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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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惟书今天的计划被打乱了。
不是因为要去看易斌的比赛，而是上次辅导员找他约的学院访谈时间定在了今天下午。
学院办公室和图书馆距离不远，但叶惟书没把东西滞留在座位上，带到了录访谈视频的办公室，等请他做访谈的学妹和辅导员来。
“嘿，他已经到了！”
辅导员是个性格随和的女老师，姓吴，最喜欢叶惟书这种成绩好又特别乖的类型，所以对他就像家里长辈对小孩一样。
叶惟书笑着站起身，拉开门侧身迎她们进来，“吴老师好。”
吴老师有点微胖，笑起来很有福气，她拍拍叶惟书肩膀，“这是我们学院学生会的小孩，俩都大二，那你们先录，我去隔壁看看。”
几人连忙点点头，吴老师随手抄了份文件就跑隔壁办公室唠嗑去了。
她一走，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叶惟书笑了笑，“那我们坐下说？”
他一出声，两个学弟学妹的紧张和尴尬立刻缓解了很多，一人拿着设备，一人来问问题。
问题不外乎就是那些已经被问得不厌其烦的东西，但叶惟书还是保持着认真倾听和回答的态度，每一个问题的答案既不会太少让他们没东西写，也不会过多赘述。
叶惟书完全不尴尬的样子很快感染了两人，一页纸的访谈结束得很快，两个人还鼓起勇气问能不能加叶惟书的联系方式。
叶惟书笑意温和，“当然。”
他打开手机，让两人扫了码。
两个学弟学妹很惊喜，捧着手机连说谢谢学长，出门正撞上吴老师回来，看着两人飞快溜走的背影还笑骂了一句跑这么快。
叶惟书也笑，吴老师在办公椅上坐下，问他，“正好，上头不是要求了解下学生情况，你之前是给我表达的不升学，直接就业的意愿对吧？”
叶惟书摇摇头，“吴老师，我认真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再读个研究生。”
吴老师表情一下就丰富了，身子前倾，“你怎么前面没告诉我呢，你要想读那肯定能保上本校的呀！现在你只能等十二月考试了吧？”
叶惟书看她一脸可惜的样子，笑了笑，“不妨事，现在也不晚。”
吴老师摸摸脸，暗戳戳地打探，“想去哪个导师门下搞研究啊？”
“这个，”叶惟书状似纠结了一下，“其实我还没想好方向。”
吴老师了然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人铁定是有了更高目标。
她也不多劝，只挥挥手，叶惟书也笑着给她带上门。
……
这次的比赛其实不是什么正式比赛，不过是组的一场友谊赛而已，但易斌真的很希望叶惟书能来看。
虽然只是友谊赛，但是拉的是音舞院和体院两个院比，再加上新生都比较爱凑热闹，叶惟书到的时候旁边看台位置人都坐满了。
他从人群背后绕过，在一个角落找了个空座坐下，因为空座旁边还有一个包，这个座就被单出来了。
耳边嘈杂喧嚣，人们的私语声组在一起就成了混乱的讨论，叶惟书还听见旁边有女生在认场上的几号是纪凛，几号是易斌。
他眯了眯眼，抬眼看篮球场，发现两人正在球场边上站着，都穿着白色球服，纪凛正仰头喝水，易斌则盯着手机没抬头。
叶惟书这才想起来，他给易斌设了免打扰。
易斌下午近饭点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最后一条是问他有没有来。
【叶惟书：嗯，到了。】
易斌收到消息立马抬头看看台，试图看到叶惟书的位置，但叶惟书并没有抬头，所以他只能失望地收回视线。
纪凛瞥了他一眼，光看脸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他冷冷地问，“他来了？”
易斌有点沮丧，但又很快打起精神，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给叶惟书展现一下他身上的长处。
纪凛看见他这样就无语，走到看台边上把喝光的水瓶扔进了场边的垃圾桶，对观众席上众多跟随他的炙热视线浑然不觉。
上半场两人都没上场，跟音舞院比分是持平的，下半场是易斌小前锋，纪凛大前锋。
叶惟书不得不承认，这些选手往球场上一站，那种即将迸发的力量感和博弈的美感的确夺人眼球。
他平静地在人群此起彼伏的惊呼里看着，本来他是在看易斌的，但是旁边那道身影又要更夺目一点。
应该说，是纪凛太有攻击性了。
中途那个拿包占位置的女生回来了，看见叶惟书她有点尴尬，叶惟书立马起身让她进去，女生脸蛋发烫地飞快坐进去，然后跟旁边的朋友不停聊天。
她们一直在拍纪凛，导致叶惟书的耳边也是纪凛纪凛的，目光落点不由自主落到纪凛身上。
如果得分，易斌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咧出一口白牙，像盛夏时节的骄阳。
但纪凛就只是不耐烦地撩汗湿掉的碎发，任由队友撞他的肩膀，锋利的眉眼里透着不羁。
叶惟书客观地评价，一个像温驯的家养犬，一个像烈性的恶犬。
球赛结束了，毫无疑问的体院获胜。
周围有人陆陆续续走掉，但也有人仍然停留在位置上，因为选手们还在球场边。
叶惟书心如止水地看完了，想走的时候却被四处张望的易斌看到了，立马大步跑到这边栏杆喊住他。
“学长，等一下可以吗？”
易斌面露恳求，周围不少人侧目看来，也有人认识叶惟书，易斌知道叶惟书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给他难堪。
果然叶惟书只是犹豫了两秒，就点了点头。
易斌情绪高昂不少，给他指了个方向，示意他可以在那里等他。
叶惟书内心暗叹口气，但面上没表现出来，旁边的几个女生惊异地看着他，其中一个鼓起勇气。
“这位……学长，你和易斌认识啊？”
叶惟书大概能猜到她们的意图，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哦，我和他们不太熟的。”
这个他们，不止指易斌，还有纪凛。
虽然被拒绝了，但叶惟书的语气很温柔，女生也没有太羞愧难堪，只是脸有点红，和朋友又说了几句不好意思。
叶惟书往易斌指的方向走，通向一个有点暗的通道，再一拐进去就是男性更衣室，他站在靠外的拐角处，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事儿跟易斌扯清楚。
他正想着呢，悄然间身后来了个人，他惊了一下，侧头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换好衣服的纪凛就站在他身旁，微微湿的碎发半掩住浓烈的眉眼，穿了个宽松的黑t，遮掩住了底下极具蓬勃力量感的身躯。
见他看过来，纪凛扯了个弧度不大的笑，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火机，声音低沉得叶惟书耳朵发痒。
“学长，能叫吗？”
算上上辈子，叶惟书也很少跟纪凛有这种距离的交流，也是现在，他才看清对方左眉上原来还有一颗眉钉。
一直都有吗？
叶惟书暗自回想着，面上还是平静温和地对他笑了下，“当然。”
两人静静站着，直到纪凛忽然靠前嗅了嗅，是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但叶惟书还是有点猝不及防。
什么意思？
纪凛眉头轻挑，“不好意思学长，我只是想闻闻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迷魂香，才让易斌那小子每天不魂不守舍的。”
果然，纪凛不仅人如其名，而且表里如一，随便一句话都充满了攻击性和侵略性。
叶惟书有些失语，但纪凛突如其来的冒犯也不足以让他失态，反而还轻笑了声，把问题抛回给了他。
“那你闻出来了吗？”
纪凛的视线凝在叶惟书连弧度都没变化的笑容上，对方的笑颜像一幅面具，怎么刺他都不会变化。
有些微妙的烦躁浮起来，他大拇指摁了摁食指指节。
他往后退了一步，和叶惟书面对面靠在墙壁上。
两人静静对视着，在昏暗的光线和无言的氛围里，叶惟书看见纪凛垂头抽出根烟夹在手指上，缓缓递向嘴边咬住，像慢动作一样。
叼烟的整个过程，纪凛都半掀着眼皮，直直地盯着他，黑沉的眼神望得人不自在。
纪凛没点烟，只是咬住烟，因为语速慢，低沉的声音更醇了，内容单枪直入。
“学长，他不是gay，吊他没意思。”
吊？
叶惟书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蹿起一阵暗火，但他并没表现出来，脸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你觉得，我是在吊他吗？”
他反问纪凛。
纪凛只觉得他很难缠，说话模模糊糊的，“不是吗？反正是谁都行，别吊他。”
他撂下这句话就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烟往外走，白色的烟雾在流动中很快消散在半空。
叶惟书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是谁都行？
易斌出来时，只看见叶惟书盯着地面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叫了声学长，对方才反应过来，只是脸上的神情十分微妙。
叶惟书本来也打算跟易斌把这段关系扯清楚，他看了眼时间，不等易斌开口，反客为主，“我们要不找个咖啡厅聊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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