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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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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尚洗完澡出来摆着一副臭脸,不知道为何,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许执畏生生地把自己缩在床脚,生怕被赶出去。
梁尚双手叠在一起撑着脑袋,看天花板上稀稀疏疏的小亮光,严格来说那是一幅并不完美的星空顶。
因为过于密集的星星总让人头皮发麻,其实梁尚并不觉得,毕竟过多过少的星星都只不过是星星罢了。
流星也不能帮人实现愿望,那是骗人的!
微弱的星光下,他低头看看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许执,用脚尖轻轻触了触他柔软的屁股,“喂。”
许执立刻反应过来,在柔软大床上弹跳地翻了个身,亲亲梁尚裸漏在外的小腿,顺便轻轻舔了一小口,“哥,你好香。”
柔软湿润的嘴唇覆上来那一刻,梁尚体温迅速上升,大脑的血液在沸腾,他要疯了。
黑暗中他压着沉哑的嗓,“许执,你属狗的啊。”
“就是你的狗。”
梁尚没说话,许执的行为逐渐更加大胆。在他看来,梁尚的行为是一种驭犬不严的放纵。
他熊抱住梁尚,听到他闷声哼了下。
梁尚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的味道,那是许执从自己的出租屋里带过来的。
当时他小区门口的超市有活动,买二送一,许执一下子成了拥有三瓶洗衣液的富豪。
最后剩下半瓶,就顺带带到了这儿。
许执把头埋进他的家居服里,柔软的布料尤为贴肤。许执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用力感受梁尚瓷实的肌肉,他深深迷恋地吸了一口独属于梁尚的味道。
梁尚一把扯住许执的后衣领,将他提溜了起来,“安分点。”
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看天花板。
许执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他的眼睛也有湿莹莹的光。
梁尚心一痒,摸了摸他薄薄的眼皮和刷子似的睫毛,不以为意地说,“手痒,这工具挺趁手的。”
许执“哦”了一声,加速眨了几下睫毛,跟扇子似的,在梁尚的指尖扫呀扫。
梁尚又摸他的眼眶,轻轻地打转,那里抹了药,不过应该已经吸收了,只剩下点淡淡的中药味。
许执突然开口,“不疼。”
梁尚凶巴巴地问,“谁问你了?”
“哦。”
梁尚哼了一声,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瞬。
许执缩了下,听到他冷巴巴地说,“我包养了你,你就只能给我玩,脑子里别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外面坏人多,男生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知道了。”许执在黑暗中蹭蹭他的手。
那股瘾上来了,开始往梁尚怀里钻。身上像是有虫子爬,整个人都撞他,恨为什么不能贴得再近一点,好想,好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塞他肚子里的那种痒。
许执难受地在床上哼唧,梁尚脸色逐渐变得复杂,一把将他压在身下。
……
周斯奕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许执还在睡,迷迷糊糊中把电话摸过来,中气十分不足地问,“喂?”
周斯奕在那头操了一声,“你怎么那么虚。”
许执提了些精神,大方地答,“睡了啊。”
又喜滋滋地炫耀,“梁尚活好啊,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
“你没救了。”
周斯奕在那边恨铁不成钢,“你个死恋爱脑,你真没救了。你听我的,你这是心理疾病,真得治。”
许执突然变得无比认真,“周斯奕,你知道吗,其实极致的舔狗也是一种享受。”
“嘬嘬嘬?”
“周斯奕你有病啊,我说我自己是狗,你就真把我当狗呢。”
周斯奕嘿嘿一笑,许执甚至能联想到他在那边挠了挠脑袋。
“你知道那句歇后语吗,冷暖自知前一句。”
“如人饮水?”
“不,是许执当舔狗。”
许执这边静下来,嗓音沉沉地说,“别让我伤心。”
糊里糊涂地过,就能轻松点儿。想得多了,烦恼也多了。
周斯奕慌了,“好了,我错了。”
其实这段时间,周斯奕确实开心了点,虽然他觉得梁尚对许执并不好,但不得不说,他回来之后,许执的精神状况明显好转。
他没有那么阴郁病态了,逐渐变成了原来那个乐呵呵的无所不能的许执。
他心情好,声音不自觉提了两个度,“出来啊,请你吃饭。”
“你发工资了?”
“没发工资就不能请你了,今天哥开心,在生态园点了个包厢。”
“嚯。”许执极给面子地惊了下。
反观,杜宁那边伤心得很,他耷拉着脑袋,枕在桌子上,蔫巴巴地问,“所以,你们真没办法再帮帮我的事业了吗?”
梁尚倚在窗边,欣赏着自己打了绑带的那条胳膊,“能动的资金都投进去了。”
杜宁看向房间另一个人。
何令躺在躺椅上,“小宁儿,我有多少能耐,你不知道吗?”
杜宁一阵恶寒,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感觉你在澳洲待了几年,更阴郁了,跟男鬼似的,你要不去医院查查呢。”
何令看看梁尚,给面子地抛出那个问题,“阿尚,胳膊是怎么了?”
梁尚嘴里扯了个笑,云淡风轻道,“没事,家里孩子不懂事打的。”
何令装模作样地“哇”了一声,“听说打是亲骂是爱,没想到两位爱得如此深厚。不过,你家老爷子不管你了吗,上次你可是没了半条命。”
空气流通缓下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室内的暖气足,闷得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该往下降降了。
梁尚将手抽出来,压下眼睑,点了支烟,“上次是要结婚,这次就当个小情儿玩玩,他不至于连这点爱好都剥夺。”
杜宁也烦躁地两只手拨乱头发,“是不是兄弟,你们两个有没有人管我的死活,再不想办法,我就要牺牲自己的□□了。”
“小宁儿,能力不行的话,总要结婚的不是吗。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优秀的话,就可以永远不进入婚姻的殿堂了。”
杜宁切了声,“男鬼,迟早有人治你。”
梁尚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欣赏自己的胳膊。身影颀长,高大的身材格外养眼。
何令正色,认真道,“阿尚,我不能瞒你,我睡了你前妻。”
那一瞬,梁尚的眼睛紧紧眯起来,视线由上及下,透过窗户落下。周身气压极速下降,难以令人放松。
何令从躺椅上坐起来,喉结一动,抬头仰视梁尚。
包厢空气骤然凝滞。
生态园是这两年才建起来的酒楼,抓住了健康饮食的风口,一跃成了北城餐饮界的第一。他只做中式餐饮,里面的食材都是自己养殖,属自产自销那一挂,客单价高得离谱。
许执还是第一次来,着实被这气派惊了下。
建筑那边像是蜿蜒到了云层里,室内烟雾袅袅,建成了大自然鸟语花香的样子,悦耳的流水声和古筝声交织翻涌,跟进了哪个王爷府似的,还是大贪特贪的那种王爷。
周斯奕他们到的早,有专门的侍应带许执过去。
包厢里的人不算少,和周斯奕相熟的同事们都在,看来他最近确实有好事发生。
他右边的座位给许执空下来,大家互相打了个照面,许执刚坐下来,还没开口问,眼睁睁瞧着他端起一杯茶,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另外三根手指翘起,从许执眼前滑过去。
哦。
许执的眼睛闪了闪。
原来是一枚光彩夺目的戒指啊,带在无名指上,光彩夺目,泛着金属质地特有的银色光芒。
许执心中一塞。
就是个戒指罢了。
他曾经也即将拥有。
周斯奕自顾自地收回手,“我哥送我的。”
“你哥?”
周斯奕是个孤儿,家里只有一个哥哥,是圈里名声赫赫的前辈,即使如此,他还是亲力亲为地带大了这个领养来的弟弟。
许执放在桌子下的手动了动,他低声试探,“你知道把戒指带在手上是什么含义吗?”
周斯奕倏然间面红耳赤,“别信那些啊,现在谁还信那些,好看就戴,诶,那不是菜单吗,你有品味,再给咱点两菜。”
许执收回视线,他哪会点菜呢。
在一起后,梁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他的喜好,自此,即使再繁忙,他也从来不会让许执在小事上受委屈。
许执接过来菜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甚至还会夹杂几句点评,“一道醉春风888吗,清炒娃娃菜688?行了,就你点的那些吧,够吃。”
许执皱眉将菜单推远,眉目温良,翘鼻完美,一双含情目出奇得亮,此刻故意做了副不耐的表情,任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许老师演技炉火纯青呢。
一旁老师看着四五十岁模样,抓住这个间隙,果断出手拍拍许执,“你好?”
许执一惊,两人并不相识,礼貌点了点头。
那老师温润一笑,拿出手机凑到许执面前给他看,“这孩子真俊,有没有对象,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许执迟疑了,神色变得纠结,迷茫,逐渐低下了头。
那种关系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在大街上喊我被人包养了吧。
那也太难以启齿了。
老师看在眼里,爱在心里,连连称赞,“好孩子,朴实的好孩子。”
“朴实?”
包厢里,梁尚阴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