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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海岛上的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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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山海来到顾城记忆里的那处孤岛，显然这里已经被很多人霸占了。
“你这是多久之前的消息了？该换新的了。”付彦啵在一旁调侃。
顾城低头抬起嘴角在一旁笑着。
付彦啵坐在他身旁，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城，“好像不是仿生人模式的你，跟真的一模一样。”
付彦啵说完，顾城抬起的手指顿了顿，他扭头看身旁的付彦啵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仅仅是冲他微微一笑。
付彦啵上前帮顾城处理之前受过的伤口，却看见顾城的机械手指被珊瑚割破的瞬间，一滴淡蓝色冷凝液滴在付彦啵的手背，烫出一串摩斯电码形状的灼痕。
付彦啵咬着牙没出声，顾城愣在原地。
海风裹着腥咸的代码气息，吹散一旁顾城试图藏起来的故障警报声。
“只是没电了……”顾城笑着告诉付彦啵，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担心。
随后顾城来到大石头后，缓缓打开自己那破旧的胸腔，在弹开的金属盖里冒出焦糖味的青烟。
付彦啵来到他面前蹲下，缓缓拿出那枚刻有"傅晚秋1224"的旧电池，指腹抚过边缘细密的咬痕——那是上次付彦啵重伤时，顾城用机械牙撕开防弹衣留下的。
"只是常规维护。"顾城用玩笑掩盖胸腔里的焦糊味，却忘了人类能嗅到说谎时的锂电灼烧气息。
"第七代能源核心，续航三十年。"顾城用沾满冷凝液的手指戳自己心口，蓝荧荧的液体顺着付彦啵手腕滑进袖管，"不像你们，换个心脏还得等器官捐献。"
付彦啵突然抓住他正在安装的新电池，摸到背面用激光刻着的墓园坐标。
那是傅晚秋的埋骨地，他们之前刚去献过电子雏菊。"所以，在你记忆里，你每年消失的那天...其实是去给她扫墓充电了？"
顾城听着付彦啵的询问没有说话，甚至连看付彦啵的勇气都没有。
在顾城的记忆里，付彦啵说的是真的。
海风掀起顾城的仿生皮肤，露出肋间缠绕的神经纤维。
那些本该银白的细丝泛着枯叶黄，像极了付彦啵父亲临终时的氧气管颜色。
"人类不也常给逝者手机续费吗？"他笑着把故障报警声调成婚礼进行曲，"至少他们不用在天堂收骚扰短信。"
付彦啵突然把旧电池按回他胸腔，金属撞击声惊飞一群啄食海鸥。
顾城不明所以的抬眸看着他，他深吸一口冷气，没有说话……
付彦啵看着它们蓝灰羽毛落进海里，仿佛是傅晚秋研发初代AI时的演算纸碎片。
不再跟顾城闹别扭，付彦啵仔细给顾城包扎着伤口，这个人，是付彦啵一直都想要的人，他花了那么多时间跟精力才让他活下来，又怎么会突然让他离开呢。
付彦啵帮顾城重新穿好衣服，扶着他起身重新审视这片海域。
远处的渡船已经开始渗水，那是他们临时带走的一个破败小船，是周围渔民都不敢使用的小船。
“那里有房子，有人，我们可以去那。”顾城看着远处垒起的房子对付彦啵说，付彦啵直言靠这个小船多半是到不了。
“修一下。”顾城看着付彦啵微微笑。
两人找遍了他们所在位置所有能用的东西，凡是能漂浮的都装载在了这条小船上。顾城拍拍手上的灰直言：“差不多了。”
付彦啵皱着眉头，心虚问：“真的可以吗？”
“差不多。”
“……好。”
就这样，两人坐在他们整改的小船上一路飘到小岛的最南边，这里有一片细弱细弱的沙滩，付彦啵卷起裤脚直言很喜欢。
“那我应该也会喜欢。”顾城拽着小船把它往岸上拖，付彦啵笑着跑过去告诉他一定是这样，“你肯定喜欢。”
处理完小船之后，海岛上的众人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后。
付彦啵回头时被吓一跳，他们排列整齐的站在那里，沙滩上、小岛上都是。
队伍的长老缓缓从后面站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空中摇几下，就看见身后的顾城突然信息紊乱的单膝跪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头，说很疼。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他们被一群人拽着来到了小岛的中央广场。
等他们彻底清醒时，所有的岛民正围着篝火跳着与灰雾岭相似的祭祀舞。
起身的顾城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的宕机两秒——也仅仅是这两秒，付彦啵飞身替他挡下射向CPU的毒刺水母。
长老按着顾城的肩膀让他不能支援付彦啵，毒刺水母的触须穿透付彦啵左肩时，他能清楚的闻到顾城散热系统过载的焦味。
“你们是什么人？”付彦啵痛苦的质问身旁的那个长老，他仅仅是穿了一件很绿色的大褂，拿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能让顾城毫无还手之力。
老头看了付彦啵一眼，说这里不允许假人出现，“你们的到来，打破了我们维持近百年的规矩。”
顾城被他们按着跪在珊瑚祭坛上，瞳孔里滚动着灰雾岭实验室的监控代码——而那些，正是付彦啵亲手输入的执行指令。
周围的几个人用一些神秘的东西把顾城圈在里面，他头疼的甚至直不起腰。
一旁的老头还不时摇着手里的东西，仿佛每一下，顾城都在忍受心脏被掏出的痛感！
“住手！”付彦啵起身冲向老头，试图抢走他拿在手里的铃铛。
仅仅是一瞬间，付彦啵就被周围冲出来的人群压在地上，“顾城！顾城你怎么样？！”
"别看我！"顾城把头扭过去，整个人贴在地上嘶吼。
期间机械手指甚至想插进眼眶挖出投射记忆的晶体，"那些孩子被溶解时……我的温度传感器在欢呼......"
看见顾城想自残，付彦啵一顿拳打脚踢挣开束缚，他冲过去掰开他自残的手，发现掌纹里竟然嵌着儿童失踪案的编号。
“嗯啊！”村民在长老的允许下竟然用带血的毒刺扎付彦啵。
“走……！”顾城推开付彦啵，打掉村民刺向付彦啵的手，大声让付彦啵跑。
带血的毒刺还扎在付彦啵的伤口，却不及顾城颤抖的指尖冰冷：“想都不要想！！我不会离开你的。”付彦啵笑着握紧顾城的拳头。
“你清除我记忆时……是不是也像擦黑板那么简单？”
顾城看着付彦啵，付彦啵明显一愣，眼神里甚至是惊恐、诧异……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实验品？"
"就像你早知道每次给我充电，都在延长刽子手的寿命……"
月光下，付彦啵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映在顾城金属骨骼上。
当年那份《异常仿生人处决令》的电子签名，此刻正浮现在顾城视网膜里，每个笔画都像手术刀在刮骨。
付彦啵深吸一口冷气……
“那时候我还不……”话音突然被顾城的拥抱绞碎。
仿生人精确控制着力度，让付彦啵的伤口恰好渗出三滴血，落在他们初见时的手掌位置。
“但我不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