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现实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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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他是花里最漂亮的那一朵，只看一眼就叫人神魂颠倒。
他不经意间的一督仿佛遥遥地触碰了我的心，偏头时从头顶泄下的光分割了明暗两色，太耀眼了，我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里只容得下他，直到他从我身边路过。
我看到了他白到无暇的皮肤，起伏的胸膛像春水微漾的波澜。
———我意识到了，他恐怖的魅力。
他被人拥簇其中，众星拱月一般，没有人不看向他，他们都想得到他的青睐，包括我也想得到。
要怎样才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来吸引他的目光？
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我要做他眼中最反叛的那个人，我要他对我无可奈何，我要和他纠缠不清。
如同展示，我把拍到的照片都贴在了墙上，每一寸都是他的身影。
暖色的灯光打在照片上，我借着这迷蒙的光色，假装照片的人也有了温度。
现在我正站在一张占据了墙面大面积的微喷画前，对上画像中那双直击心灵的眼，忍不住靠的更近。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杰作，我想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月雾一样的色调，月光笼罩了庭院，他靠坐在石柱前姿态随意，单手放在一只屈起腿的膝盖上，冷冷地看了过来，他身后的花海沦为了他的妆点，我的手再次按下了快门。
———反正已经被他发现了。
我忘记了呼吸，知道他隔着花枝绿叶看到了我。
他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疏离，我不喜欢这种目光，但是在这一瞬间我又觉得他像圣经里正在崩塌的神殿，废墟战火里绽开的血花，摄魂夺命的凋谢。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莫俊言抚摸着画中人的眼。
什么也没发生，他太过平淡了，并不把我放在眼里———视若空气，而我笑着退场了。
“很快，我们就会见面”
莫俊言虔诚地吻上了画中人，低声哄道:
“我不会让其他人夺走你的注意，哪怕世界末日，我也会找到你”
“陈底”
“陈底”
“我对你至死不渝”
他置身在照片海里，沉溺于美梦之中。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她的噩梦，冷汗从她的额边流下。
她掀开被子，惊慌失措撞开了门，金色的长发扬起，赤脚跑在漆黑空荡的走廊里。
找不到，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从一排排铁栏门跑过，她没有多看一眼这些被关着的人。
“啊”她小声的惊呼了一声，被人猛得推到了墙上。
“为什么到处乱跑？”黑暗中，她看见一张盛怒的脸，身体一颤。
“我，我的东西不见了”她紧张地缩起来，想要逃脱，浑身写满了慌乱两字。
“你忘记了夜里的规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踏出房门半步，你是想被锁起来吗？”
他单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死死的抵在墙上，语气狠厉。
“别耍小心思，柳边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不语，一把推开这个男人，从身后抽出一小节锋利的刀片，朝着他刺过去，神情懦弱又狠绝。
察觉到危险，他后退一步，飞快地打飞了她的武器，骂道:“安分点”
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无视她眼里的升起的杀意，抓起她的头发，迅速地从口袋里抽出一管药剂，挑开盖帽，针尖对准她的脖子，打入了她的血管里。
“放开”我。
未说出口的话，随着药性上来，她昏了过去。
“让人不省心的玩意”他一把扔开手上的人，用连通器呼叫了这层楼的负责人，叫人赶紧把她锁进房间里。
等忙完了之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了一通电话给他的合伙人。
“赵公子，你的实验室好像不大安全牢固啊，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今晚又跑了出来”
“要不是我刚好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会跑到哪去了”
电话里传来碰撞的动静，他耐心地等了对方几秒，然后听见对方说:
“加大药剂量，测试一下她的反敏数值”
“找到鹤斯了吗”
赫里门哎呀一声，单手打开了烟盒，取了一根烟夹在指间。
“哪能呢，人都不见4天了，也不知道逃哪去了，我这边都找遍了，白毛鬼查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是那家伙”
“你说，有没有可能跑到你那边去了”
电话那边的人思索了一下，“在找，暂时也没发现鹤斯的踪影”
“我倒是不担心他死外头了，但是吧，我们还没研究透他身体的异变是怎么回事，我怕他被其他人抓了”
他手指灵活转笔似的转着那支烟，把通讯器放在桌上，腿一弯坐在了桌上。
“要是再找不到他，我们就得重新抓一个实验体”
赫里门拿出一个滤嘴把烟摆好了地方，点火器一开，等了几秒才咬住吸口，白烟从他眼前飘过，他也跟着吐了个烟圈，然后把烟按进玻璃缸里。
赫里门有个古怪的习惯，他抽烟只抽一口，用他的话来说，只享受片刻的感觉。
“但是鹤斯这种生物不好找，另外我们的时间也不一定来得及”
电话那头说了这样一句话:“半个月内还没找到鹤斯，那就用其他的材料”
“是吗”赫里门有些玩味的说，抓着通讯器走到落地窗前，低着头往下看。
“那也好，反正前5的基因药剂你也做了出来，剩下的序列剂倒也不急”
冰冷的建筑，高端的机械用具，一群身穿白衣脸带面具的人正在下面忙碌，那个连接着许多运输管的大型玻璃罐里浸泡着一堆造型奇异的生物。
“你说，这世界真的会像预言里说的那样迎来末日吗？”
玻璃罐里一只大头的软怪张口吃掉了另外一只粉色八目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下一秒大头软怪被一只更为强大的蛇怪吞入腹中。
养蛊似的，赫里门很好奇究竟哪一只怪物会成为活下来的赢家，然后这个赢家会被投入新一轮的生存赛中，直到所有的怪物都死绝，只剩下最后一只时就是结束。
“毕竟这些古怪的生物都从海里跑跑了出来，而大部分的人还不知情”
他仿佛在讥笑，眼底藏着对万物的怜悯和毁灭欲。
“这样的世界，未来会如何……”他没有再说下去，电话里的人也不做声。
那只蛇被一只漂亮的水母吃掉了。赫里门发现这一批的生物里，只有这只水母和一朵白色的海花是最符合人类审美的生物。
“赵公子，我一直很期待你的研究成果，希望我们能一直合作愉快”
“很快就会结束的，在事情发生之间，我们都会是合作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赫里门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舒眉一笑。
“行吧，我也没其他要说的，就先挂了”
他的话刚落下，对面的人直接挂断了通话，屏幕上亮着通话结束四个大字，赫里门也习惯了对方这么干脆利落的举动。
不过鹤斯到底去哪里了？他用尽了手上的关系网居然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实在是奇怪。
正想着要怎么抓住鹤斯，通讯器传来一条消息。
[息怒息怒: 老大！好消息，有鹤斯的行踪了！在东方S市]
[息怒息怒: 而且根据回传来的信息，在今日S市当地时间18:25分时，鹤斯接触了一个超级漂亮的青年，然后鹤斯没有攻击这个美人，就走了，再后面的线索突然又断掉了]
[息怒息怒: 巧的是这个青年，是我们的投资人陈先生的弟弟]
[息怒息怒: 老大，你看，我们是不是要……]
陈九安的弟弟，陈底？
脑海里闪过一张人脸，赫里门想起了那个容貌雌雄莫辨的男生，那时候对方才十六七岁，就出落的那般绝艳。
但是太过盛的外貌，有时候也是一种灾难，他那时出于对美人的怜惜和投资人的要求，封锁住了这个男生的一些信息。
后面这人失踪了几年，在失踪期间，投资人和他的一个小同学有来找过他帮忙，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再之后，人自己出现了，而他也就没怎么关注对方了。
[赫里门: 我知道了]
[赫里门: 先别轻举妄动]
[息怒息怒: 收到！]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又和陈九安的弟弟有了这样的交集。
喝了点水，赫里门给刚才通话的人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有鹤斯的消息了。
夜色昏暗，和孟迟余告别后，陈底正坐在沙发前思索。
荒岛期间，他和异种接触的不多，只是偶尔会看到他们捕猎，奇怪的是那些凶悍的异种发现了他，却没有攻击的意思。
眼下这一只异种，更是莫名其妙的出现，问它从哪里来，它也说不明白。
“饿”白发青年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对着这个人类低下了头颅，做出下位者的姿态。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是这个人类，实在是太好闻的。
“想吃什么？”陈底揉起他的头发，动作轻柔。
白发青年亲了亲他的手腕，尖尖的獠牙抵在经脉上，金色的眼瞳盯着陈底的反应，好像在说:让我咬一口。
“松嘴”陈底没有以身饲虎的觉悟。
犹豫了一下，白发青年张大了嘴，飞快了舔了一口，把那节腕骨推了出去。
湿滑的触感一闪而过，陈底把它踢开，去了洗手间。
水流冲洗着刚才被舔舐留下了红印，陈底透过镜子看到了跟上来的异种。
陈底从它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好奇。
“别跟过来”
它不动了，眼珠跟着陈底的脚步转动着，直到视野里看不见陈底的身影，靠着卓越的听觉，听着脚步声距离它越远。
想跟过去。
它闻不到香气了。
等第二日，陈底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还站在原地的异种。
看来是站了一晚。陈底走到它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它不解地挪动上去，鼻尖距离陈底的额头只有一指的距离。
“饿”它发出了和昨天一样的声音，伸出舌头，想要舔上一口。
啪的一声。
它被打了一巴掌，陈底睥睨地从下往上看，气压很低，它眨了眨眼，像是懂了什么，又凑了上去，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头。
“别怕”它的手环住了陈底，“我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