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
“你刚刚那些话，不出意外的话能让我在单位横着走半年！”
吴逐月抱着季想又蹦又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季想心潮未落，这会儿只有劫后余生的轻松。
“真的吗？”她小声问道。“我刚没给你掉链子吧？”
“岂止是没掉链子！你简直就是我的神！”把她们搞孵化的这些人工作简直夸上了天，还是那么诚恳认真的表情！任是谁看，都会被她动容！
“我今年年底评先进有望了，还有绩效！拉！满！一定的！”
“能帮上你的忙就好。”季想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她想，事情不像吴逐月说的那样——他们能得到的表彰都是她今天在领导们面前说话说得漂亮。
如果吴逐月他们平日里做的不好，她方才也不会说那些话。况且……
她又朝巡场领导团的方向望去，此时已经彻底看不到虞正青的半点衣角了。当时如果不是他起了那个头，巡场到她这里，也只会和其他展台那样，清清淡淡的随便两句话就带过。
“那个人，”季想对吴逐月提起虞正青，假装自己还不认得对方，“就是问我为什么不找我爸帮忙的那个，你认得是谁吗？”
“他啊。”吴逐月对虞正青的事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诺森太子爷。”
“你不知道吗？你们实验室好像也是诺森那边出资的吧？”
季想心里紧张：“嗯嗯，但是我和梅总接触更多一些。”
“皇太女嘛。”吴逐月点点头表示她知道。“现在太子爷回来了，结果家里还有个皇太女，现在诺森的权杖要给谁就又是一场大戏了。”
季想心道，原来你们是这么看他们的吗？
“就之前，诺森不是说要来投资建厂么？”
季想点点头，昨天虞正青和她提过这么一遭。
“太子爷回来了，这厂子又有变动。”
“怎么讲？”
“说不建药厂了，要改生产卫生巾，他们要做卫生巾。”
这……？！
虽然自己在做运营孵化，但是在招商口吴逐月也有自己的小伙伴，时而不时的给她漏点八卦，也算是繁忙工作中的调剂，偶尔也有助于她的孵化规划。
要招什么大厂进驻？那我配套孵化些什么可以形成上下游的小企业？
“我倒是有听到过老以前皇太女有做卫生巾的打算。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事到了太子爷的手里了。”
“别的不说，他突然要把制药厂变成卫生巾生产车间，领导们不生气？”季想又问。
别提有些老封建领导一听卫生巾这三个词就脑梗，好像是见到了什么不洁之物，但单论这两个厂能产出的利润，就是天差地别。
“生气也没有用，钱在人家口袋里，话也说得好听漂亮。”吴逐月学着从小伙伴那儿听来的话对季想道：“人家太子爷说，‘人民需要什么他们就生产什么。现在卫生巾基本上全都暴雷，广大女性同胞最基础的卫生健康无法得到满足，当务之急是卫生巾’。”
“不过制药厂虽然突然没了，但太子爷又拿了个实验室过来吊胃口。所以现在领导们又都捧着喽！”
比起单纯的药品生产车间，新区领导显然对实验室更为欢迎。单看八年前诺森和B大合建的那座生物科学实验室到今天已经拿到了多少荣誉创下了多少财富，明眼人就都知道制药厂和实验室到底要选哪个。
不过让吴逐月自己来说的话：“诺森他们内部到底在搞什么权力争斗我也管不着，但我真挺希望卫生巾厂能赶紧建成。”
“如果诺森能出一款各方面标准能到他们医疗器械水准的，我真的，多贵都会买的！”
季想也认同。
上午的任务结束，她匆忙在下午上班前赶到实验室。
实验室和会展中心分居吉安市对角线两端。车不在身边没办法开，季想一路地铁赶路。
路上还仔细计算了一下这趟单程地铁的费用。
十六块！
十六块！！！
她的小五菱用家充充电桩，充满才六块五！能跑两百多公里！
季想痛心疾首。
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车和车钥匙尽早拿回来！
——
所以，季想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自己这儿拿车？
虞正青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是特别定制的钥匙扣，上面还有二蛋那条傻狗的狗头。
这几天他除了要见人的公务，自己去办公室时都开着那辆老鼠车，开得他觉得自己快开出了静脉曲张和血栓也没见季想找他。
真不要车了这是？她不是对她这辆老鼠小爱车感情深厚吗？
难不成非要他开着这辆老鼠车弄出几个违章才能把人逼过来？
——
再次收到“交管12123”APP消息，告知自己的车子违停罚款100元的消息时，季想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气抖冷”。
她不认罚。屡次申诉，当时在车上的司机不是她。
奈何提交的证据不被认可，交管部门勒令她尽快缴纳罚款，以免产生滞纳金。
茶桌对面的Jessica看着面前原本平静如水的少女突然就变得暴躁起来。
这倒是奇事一桩。
“出什么事了？”Jessica问。
“没什么。”季想气得暗灭手机，一把把它丢进写着“心平气和”四个大字的托特帆布袋里。那扔手机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是心平气和。“有个认识的人，借了我的车，一周不到，给我搞出来了好几个违停条子！”
啊，那很糟糕了。
Jessica同情地暗叹，却并没在嘴上安慰她。她不知道自己在季想心中是否和那个借走她车的人一样讨厌。总之，今天的沟通依旧不顺畅。
“其实读博这个议题有很多内容可以拍的。”季想原本想要在节目中展现的是科研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这个方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是觉得，我给你给的不够。”
甚至她还特别为此去找了老乔申请到一些拍摄权限。
以往他们实验室大楼非工作人员是绝对进不去的！
而预定的拍摄日迫在眉睫，只剩两周就要开拍了，可她这里的进度却依旧卡在前期沟通环节。之前只是在口嗨要不要退出的季想今天是真的萌生出了退意。
她甚至已经在脑子里开始盘算，到底要怎么凑违约金了。
“说句很冒犯的话，Jessica，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无论你对桌的人怎么不开心怎么对你不礼貌，你都情绪稳定得像尊佛，很讨人厌？”
把她衬得像那个阁楼上的疯女人。
却没想到，听到自己冒犯的话后，Jessica竟然还笑了出来。
“季小姐，其实直到方才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才第一次觉得，或许我们之间是可以沟通的。”
季想说她没有情绪，而季想面对她温和的犀利的追问和挖掘时，何尝不是相同的反应。永远是平平淡淡的情绪，好像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真的生气。
Jessica同许多艺人合作过，被她搞到破防破口大骂的人大有人在。她从来不怕这样的人。
季想这样的才是最棘手的。
实际上，季想给出的拍摄议题，建议的拍摄内容，甚至能够申请协调到的资源，都是相当优秀且难得的。
以前就听说过徐寅工作室的公关有这位季小姐的身影。毫不夸张地说，季想是Jessica目前为止自认见过的人中，对人类情绪感知和把握的最顶尖的那类人。
在得知自己这次要拍摄的嘉宾中有季想后，Jessica就第一时间考古回顾了八年前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徐寅塌房事件”。
主要还是聚焦在季想的那封信。
那个马上进入十五岁的少女季想锋芒毕露，揍人，和被揍的人下挑战赌谁的高考分数高，还写歌词diss水军和被她揍的人。
攻击性极强，却也像一枚棱面极多的钻石，坚硬却璀璨。
而这次见到了八年后的她，钻石不见了，变成了一口温润的瓷瓶。
无论自己惹得她多生气，她都只说自己不喜欢这样，却从未展现出对他人的进犯。
Jessica看不到季想真正的情绪在哪里。
这位季小姐好像把所有的情绪都内化了，现在的她活得像是一本标准答案。
说着得体的话，念着所有人都交口称赞的书，做着近乎公益的医学健康科普。
就连她开的车，五菱宏光mini，也一反众人对她这个等级的星二代的传统认知。对此她的解释是，车小方便停车且环保，而且在学校里不招摇。
几乎可以想见的是，这些年里徐寅的团队对季想没少进行过公关培训。
野外肆意开放的蔷薇花被驯化成了人类花园里的娇艳月季。
Jessica只觉得可惜。
也在这同时，在季想提出的科研人生活的议题之外，Jessica发现自己有了更想做的内容。
季想的家庭亲子关系。
今晚的沟通在Jessica那里好像是有了点进展，她和季想约了下次见面。
季想却只想找到钱然后付了违约金解约！
不过在找钱之前，她还得先去一趟东湖别墅。陈舜瑜过两天就回来了，她最近一直在父母家住，没来过东湖别墅这里。除了房间里面要做一个彻底的打扫清洁，花园也该收拾一下。
讨厌的虞正青！害她几乎要错过了今年的粉龙花季！
把目前还挂枝的粉龙剪下来，能用的插瓶，快开散的就丢掉。她的地栽粉龙一颗就能开出两百多朵花，家里没有那么多地方可以用来放花瓶，就把花束分点给物业保安和邻居。
总之不能让那些花真的在枝头开败结果，结果需要的养分太多了。她还想多积累些营养，看能不能让这一墙粉龙在秋天也爆一次花。
抱着一大捧刚剪下来的粉龙敲响邻居姐姐的门。
可开门的为什么却是……虞正青这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