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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护身符不护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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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竹斐和你说了什么？”林玄略显慌乱，只能联想到出来吃饭前，竹斐正和沈翎聊天。
沈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和程雅他们提起过和林玄的关系？是由于程雅是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还是……
种种原因在脑中冒泡，他也想不出一个极佳的答案，他……只是害怕分离，他……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林玄的手离开沈翎，而后指尖穿过沈翎黑发间的缝隙。他轻揉沈翎的头，像是抚慰，又像是承诺：“我不会放开你，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沈翎神色松动，点点头：”我明白。”
林玄看他今天情绪低落，眼中流露出怜惜，想安慰他几句，却在张口时被突如其来的上课铃打断。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沈翎头上的手收回。
“上课了，回去吧。”
“嗯。”
自沈翎回班后，他便一直趴在桌子上发呆。他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担忧。
提早来的日子，张妄的目的是让他们好好预习和补一下寒假松驰下来的学习。因些，整个班笔声唰唰。
林玄虽也动着笔，却不在做任何有关学习的事，他抽出一张便签，写了很多字，而且写得异常工整。一张纸写不下，他又抽出一张。
过了良久，沈翎收到了林玄的心意——便签上面写满了字，密密麻麻又工工整整，并不给人压迫感。
沈翎逐字逐句地看着这些词藻，林玄的文笔细腻，阳春白雪，字里行间无不显出让沈翎伤心的愧疚以及少年最为纯真的感情。
沈翎就这么细看精读着林玄费尽心思写的小作文，遇到华美的句子时，他一个劲地朝脑子里塞，可只记得最后一段：
我的人生是一张清单，它上面曾有过勾号却遗憾终止。我本以为人生将浑浑噩噩，但神灵指引我签署背面的另一份协议。接着，你在开头以朱色画勾，而我于结尾落下署名。清晨的光辉洒满大地，灼烧一比切虚伪，我们却终未分离。(可能你认为我的话很肉麻，但不必在意，你只需明晰爱意忠贞不息）
这段话在林玄的一堆字眼中显得平平无奇，甚至读起来有些不通顺，可沈翎饶有兴致地把它剪下来，修饰好边缘后小心翼翼地夹进本子里，又放回书包中。
他甚至认为自己会一辈子将这张纸保存好。
看着一张张便签被随意地撒在桌上，沈翎心中的阴霾被人拨开，露宿一丝微笑。
一个上午下来，两个人的作业没动几笔，草稿纸反而用完几张。
放学后，沈翎想让林玄陪他吃饭，却被无情拒绝。
沈翎：“你有事？”
“嗯……我今天下午大概率也不来。”林玄一边让他注意车流一边说。
“好吧。”
没过多久，林玄就看见埋头苦吃的孟焰，他用手指敲着前台的桌子。
“干嘛啊！”
孟焰抬头和林玄对上眼，脸上的不耐烦转瞬即逝，“哟，这不是林哥嘛，怎么想着今天来看看？”
“少来这套，盈姐呢？”林玄坐在一台电脑前，指尖一下一下的敲着键盘。
“盈姐？你是不是糊涂了？她肯定是在家看书啊，人家还有四个多月就高考了！”
林玄的手指停了下来，被孙盈照顾了这么久，一直忘了她也只是个十九岁的花季少女，而这家店也不过开了两三年而已。
林玄的目光扫过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他轻笑一声后起身。
“我走了。”
“就走？你下午没事帮我值个班呗。”
“滚蛋。”
回到宿舍后，林玄给孙盈拨了通电话。
孙盈在出租屋内发现是林玄的电话，让身边正专心讲题的林月停下。
“有事？”孙盈语气略显慵懒。
“就打个电话不行啊？”
“有事说有屁放，你特，”孙盈本来想说脏话，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好学生正扯着自己的衣角玩，便换了个词，“爽快一点。”
“真没什么事，盈姐今年十九岁了，打算好好学习了这么久也不想和我联系一下。我还有点伤心呢。”
“就这点破事是给你脸了？”孙盈握住林月的手，慢慢吐出一句。
“别给。”
“哈？”
林玄一副贱贱的语气：“我嫌丑。”
孙盈在听完这句话后愤然挂断电话，把林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抚摸，顺便装出一副哭唧唧的委屈样子开口：“月亮~你快管管你弟嘛，他说我丑诶！”
林月捧着她的脸，“好啦，你最漂亮了。”
孙盈放开她的手，把脸凑过去，“月亮~”
下一秒她的脸颊传来一阵触感，软软的，还带着点香味。她满意的吻了一下林月。
“还有题要讲，快停下！”
林月被他吻的呼吸不稳，眼尾有些泛红，长密的睫毛上粘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孙盈适可而止。
另一边，林玄下午还是没去上课，给林胜打了个视频后开始研究手上的红绳。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中间的红色挂饰闪烁的光芒有些奇异，但脑子就穿了另一种想法——这可是外公给的，人好不容易从庙里求来的。
第二天早读，林玄才进班。沈翎正支着头补觉。
他不想吵醒沈翎，蹑手蹑脚地把东西放下，扫视室内，只有叶菁的位置是空的。
中午，两人一起去面馆吃饭。
老板，见又是他们俩，笑嘻嘻的抹干净桌子，“又是你们呐！还是老样子？”
“对。”
沈翎从消毒柜中抽出两双筷子，递给林玄一双，“你早上来的时候看到小叶子了？”
林玄咬了口面，“没，她一早上没来？”
“也不是，她早读来过。”沈翎用勺子把辣油撇到一边，舀了一口汤。
林玄听他这么说，想到昨天叶菁反常的动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嘴：“因为杨璐？”
现在沈翎打心里佩服林玄，“你咋知道！”
“猜的。”
“哦。杨璐今天早上和很多人讲了叶菁的坏话，不过我们也知道小叶子是什么性子，自然不相信她说的。只是现在班里也不只有一班的人，所以小部分同学都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见林玄不说话，沈翎继续描述：“小叶子进班时，还被她捉弄一番，之后就跑去请假了。”
……
吃完饭，林玄和沈翎一起漫步在街上。
“全场七折，新春大促嘞！”
听到商场揽客的声音，沈翎瞟了眼林玄身上的衣服，把他拉进店里。
“你要买衣服？”
林玄跟在沈翎后面，看着他拿起一件黑袄子在自己身上比划，意识他的意思，摆手拒绝，“我不用。”
沈翎懒得劝他，自顾自拿了几件看得过去的衣服去结了账。
林玄就这样提了几个袋子回沈翎家。
“你今天不午休？”
林玄在玄关处把鞋放在架子上，拿了双斑点拖鞋穿。
“不想睡，下午困了再说。”沈翎的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红绳上，有点吃味，“这又是哪个小姑娘送的？”
林玄轻笑着捏着他的脸解释：“我外公求的护身符。”怕沈翎不信，他又特地把手链解下来，让人仔细端详，“再说了，我都名花有主了，哪敢去霍霍别人家小女孩。”
“呿，”沈翎任由林玄在身上蹭着，把玩了红绳几秒，捏起中间的配饰，问：“这个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不清楚，可能是我没见过的高级货吧。”
沈翎扯过林玄的手，帮他系好，又在他手上亲了一下。
在这种氤氲甜腻的气氛内，林玄的指尖停在沈翎的喉结处，手指的冰凉与唇间的温热极显反差。
沈翎就这么被他压着，仰头任由林玄在自己脖颈部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
林玄把沈翎喉结上的水渍抹去，附在他耳边低语：“我爱你，沈翎，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亲爱的神灵。”
沈翎感觉林玄的呼吸在耳边刺挠自己的神经，他绷不住了，用手勾住林玄的脖子，指腹抚过林玄的后颈，眼中泛起欲望。
“吻我，阿玄，吻我。”
如他所愿，口中一阵温热，接着喘不过气，攥紧林玄的领口。没几秒，两人口中析出一条晶状物质。
经过几分钟的激吻，沈翎无力地趴在林玄身上，头深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的清香，几日的不安在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林玄用手轻拍沈翎的背，靠在抱枕上望着天花板。
“阿玄，”沈翎抬起头，“你就在这陪着我住，好不好？”
“……”林玄很想同意，又怕一直叨扰会招人烦，他还不习惯别人对自己那么好。
眉头微蹙，看向窗外的风吹叶落，他继续迟疑。
沈翎从他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着哭腔，“你做了禽兽就要负责的……现在……我真的……真的……真的离不开你了！”
两人明明只停留于接吻，而沈翎却说得像已经做了更为深入的事情。
林玄心脏猛地一抽，依旧不敢答应：“我会招来横祸的，我……不想……”
“你好也行，坏也罢，我都敢和你在一起根本不怕林焕辰他们！”沈翎觉得林玄不信任自己，那股莫名的不安此时又在心中翻涌，他对林玄吼道：“你个混蛋！”
林玄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眼眶开始泛红，心里和打翻了杂货铺一般五味杂陈。有人会因想和他在一起而落泪，这是他梦里都不会出现的场景。
在一阵心酸后，还是决定答应：“下午回家的时候，陪我去宿舍拿东西。”
“嗯。”
中午没睡觉的沈翎果不其然的在课上打起了瞌睡。幸亏是补课，张妄不常来视查，而余萌放得也很松。倒是竹斐一直和林玄聊天。
竹斐：“你同桌睡着了，你不叫醒？”
林玄瞟了眼讲台上的余萌，“不叫。”
“你也太冷淡了吧？”竹斐无奈，“你对沈翎不这样吧？”
林玄直视他那张犯贱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你再打扰我，你今天一下午都别想好过。”
“嘁”了一声，竹斐转过身去。
等沈翎再次睁开眼，夜幕已然低垂，他伸了个懒腰，小声询问：“林同学~现在几点了？”
“睡傻了？现在都快下晚习了，”林玄饶有情致地扫了他一眼，“活该中午不睡觉。”
“？？什么嘛！中午干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到底是做了什么？”
沈翎甩给他一计眼刀，腹诽：这人生怎么情商忽高忽低的！时而撩人，时而禁欲，我快烦死了！！
“吃晚饭时怎么不叫我？”沈翎的眼睛一直注意着余萌。
林玄白了他一眼，“睡得跟猪一样，谁叫得动你。”
沈翎鼻中轻哼一下，耐不住肚子一直“咕咕”叫，他不得不停笔问林玄：“你有带吃的没？我快饿死了。”
“没，但有胃药。”
沈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下晚习，沈翎化作厉鬼催林玄陪他去吃夜宵。
还是去的原来那家烧烤店，坐着原来的位置，却换了种关系。
沈翎常在这家店吃东西，因此每次点单的活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他身上。
林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用笔在单子上勾选，余光注意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偏头一看，原来是深夜觅食的孙盈和林月。
她们俩是在这里吃过几次，有时会来补个夜宵什么的。今天刚好碰见林玄和沈翎就过来打个招呼。
“两个人上完课不回家，这么晚了还出来吃东西啊。”林月和两人都见过面，棍对来说与他们更熟些，她比孙盈早一步开口：”不对，怕是出来约会吧？”
沈翎听到这话，嘴里的热水差点喷在桌上，他轻咳几声。
林玄见状忙递餐巾纸，嗔怪道：“多大个人了，喝个水还呛到。”
林月愣在原地，看着这幅景象，忍不住感叹：“啧啧啧，小情侣就是甜哈，祝99！”
“夕夕姐真是变了很多，现在还调侃都说行这么轻便。”
“呵呵，你还不快给我腾个位置！”
孙盈在听到“约会”后大脑便开始宕机，直到串烤好了也都像个人机一样呆坐在林月身侧。
她弓着身子小心地凑近林月，压低音量问：“什么情况？什么约会？我脑了又不够用了。”
林月耐心跟她解释清楚。
而对面的沈翎也明显不自在，他轻轻的碰了碰林玄的手，眨巴眨巴眼。
林玄顿时心领神会，贴在他耳边跟他解释孙盈的事。
过了不到几分钟，桌上的人都互相明悉了身份，冷场的环境逐步被打破。
孙盈是个大方主动的女孩，最初打破尴尬的是她。
“原来林玄这小子喜欢的人是你啊！我还一直以为是一个叫‘沈灵’的小姑娘。”
“嗯，姐姐好。”沈翎依旧有些放不开。
“话说回来，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这么熟了？大晚上的还约在一起吃烧烤。”林玄拿了串掌中宝，把肉撸在盘里裹满干料。
孙盈和林月听到这个问题，很从容地回答：“和你俩一样呗。”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林玄夹了块鸡翅：“那盈姐岂不是要感谢我一下，毕竟是我把我姐介绍给你认识的。”
孙盈拆开吸管递给林月，还不忘反驳林玄：“放你……放屁，我认识月亮的时间比你介绍的时间不知道早了多少。你要再瞎说，我可告你诽谤了。”
“真的假的？”林玄显然不信她的话，“那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
“要你管！”孙盈扬眉，“还是先在意一下你那位吧。”
沈翎没想到几个人聊天会突然扯到自己，他本来只是想吃着排骨看着三人，准确来说是两人之间的打嘴炮，现在好了，嘴里的东西没咽下不说，还受到了几双眼睛的凝视。
于是众人就看着他用手捂着嘴，尽快把口中的食物吞下，然后缓缓吐出一句：“我也想知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孙盈看他一副木讷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林玄，你的小男友怎么这么呆呀！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很可爱，哈哈哈哈……”
林月听完她的话也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许青涩。
幸而店里人多，声音嘈杂，众多音潮之下这边的小动静自然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
终于吃完，已近零点，沈翎长舒一口气，和林玄走在漆黑的小道上，路灯从远处看来就像是点点繁星坠满天穹。只是今晚，灯光有些暗。
“你脸快熟透了。”林玄笑着揶揄沈翎。
“废话！我刚都快囧死了。”沈翎轻推他一把，站在路埂上，沿着直线走。
“小心摔下来，”余光撇见路边的一个黑影，林玄警惕起来，小声嘱咐沈翎：“别回头，有人在跟着我们。”
“什么？”沈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重心不稳，差点跌进林玄怀里。
“智障。”林玄轻声骂了一句。
“会不会是你太多疑了？万一人家也是走这条路回家的呢？”
“说你蠢你还真他妈蠢上了，”林玄眼神不断向后瞟，“那人眉头皱成川字了快，全身黑还戴着口罩，是不是停下等我们走远再跟上来，就这种三岁小孩级别的跟踪，还想骗我。”
听完林玄的分析，沈翎后背渗出一阵薄汗，一步步走得如履薄冰。
途经一片烂尾楼，这边监控不太好，栅栏外的灯光也出其的暗。
这附近半夜人少，真是一片抢劫杀人的好地方。
林玄想到这，小声对沈翎说：“前面到烂尾楼那段路，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人居心叵测的话，你就尽量躲开，之后找时间报警。”
沈翎咬着唇，他知道这是回学校的必经之路，而且此时突然跑开必定会打草惊蛇，还极可能会导致事情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只好答应林玄的主意。
昏暗的灯光下，护身符闪烁着微光，但却未起到任何护身作用。
那道黑影自进入烂尾楼区后，肉眼可见的活跃起来，从怀里掏出管制刀具向林玄这边冲。
正中林玄下怀，他在一开始便明白了匪徒的目的，特别是在大年三十发生乌龙之后，他便提心吊胆，可该来的还是要来。
“快跑！快！”
沈翎刚想上前帮他，可只有一根神经都被他的喊声折断。沈翎只好跑到看不见匪徒身影的地方，拨通了报警电话。
沈翎的声音在恐惧下发抖，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喂，警察叔叔吗？我们在南陵一区那片烂尾楼附近被人跟踪了，对方目前只有一人携有管制刀具，我的同学还在那里！快……快过来！”
他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快的话。
电话那头的警察再次确认了定位，并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沈翎的大脑一直处于充血状态，他在挂断电话后又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林玄的所在地。
该说不说，林玄从小挨打到现在，沉着冷静加上皮糙肉厚，让他在被人持刀相对的情形下并不惊慌。
见那人提刀而来，他的第一反应是叫沈翎离开，第二反应才是躲闪。
他的身子像沾水的泥鳅一般灵活地躲避刀刃，眼神不停地搜寻可用的格挡物。
功夫不负有心人，待他觉得走投无路时，手边恰有一块建筑用砖和木板。他迅速拿起。
那人手法并不娴熟，特别是看见林玄手上拿着砖块时的手颤，不难看出他是初犯，也更突显他的低级。
他向林玄冲，却反被林玄一脚踹在小腹，拉住胳膊向下猛地一扯，至膝处又被林玄踢。
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掉泪，他不知所措，只能不断地挥舞手中的刀，歪打正着地擦中几刀。
林玄倒吸一口冷气，用力把他甩开。
没过几秒，警察到来，将两人及刚好找到他们的报案者带回警察局。
负责此次记录并审理的警务是一区分队副队——赵忠国，他曾是林玄父母案件的主要人员之一。虽然那个案件一直没查出成果，但是他一直记得林玄和那件事的细节。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此事有蹊跷，但持刀的主犯又拒不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只对其他事件供认不讳。
赵忠国很无奈，却也只能先按律拘留。
大约一点半的样子，林玄和沈翎才料理好事情，从警局出来。
“怎么又跑回来了？”林玄的手缓缓搭上沈翎的肩。
沈翎若无其事地说：“怕你被人砍死了，没人收尸。”
“哦~怕男朋友死了。”
沈翎被戳中心思，不爽道：“哇~理解能力真强。”
“谢谢夸奖。”
“…………”
幸亏林玄经常半夜回宿舍，宿管已经习惯给他留个门。两人迅速上去把行李收好，下楼时接到了林胜的来电。
“外公，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林玄边走边说。
林胜看着屏幕上的红点一闪一闪地移动，问道：“这么晚了，你在宿舍干嘛呀？”
林玄的眉心跳了一下，脑中掠过近些天发生的事，特别对今晚的事思考的很透彻，他心里浮现出一个答案，一个他早就知道会出现，却又不想让它这么早浮现的答案。
他并未将自己的情绪暴露言表，平静地开口：“最近我打算和同学住一会儿。”
林胜嗯了一声，“我随便你，那护身符你要常带着，好不容易求来的。”
林玄放下手中的东西，解开红绳，扔在学校门口的垃圾车里，用惋惜的语气说：“对不起啊，外公，刚刚搬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丢了。”
林胜看红点的确不动了，迅速退出程序，“算了算了，有时间我再弄一条给你。”
林玄挂断电话，两人也差不多走到了沈翎家门口。
沈翎亲眼看见林玄的护身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后直直落在垃圾车内，也亲耳听见了他与林胜的对话，不想提问都难。
沈翎开门，“今天的事会是他做的吗？”
“我倒也不想尽早怀疑他，可是我们都太多疑了。他一直把我当做我舅舅那样的蠢货，却没料到我早就超越了那个智商。”
“嗯……那你不怕和他撕破脸？”
林玄倒了杯水，抿了一口。看见沈翎那担心的神情，他双腿交替，浑身透露着一股懒意，故作轻松地说：“放心，利益之上，我和他一样。”
“那你是一直都这么想他吗？”沈翎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猛灌一口水。
林玄思索几秒，“是，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
“希望是这样。”
回客房后，林玄熬了通宵重新梳理人物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