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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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一直到把方久让扶上车，都在问他话。
“你干嘛啊，姜盼说什么了，方久让，你是男的吧，怎么搞得跟怀孕一样。”
姜循说话大惊小怪的，方久让直到靠到座椅，才缓过脸色对他说，“我只是不舒服，男的不会怀孕好吧。”
“我知道，我逗你的。”姜循说了又不认。
他发动车子，一边看路一边打探他，“姜盼到底说什么了？”
“她说问我要不要考虑跟她过下去。”方久让靠着车椅，头撇向一边闭上了眼。
下一秒，姜循那边就反应激动起来，手一握拳按响了车喇叭把方久让吓了一跳。
“姜盼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还是脑子出了问题，她怎么会说这种话。”
“你不会答应了吧？”他望向方久让等着他说话。
“我还没答应呢。”方久让有气无力地说。
“哦，算你聪明。”姜循又放松下身体，对他吹耳边风，“你可别答应，阴谋，这里面绝对有阴谋，你都快跳出火坑了，别犯傻。”
方久让不知道姜循怎么会这么热衷于看自己和姜盼离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朋友做了姐夫这种事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他捂着耳朵懒得听姜循长篇大论些废话，躺着躺着都快睡着起来。
姜循之前其实算冷淡那一挂的，就像姜盼。
方久让坐到姜循后面，每天就看着姜循睡了醒，醒了睡，要不就是被人叫出去打球。
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可聊的，方久让像无聊的那类学生，坐在座位没什么事干，也没什么朋友。
姜循就不一样了，除了睡觉，他总有很多活动的样子，偶尔叫他打篮球的男生还会和踢足球的男生撞一块儿，最后等着姜循给出去哪一拨的回答。
方久让很羡慕姜循，有次他趁自习课偷偷点姜循的背，见姜循回头就塞给他一张纸条。
姜循看了那纸条，只是挑眉，等待的途中方久让等得脸都红了。
方久让给姜循写可不可以交个朋友，很笨拙的手法，但方久让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他还记得姜循当时对他笑了一下，说，“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表白呢。”
这话姜循说来不夸张，读大学方久让真的见过有男生追求姜循，虽然姜循对此的反应是厌恶回绝。
方久让问他，“你歧视同性恋？”
姜循只是说，“我只是最恨别人误以为我是下面那个，我这张脸怎么看都会是上面那个。”
姜循说得不在意，他的骄傲却总是在话语中不经意显现，且很有说服力。
醒来的时候，姜循已经把车开到方久让家小区门口。
车里没人，方久让坐在车里找了会儿才发现姜循在外面找了处地抽烟。
方久让远远看见了姜循一会儿，觉得姜循沧桑了很多，虽然还是帅的。
方久让和姜盼结婚后没多久，姜循那边也被催婚，然而姜循这几年下来硬是一个都没成。
江芸很生气，问姜循到底对那些姑娘有什么不满，姜循每个都挑出了些无伤大雅的毛病。
江芸问他，“哪里来的天仙给你找来。”
姜循又呛，“喜欢的人不就是天仙，瞧着哪哪儿都好。”
“那你喜欢什么？”江芸这样问。
然而姜循又不答了。
方久让看到只觉得要收回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他觉得姜循还是命太好。
就是被押着去相亲，也没有身不由己，瞧着没费什么力气，不喜欢就拒绝，谁都拿他没办法。
他下车的时候，姜循等了一会儿，把烟掐灭走到他身边。
走过来的时候姜循身上还带着些烟味，不难闻，对着方久让难得没再说些胡言乱语，只说，“那你上去，我走了。”
姜循突然正经起来，方久让还有点不习惯。
他点点头，临走前对姜循说了句，“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姜循闻言只是讶然点了下头，至于真的会不会少抽就不知道了。
方久让只是随便提醒一句，管不了姜循的想法。
姜循曾经不抽烟，还拥有一切好男人该有的品德。
长得帅，性格虽然酷但并不坏，感情也不滥交，不抽烟不喝酒，家世还好，成绩也还行。
方久让数出这些优点，又发觉这些优点还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看姜循的眼神就像看什么稀世男人。
他对姜循说，“不知道将来你跟谁结婚，我觉得她真幸运。”
对此姜循只是咳嗽了一声，还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会，我觉得如果我能跟对方结婚，我也挺幸运的。”
“为什么？”方久让问。
“……因为爱情啊。”
方久让听完真觉得这种男人本来应该绝迹的，然而姜循给力地冲出灭绝线。
他问过姜循喜欢谁，姜循总是避而不答。
每每都要反过来问方久让，为什么非要同意和姜盼结婚。
两个人半天牛头不对马嘴，到后来都不问了。
最后姜循总是能把自己说笑，问为什么笑，姜循也不说。
其实刚开始本来不是方久让和姜盼订婚的。
姜盼是姜家的大小姐，方氏对上姜氏还有点处于下风。跟姜盼订婚这事其实明面上完全是方久让大赢，锦上添花的是姜盼还长得挺漂亮。
这放谁身上都跟中彩票一样。
本来开始是方任他自己的那个儿子，那男生读初中，小姜盼个几岁。
然而对方不同意这事，闹了一段时间，于是方任和他老婆商议了几天，最后他老婆才松口同意方久让顶上去，要求就是把方久让送过去当上门女婿。
没人问过方久让，方久让就稀里糊涂地被人代表同意了一场婚事。
还是姜循问到方久让面前，方久让才知道这回事。
当时姜循气势汹汹地走到方久让面前，问他，“你要跟姜盼订婚？怎么没听你说过。”
方久让自己都是一脸懵，“我也没听过。”
姜循本来气消了，没几秒又涨起来，“你别骗我，姜盼都知道这事了，你还能不知道？”
方久让真心不知道，他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啊，没人跟我说啊。”
姜循听了也没多高兴，只是对方久让说，“你别同意了，姜盼不喜欢你，你两在一起就是彼此折磨，我不想看到你被折磨。”
这话说得贴心，横竖姜盼都是要被折磨的，姜循建议方久让不要被折磨。
方久让心里为姜盼默哀几秒，觉得姜循还挺贴心，于是点头跟他说好，“我回家就跟我爸说我不同意。”
姜循对此挺满意，当场跟方久让又是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方久让对姜循说的时候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困难，他觉得跟姜盼结婚这事怎么看都是个好事，怎么会落在他头上。
他想自己要是拒绝，方任和他老婆说不定多高兴，机会给你了你自己不要，也不能怪人家苛待你。
方久让想得简单，一回方家就碰壁了。
那是他第一次和方任面对面说话，他回方家后，方任对他就是放任不管的状态，除了餐桌上碰面，两个人几乎无话可说。
他对着方任还有点胆怯，直到方任不耐烦问他干嘛，他才说，“听说我要跟姜盼订婚？”
“嗯。”
“可不可以不和姜盼订婚？”方久让小心翼翼提起，随即提出他另一个儿子名字，可以让他去什么的。
对此方任只是笑了一下，“他不想去，不然也用不上你，跟姜盼订婚有什么不好，你也别担心我们会不同意，好好接受就行。”
“跟姜盼处好关系对你没坏处。”
方久让还想再说话，然而方任却不想听，让他出去，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
那个时候方久让出门后整个人都很茫然，他感觉方任对自己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用这个字眼真有意思，好像方久让只是个东西，恰好能补上那就用了，至于方久让什么想法，完全不用知道。
毕竟方任给他吃给他穿还供他读书，方久让总不能白得这些好处。再说跟姜盼订婚完全是桩好事，方任听了还会疑心方久让是不是过来打探他们的态度。
方久让那一刻很心寒，为自己对自己的婚事没有自主权，被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随意决定，当事人还是道听途说才得知。
方久让没好意思跟姜循说自己没拒绝成功，虽然姜循叫他到时候给他打电话。
他一夜没睡着，第二天就是周末，不用去上课。
周末的时候，方家没什么人。
方久让一个人坐在房间坐了好久，什么都没想，只是干坐着。
他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三四点了。
方久让回过神来，先是一愣，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迅速搜寻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挑出几件衣服，然后带上该拿的证件，轻装上阵就打算离开。
离开的时候，书桌上还摊放着课本，书包挂在椅子上，房间还是原样，只是少了一些东西。
方家人不关心他干什么，可能要等好几天才发觉他不存在，发觉后也不会找。
方久让原本还觉得自己这算离家出走，然后想想却觉得自己这举动说不定算随人心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出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