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恋爱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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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了回去，这算亵渎神明吗？”
魏三明问。
山神没回答他，或许这千年来，他们一直是这样，山神逃避的沉睡，魏三明自顾自的诉说。
“他完全苏醒过一次，很短暂，他问我一定要进行那个计划吗？我知道他想劝我，可是…”
魏三明突然有些哽住了，但很快恢复道：“无相生在人间千年，他越来越强了，这些年他一直想尽办法要杀了我，若不是他留下的书店护住了我，我撑不到这个时候，所以，为了彻底杀死无相生，这个计划必须进行。”
“你觉得，我错了吗？”
魏三明说完低垂下眼帘，遮去了眼眸里明晦难辨的神色，他坐在石块上，沉默了良久，他揪紧了自己身旁的杂草，道：“没关系，我不能奢求他的心意，待那个计划完成…所有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山神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他站起身，看了供桌一眼，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节新鲜的猫草，像是新生的，还带着露珠。
魏三明笑了笑，没有收下猫草，转身走了。
他走后很久，山风还在轻拂，有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和他主人一样傻。”
山神叹息，也不知是为谁。
魏三明蜷缩在书店一角，安静的结束自己的回忆。
山神没有给予他任何答案，这很正常，山神早在很多年前就因为某些原因进入了沉睡，他或许还能听见外界的祷告，诉说和祈求，但除非危及青云山生灵生命，否则他不会轻易醒来。
更何况，山神或许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魏三明。
魏三明其实也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他只是习惯性地去季来之故友那里坐一坐。
他蜷缩了很久，脑子里想过很多事，有一千多年前的事，也有最近的事，有他和季来之在宿舍碰面的时候，季来之以为是初识，对魏三明而言却是计划的开端。
也就是那天开始，季来之渐渐开始免疫某些术法。
那是神才有的力量。
因为神的力量纬度高于其他生命，所以其他生命的术法对他也就渐渐失去了作用。
这也是天师，妖怪，鬼魂都无法通过术法伤害季来之的原因。
也是从那天开始，季来之不再拥有普通平凡的生活，魏三明也进入了计划的倒计时。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不知时间流逝，不知外头日落了又升，升了又落。
直到有人推开了书店的门。
在家待了好几天才回来的季来之一眼便看见了书架后那些沉寂的鬼魂，它们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折磨，个个一脸你终于来了，再不来就要再死一次的苦涩脸。
季来之：“？？？？”
书店被打劫了？？？
季来之走入店里，在角落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轻轻喊了句：“老板？”
那个身影动了动，随后转过脑袋来，动作僵硬，似乎是因为躺了太久而肢体不协调了。
他看见季来之，死寂的眼睛忽然被注入了灵魂，也就是那一瞬间，季来之突然就不计较他对季母所说，抗拒和沉默的态度。
本来他听季母说完是有些生气的，所以选择在家调整完情绪再回来。
然而就是这一刻，季来之突然就觉得生气挺没必要的。
犯得着吗？
和一只固执的傻猫生气。
“魏三明，你怎么了？”
季来之轻轻问：“因为我不在，所以你不开心吗？”
魏三明只是看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
季来之将他全部身子扒拉过来，把他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地顺着头发往下撸。
标准的撸猫手法。
“你喜欢我不是吗？”
季来之道：“我听别人说，两个人互相喜欢的话，就一定要在一起，哪怕是世界末日，最后一天也要抵住对方的额头，告诉对方，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季来之弯下腰，用额头抵住了魏三明的额头，四目相对，季来之没有任何逃避地直视魏三明的眼睛。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迷茫，挣扎，和不甘。
魏三明不甘心不能彼此互通心意。
他想眼前这个抵住自己脑袋的人想了足足一千年，一千年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一个人类至少寿终正寝了十次以上，国朝换代换过了五遍不止，什么都在变，唯有魏三明的想念没变过。
那凭什么，他不能从心一次，不能任性一次，不能贪婪一次，不能…不要脸地亵渎一次神明。
何况，眼前的季来之还不算神。
于是，魏三明大力扣住季来之的后脖，狠狠地吻了上去，吻还不够发泄他的内心，所以他将眼前人吻得眼神迷乱时，又将唇移到季来之脖颈处，对准那两颗痣咬了下去。
季来之觉得这个场面有些许熟悉。
他好像做梦梦到过什么毛茸生物把自己这一块给咬了。
咬得还特别狠。
不像猫，倒像狗。
魏三明迟迟不肯松口，他仿佛在通过这个动作发泄什么，压抑，惶恐，犹如困兽最后一击。
季来之太心疼他了，于是也不喊疼，一遍遍抚摸着魏三明的后背，轻柔说着没关系。
他也不知道没关系什么，但就是没关系。
如果是魏三明的话，都没关系。
“没关系的。”
回应他的是兽类压在喉咙的呜呜声。
“呜呜。”
季来之：“没关系。”
魏三明：“呜呜。”
书店的百鬼就这样看着两个人，一个说人话，一个说兽语，牛头不对马嘴的扯了半天，鬼众们大气不敢出，一步不敢动，只能纷纷咬着手巾，为这对情人默默哭泣祝福。
太好了，这样魏三明就不会再回来放冷气吓鬼了。
后来，大概是理智回笼，魏三明从季来之的脖颈处抬头，嘴角还带着血迹，是季来之的血。
他将那两颗痣咬破出了血，魏三明望着伤口，有些发懵。
手不自觉抬了上去，用灵力让伤口恢复得更快一些。
季来之感受着魏三明的手指游移，开了个玩笑：“你说这两个痣以前会不会其实是你咬出来的两个洞吧？”
魏三明沉默，魏三明低眉，魏三明的态度几乎算是在承认。
他轻轻舔走嘴角的血迹，以前，魏三明做这个动作总是带着几分邪气和挑逗，像是故意在引诱季来之。
现在，他做这个动作看上去更像是心虚和懊恼。
季来之笑了，他伸手摸了摸魏三明的脑袋，道：“心情好了就起来吃饭，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魏三明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吃饭。”
季来之：“可是我想和你吃饭，人类之间，吃饭是代表感情好坏，和培养感情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民以食为天，情也以食为天。”
魏三明：“…随便。”
季来之：“不能随便，你要做一只独立选择的猫。”
魏三明：“……所以猫为什么要吃饭？”
季来之笑了：“因为我是人啊，人和猫也能一起吃饭，不是吗？”
魏三明说不过季来之。
季来之这人，不开窍你咋撩他都不开窍，也是因此，魏三明此前才如此放肆自我，但若季来之开窍了，那就不需要你撩拨了，他直白又主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能阻止他。
魏三明也不能。
某种程度来讲，还是缺根筋。
不是关于感情那根，是关于如何思虑他人的那根。
季来之，可谓直进直出，想不明白的话你做什么，他都想不明白，想明白了，那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了，你退一千步，他都会跟上去问你为什么退。
霸道…
魏三明想，季来之真霸道。
季来之买了很多吃的，重口味的自己吃了，清淡的都推给了魏三明，他也没忘记其他鬼，给他们点了根香火，就当是书店团建大聚餐了。
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吃完饭，季来之拉着魏三明去外面看星星。
其实因为工业化的影响，g市看不见什么星星了。
但季来之就是想看，他爬上书店屋顶，和魏三明一起并肩坐在那，指着天上的月亮问：“话说，有月神吗？”
魏三明：“不知道。”
季来之：“唔，不是说月亮上有座月宫，月宫里住了位女神吗？”
季来之记忆还不完全，不然他就知道他有没有碰到过传说中的月神了。
魏三明嘴角抽了抽：“你以前也这么说过，说你要去找一找月神。”
季来之：“啊？那最后我找到了吗？”
魏三明叹了口气：“没有，世间神明本来就所剩不多，你找了多年，也就找到了几位山神，除了青云山山神愿意搭理你以外，其他神明都不愿意出现。”
季来之点点头：“懂了，都是宅男宅女。”
魏三明：“有没有一种可能，像他们那样才是神的常态，像你一样天天到处跑，不是调解人妖矛盾，就是骚扰山神，招猫逗狗，时不时还捞一下人类的神，才是异类。”
魏三明怼人能力又回来了。
季来之却并不生气，他捏着魏三明的手指，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被我捡回家啊。”
魏三明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是，谢谢你把我捡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恋爱插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