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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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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斌穿着全套西服，衬衫外套了马甲，袖扣、领带夹一个不缺，他的着装对比起乔幼棠身上简简单单的经典版衬衫，不可谓不隆重。
比起乔幼棠，谢斌见他穿着件衬衫就过来，心中也是诧异，但嘴上却没说出口，毕竟今天他还得蹭这人的邀请函进去。
乔幼棠有些尴尬地捏捏手，自觉解释了一句，“我的外套丢在画室了。”
“你今天还去画室了啊？太努力了，怪不得你能拿一等奖。”谢斌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异常。
乔幼棠也没多想，带着谢斌就往会场入口走去。
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地点在A市美术馆，门口保安确认过邀请函无误后，就有个在门口等着的侍应生带着乔幼棠两人去往举办拍卖会的展览厅。
这次将参与竞拍的所有作品都已经被挂在了展览厅的墙上，旁边的卡片上分别注明了编号、画名和画家姓名，如果有人看中其中某一幅画，便可以记下编号，在稍后的拍卖中举牌竞价。
青年画展的含金量虽然不如新月杯高，但在青年画家中也是极有分量的奖项，如果能在在校期间拿下一个奖杯，优秀毕业生的名誉基本就没跑了。
二班那个跟谢斌一样拿了三等奖的班长今天并没有来，他也没有选择捐赠作品。
乔幼棠在会场里环顾了一圈，虽然年轻人居多，但是大多看起来都已经不是学生，寒暄间或多或少都带着成年人的气息。
“小乔，你不喝酒吗？”谢斌从侍应生手中拿过一杯红酒，转头问乔幼棠。
乔幼棠端着一块小蛋糕正在吃，闻言摇摇头，他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这种场合不宜饮酒。
“你没有吃晚饭吗？”谢斌无语地看着乔幼棠吃完一块小蛋糕又去拿另一个甜点。
乔幼棠睁大眼睛看向谢斌，问道：“不是说有自助餐吗？我特地没有吃饭过来的。”
谢斌一时无言，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结交人脉，谁有空把时间花在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旁边那几个跟他们差不多时候来的几个年轻人都已经跟别人攀谈上了，只有他们还在这儿傻站着。
看乔幼棠没有一点要去社交的意思，谢斌也不再等他，“小乔，那边有幅画我很喜欢，我过去看一下，你等下来找我吧。”
“行，你去吧。”乔幼棠随口道，眼睛已经在寻找自己下一个要吃的目标，这个拍卖会的自助餐味道还挺好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参加慈善拍卖会的人基本来齐，会场里来来往往互相交谈的人中多了很多精英打扮的商界人士。
几乎所有路过乔幼棠的人都没有主动跟他攀谈的意思，都以为他是跟着其他人混进来见见世面的小辈，穿着打扮一副随意的样子，还一直徘徊在餐点区。
乔幼棠本就不是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性子，乐得没人理他，他也是进来后才发现，今晚来的人里很多都穿得像谢斌一样隆重，这倒显得他像个异类了。
“小乔！”
乔幼棠听身后有人叫自己，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就看见姜瑞在朝他招手，旁边还站着他没见过的一男一女。
“姜老师，你怎么来了？”乔幼棠小步跑过去问道。
“蹭了他们的邀请函呗。”姜瑞指指旁边那两个人，“你还没见过吧，这是咱师兄师姐，在群里跟你聊过天的。”
随着姜瑞的话，那对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女朝乔幼棠点点头，露出亲切的笑容。
“这是大师兄刘森，是群里的AA画材促销刘哥；这位是二师姐姚月，在群里叫头毛刷子。”姜瑞介绍道，还故意把这两个人的网名都说出来，方便乔幼棠对应上。
“拜托，能不能别在三次元叫我的网名，很社死的好吗？”姚月不满地一胳膊肘击中了姜瑞的肩膀。
刘森也瞪了姜瑞一眼，他是个看起来很正经的儒雅男人，谁会想到他在群里会叫那种名字。
“自己取的名字还不给叫……”姜瑞小声嘀咕，却不敢当面反驳。
蹦迪群里的人都很忙，聊天频次并不高，乔幼棠加入蹦迪群这么久，在群里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别人聊天的时候他基本都在潜水窥屏，故而他对刘森和姚月有些印象，但却不算熟。
“果然是个小帅哥，开始让你发照片你还不好意思发。”姚月是个自来熟，笑眯眯地上前就想捏乔幼棠的脸颊，却被乔幼棠不好意思地躲开了。
“大师兄，二师姐。”乔幼棠乖乖地打招呼，“你们是过来买画的吗？”
虽然刘森和姚月看起来还算年轻，但乔幼棠大概知道他们的年纪，并不符合青年画展要求的30岁以下，必然不可能是捐赠者。
刘森点头，“对，我跟阿月合开了一个画廊，最近刚好想买一些新锐画家的作品回去，刚好听姜瑞说你也参加了这次比赛，我们就找主办方要了几张邀请函过来了。”
“我们刚刚绕了一圈，这届的水平都挺高的。”姜瑞笑眯眯地插话，“小乔这都能拿一等奖，真厉害，刚刚大师兄还说想拍你的画呢。”
乔幼棠有些受宠若惊，他也去看了别人的作品，各有特色，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画在其中有什么突出的。
“小乔确实很厉害，我刚跟老师学的时候可没这个水平。”刘森点头赞同了姜瑞的话。
姚月也收起了不正经的样子，夸道：“非常亮眼，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拍下。”
乔幼棠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红红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姚月在旁边看着又想上手掐掐小脸了，但想到乔幼棠刚刚下意识地躲避，只能遗憾放弃。
会场中响起一段悠扬的小提琴曲，这是拍卖会正式开始的信号。
还在交谈的人们纷纷往拍卖区域走去，按着姓名牌入座，乔幼棠的座位和姜瑞三人不在一起，便就此分开，分开前姚月还不舍地送给乔幼棠一个飞吻，约他下次出来蹦迪喝酒。
乔幼棠不知所措，看姚月已经随着人流去了慈善家区域，偷偷松了口气。
因为谢斌是被乔幼棠带来的，他们两人的座位被安排在一起，乔幼棠过去的时候，谢斌已经落座，脸色看起来比进场时红了很多，刚刚估计喝了不少。
谢斌之前说要去看看画，之后也没回来找乔幼棠，乔幼棠吃东西的间隙倒是看到过他几回，他都在跟别人相谈甚欢，乔幼棠便也识趣地没去打扰他们。
“我刚刚看到你在跟其他人说话，那几个看起来有点眼熟。”谢斌状似无意地提道。
乔幼棠今晚只跟姜瑞他们说过话，不需要多想就告诉谢斌，“那几个也是柯老师的学生，算我的师兄师姐，可能你之前见过吧。”
谢斌当然知道那几个人是谁，他只是故意搭话，想让乔幼棠帮他们引荐引荐，但每次乔幼棠对他都是说什么答什么，丝毫想不到其他的，谢斌都怀疑乔幼棠是不是故意的。
谢斌还想说什么，会场里的灯就突然暗了一度，依旧明亮的拍卖台自然成了全场的中心。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拍卖会正式开场。
这还是乔幼棠第一次亲身参与拍卖会，来之前李穹还问他需不需要陪同，他考虑到谢斌也在，便拒绝了。
这场拍卖会的规模不算大，拍卖的作品也都不是有名望的画家，故而几幅画拍过去，最高价也还没超过十万元。
“小乔，你的画在第几个？”谢斌小声问道。
乔幼棠：“我在66号，还要等好久。”
说完，两人便不再交谈。
乔幼棠又看了几个就开始感觉无聊了，他偷偷掏出手机开始给卫宗淮发消息。
[小乔（努力版）：你还在吃饭吗？]
[卫：已经吃完了。]
[小乔（努力版）：今天好早哦，我还在拍卖会上，有点想回家了。]
[卫：再等等，说不定等下会有惊喜。]
乔幼棠撇撇嘴，能有什么惊喜。
因为每幅画的拍卖时间都很短，基本报价两三次就可以定下买家，所以流程走起来比乔幼棠想的要快很多。
就在乔幼棠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到了他的画被搬上来。
“66号作品名为《小镇的初秋》，徽派古镇的秋日图景在画中被完美定格，画家用细腻的笔触捕捉古老村落的文化底蕴和自然之美……”
拍卖师介绍完这幅画，示意开始拍卖后，底下就有好几个牌子举起。
乔幼棠这幅画色彩明艳，还有赛事一等奖的加成，青睐者众多，竞价的气氛明显比之前热烈很多。
“你这幅画拍价会突破十万吧？”谢斌一脸羡慕。
乔幼棠也期待地看着台上的大屏幕，现在的最高拍卖价是十二万，不知道自己的画能拍到多少。
来回几轮，66号作品的竞拍价已经报到十五万，这是现在全场最高价，拍卖师心里有了大概的估量，这幅画差不多到这就该结束了。
就在拍卖师准备为十五万的拍价敲第二下锤子的时候，突然又有个人举起了牌子，拍卖
师看了眼价格，瞬间睁大眼睛，差点都吓结巴了。
台下的人看见大屏幕也纷纷倒吸一口气，互相小声讨论起来。
“99号报价一百万！”拍卖师终于平静下来，面带红光地报出价格。
会场的工作人员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负责人一脑袋冷汗，生怕这位客人是写错了价格。
“小乔，我没看错吧？”谢斌用力抓着乔幼棠的胳膊。
“没……没错吧。”乔幼棠也一脸恍惚。
这个价格明显超出作品的价值，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根本不会有人跟拍，99号客人成功以一百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幅小镇秋日图。
当拍卖师的锤子最终落下的时候，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99号大怨种到底是何许人也。
摄影师很懂观众们的心声，适时地将镜头拍向99号客人的脸，那是一张英挺不凡的脸，看起来格外年轻，也格外桀骜。
“这不是涌浪科技的卫总吗？”底下有人认出了卫宗淮的脸。
会场里突然嘈杂起来，坐在卫宗淮旁边的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转头笑道：“卫总这是对这幅画情有独钟呢？还是想博佳人一笑啊？”
旁边其他几个老板也都意会了这句话的意思，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卫宗淮冷眼扫过这些人，冷笑一声，“一百万而已，这幅画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