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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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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一直拉着周且折腾到晚上近七点，周且看着逼近的时间，迟到的心理越加浓重。她急匆匆地想从椅子上站起来，被yuki一把按回原地。
yuki：“好好坐着别动小美女，没弄完呢跑什么。”
周且又看了一眼时间：“要迟到了，你约老板吃饭敢让他等吗？”
“首先，我没有老板，I'm own my boss。”yuki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又开始烫卷：“其次，不要催促正在为赴约见他而精心打扮的女人，这是绅士行为。”
yuki像是看不见周且的急躁，相反，她越着急，yuki手上的动作就越慢，又过了半个小时，yuki终于大发慈悲地把手从周且肩上移走，打了个响指颇为满意道：“OK，大功告成。”
随后把椅子拉到落地镜前，提醒还在握着手机看时间的人：“喂，我的作品不比那该死的时间有吸引力吗啊，别看手机了，相信我，顾小王八蛋不会发短信催你的，因为我已经给他发了短信让他慢慢等着，好了现在麻烦你抬起头看镜子小美女，满不满意这次的造型。”
yuki询问她，说的却是陈述句。
“你给他发…..”
“是的是的，快点欣赏我的造型，别说那个王八蛋了。”
周且这才抬头看向镜子，只一眼周且便呆住了。造型的风格不是她以为的千金名媛风，至少从前那些造型师在做造型的时候，都是按照洋娃娃的标准给她打扮的。
她们不知道这个洋娃娃的内里其实就是一堆烂纸壳，根本不是金棉花。
显然yuki也知道这点，她看得穿周且的性格，所以任何与周且本体不沾边的词汇元素，都被她抛弃得干净。她选的是玻璃元素，按yuki的话说，是将化未化的冰。
碎片镜面经过打磨，边缘已经不割人了，锋利的边角有了顿感，被一片片拼接在西装礼服裙上。燕尾造型的上衣右角延出一层纱，将落未落地拖在脚踝处，下/身是一条同样风格的短款三分裤，腿的两侧细碎的镜面碎片随着走动不停地闪着刺眼的光。
抛开那些被yuki加上的镜面碎片来看，整体风格竟是像极了黎尧，却又比黎尧的肃穆严整更添了两分科技炫酷的金属感。
她的头发被玻璃夹子一缕一缕地束在一起，没有一丝碎发垂落，配上反射出的冷光，简直像一个完美复制的机器人，忽略掉周且带有人类情绪的视线来看，是那么冰冷耀眼。
“162个碎片拼接在你身上，就像是162面镜子，我觉得今晚对你来说可能是个不眠夜，希望这些小玩意儿能帮你看清楚一些事。”yuki对自己这件作品十分满意，扶着下巴不停地欣赏，一边看一边点头，最后激动地说：“我简直是个天才。”
比起yuki愉悦而细致的欣赏，周且就要浮躁得多，yuki好像又在说些弦外之音，但周且来不及细想，从这里道国贸大厦，不堵车的情况下也需要一个小时，现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42分钟。
周且匆忙抓起手包，又匆忙对yuki道了声谢，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在她背后，yuki抱臂站靠着落地镜，脸上衔着一抹笑：“祝你好运，我的缪斯。”
…
晚上20:37分，司机在一路绿灯助力的疾驰下，终于把周且送抵了国贸大楼。周且甚至来不及整理一下衣摆，跳下车就往门里冲。
好在专属直梯不用等，不过作为CBD的最高大厦，到达顶层也需要一段时间。
周且忍不住后悔：你说你请吃饭就请，订这么高的楼干嘛，完了完了已经迟到快两个小时楼，我居然让金主爸爸等了两个小时。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急转直下，人在惊惧中总会给自己找理由，周且是这类人里的佼佼者，秉持着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劣等品质，周且的嘟囔渐渐染上了摆烂的意味：
“我就迟到怎么了，本来想昨天找他的，他不也有事忙让我等了一天，再说了，他已经快不是我的大老板了，又不会扣工资，怂什么啊，有什么好怂的。”
念叨之间，电梯到达顶楼，“叮”的一声提醒，露天餐厅在眼前摊开。不远处临边桌子上，男人修长的身形在侧边地光逆下，投出一道墨色般的剪影，周且看见了熟悉的人。
顾非池在的位置看不见入口，只能周且看他，他看不见周且，这是难得一见的顾非池与周且信息不对等的场面。
拖顾非池的福，周且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今晚整个顶层都被她包了，偌大的空中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想到包场的费用，周且就止不住的肉疼，这地方好看是好看，贵也是真的贵啊！
跑乱的衣角终于有时间整理，周且拉了一下衣服，又下意识摸摸头发，确定一下散没散。她身上的碎镜面随着这番动作散出亮银色的光斑，光斑不停移动，四处飞落，其中两个落在了顾非池前方的视线中，引来了男人的回头。
顾非池往身后看的时候，周且正龇牙咧嘴的拉衣服，她没想到顾非池会突然回头，二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相撞，周且像看见了美杜莎一般当场石化。
谁懂，太她奶奶的尴尬了。
周且沉浸在丑陋形象被人撞见的窘迫中，顺理成章地错过了男人眼里的惊艳色。
见顾非池起身往这边走，周且迅速放下摸着头的两只手，摆出许久未曾在她身上见过的姿态，抬头挺胸朝顾非池的方向走去。
“久等。”周且对着他点了下头，颇有风范。
顾非池对此只是笑，是独属于他溢满温柔的笑。
或许连周且都觉得自己这样子太装了点，她撇了下嘴，坐到餐桌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迟到这么久的。”
“没事。”顾非池在她对面坐下，完美的脸上不见一丝恼怒：“yuki跟我说了。”
周且犹豫片刻，问：“她怎么说的？”
顾非池端起酒抿了一口：“想知道？”
“不然我问你干嘛。”周且翻了个白眼。
顾非池笑笑，喑哑的嗓子里带着难得的调侃：“这会儿不装了？”
周且无语，从前没发现这人腹黑到这个程度，明明什么都能看穿，就是不表示出来，等你卸下伪装的时候再跟你说：其实我知道你在装。
周且：“你早不就知道我是什么人，装一两分钟过过瘾得了，多了装不住。”
她扫了一眼桌面，精致的插花看着几令人愉悦，一堆花里却不见一盘菜，周且又问：“菜呢，还没上吗？”
“没让人上。”顾非池解释 ：“等你到了也不晚。”
又是这句话。在农庄的那个早上，顾非池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在等你。”
周且心里涌出一阵异样，不过很快又被压了下来，反正过了今晚，以后都听不见了，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有过多的情绪。
周且的情绪变化大多是内心活动，从外表看可以说没有一点异样，她还是她，性格、语言、神态都一样，可顾非池就是有种预感，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凭白觉得心慌。
像是要失去些什么似的。
在顾非池心下暗忖之际，周且叫了侍应生带着厨师来上菜，厨师手里拿了刀具，在他十分专业地准备一边介绍一边制作前菜时，顾非池突然出生制止：“不用现做了，到旁边弄完连着前后餐和甜品全部端上来。”
一番话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周且，见鬼一般看着顾非池：“顾总，这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还是你带我接触的，怎么现在我花里胡哨起来，你要返璞归真了？”
顾非池没说话，周且却能从他的反应里读出了坚持，她知道顾非池不是开玩笑，于是看了厨师和侍应生一眼，眯眼笑笑，朝二人挥挥手。两人懵懵逼逼地推着展台，默默走到天台的另一端做菜。
那个厨师是个洋人，他走的时候，周且隐约听见了两声“what”。
等两人都走远了，周且才一脸肉疼地看着他：“顾总，这家餐厅很贵的。那道前菜两千刀，他那套乱七八糟的讲解估计就值一千八，你就这么让人去后边儿切肉！”
“伊利比亚生火腿是西班牙地区的传统美食，由橡子养大的黑猪后腿精炼24～48个月，口感细甜而不腻。”顾非池看着周且，缓慢的话音如大提琴曲流泻一地：“我的讲解比他值钱。”
周且不傻，她知道顾非池有话说，照原本的打算是吃完饭后，再跟顾非池谈合同的事，但现在看来，等不到那时候，这顿饭注定是要浪费的，就跟那盘前菜一样。
周且在顾非池面前装的次数不少，她想最后装一次，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体面：
“顾总，我们解约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