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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花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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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什么日子,怎么外边如此吵闹?”霍凛问一个侍女。
侍女回道:“回将军,最近京城里面正在闹花灯,所以才闹腾了些。”
霍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花灯?”
又问:“夫人现在在何处?”
侍女回道:“最近杏花开的正盛,夫人现下正在小花园里面赏花呢。”
霍凛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侍女离开后,霍凛就直奔着后院的小花园去了。
刚入春,太阳还不大烈,江凌泉躺在小花园的木靠椅上,闭眼小歇,靠椅小幅度的摇晃着,团子正趴在他的腿上。
霍凛轻轻地走到了杏树下,一根树枝垂落下来,上面的杏花盛开着,他把树枝拉到了面前,杏花的气味也是十分的好闻,霍凛在保证杏花不会散开的情况下,把这根树枝的前端掰了下来。
其实在霍凛刚踏进小花园的时候江凌泉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他不打算睁开眼睛,还是假装正在睡觉。霍凛也并没有打算叫醒他,而是走到了他后边的小庭院里,然后走了下来,把玩着手上的那支杏花。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谁也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霍凛先忍不住了一般,走到了江凌泉的旁边,然后蹲了下来,他把江凌泉对着自己这边的发丝挽到了他的耳朵后面,然后温柔地把那支被他掰下来的杏花别在了上边。
江凌泉被他这一举动后,还是睁开了眼睛,然后弯头。
霍凛把双手撑在木躺椅上边,下巴放在了手臂上,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见江凌泉睁开了眼,他正在躺椅上边的手便抓起了一把江凌泉的发丝,在手指上绕着圈,力度用的并不大,如果没有特意注意这个举动,可能都发不现。
“杏头满花春缀色,春要来了。”霍凛看着圈在手上的发丝,满眼温柔的道。
江凌泉的心好像被他这句话说的漏了一拍,脑子也有些许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
霍凛看他江凌泉在这样子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并没有等他回复。
又继续道:“江凌泉,我们今晚去放花灯,可好?”
不知是被眼前这处处都充满着温柔的举动所蛊惑,还是因为脑子被这太阳晒得糊涂了,江凌泉并没有思考多久,回复道:“好。”
趴在腿上的团子轻轻地动了一下,江凌泉立马转移话题道:“最近感觉团子不大爱动,吃的东西也比先前少了。”
霍凛眼神转向了他腿上的小猫,小猫看上去有些懒懒的,霍凛也看不大懂动物这样是因为什么,只好道:“今晚正好带团子一起出去吧,我们带孩子去看看大夫。”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如果是刚来府中的江凌泉肯定会发出巨大的反应,但是现在他并没有太剧烈,就好像在他心里也已经默认了,团子就是他俩的孩子。
现在的一切都是充满着欣欣向荣的样子,就好像正如霍凛所说的。
充满着希望的春,来了。
这晚的京城非常热闹,路上的行人手上都拿着一盏莲花灯,面上无一不露着欢快的笑容。
“这猫应该是病了。”大夫道。
霍凛皱着眉:“怎么会病了?分明在府里好生养着。”
大夫道:“这可是捡来的野猫?”
江凌泉道:“是的。”
大夫叹了一口气:“野猫本就自身带病,日子活不长的。”
走出医馆的两人表情都有些凝重,但是大夫说的都是事实。
突然有一个小女孩走到了霍凛的面前,她问霍凛:“大哥哥,要买一个花灯吗?”
霍凛没有一丝犹豫,在小女孩这边买了两个花灯,放在江凌泉的面前晃了晃:“我们去放花灯,许愿吧?”
霍凛本来是不信许愿这些东西的,但是此刻他只想要江凌泉不要再皱眉了。
河岸上到处都是放花灯的人,平常本来安安静静的河面上此刻却亮的不行,霍凛递给了江凌泉一个花灯,他接过了,蹲下。
团子此刻正懒懒地靠在他的腿上,霍凛也蹲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闭上眼许愿,他在盯着江凌泉。
花灯里的烛火光正照射在江凌泉的脸上,看着他如此虔诚的许愿,这些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江凌泉能在任何时刻都能牵动着他的情绪。
此刻霍凛才明白了。
原来,他真的喜欢上了江凌泉。
就在这个时候,原来充满着笑声的街市上,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街市上的人在逃跑,在人流中,霍凛和江凌泉被冲散了,团子被惊吓到了,猛地从江凌泉怀里蹿出,跑走了。
不远处,有一个黑衣人看到了江凌泉,便直冲着向他前来,手上的剑刃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江凌泉自知现在手上没有可以和黑衣人抗衡的武器,转身就跑,黑衣人跑起来的速度很快,就在剑刃快逼近江凌泉脖颈的时候,江凌泉迅速弯腰一躲,在黑衣人愣神的时候,长腿一扫。
黑衣人反应过来了,迅速躲了开来,他把手上的剑刃扔在了一边,江凌泉随着剑刃的放向看过去,这好像,是南楚的兵器!
但是还等不及江凌泉细想,黑衣人又从腰间拿出来了一把小刀,就要往江凌泉的头上插去。
江凌泉现在的这个位置根本来不及躲闪,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潦草的殒命在此的时候,他被人推开了。
是吴旻!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旻把江凌泉推了开来,但是这把小刀却正正好的插进了吴旻的身体里,,插进了他的心脏。
远处传来了士兵的声音,黑衣人在江凌泉抱住吴旻的那一瞬间,立马就跳上了房顶,跑走了。
吴旻无力地倒在了江凌泉的怀里,他的手抚上了江凌泉的脸颊,眼神中好像并没有遗憾,而是有一种江凌泉看不懂的释然。
但是很快江凌泉就懂了。
吴旻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了,铁锈的味道充斥在周围,就好像他俩现在正在被笼罩。
吴旻道:“你还记得我先前对你说的,你很想我的一个故人吗?她...是我的爱人。我和她从小便认识了,可是在我进京赶考完回来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她说她对不起我。我当时是想不明白,怎么就怀孕了呢?我不在的时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吴旻说着咳出来了一口血,吐在了自己的折扇上:“后来我告诉她,我不在乎,我可以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养。她很惊喜,但是她也一直在说对不起我,可是我根本不在乎,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吴旻的眼中已经模糊了,眼前的江凌泉似乎正在慢慢变成爱人的模样,他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拿起来身上已经沾满鲜血的折扇:“你看,这是你送给的,我还保存的好好的...等这次我回来后,我们就成亲吧...”
说罢,吴旻的手滑落了下来,手中的折扇落下。
江凌泉抓住了他的手,他怎么也没想到昔日里对他无比关怀的人,就这里死在了自己的怀里,可是现在自己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像是要圆吴旻的一个梦一样。
江凌泉拿住了折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回应着吴旻:“好...”
吴旻听见了,然后在江凌泉的怀里,停下了起伏的胸膛。
“这个人把刑部大人杀了!快通知下去!抓住他!”
不留江凌泉愣神的时间,士兵就要跑上前把他抓住。
后领被一个人抓住,那个人带着他就要跑,江凌泉抓紧了手上的折扇,转头,是江远舟!
“师父?”江凌泉发出惊诧的声音。
“别说话,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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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京城街市乱糟糟一片的时候,城门处,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正站在那里。
守城门的士兵立起手上的兵器,大声呵斥:“无关人等,禁止入内。”
宋咏拿出了手上的令牌,举在了士兵的面前。
士兵们互相看着,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打开城门。
宋咏道:“将军令牌在此,还不开城门?”
士兵们似从来没见过有女子会这样讲话的,就好像是看不起一切?
他们心下一慌,既然这女子手上也有将军的令牌....
城门被打开,宋咏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