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真相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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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戚宴】
瞳孔瞬间缩起，指节用力，戚宴沉默着走进房间锁好门，晦暗的目光才再次移向那个变了色的系统面板。
【一直不说话啊，那就我来开头吧】
那道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听不出语种，却能知道意思。
宛若从深渊而来，很难形容这种音色，和他想象的机械音出入很大。
戚宴手间力道加重，指节泛白，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目光锐利又谨慎，并不选择接话茬。
【没必要这么谨慎，我要是想，你早死几百遍了】
对面的声音满是漫不经心，不带一丝情绪。
【不过，看在你是我幸运儿的份上，给你点耐心吧】
戚宴眸光流转，终于开口，紧绷的嗓音有些喑哑：“幸运儿？”
【嗯，在当天生理失活的地球人当中选取符合条件的一千万个人，你是被我随机出来的那一千万分之一】
生理失活？是指死亡吗？
好似听懂了他的想法，那道声音沉吟片刻解释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对你们来说确实是死亡】
戚宴对于祂听懂他的想法并不是特别意外，反倒是又放松了几分。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存在？”
【用你们地球人的话来讲，你可以把我理解成高维生物】
“嗯，你的目的？”
戚宴直接打直球，放弃了虚与委蛇的想法，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沙发。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新生都是这个所谓的“高维生物”赋予的。
在绝对的力量和文明面前，个人再多的心机和谋算都是白费。
至于祂所言真假，他能坐在这和一块面板进行脑波对话就足以证明。而且，他回来的时候是日落，到现在至少过了十分钟，那个虫造太阳没有任何变化。
【你很聪明】
祂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满意，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需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需要满星系到处跑就行。具体就是，我会给你几个坐标和锚点，你只需要将锚点埋进坐标里就可以了】
“锚点……你们要降落？”
戚宴眸色晦暗，心下思量。
“可以这么理解。”
“什么时候？”
【放心吧，在你这具身体寿命殆尽前我都可能出发不了，毕竟时间流速不一样】
戚宴抿唇，再度追问：“那地球呢？”
他好像听到了几声轻笑。
【啊，很有趣的问题。不得不说地球的人类文明的确很瑰丽，但地球也确实落后又脆弱得不堪一击，简直像极了一朵娇嫩的蓝玫瑰。】
【而且，你对我的认知好像有点偏差。我并不是你们地球人文学里的那类随意屠猎种族，破坏文明的“反派”】
戚宴唇角扯了个弧度，不置可否。
【我想想还有什么】
【对了，你的信息是处于上锁状态的，不用担心你的基因被解锁或者记忆被提取，以这个世界的科技再过一万年也无法破解】
【还有幸运儿福利，你完成任务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地球，任意时间点，我感受到你对地球的执念因子挺深的】
戚宴身体一僵，半垂眼皮。
【我既然可以把你投放过来，自然也可以把你投放过去】
【那么，戚宴，告诉我你的选择】
后半句话祂说得极轻，像是自深渊而来的恶魔低语，深深烙刻在灵魂深处。
对地球的执念……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原本都准备在白云星一辈子混吃等死，被他忽略良久的系统却突然出现，告诉他他是被高维生物投放过来的。
祂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得上仁慈了，也可以说是不在乎，对蝼蚁的不在乎。
祂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目的赤裸裸地剖出来，不带一丝隐瞒，因为戚宴做的任何事情对于祂来说都构不成任何威胁。
就像是，路边的小草。
“你们的科技无法让你们直接降落？”毕竟可是连时空都能掌握。
【科技？哈，科技只是一个辅助技能而已】
【制约我们的不是时空，是规则】
戚宴蹙起眉头，选择结束这个话题，超出经验界限过多的东西，并不适合探讨。
“我似乎没有选择。”
【不，你有。看你取舍而已】
对啊，看他取舍，是选择埋锚点建立两个世界的联系，让另一个纬度的生命降落。
还是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回归虚无的怀抱呢。
至于第三条路？不可能存在，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锚点，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他无法确定祂们降落后会进行什么行为，目的是好是坏，是否是一个种族在星空下的谢幕，是否是一个星际的悲鸣，是否是一个文明的陨落，虽然这个文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一直挺自私的。
“我同意。但回地球就不必了。”
【嗯？人类的复杂性真的很有意思，但我会帮你把选择保留】
“……我需要怎么做？”
【你只需要在坐标点上放一些你的血，锚点埋成功你的意识会告诉你】
【那么，我亲爱的幸运儿，祝你一路顺利】
“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呢】
“所以，我现在是雄虫？或者说是虫族？”
他好像又听见了一阵低笑。
【在我们的定义里，你是什么种族取决于你所信仰的种族文明，身体是可塑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淡金的眼睛斜了一眼系统面板。
【留个悬念吧，幸运儿，你埋锚点的过程中或许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语罢，大脑酸胀的感觉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空白。
双眼失焦地发了会呆，刚缓过来记忆中就多了一长串坐标，完全没有在脑中的实感，反而像是一道烙印深深刻在灵魂深处。
这是……失忆了也要干活的意思吗？
【你不会失忆】
系统面板突然浮现出一段文字。
来自突然出现的好友板块，有且仅有一名好友，名字是一串乱码。
忽略掉那段文字，戚宴重新查看了系统面板，发现除了好友板块，还多出了一个粗略的地图功能，最近的坐标会以金色锚的标志进行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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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在白云星。
今晚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