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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贫如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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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有雨吗，还拉练？”李昱抱怨道。
所有高二学生都站在操场上，听着主任热血沸腾的动员大会。
“学校巴不得下雨，拍几张淋雨的照片，那借题发挥的机会可就多了”，王加浩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我都能想到报道怎么写了，坚定不移的意志，附中学子雨中走好新征程长征路”，张池道。
“走一天，也太没意思了”，李昱不接茬，继续抱怨道。
“听歌吗？”宋待摘下一只耳机，递过去。
“听！”李昱瞬间满血复活，好像也没那么没意思。
“啧”，王加浩吐槽道，“真没出息”。
“嘘”，张池拍了拍王加浩，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小声点儿，馨馨姐在呢”。
王加浩止住话头，小心翼翼地往后瞄了一眼，果然看到馨馨姐站在队伍后面跟其他老师攀谈。
“没出息”，吴尘好笑地接茬，把话还给他。
“抢我的话”，张池道。
王加浩没在理他们，装作认真地听讲话。
“不是，真的假的”，李昱冲着王加浩扬扬下巴，“他怎么回事，至于吗？”
“你小时候，见到漂亮姐姐不想留个好印象”，王加浩反驳道。
张池挑挑眉，戳穿王加浩的假正经。
“你也说了小时候，现在你都多大了”，李昱说。
“那你管不着”，王加浩说，“那群女生总说自己永远十八岁，我就不能永远八岁吗”。
“你行，你行”，李昱拱手，败下阵来。
他抬眼看了下，听几人讲话的宋待。
不过确实，看见漂亮的人，有些矜持，也无可厚非。
一路上，跟李昱想得差不多，无聊至极。
不过还好能偷摸地走到队伍最后，逗弄得牵一下宋待的手。
李昱之前从来不知道，纯情这个词，有一天可以形容自己。
“前面怎么那么乱？”李昱问道。
一百多米的地方，围着一群人。
“我去看看”张池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小跑着向前。
“不会有人受伤了吧”，吴尘道。
“这么平整的路，还有人会摔倒”，王加浩不以为然道。
他们的队伍也走了过去，张池丝滑地又回到队伍。
“馨馨姐，摔倒了，这几天刚好升温，厚衣服都脱了，磕的还挺严重”，张池讲了下来龙去脉。
王加浩转过头，看着要走过的小包围圈，紧皱着眉。
“你现在去英雄救美也来不及了”，李昱道。
王加浩没说话，但是越走越慢。
几个人看出他的小心思，没有拆穿，继续往前走。
“他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吧”，李昱担心问道。
“不知道，很难说”，宋待道。
“不会，我还真没见过他找什么麻烦”，张池胸有成竹道。
“确实，他最大的麻烦，就是我们这群人”，吴尘自嘲笑道。
宋待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这群人，还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中午所有人来到一片树林，这个季节的树，才堪堪长出叶子，背靠岩壁，倒是说得上是萧条。
几个人没什么讲究的坐在树旁，把包里的零食倒在一堆。
“要不是走了这么长的路，还真的很像小学生郊游”，宋待咬了口面包，说道。
“确实很久没郊游了”，张池道。
“改天我们去烧烤？”李昱提议道。
“可以可以，之前我看到过一个露营地，不远”，张池兴冲冲道。
宋待点点头，“白天烧烤，晚上还能露营”。
吴尘也点头同意。
“回去也问下三儿”，张池这么说道，又补了一句，“现在还没回来，看来英雄救美有戏”。
“他们直接回学校了？”李昱问道，“也不发个消息”。
“不知道，馨馨姐摔得挺严重，估计去医院了吧”，张池道。
宋待也看了眼手机，果然没有新消息。
不知道谁拿的大喇叭开始大喊，撞在旁边岩壁上还有回音。
“同学们快来，老师们开始斗歌斗舞了，快来看！”
张池张望着往林子中央看，果然围了一大群人。
“老徐会唱歌吗？”张池问。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李昱回道。
“会，但是不好听”，宋待说。
张池惊讶地看着他，迷茫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他牛逼呗”，吴尘说。
“不是，吴尘你现在怎么也这样”，张池委屈道。
“我怎么了？”吴尘勾起嘴角，一脸无辜地问。
张池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
“过去看看吧，万一老徐会跳舞呢”，宋待说。
“走”，李昱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跟上去。
几个人扒拉半天，总算挤的靠前些。
站在包围圈中心的人，宋待没什么印象，但是张池倒是很轻易地就说出来。
“七班班主任”。
宋待略微皱了下眉，七班，是孟余凡他们班。
那个女老师拿着大喇叭，笑得肆意，唱的明天会更好。
宋待斜眼瞄了张池一眼，他死死盯着相隔几米的人，拳头攥起。
他丝毫不怀疑，张池会冲上去往她连上招呼几下。
张池脚搓出去半步，宋待抓住他的肩膀。
张池愣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干什么…”
“别冲动”，宋待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没意义”。
“你不觉得讽刺嘛”，张池说。
确实讽刺，明天会更好的，但是有些人再也看不到明天了。
“讽刺啊”，宋待说，“可是，没办法”。
张池又盯了一会儿，卸了力，把头低下去。
是啊，他没办法，他没办法阻止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继续做老师，他没办法连帮朋友出口气，都畏畏缩缩。
“谁说没办法”，李昱说。
张池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充蓄些泪，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看向李昱。
“她除了不作为之外，还乱作为呢”，李昱说，“收的红包够她滚蛋了”。
张池眼睛亮了一瞬，抿嘴笑了。
虽然孟余凡已经走了，但总会有其他人，会因为换了个老师而幸免于难吧。
张池抬头，阳光刺破乌云，耀眼，夺目。
走了一天，李昱回到教室瘫在椅子上。
“感觉一年走的路，都没今天多”，张池也不遑多让，趴在桌子上嘟囔道。
“三儿，还没回来”，吴尘问。
“没看到，馨馨姐办公室也没人”，宋待皱了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在群里发消息，他也没回”，李昱拿出手机，翻看了两下，没有新消息。
几人还没讨论出结果，王加浩从前门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李昱问道。
“大惊小怪的”，王加浩坐到座位上，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能看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摔，摔了一跤”。
宋待啧了一声，他之前从来没有对王加浩这个人做定论，看来他想得没错。
“下了血本”，张池有些难以置信。
几个人不说，但都心知肚明，他肯定是故意的。
“怎么不回消息”，李昱有意扯开话题，不让尴尬的气氛继续恶化。
“手机没电了”，他晃了晃跟板砖无异的手机。
“害我们白担心了”，宋待道，但看了眼他的腿，这句话说的还是有问题。
“馨馨姐呢？”张池问。
“在医院检查完，回家了”，他回道。
“你也去医院了？”李昱问。
王加浩点点头，“包扎了下，我就回来了”。
宋待不由感慨，还真是一出好戏。
“你干嘛不干脆回家”，吴尘道。
“书没带”，王加浩回道。
“行吧”，这么荒谬的回答，李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应。
还真是够嘴硬的。
傻子都知道，怕他们担心也不会直说。
晚上老徐给他们放电影，往常在这样的环境，依然奋笔疾书的学霸们，这时候，也没那么紧张了。
李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自从回国，回到宋待身边之后，他也放下心来察觉疲惫。
宋待用胳膊支着头，盯着屏幕，可是眼睛总是不自觉落在旁边人身上。
多少次想象的画面，出现在眼前，还是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他一时出神，想到以后，两个人依偎在自己的家里。
外面狂风暴雨，电影吱哇乱叫。
听到身边的人，凑到耳边，说一声，我爱你。
还好想象不奢侈，不然，宋待不敢想自己多么一贫如洗。
宋待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帽子把那张扰乱心神的脸遮起来，但是露出的嘴唇，又在勾引他。
烦躁，有些忍不住。
可是当事人，还在呼呼大睡。
半个多小时后，李昱悠悠转醒，早过了往常走的时间。
没给他过多时间反应，听到宋待有些暗哑的声音，“走吗？”
李昱点点头，胡乱塞了两本书，走出门去。
“睡了一觉，还是好累”，李昱伸了个懒腰，贱兮兮地凑到宋待车旁，“载我回去呗”。
宋待被逗笑，“报酬呢”。
“咱俩这关系，想要什么不都行”，李昱扬扬下巴，不屑道。
宋待扣住他的头，吻了上去。
“报酬”，宋待抿了下嘴，笑着说，“我自己收了”。
之前，还在好奇，为什么那些情侣总是在哪儿都能亲在一起。
当他真正成为这样的人，觉得确实情有可原。
“走吧”，宋待拍了拍后座，示意李昱。
李昱有些无奈，坐了上去。
“难得主动一次，今天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的？”他故意调笑道。
宋待的耳朵有些红，但是依然不甘示弱。
“太阳是不是西边出来的我不知道”，宋待说，“想太阳倒是真的”。
“真不要脸”，李昱大声笑着，清了清嗓子，“春天到了，又到了…”
“就你你他妈还说我不要脸”，宋待说。
他晃了晃车把，车身也跟着抖动。
“我艹，宋待，我差点儿摔下去”，李昱大喊。
“还摔下去，你腿伸不直就到地了”，宋待阴谋得逞地嘚瑟回道。
李昱不甘示弱地搂住他的腰，明显感觉宋待僵直了一瞬。
之前，他还以为别扭的只有他，看来不是。
他的大学霸，也会别扭。
“你在紧张什么”，李昱撩拨道。
“去你家”，宋待回道。
“好嘞，我负责”，李昱笑道。
宋待一紧张，他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还真是从小一起培养的胜负欲。
门关上的刹那，李昱就吻了上去。
宋待被压在门上，一声闷响，不甘示弱地又把李昱抵在墙上。
明明累了一整天，但是身体像是不受支配。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唇齿相接，远远看过去，真像在打架。
两人纠缠着，针锋相对，从门口到客厅，最后，到床上。
眼神不再清明，接着两声闷哼，两个人开始大口喘气。
过了几分钟宋待起身，撩了撩有些挡眼的头发。
“我去洗个澡，待会儿再回家”，宋待说道。
“还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李昱很努力憋住笑，扮做怨妇说出这句话。
宋待也被逗笑，“那没办法了，让我爸吃泡面吧”。
“还真是父慈子孝”，李昱抖机灵道，“别，别影响公婿关系”。
“神他妈公婿关系”，宋待笑骂道，走进浴室。
李昱躺在床上，翻看手机。
看到群消息，赶忙坐起身。
手机还真是个害人的东西，这段时间，就没接到一个好消息。
“群里消息炸了”。
李昱皱眉站在浴室门前，没等宋待出门，就说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