四周，没人察觉自己的惊奇发现。
江岳复低头仔细审视那一行字。只觉信心倍减——林鹤行，玉滨市黑鸦集团的骨干干部。即使是警察，也不敢惹黑鸦的人。个个有权有势，还有强大的家族背景，除非闹出人命来警察才不会去交涉。而且那个高管的死与林鹤行暂时看来没有任何直接关系——而黑鸦，好像和父亲他们有私人恩怨。
李清晗？这个人以往查案从未见过。
云端机场？两名受害者的行踪与这个机场没有任何关系。
江岳突然感觉自己被骗了。
说不定这张纸是自己梦游时写给自己心灵的慰藉。
——
警局全员开会，共同梳理案件。
江岳倚在桌子旁，只是看着其他成员梳理，讨论自己的调查结果。江岳自己却还对那纸条念念不忘。
江岳微微将腿挪动，兜中似乎有硬物抵在了桌边和自己的大腿之间。江岳见没人注意他，便鬼鬼祟祟地将那硬物取出。
怀表。
江岳愣住了。
还是那是机械表，还是那只只有六格的表，还是那个一直转动不停，而且伴随轻微震动的表。
江岳的确和“神”做了交易。
“江岳，你怎么看？”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角落里鬼鬼祟祟手中握着表的江岳。江岳立刻装作一副正在努力思考的样子，蓦然间好像茅塞顿开一句话脱口而出：
“查一下林鹤行。”
面面相觑，江岳于是又点了一下头，确认自己的话。技侦开始忙活，其他警员去寻找往年的档案。江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一个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意见。突然，技侦科的穆广昔惊叫一声：
“找到了！”
江岳凑过去看到警方掌握的寥寥无几的档案里，却有一条关于云升公司的信息——林鹤行曾派遣李清晗与云升公司高层进行多次交易。
果然。
江岳接着说：“查一下这个李清晗。”
技侦人员快速敲击键盘，然而呈现在李清晗档案上的只有“所属组织黑鸦”六个字。
黑鸦无论是骨干干部还是小兵小卒，个人信息基本全部被抹除。江岳立刻又说：“里瑞云端机场。”
穆广昔轻蹙眉头。寻找境外的信息和档案些许困难。突然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响起，所有人循声望去，离电话最近的孟晓华接起电话：
“您好，这里是玉滨市第三刑侦支队。”
所有人都静下来侧耳倾听，沉吟半晌。
“云端机场？好的，知道了，谢谢您。”
江岳心虚地挠挠头——看来说早了。
“你行啊，小江同志。”
一旁同事走进江岳，用拳头顶了顶江岳肩头，随后大家匆匆开始准备。
江岳在获得丝丝喜悦后，又一点疑惑窜入江岳心间：
如果说那个经历不是梦，说明那是货真价实的与神的交流。但是时间呢？醒来还是在玉滨？而且与神交流时，那又是何时何地？又无法解释。
如果说那只是一场梦呢？那便是更加奇怪了——纸条？只有六格的怀表？还有那最诡异的门？令人心生寒意的剑？眉眼清秀的神明——
呸！
江岳轻叹一口气，决定先认真查案，再去想这梦或不梦。江岳再次拿出那张纸条，握在手中实实按在左胸前。
呼吸沉重，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