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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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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高耸清凌的月和乌黑僻静的小树林。
遍地是虫鸣。
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克制的低低喘息声。
灼热滚烫,隐忍又性感。
徐江宁先是懵了一瞬,没能搞清楚状况。
紧接着身体便被一只烫得惊人的大手给推了推。
但没推动。
灰暗中,男人低哑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崩溃,“你…你走开……”
好撩人的嗓音。
徐江宁挑了挑眉,戏谑地低头一看。
从枝干洒落的霜白月光下,是一身白里透红,肌肉薄而韧的健康肤色。
他身上还穿着一件老式白衬衣,虽然有些陈旧,但干净整洁。
只是此刻衬衣大敞,衣服凌乱,扣子都被拽掉了一颗。
看着看着,等反应过来。
徐江宁的手已经很自觉地摸上了他手感极好的两块胸肌。
这个男人和她认识的所有男的,都不一样。
他看着徐江宁的手,愣了一下。
随后竟然露出了羞愤欲死的表情。
“…你……你!”
“…徐丫丫……你别太过分了!”
看得出他想强装镇定威胁,但声线却克制不住的慌乱颤抖。
没有一点威慑力。
你你你了半天,竟然就憋出这么一句。
徐江宁还以为他会气得问候她全家呢。
不过——
徐丫丫又是什么鬼?他这是在叫她吗?
这名字听起来……竟然有点耳熟。
很快,徐江宁就都想起来了。
睁开眼之前,徐江宁凌晨五点还躺在床上熬大夜。
因为睡不着,干脆随便找了本小说来看。
结果就这么水灵灵地穿了。
而这个徐丫丫,正是她看的那本年代文里的势利眼女配。
原主女配趋炎附势、投机取巧、贪财好色。
穷苦家庭出生却养出一身刁蛮公主病。
和一颗发誓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庞大野心。
徐江宁沉默了0.01秒。
就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新身份。
此刻她坐在被原主下了药的男主,也就是季宴书的腹肌上。
他焦躁难耐,身体滚烫,不停想把她推开,或是翻身逃跑。
可惜,他四肢乏力,双腿还是被绑着的。
徐江宁目光挑剔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最后满意点点头。
要不说这人是男主呢。
这相貌这身段,饶是她也挑不出毛病来。
睡了。
徐江宁捡起一旁被他挣脱的麻绳,绷直扯了扯。
然后重新把他的双手绑住。
在他又要羞愤地你你你个不停前。
她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一瞬间,季宴书猛地瞪大了眼睛,全身都僵硬住了。
这反应,还真是纯情得有点可爱。
徐江宁一下起了恶劣心思。
搓了搓他发红发烫的耳朵根。
嘴唇凑上去,低笑着蛊惑说:“怎么办呀?你不干净了。”
“不过没关系,姐姐疼你。”
……
再睁开眼,是第二天清晨。
徐江宁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村里的土屋一点不隔音,门也只是一扇薄薄的木门。
晨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伴随着屋外土灶上的做饭声、打水洗漱声和几句抱怨低语。
原主的表妹周小容又在抱怨原主起那么晚,整天好吃懒做不干活。
接着是一道年轻浑厚的男声出言制止。
是原主的表哥周山,搓洗着帕子,低声让妹妹少说几句。
徐江宁躺在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斑驳寒酸的屋顶横梁。
闭了闭眼,又睁开。
哦豁,真回不去了。
徐江宁叹了口气,认命地接受现实。
从床上坐起身时,险些闪了腰椎。
她扶着腰,嘶哑咧嘴,过了好一会那股子强烈的酸痛才缓和。
……这个季宴书。
表面一本正经,装得那么贞洁纯情。
可真刀实枪地干起来时,却猛得跟个牲口似的。
她敢肯定一次过后,那药效就已经消解不少了。
可他头次开荤,上瘾了一般。
不论她后面怎么嘲讽调戏喊停。
他都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红着脸羞归羞。
可抱着她往树上撞的动作却半点不带犹豫的。
毫无技巧,全是蛮力,急躁粗鲁又生涩。
喘息倒是性感好听。
最后徐江宁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还算他有点良心,结束后知道偷偷把她送回来。
不然第二天她还得找借口跟周家人解释。
起床后,徐江宁在柜子里挑拣衣服。
皱着眉找了半天,勉强找出一条看着不那么土味的米色裙子。
又找到一条格子头巾,当做配饰缠在腰上,勒紧。
走出房门,徐江宁先在家里的水井旁照了照。
而后环顾一圈,进了厨房。
幸好原主的发质不错,浓黑而茂密。
她拿烧火钳试了试温度,便熟练而迅速地把一头长发烫了个卷出来。
期间,周家兄妹和舅妈端着碗,或蹲或站,边吃边看着她。
周小容蹙起眉,难以理解地看向周山。
说:“……她又犯什么毛病?干嘛自己烫自己?”
周山不语,安静吃早饭。
徐江宁摸了摸脖子后面被遮挡住的咬痕。
一转身,就对上了周山从碗沿露出的那双正在看她的眼睛。
视线交接,周山顿了顿,把碗里最后一点粥喝完。
平静对她说:“早饭要凉了。”
徐江宁随意扫过他们碗里的红薯粥。
拿起地上一把镰刀,说:“我不饿,舅妈,我先出门了。”
没理他们是什么反应,徐江宁扭头就走了。
干活,那是不可能的。
徐江宁沿着对小说的记忆,找到了村子里那条男主经常打猎回家的河。
用镰刀砍下路边一截笔直的树枝,末端削尖。
大致估摸了一下光线折射角度。
“噗通”一声,棍子准确无误地叉中一条草鱼。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身手依旧伶俐不减啊。
徐江宁脱掉凉鞋,提起裙摆下河捡鱼。
而路边,正好有个熟悉的人影路过。
眼看他视线不偏不倚,背着工具就要从岸边经过。
徐江宁叫了他一声:“季宴书!”
季宴书身形顿了一下。
但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原来是故意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