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奖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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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春末夏初，模拟一轮接一轮，江遇忙着洽谈新季度的合作，正在开会，调了静音的手机突然亮起，他刚想蹙眉扣倒，一眼却看清来电提示。
燕檀？这个时候不上课，找他做什么？
但燕檀再这么黏他，也不是不知分寸的小孩，在上课时间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江遇匆匆暂停了会议，走到楼梯间回拨。
“哥哥……”
少年人的嗓音委屈、无助，一瞬间击中江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声音不自觉放柔和：“怎么了？”
“我没考好，老师要叫家长……你可以来吗？”
燕檀没考好？
燕檀的成绩很稳定，考他的母校不成问题，最近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焦虑的情况，怎么就突然考砸了？
一路赶过去的时候，江遇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心想燕家或许对孩子要求太高了，又给燕檀施加了什么压力。
“燕檀的家长对吧？小檀可能最近压力有点大，不过这都是正常情况，希望家里能尽量配合调整一下，一切以孩子为重。”
“我知道了。”
江遇签了字，把人带上了自己的车。
“累不累？今天去我家休息好不好？”
燕檀的公寓很多学习资料，他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再给燕檀增压。
或许是没想到他不问原因就直接带自己休息，燕檀有些茫然：“……我是不是应该复盘？”
“你的几轮模拟成绩都很稳定，只要正常发挥，不会有问题的。”
燕檀埋在他怀里，闷闷地问：“哥哥今天会陪着我吗？”
（二十七）
江遇在公司附近有住处，把今天的事全部改成线上处理，合上电脑，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他想让燕檀放开，燕檀却有预判性的抢先开口：“哥哥好让人安心。”
他的力气不是常年坐办公室的江遇可以比的，把人抱回房间，手脚并用像抱枕一样缠在怀里。
“哥哥果然喜欢大抱枕。”
“嗯。”江遇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你抱着他睡一觉？中午想吃什么？”
“哥哥会做饭吗？”
“可能不太好吃。”
“我很想试试。”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买点食材。”
“不用那么麻烦，我让人送过来就好。”
……
跟着燕檀吃过几十天，他的喜欢江遇大概有所了解，干脆按照他的胃口备餐。
厨房是开放式的，燕檀搬了把凳子坐在他对面，看他做饭。
“我想拿去冰一下。”
江遇塞了一瓣糖渍西红柿进他嘴里：“不行。”
燕檀耷拉下来：“天气转热了哦。”
“五月之前都不可以。”
“好吧。”燕檀趴在椅背上，看他手指灵活的切菜成丝、下锅烹饪，没有半点需要帮忙的地方。
“哥哥好厉害。”
可能因为还是孩子，燕檀总会在一些小的方面夸他，江遇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可以面不改色地应承下来。
“我能搬进来和哥哥住吗？”
江遇自以为心如止水，但架不住燕檀语出惊人，一刀落偏——堪堪避开了手指，认真道：“这里离学校太远了，我希望你能省下路上的时间用于休息。”
“哥哥真好。”
“好啦，今天是来放松的，不要想东想西，过来洗菜。”
燕家有佣人，不用燕檀亲自动手，因而他对此还是有些新奇的，挤在江遇身边，把一颗菜心刷得通白，然后邀功似的拿到江遇眼下。
小孩刚受了打击，需要鼓励。
江遇耐着性子夸了他一句：“很干净。”
刀被放在一旁，江遇被抱上吧台，和燕檀接吻。
——感觉燕檀又长高了。
江遇是普通人的身高，在燕檀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能被他抱个满怀。
“谢谢哥哥的奖励。”
江遇板起脸，吓唬他：“还剩两次了。”
他们那个儿戏一般的合约意外执行的不错，让江遇摇摆的心找到了一丝微妙的平衡。
自己不是在引诱高中生谈恋爱，只是不想刺激他。
他们只是在按照约定行事。
燕檀抱着鲜果碗被按回了餐厅，一眨不眨地看着江遇忙碌。
“好喜欢你，哥哥。”
“嗯。”
“我想和你同居，哥哥。”
“这不可以。”
“可是我在学校呆着压力好大。”燕檀可以手脚并用缠着他，“你就好人做到底吧，哥哥。”
（二十八）
江遇在书房处理了个紧急情况，出来时瞧见卧房门半掩，燕檀的声音顺着门缝溜出来。
“我知道。”
“我只是想休息一天，我散心。”
“……和他无关！”
他没有多听，径直去了小阳台浇花。
没过多久，燕檀从房间里出来了，目光逡巡了一圈，落在他身上：“哥哥。”
“嗯。”
“我好喜欢你啊。”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遇揉散他的眉心：“阳台有秋千，想晒会太阳吗？”
花架旁边有个小落地秋千，上面铺着软垫，看着就很舒适，燕檀没有拒绝，一边晃着秋千，一边看江遇浇花，忽然道：“我真的不能搬进来吗？”
对于他，江遇是有些不忍心的。
可是……他们年龄相差太大了，燕檀还在读书，心智不成熟，草率地做决定，对他们俩都是不负责的。
况且以燕家的情况——弟弟那边就是前车之鉴，他无意通过婚姻跨越阶级，他只想守好自己的家。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江遇跳过他的话题，“觉得很适合你就请了，不要被分数困住了。”
盒子里是一串檀木珠串，燕檀拿在手中把玩：“所以哥哥去祈福的时候，也在想着我吗？”
这话江遇不好回答，随便找了个理由：“你要考试了，我担心自己影响你。”
“哥哥不会影响我。”
燕檀的眉头彻底松开了，眉眼整个弯起来：“哥哥很好，不像他们，总给我添麻烦。”
他口中的“他们”估计是燕家的人，否则以燕檀的出身，应当没有什么人能逼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二十九）
“谈谈吧。”
燕父把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照片内容是一张手腕的特写，清晰可辨那手腕上带着一串檀木珠——这是燕檀的手。
对于燕家人会找上自己一事，江遇早就设想过，甚至觉得他们比预期来得要晚一些——或许原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江遇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是我送的，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燕父慢悠悠地开口：“小檀正在人生的关键时期，他这孩子，从小就不依赖家里，他一直很让我们省心，不过最近成绩波动确实有些大，我们做家长的心急，想必江先生也是可以理解的。”
“燕先生希望我做什么？”
燕父示意助理将一张支票递给江遇：“我知道小檀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这是我们给你的补偿，希望能够两清。”
明白了，要他走。
江遇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对燕檀那点微妙的怜惜并不足以让他忤逆燕父的意思。
江氏太渺小了，对面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他们，况且他和燕檀本就是阴差阳错，感情谈不上多深厚，自认为选择利益无可厚非。
他收下了：“我同样不希望燕公子因为我影响前途，如果在他高考前夕，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燕先生尽管开口。”
“爽快。”燕父目露几分欣赏，“燕氏在D市需要一个合作酒店，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投标。”
D市啊……燕父的本意无疑是支走他，至少让他和燕檀分居两地，尽可能降低影响。他想了想，选择了答应：“我会好好准备的，感谢您的赏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奖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