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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兼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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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内瞬间响起稀稀拉拉的响声。此时不过十一点，不是饭点，食堂不算挤。
汤汤如往常一样去了学校乒乓球场旁边四食堂，尽管要多走些路他也愿意，因为四食堂有免费的汤。他先去早餐窗口买了个打折后只要一星币的粗面馒头，然后配上食堂免费的紫菜蛋花汤就是一餐。
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早已练就了精湛手艺，他能在一大锅汤中精准捞起更多的干料，这能让他更加饱腹。
一八故意多打了两个菜，在食堂扫描一番后，一屁股坐在汤汤对面，将所有菜品摆在中间，供汤汤挑选。
汤汤一愣，在面对一八好意时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在一八希冀眼神中，夹了一筷子回锅肉放入嘴中。
他嚼了许久，直到口腔里再也没有肉味后才咽下。
“汤汤，我家里人说周末请画画老师授课，他知道我们俩关系好，叫我把你也一起带上。”一八热情地分享着喜悦。
他知晓汤汤有多么努力。汤汤性格内敛，不爱与人交流，可热爱会将他改变。他去蹭课时若有困顿之处，便会在课后大胆上前询问。汤汤与老师交谈时那自信洋溢的笑容，让一八震惊。
汤汤只有在面对自己热爱之事时，才会流露出那种表情。而平时，不过是具被生活压迫的躯体罢了。
汤汤听闻此话后，停止进食，吃惊地抬头望向一八，在食堂灯光照耀下，汤汤眸子中似有微光闪动。不过一瞬，悸动被他压下，脑袋有低沉下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周末有兼职。”
汤汤从未系统学习过画画，随着越画越多，他觉得自己很难再向上提升。他曾经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上传至网络，庆幸地得到过大神的批改，画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全是自己从未注意过的地方。他清楚，自己的画也就能唬唬外行人。
所以在面对一八的邀请时，他尤为心动……可是他不可能因为此事放弃周末的兼职。
一八知晓汤汤家境困难，汤汤一提出自己的难处，一八就挠了挠头，“那就安排其他时间怎么样，不过我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比起这个，一八对兼职更感兴趣，他刚想再问多问两句，一人突然凑上来，打断两人吃饭。
“嗨，我终于找到你了！”
面对突然凑过来的大脸，一八与汤汤两人皆是一惊。那人距离骤然拉得太近，致使两人都微微往后仰。
来人一头黑发，皮肤白皙，五官较为精致，身着黑色皮衣，裤子上有几个金属铆钉，看起来很时尚前卫。他正呲着张笑脸，满含热切地看着一八。
“你是谁啊？我们不认识你。”面对陌生人，汤汤略显不适，默默垂下头。一八直接问道。
一八话语中满是防备，但来人并没有一丝失望，而是热情道：“我叫宁泰，那天考试的时候，我给你打过招呼，你还记得吗？”
一八眉头皱起，细细思索一番，又看了宁泰两眼，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那个黄色头发的！”
宁泰摸了摸自己染回来的头发，在看到一八眼中再也没了之前的抵触之后，只觉这一切都很值得。
*
周末，一八躺在别墅的大床上，手中翻着日历本，在翻到12月13日这天时，他用红笔工工整整地画了个圈。
这天是傅淳的生日。
他快速将自己收拾好，趁早餐时郑重宣布：“我中饭和午饭都不回来吃啦，不用等我哦。”
一句话惹得傅淳不爽，他眉毛一挑：“又要和汤汤去写生？”
已经三周了，傅淳在心里咬牙切齿。一八已经整整三周都不在家里过了。他忽然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一八上学后，有了朋友，有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他不再是一八的唯一……
可这一切不就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吗？这个活泼的，对世界有强烈的探索欲的一八，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样子吗？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以为自己能留住一八的心。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当初是自己决定放手，让一八自己选择。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八准备好的理由被傅淳提前说出，让他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他顶着强烈视线回答道：“是的。”
傅淳脸色不好，但也没说出拒绝的话，只道了句：“早去早回。”
一八顿时如脱缰的野马蹿了出去。
傅淳见状，更显落寞，他放下手中刀叉，对黎叔道：“看看他去了哪里。”
一八赶到5号饭店时，已经九点半了。
他在更衣室着急忙慌地换上白衬衫和黑色小马甲，跑到大厅前报道。
不少人已经站好队，他隔着人群向汤汤眨了眨眼，一个大头忽然挡住他。
“早啊，一八～”宁泰呲着嘴，眼里满是喜悦。
宁泰身着同样装束，不过他身材高大，这身衣服让他显得更加英俊。
“早啊。”一八勾了勾嘴角，笑着打了招呼。
宁泰在知道他要和汤汤一起兼职时，说自己也缺钱，非要一起。三人便一同在这5号饭店打工。
5号饭店地理位置优越，在一号星球标志性建筑旁边的步行街。即使是在工作日，步行街每日人流量皆可破万。坐在饭店里便可欣赏优美景色，这让5号饭店从不缺客人。
饭店具有上百年历史，打着这个招牌，也注定饭店走高端路线，里面菜品价格令一八咂舌。所以能来此处消费的客人一般都不缺钱，给小费也很大方。
一咳嗽声响起，哄闹大堂立马安静下来。大家整整齐齐排好队，等待张经理训话。
张经理是他们的头儿，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汤汤上次路过没有向他打招呼，便被罚到后厨洗碗。洗碗是个累活儿，腰部一直弯着，极其受累。且张经理不让汤汤戴手套洗碗，汤汤手在水中泡了一天，都泡肿了。
一八不喜欢他。
张经理一双眼睛极为精明，他前后转了两圈，若是有人姿势没站好，他直接一掌拍下去，也不说话，就默默盯着人，直到站到他满意为止。
待所有人都符合他标准后，他这才不急不忙道：“周末是饭店最忙的时候，来店里的都是些你们惹不起的有钱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顾客是上帝，不管客人要什么，一定好好满足，知道了吗？”
永远都是这些话，众人齐声回答知道了，随即张经理开始分配岗位。
一八外貌出众，还是被安排在了包厢。汤汤不善言辞，又因为得罪过张经理，又被安排去了后厨，一个没有油水可捞的地方。
中午，包厢已翻台三次，一八要帮着上菜、倒酒，收拾残局，翻台三次后就已精疲力尽。好在已过了饭点，等一下就能休息片刻。
餐桌见，总有一道打量视线追逐着一八。
最后一桌客人饭毕，收拾东西起身准备离开。一八主动打开包厢门口，脸上露出温柔笑意：“请带好随身物品，欢迎下次光临。”
大部分客人都没有理会他，但他还是敬职敬业重复着这句话，只有排在末位的秃头先生看了他两眼，眼睛里冒着精光。
他站定，掏出一张明信片，插入一八马甲兜里，他一撩头发，露出个猥琐的笑容，道：“价格好商量。”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直接向一八屁股摸去，并且趁一八没有防备，还捏了捏。
一八大惊，立马掀开那只手，眉头一皱，分外生气。
那人未多做停留，一溜烟就消失不见，只余下怒气冲冲的一八。
他愤怒地将纸片扔进垃圾桶，胸口剧烈起伏，那人的举动将他刺激得眼眶通红。他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践踏尊严，有许多不适之感。
不过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生气，他快速将包厢收拾干净后，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便又开始迎接晚高峰。一天下来，一八累得够呛。双脚长时间站立，已肿胀难忍，但是在收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薪资时，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一八，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太晚了，你一个Omega回家不安全。”
夜晚，轻柔微风拂过。直到汤汤上了末班公交车后，一八才收回视线，回答宁泰的话。
“不用，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今天工作时常比以往都晚些，他还在想着等下回家后要找个什么借口解释这一情况，在他神游之际，宁泰突然靠近，近到他都能看到宁泰嘴角的洞孔。
一八愣了愣，忽然后退两步，问道：“怎么了？”
一八拒绝的动作让宁泰意识到自己的逾矩，他掩饰掉自己眼里的落寞，就着这距离，伸出手为一八摘下发中亮片。
“你头发上有东西。”宁泰笑嘻嘻道。
“谢谢你。”
两人的‘亲密’互动一瞬不落地落入傅淳眼中。飞行器后排座位下，傅淳手中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中极为挣扎。
本来便是他准备放手的，傅淳心想。
一八有了自己的交友圈，有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还有了挣钱能力。他是坚韧不屈的小草，正努力生长，直至根系深深扎入泥土，能独自成长。
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可等这一天正真来临之时，傅淳心中是一万个不舍。
眼睛酸涩，他闭了闭眼，等眼神再次清明时，他想告诉前排黎叔先回家。可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
“接他回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