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后日谈 ...
-
“泽格星保卫战役以奥斯汀·格罗提亚、利齐·卢迪奥和沃尔什·费拉图被斩首作为结束标志，之后全星系发生大规模暴乱，以迪斯佩尔·奥伦将军为首的军团势力向旧王族和内阁开战，伊奎迩·莱德利贝尔带领王族和一部分旧贵族势力进行反抗······”
讲台上讲课的教师突然停下，冷冷看向后排靠窗正改装着笔的亚雌：“查尔斯。”
全班安静，但那个亚雌好像没听见，依旧聚精会神捣鼓着那支笔，逐渐有了一把木仓的形状。
教师脸色更沉，快步上前课本砸在他桌上：“诺埃尔·查尔斯！”
诺埃尔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把那支改造到一半的笔往笔盒塞：“老，老师。”
“站起来！”
诺埃尔乖乖站起。
“你说，泽格星保卫战役的性质和意义。”
“泽格星保卫战既是一场民族解放战争，也是一场无产阶级革命。”诺埃尔不假思索回答，悄悄瞟了老师一眼才继续道，“意义是，揭开了旧贵族的‘自由’的假面，为推翻旧时代统治和性别平等奠定了基础。”
老师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说对也没说错，只是重新拿起反拍在桌上的课本：“好好听课。”
“后面这两派势力分支成了以奥伦将军为首的革新派和以伊奎迩·莱德利贝尔为首的激进派。革新派主张三种性别平等，激进派主张恢复雌虫至上地位······”
诺埃尔看着老师的背影悄悄低下身子对同桌说：“吓死我了，幸好他今天讲的我之前去博物馆看过。”
同桌推了推他：“别靠那么近，我听得到，会被发现的。”
“没事，这节课的内容我倒背如流，那可是我的偶像迪斯佩尔·奥伦将军，我想加入军团就是因为他。”
“我更喜欢阿斯。”
“阿斯？卡尔勒姆·阿斯元帅？”
“对啊，就像金色幽灵一样在暗处扯下旧贵族的假面，层层剖开蜘蛛网，把一切真相披露，而且他长得还特别帅！”
“······历史上不是没有他的长相记录吗？雕像都是没有脸的。”
“你不懂，帅是一种感觉。”
“梦雌，人家有对象的。”
“欧瑟斯将军？我也喜欢啊，明明出生旧贵族却不与之为伍，心向正义，而且长得是真的辣啊，天呐，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本·哈里斯！”老师的愤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和查理斯一起滚出去站着！”
看见两只虫站去门外，老师才深吸一口气，扫视了底下鸦雀无声的学生一眼：“咱们继续。”
“这场长达十年的混战最终以巴勒罗博士研究出治疗雌虫精神海暴乱的药剂结束，革新派和激进派暂时达成和解。星历2005年1月2日，两派共同推翻了王族的统治，建立阿瑞斯联邦共和国······”
“星历2010年，巴勒罗教授团队研制出彻底解决雌虫精神海缺陷的解药，三种性别的出生率均被控制在33.33%，联邦颁布《平等法案》，这一年被称为‘和平年’······”
教室内老师的声线平稳，门外的诺埃尔和本听得昏昏欲睡。
在又一次重重点下头之后，诺埃尔推了推已经站着睡着的本：“去不去？”
本迷迷糊糊睁开眼：“嗯······去哪？”
“学校门口新开了家虚拟竞技场，里面雌虫、雄虫和亚雌的生理结构会被设置成一样的，完全不存在力量差距。”
“这么爽，走走走！”
两只虫轻车熟路绕过监控翻出校门往虚拟竞技场走去。
半路上，忽然遇到一只衣裳褴褛浑身脏污的虫，颤抖着缩在角落。
本看得揪心，准备上前询问却被诺埃尔拉住：“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最近出现了一批精神有问题的疯虫，好像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本震惊：“啊？护卫队不管吗？”
“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而且······”诺埃尔四下张望一眼，凑近本压低声音，“有虫说这只是个幌子，其实他们都是跑出来的实验体。”
“虫体实验？疯了，现在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诺埃尔赶紧拉住躁动的本：“小声点，只是听说嘛，而且没什么证据，别管了，咱们快走，那家竞技场很难约的。”
本被他拉着走，头却一直往后看。
突然，那只蜷缩着的虫骤然回头。
本对上一双蓝紫渐变色的眼睛，眼白布满红血丝，那眼里的狰狞和恨意让他浑身发抖。
他赶紧回头跟诺埃尔说，再往那个角落看去的时候只有垃圾堆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虫。
“可能是又跑去哪里了吧，快走了。”
本抿了抿唇，一路上却始终心事重重，等到了竞技场才稍微抛开几分思绪。
诺埃尔拿过工作人员抵来的头盔给本带上：“你连接你的智脑就好，登录后就可以玩了。”
本点了点头，按照诺埃尔的指示登进系统。
【您好，本！欢迎来到[瑞迪特斯竞技场]！】
【您可以选择玩家对战玩家或者玩家对抗环境】
这个提示下面还有一段小字：[玩家对战玩家会统一所有玩家身体数据，不存在性别力量差距]
本思索了一下，准备先选择玩家对抗环境来适应一下。
点完选项后又跳出一个提示框。
【即将进入第一······一关······第······关！】
突然的电流卡顿音让本没有来地心慌，正准备点退出按钮脑子一晕就失去了意识。
最后之听到一段奇怪的音符。
Koj yuav nrog kuv, Deyous.
Tsis.
Xyua.
他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自己不叫本·哈里斯。
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想去一个新生的世界探索，邀请了他的朋友，但却被拒绝了。
梦太长了，中间很大一部分记不清，只记得自己被分成了很多块。
属于他的那块被放进一张芯片里，然后被一次又一次嵌入腺体里面。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待着。
直到有一天他被重新挖出来，有一只虫在握着他奔跑。
他被炸了。
准确的说，是装他的芯片被炸了，他滚了出去。
那只虫原本已经跑远，却又折回来拿起他。
他看见那只虫对着自己说。
“红宝石。”
骤然惊醒，天花板的白炽灯一圈一圈地打着晕，长长的耳鸣在不断回荡，瞳孔缩紧又放大，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趴在床头的虫见状赶紧跑去床头拿水：“喝，喝水吗？”
本重重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接过喝了一口，等头脑酸胀的感觉慢慢消退才往床边看去。
是诺埃尔，他格外地瘦削，眼白布满红血丝，看着自己的眼神小心翼翼，整只虫没了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本沉默片刻，意识到什么：“我睡了多久？”
诺埃尔瞳孔狠狠一颤，指尖开始泛白，声音哽咽在喉间，断断续续：“三，三年。”
本呼吸一滞，他想到他睡的时间会比较长，没想到会这么久。
他愣愣看着诺埃尔眼泪流出，不断向他道歉。
护士听见动静进来惊喜喊出声：“病人醒了！”
接着病房里陆陆续续进来很多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但本都听不见，只有耳鸣声在回响。
三天后。
诺埃尔给他削着水果，讲述着外面的变化。
“瑞迪特斯公司三年时间成为了圣塔斯的龙头企业，靠着虚拟治疗市值都突破千亿了······”
本张了张嘴，打断了诺埃尔的喋喋不休，也说了三天来第一句话：“他们是靠的红宝石……”
“啊？”
诺埃尔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又惊讶。
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看见他的动作诺埃尔赶紧握住他锤脑袋的手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不是喜欢阿斯元帅吗？前段时间总统去到泽格星看着阿斯雕像追忆了阿斯的事迹，还说要大力弘扬阿斯的精神，还准备建一个……”
本完全听不进诺埃尔的话，只有眼前突然闪过一段段残缺景象。
他拉住诺埃尔的手问道：“泽格星保卫战的背景是什么？”
诺埃尔虽然疑惑，却还是小心地观察着本的脸色回答：“就是阿斯元帅揭露了旧贵族基因编辑的罪行啊。”
和他记忆里的没错，但本总觉得少了什么，他试探性问出口：“那虫母呢？”
“虫母？虫母是什么？”
“虫族是怎么诞生的？”
“有很多种说法，广泛的说法是虫族是从虫子进化来的……”
本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面对诺埃尔的关切他摆了摆手。
“本，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两天浑浑噩噩的，都怪我……”
诺埃尔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痛苦，声音也哽咽起来。
本瞳孔失焦地看着天花板：“我做了个梦，很长的梦。”
“你梦见了什么？”
“我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后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