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纯种人类的伪装日常Day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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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楚寻就让适应好了的学生驾驶机甲在训练场排好队伍。
“今天是简单配合实训，由两人的精神力共同操作机甲，在机器的进攻下完成相应的躲避。”楚寻按下按钮，启动了训练场中央的评判机器。
卫宁很快被嗡动的声音吸引，借着外视看见了原本宽阔的场地，中央升起了一架和机甲差不多大的拱形门状机器。
卡尔在一旁小声地向他解释，“是帝国中央军械所研究出来二代辅导机器，专门供给各大院校进行机甲训练的，攻击的强度和范围会综合两位机甲驾驶人的精神力判断，我们要小心了。”
进攻的强度会综合两位机甲驾驶人的精神力判断？
卫宁眼前一亮，他没有精神力，无法通过头盔链接中控台，会被这台b级机甲判定为精神力低下，而卡尔可以说在首都大学这一届新生里，精神力和实力都是首屈一指的，那么他们这一组综合来看辅导机器应该不会进攻得太狠，也有可能按照卡尔真正的水平发动攻击。
他是控制不了这架机甲的动作的，所以这个辅导机器不可能打得过卡尔，卫宁松下紧绷的神经，轻轻疏了口气，没有拖后腿真是太好了。
被叫到名字的两人组依次上场，在通过扫描后，庞大的机甲却歪歪斜斜地踉跄着以一个诡异的造型停在了距离机器几步远的地方。
卫宁睁大眼睛，他平时虽然不怎么用他老旧的光脑上网，但也能看见不少同学发过驾驶机甲时游刃有余的姿态，怎么会这样？
外视角度正好能看见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的楚寻，却见他正是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嫌弃表情。
“市面上售卖的机甲一般都是单人驾驶的款式，他们都习惯开单人模式的机甲了。”卡尔的声音又适时响起。
“这是第一次上双人机甲课吗？”卫宁有些好奇。
卡尔：“是啊，楚老师来之前学长学姐们的第一节机甲课都是单人作战模式，我们这一届凑巧赶上前任军官返聘了。”
怪不得，卫宁了悟，看着一圈正在忙着磨合操作机甲的学生，又看向冷声指导停滞不前的机甲的楚寻，有些佩服，不愧是去过边线的军团指挥官，第一次课就敢带来新的教学方法。
训练场中央的机甲终于开始动了起来，就在它做好防御准备姿势时，辅导机器顶端的绿灯骤然变红，弹射出一道高速深色炮弹，朝着机甲的右膝射去，在机甲双手变形的那一瞬间，又是两发炮弹接连打响银色巨人的双肩！
啪啪啪——！
三发深色彩弹全中，在银白的金属面上留下了溅射的弹痕。
而此时的机甲只来得及用手变成盾。
楚寻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在名单上做好标记，还没等那台机甲做出下一个动作，辅导机器就大声地开始播报：不合格！不合格！
“……”
四周一片寂静。
卫宁的猫耳朵尴尬地在头盔里抖动，这也……太社死了吧。
楚寻让不合格的两人组操纵着机甲下来了，对着下一组学生挥手，示意接着来。
于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不合格三个字就如同梦魇一般，不停地响彻在这座训练场内。
每台机甲都以不同的诡异姿势身中数发彩弹，倒在了那个跨不过去的门形辅导机器前。
总共十五个小组，已经有十四台机甲都挂彩了，卫宁紧张地抓紧了座椅扶手，不知道他们组能不能顺利通过。
“第十五组，卫宁，卡尔。”
来了，卫宁明知在头盔里是看不见卡尔的，却还是忍不住扭头，小声询问：“卡尔？”
“放心，有我在。”回答他的是一道压低了声线也能透出自信的声音。
被安全带束在座椅中的身体传来失重的感觉，卫宁屏住呼吸，牢牢注视着视外画面里的黑色门形机器。
“停。”楚寻忽然举起手，示意机甲停下动作。
眼前的画面一晃，对准了上前来的楚寻，只见他在左手腕上的光脑上点了点，卫宁忽然觉得头上一轻，头盔变形成了一副简便的视镜，左右两侧的扶手也相应伸出了操纵杆。
视外屏被分成了上下两块屏，上面还是原来的画面，下面是自己座位旁的操控扶手。
楚寻在自己的光脑上设置完后，开口说：“你们的机甲需要重新做调整，现在可以开始了。”
卫宁愣愣地看着屏幕中出现的一行小字，深藏在心底的一处悄然蹦出火星。
［使用手动操作，配合完成实践。］
一旁的卡尔显然也接收到了来自楚寻的指令，开心地道：“太好了卫宁，这样我们就能一起驾驶机甲了。”
纯种人类低低地嗯了一声，手动操作机甲的装置在很久之前就被淘汰了，市面上售卖的机甲无一不是由精神力直接控制的，想要驾驶机甲的遥远梦想就在这一堂实践课里成了真。
卫宁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卡尔的鼓励和楚寻淡然却坚定的目光让他握紧了操纵杆顶端的圆球。
“不要紧张，”卡尔减少了自己输出的精神力，“相信自己。”
辅导机器再一次刷新，卫宁从脑海中翻出曾经跟着老书学过的知识，在卡尔发出的前进命令的同时右手向前推动。
嗡———
金属相撞的声音刺得在场学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巨大的人型机甲摇晃着向前走了两大步后，一个不稳——右膝重重着地。
磕在辅导机器面前。
卫宁咬紧下唇，他的操作速度没跟上卡尔精神力控制的速度，所以才会让机甲连跨两步，摔在机器面前。
“卡尔，我们再试试。”
好像又看到了每个傍晚都在教室努力跟上学业的身影，卡尔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将精神力投入得更加认真。
银色机甲在众人面前抽动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修格和菲尔温在机甲里龇牙咧嘴地看完了全程，身为卡尔的好朋友，虽然知道他精神力的等级是罕见的A+，但还是为他担心，毕竟卫宁超级低下的精神力等级几乎传遍了这一届的新生群和论坛。
而且，修格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严肃的楚寻，这位的指挥官位置可是真正在前线星球历练出来的啊。
楚寻双手抱臂，看着机甲明显不协调的动作时挑了挑眉，手动操作虽然已经被前几任君主淘汰很久了，但现在的帝国皇帝陛下却让他们重新在军队使用的机甲中保留，现在正好，给这个叫卫宁的学生用上。
也不愧是首都大学这一届的优秀新生，卫宁居然真的会用老旧的手动操作系统，而且还能勉强跟上A+级别精神力的控制速度。
正当楚寻打算好好看看精神力和手动操作系统之间的配合时，机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左右脚互拌，两腿交叉打结地倒了下去。
机械手臂在半空中无措地跟着挥动，重重砸在了辅导机器的攻击范围圈内。
红灯瞬间亮起，三发深色彩弹已经从炮孔高速射出，全部打在机甲抬起的头颅上。
“……”
不合格三个字紧随着开始大声播报。
修格和菲尔温尴尬地闭上了眼睛，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当众看着好朋友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他们简直不敢想一会儿卡尔出来后的脸色。
楚寻若有所思，手动操作跟不上脑内直接反应是一件必然的事实，而现在正是和平的时候，几乎不会出现兽人驾驶机甲过度使用精神力的情况，为什么那位陛下一定要军械所给前线机甲装上手动操作系统呢……
倒在地上的机甲缓慢蠕动着想要站起来，楚寻见状叹了口气，在光脑上删除了从军械所复制过来的手动操作系统指令，拍了拍手上的名单，道：“好了，把机甲开回原来的位置，然后都过来吧。”
机甲内部从座椅两旁升起的操作杆嗡动着向下降落关闭，机甲操控权被卡尔全面接管，稳定地动作起来。
卫宁按下按钮摘下视镜，头上的猫耳立起来稍稍前倾，然后向下撇了下去。
真的开到机甲了！
但是……
纯种人类看向一旁端坐的兽人，要是卡尔不和自己搭档的话，也许就能通过这个测试了……
卫宁垂下眼睫，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这位好心的同学。
机甲动作平稳地开进存放库，舱门自动开启，卡尔摘下头盔，对着卫宁弯起了笑眼。
“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搭档。”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卡尔和眼前的猫兽人呆呆对视，突然抬手捂住了嘴角克制不住的笑意。
尾巴缠紧了左边的大腿，卫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低声开口，“老师好像在叫集合，我们先下去吧。”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机甲舱门走出，在场所有人的实训成绩都不合格让他们彼此之间尴尬对望，随机有些沮丧地在楚寻身边汇集。
“一周前陛下下达政令，重新推行双人驾驶操作模式，从首都大学开始，陆续推行。这是第一次双人机甲实训课，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虽然这一次的成绩不堪入目，但你们都是全帝国最优秀的人才，希望你们能加强训练，在下一次实训中给我带来一点惊喜。以上，下课。”
楚寻三两句将这节不同以往的课解释清楚就解散学生下课，但在看到人群中的那抹单薄的身影时，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叫住了向外走的卫宁，将人领到一旁。
在确定人都走完后，楚寻才开口询问，“你确定一点都不能用精神力链接B级机甲吗？”
卫宁垂着头，小声解释，“是的，老师，我从出生起就是这样了，这么多年试了好多办法都没有一点提升。”
“有试过其他低等级的机甲吗，比如C级D级之类的？”
“嗯、我……”
支吾的话语让楚寻瞬间了悟，揭过了这个话题，“我看过你的档案，半年前刚成年就通过了学校的选拔考试，因为单科特考的机械设计及其自动化这门课程是全校第一，所以被特招进来，以后是想走机甲设计这条路吗？”
卫宁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有些犹豫地开口，“老师，我的精神力链接不了机甲，以后的实训课和我一队的话，对那个人来说也不公平，所以我想…还是我一个人比较好……”
楚寻看着眼前小小一个的猫兽人，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首都大学的招生守则异常严苛，学生不仅需要在规定的年龄内达到课业标准，还要达到精神力测试标准以及通过机甲的适配度测试，只有特招生，是因为某一项单独突出的优秀方面才会被招进来。
而在统一进入大学后，先要经过一年的全面学习，才能各自转入适合的主修课程。
向来雷厉风行的指挥官此刻也有些头疼，作为被返聘的实训教师，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打破学校的规则，但这个瘦弱的猫兽人和他稀薄的精神力又实在是……
嗯？
楚寻长眉微挑，想到了那位陛下的要求。再开口时也轻松许多。
“你可以在实训课上一个人驾驶机甲，但只能用手动操作系统，而且你单人驾驶机甲的达标等级会更加严苛。这样也能接受吗？”
好像一直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短暂消失，纯种人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他语无伦次道：“真的吗老师？真的可以吗？我接受！我愿意用手动系统驾驶机甲，达标等级更严格我也愿意！”
表面是为了学生，实则是推行那位指令的楚老师抿唇，微微后退一步，“好了，等我向上面写个报告，你先回去上课吧。”
卫宁激动地用力点了点头，在跑出几步后又转身停在原地，向楚寻鞠了一躬。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纯种人类的伪装日常Day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