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想换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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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报烂项目，自己跑轻松的，沈翎你真行。”
在沈翎跑完所有项目后，林玄一边递水一边责怪。
沈翎撩起衣角擦了把汗，搂住林玄的肩膀。
“得了吧您嘞，快回去，我不想再翘课。”
“滚开点，一股汗臭。”
林玄把他往旁边推了推。
沈翎抓起领口闻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异味，问：“有吗？”
他边问还边往林玄方向凑。
“你TM白痴？”林玄不耐烦地让他死开。
回班后，沈翎又从桌肚里掏出盒奥利奥。
“同桌，你吃吗？”
林玄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身子抖了下，干咳了几声，后面无表情的吃下了余下的半块。
“不好吃？你咋反应这么大？这也不甜啊。”
“味道也不怪，就是有点……甜中带苦。”
“是吗？”沈翎挠头，“可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两人专心刷了会题，沈翎准备下课后，抓紧时间上个厕所。
厕所内，沈翎刚解开裤带，就听见隔壁班的人说：“运动会之后就会考和月考？”
“嗯，会考后还要月考，会考的假TM还要补上。去你妈的调休。”
“天杀的，这学校真特么的不是人。”
“就是咱们又考不过那群一班的神仙，虽然人家边学边玩就是了。”
“得了吧，柳鸢和竹斐不就是A班的料嘛。”
……
沈翎从厕所回来的途中也萌生了学校不是人的想法。他把头埋在桌面上，此时学校的广播传来声音。
“我校此届运动会圆满结束，现在请各班班长于明天下午到校长室领奖并颁发奖品，我再重复一遍……”
奖品？不会是本子和笔吧？
沈翎边想，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一个廉价的本子上盖了一个章，还有一些破烂的笔。
第二天下午，余萌抱着一个纸箱进班，然后便喜提万众瞩目式包围。
“行了，行了，都回座去，又不是不发下去了。”
等人都到齐了，她开始报获奖名单：“四乘一百接力第三：沈翎、高义、王芸、王刚。一千五第一：林玄。跳高第四：李妲。铅球第二：孙铭。”
报完名单后，余萌从箱中拿出奖状和几个信封。
“除了奖状要贴在班级之外，信封里的钱就归各个获奖者所有了。”
几分钟后，沈翎看着手上的信封，有些，不，非常震惊。
奖品不是本子，包的这么好看是……
他战战兢兢的把信封拆开。
啊！是钱！
他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数了数，是真真切切的二百六十元。
嘴角一抽，心想：咋还有零有整的？不过俗话说的好，有总比没有好。
他把身子向林玄那边靠了靠，眼神刻意去瞟了林玄的信封，看清后点了点头。
下午，张妄只来过一次，所有人都猜测他肯定是去打麻将了。
不过让人疑惑的一件事——平常一到下课就没了踪影的刘福竟然破天荒的找了林焕辰好几次。
下了晚习，高义兴致勃勃的跑来找林玄和沈翎。
“你们两个晚上吃不吃夜宵？”
“我吃我吃！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烤串贼好吃！”
沈翎完全赞同高义的想法。
两人讨论了一番后，一致把目光移向了身边的林玄。
林玄本来并不想掺和，好不容易得到了奖金，他有点不想浪费在这些地方，毕竟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一点悬。但他一转头看见了沈翎开心的笑脸，就敲板答应了。
十分钟后，高义有点泄气的问：“不是说附近吗？咱都走了十多分钟了，咋还没到？”
“快了，快了，你别催。”
五分钟后，高义再次抗议：“有点……”
“到了，到了！”沈翎指着一家生意火暴的店，“就是这家。”
光看里面的人流就知道这家店有多好吃，高义迫不及待地走进去。
几人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服务员小姐姐拿来菜单。
沈翎勾完后给了林玄，林玄只是瞟一眼，添了几样后转手给了高义，最后历经沧桑的单子回到了服务生小姐姐手中。
这家店生意确实好，今晚来吃烧烤的人比学校周围的店还要多。
沈翎是有一次误打误撞吃了觉得好吃，就经常来点这家的外卖。
林玄起身到饮料柜里拿了几瓶双柚汁，放到桌子中央。
半个小时之后，在高义快要饿晕之时，串终于被端了上来。
高义把鸡柳撸到盘中，说：“唉，一想到下周是考试周，我就伤心。”
“考试周？”沈翎抿了口饮料，“你的意思是会考连着月考加调休吧。”
“废话，这学校我真是服了，我们明明是去会考，又不是去放假，还尼玛的调休。”
沈翎边吃边和高义吐槽，林玄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十点多的烧烤店是年轻人宵夜的起点，吃夜宵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群。
等沈翎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店里又进了几个人。
林焕辰朝沈翎他们挥手，沈翎假装没看见是他。
怎么哪都有他？
沈翎本来以为林焕辰不会自讨没趣，但他还是低估了林焕辰那张和防弹衣一样厚的脸皮。
“好巧，”林焕辰坐到林玄身侧，“怎么今天想到吃夜宵了？哥哥。”
不知道林玄和林焕辰矛盾的以为这是什么亲情专线，知道他们矛盾的听到末两个字时，差点吐出来，比如沈翎现在就钻到桌底打算呕一口。
林玄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拿了张纸巾擦嘴。
“有事直说。”
林焕辰也不避着人，直接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不是有个什么征文嘛，字数要求一千五，但……我的水平你是了解的，所以——”
林玄扫了他一眼，眼底有些嫌弃：“说理由。”
“我们之间还要理由吗？”
林玄作出要走的样子。
林焕辰见状，一阵无名火冒上心头，但奈何有事相求，只能毕恭毕敬的说：“我们关系没必要闹得那么僵，对吧？哥。”
林玄装都懒得装，直接站起来。
林焕辰咬牙，好在理智拉住了他。
“得了，林玄，咱们各退一步，你帮我写，然后我给你报酬。
怕林玄不答应，他又加了一句：“你应该还缺生活费。”
林玄被说中了，转身看着他：“多少？”
林焕辰松了口气，伸出五根手指，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五百？”林玄冷哼，“那还不如我自己参赛，得了奖，学校奖学金还有六百。”
“那你要多少？”事实上林焕辰并不在意要花出去多少钱，他只在意得奖之后齐娥同意给自己的东西。
“一千，我会考虑。”林玄垂着眼睫拨弄桌上的号码牌。
林焕辰皱眉，他没想到林玄要这么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成交！但前提是得奖。”
林玄没说什么，只是等两人把桌上剩余的东西吃完之后一起回家。
路上，高义替林玄生气。
“你真打算帮林焕辰这个贱货作弊?”
林玄没他那么反应大，“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有钱赚。”
听到这句话的沈翎更加懵逼，林玄的“不是第一次”，让他的形象在沈翎心中发生细微偏移。
“可是，可是这是个大型征文活动！”高义激动地脸都涨红了，“你真的确定了？”
林玄默认，高义也没在劝阻，他知道林玄决定下来的事情很难被改变，只是有些蔫吧。
“我到了。”高义心不在焉的说。
又只留下同桌二人。
“你很缺钱吗？”沈翎忐忑不安地问。
林玄的目光与他的对上，“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好像总是帮林焕辰，”沈翎把“作弊”咽回喉咙，“做些不好的事……”
“嗯，所以你不要和我当朋友了。”
“啊？”沈翎被他说得有窝火。
“不是吗？你会被我带坏的。”林玄抬眼望着天空——星罗棋布似万家灯火阑珊。
沈翎沉默。
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我拒绝。”
“只是这个不足以证明我缺钱。”林玄回归开始的话题。
“？。”这个人怎么这么倔？
沈翎想了一会儿，“去世的爸，植物人的妈，恶毒的家庭和破碎的你。”
“一个背景而已，无伤大雅。”
林玄被他的话逗乐，刚才关于林焕辰不快的记忆一下子烟消云散。
“那你不是还常打零工吗？”说到这里，沈翎怕林玄误会，声音软下来，“我倒不是希望你不好，我只是想着了解一下，关心你一下。”
林玄愣住了，他明白沈翎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可心里又曲解他的意思。
最后，他只说出一句，“嗯，我知道。”
林玄站在宿舍楼下。
高三的学长学姐来来往往，其中不乏一些小情侣，他们时而朝沈翎这边望一眼，沈翎尴尬地无地自容。
林玄开口：“我是缺钱，而且今天我不帮他，明天就可能被揍，那不如从中谋利，不是吗？”
沈翎：“话是这么说……万一被人发现了……”
“这有什么好顾忌的，他家有得是手段，”林玄眼神开始落寞，但脸色一如既往，“别担心，我会考虑好的。”
“哦，明天见。”
回到宿舍的林玄，在床上趴了一会，准备去洗漱。
掀开眼皮，看见梳妆镜中的自己，他又想起沈翎的话——想了解你，关心你。
镜中的他耳根微红，嘴角比AK还难压，他不想只思考这句话的表面，他要向深处想，要曲解沈翎的意思。
水声停下，林玄把下午的信封从书包里拿出，把钱抽出来，单把空信封放进抽屉里。
抽屉里已经堆满了奖状、证书等东西，这些他都是留着给林雪看的。
把抽屉关上，他坐在书桌前写了会物理。
十二点了，该睡了。
林玄打了哈欠，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种种走马灯地从眼前飘过。
林玄在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煮面后，终于把早餐换成了面包。
他撑着伞进入教室，把剩下的面包扔进垃圾袋，支着头睡觉。
“班主任来喽~”
沈翎附在林玄耳边低声说。
林玄缓缓张眼，看见是沈翎的一张帅脸，骂了一句后打算接着睡。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刘福大声说：“还不快读起来！”
林玄不耐烦地用校服罩住头，眼睛又闭上。
刘福把林焕辰叫出去，说了几句话后。林焕辰一个人又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林玄。
“醒醒，稿子呢？”
校服从林玄肩上滑下，他从桌洞里掏出一团纸交给林焕辰。
林焕辰看着那团皱巴巴的纸，白了他一眼，还是走了。
没过几分钟，他又带着怒容地回来，把林玄叫走。
梯形教室内，刘福正等着他们。
刘福今日一改平日对林玄的瞧不起，笑着问：“拿错稿子了吧？怎么就一两百字呢？”
“没弄错，”林玄很自然地坐在刘福对面，“我仔细想过了，这种大型活动，我这么做不厚道。”
“厚道？你特么的是不是疯了？当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林焕辰怒火攻心，他不能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答应？我说得是考虑一下。”
知道林玄不想帮助林焕辰，刘福拿出老师所有的威严。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钱少了，放心……”
林玄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单纯懒得写罢了。”
“你！”刘福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林玄，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很久，还有只能说：“你平常一直是个分得清事理的人，怎么糊涂了。你帮了焕辰，不也是帮自己有个更好的处境么。”
林玄不清楚刘福用林焕辰来威逼利诱了多少人，才会让他说出这种话时脸不红心不乱。
他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老师不会以为，我舅舅能在短时间内接手我外公的公司吧？”
觉得自己被一个下贱的人挑衅了权威，刘福恼羞成怒。
随着“啪”的一声，他的手稳稳落在林玄的脸上。
火辣的痛感烧着林玄的脸，他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料到刘福会当众打人。
缓了几秒，他碰了下巴掌的着落点，望着刘福狰狞的面目，想起一个传言——刘福曾经因为家暴和妻子离婚，还会找小三。
这样看，传言也不假。
林玄边想边嚣张地说：“不是还有两三个星期？老师如果愿站帮林焕辰一把的话，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我……”刘福犹豫。
“这么不情愿啊，是不想还是没那个实力？”
林玄站起来与刘福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
刘福那张臭脸他是一下也不想再见。
此时，刘神眼中尽是慌乱，以至于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林焕辰见情况不太对，握着拳走到林玄面前。
他比林玄矮了近半个头，站在这里显得又蠢又笨拙。
没等他开口或挥拳，林玄便走出了教室，空留两人在里面骂街。
等林玄回来时，已经下了早读。
余萌把会考的座位表贴在了教室后面。
林玄望了一眼，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毕竟过了一会儿人少了照样能看。
沈翎比较爱凑热闹，他不断的挤上前去。看完之后心满意足的坐回位置。
“Class begin！”王丽皱着眉头进来。
“Good morning, teacher！”
“Sit down, please。Today we will go to talk about……”
趁王丽不注意，沈翎和林玄讲起悄悄话。
“你知道自己的考场吗？”
林玄摇头。
沈翎笑嘻嘻的写了一张纸条给他：一百四十四号考场，二十三号座位(不要忘了来找一百二十六号考场的我O(∩_∩)O！）
看着这张纸条，林玄折好放进口袋，专心听课。
沈翎刚抬头就发现王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出意料，王丽点了他的名字：“沈翎！上课不要做小动作，你来讲一下这一题的答案！”
沈翎猛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自己空白的试卷，想偷偷瞟林玄整齐的试卷回答。
不是，他把答案写哪了？
林玄见他一副蠢样，用手指敲着正确答案。
“选D！”
“行了，上课少搞小动作。”
王丽看破不说破。
沈翎坐下之后心有余悸地低头看着试卷，这节课他听得格外认真。
“Class over。”王丽迅速走下讲台，仿佛要逃离这个烦人的上班之地。
张妄从后门进来。
徐佳佳见状，把原本要趴下的头抬起来问：“老师，下节课是你上吗？”
“我就说几件事，”他咳嗽了一下，“好了，都安静下来。我本来打算下午再说这事的，鉴于一系列情况，我让你们早点放学。首先，会考中间的间隙很大，我们班同学不要像别人班一样出校门；其次会考之后就是月考要好好复习，不要出现什么舞弊现象；最后啊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学校呢打算下个学期按照大小零班的方式上课。会分出一个十五人的A班……”
还没等他说完，台下便有一些牢骚的声音传出。
“啊？这是真的呀！我以为这是谣言。”
“A班有什么不一样？”
“我靠，我还以为我会一直待在最好的班上吊车尾呢。”
“我想去。”
……
张妄拍了拍桌子，粉尘呛到了第一排的同学。他推推眼镜：“我都不急，你们吵什么！没个样子！”
“A班的教学方式和我们普通的零班不同，但基本是同样的老师带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看着办就行了。”
张妄说完后在班上转了一圈。
上课铃响。
“这节课是化学吧？”他问前排同学。
“是。”
恰好赵康进来，他们相视一笑，张妄便退了出去。
“哎呀，早上起晚了五分钟，没事，不碍事，我们下课再补五分钟。快把必刷题拿出来，我们看最后一章。”
沈翎不情愿地把书翻开。
明明是老师迟到了，我们下课的时间却缩短了，伤心！
临近下课，班上人心都野了起来，赵康讲的也有些乏味。
于是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也为了吸引同学们的兴趣，话锋一转，开始讲自己上大学的经历。
“我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真是回忆呐！我和我妻子就是在考研的时候认识的……”
果不其然他的这番话与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
还有一分钟下课时他又突然转回话题。
“当时我追她的难度可比这道题难的多嘞，来，我们看回这里。”
沈翎听得正起劲，就突然转回来，暗自给赵康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他。
等赵康把这道题讲完，已经快上课了，他喝了口茶，把茶叶吐在地上。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吧。那个谁，余萌来一下。”
高义见余萌被叫走，跑到沈翎这边聊天。
“芜湖，今天下午就放假了，你们有何感想？”
“感想？也就快活一下午呗，后两个星期连假都没得放。这也就算了，还要考试。”
沈翎泄气。
“有什么好怕的，等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到元旦晚会了！”高义比他乐观。
“也是，不过还是好累。”
高义见他这样颓废，也不知道说什么。
时光匆匆溜走，太阳在不察觉时将要落山。
把考场布置好之后，沈翎准备把书搬回家。看着满抽屉的书，他有些心凉。
早知道中午多搬点回家了。
抱怨归抱怨，书不得不搬。
今天林玄有事，沈翎只能一个人搬着一摞书回家。
等书搬完后，肚子已经叫了有一段时间了。
沈翎一边想着吃什么，一边在桌上找东西。注意到一张卡掉了下去，他弯腰去捡。
原来是饭卡，我还以为是那张银行卡。
沈翎想起刚转学的时候，张妄把饭卡交给他，说了些什么。之后，沈翎也没有到食堂吃过饭，饭卡的钱就没动过。
胃部不合时宜的惨叫，让沈翎有些无奈，他加快找东西的速度。终于在快放弃的时候找到了，他把东西揣进口袋，准备去食堂里搓一顿。
可能是放假的原因，食堂里人并不多。因此他没等多久就打好饭，端着盘子打算找一个角落吃。
“沈翎？”
听见有人叫自己，沈翎回过头。
叶菁笑着说：“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
叶菁张望一翻没有看见林玄的影子，有点疑惑的问：“林玄呢？怎么今天没和你在一起？”
“他今天有事。”
“哦，那正好我们一起吃吧。”
叶菁作为语文课代表，活泼开朗，在班上人缘很好。沈翎在她检查作业时，和她有些接触。
等吃了几口，沈翎才知道叶菁是和卢俊一起来的。
他发现两人有些微妙，窘迫地问：“我是不是不应该坐在这里？”
“没事。”叶菁明显害羞。
卢俊追叶菁这件事高义曾和沈翎提过一嘴，本来他是不相信的，但现在看来十之八九是真的。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食堂吃饭？”卢俊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林玄的身影，又添了一句嘲讽：“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沈翎没有听出他的意味，如实回答：“我也是临时决定来食堂吃饭的，所以没和林玄打招呼。也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卢俊啧了一声，没说什么。
几个人的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分班的事。
“你们说去A班到底有什么不同？”叶菁问。
“不知道，反正A班我们俩是肯定进的去的，”卢俊对自己的实力很放心。
但其实他的成绩飘忽不定，最近呈下降趋势，已经快十五名开外了。而叶菁基本扎根前十。
“也是，”叶菁点头把嘴里的饭咽下，“你们待会儿去不去散步？听小鱼干说今天晚上九点多会关门。”
沈翎很积极地回答：“我都行！”
卢俊以为叶菁是想单独约自己，想答应却被沈翎横插一脚，心里不爽，对沈翎的敌意也进一步加深。
“我就不去了吧。”
和卢俊想得不同，他本以为没有自己，叶菁会收回自己的请求，但某人不仅没有收回成命，反而对这个答案表示出一份开心的神态。
卢俊恼了，但转念一想，他便认为是叶菁在欲擒故纵。
卢俊基本不再说话，但剩下的两人却总能从身边的事情找到话题，这让他更加气愤。
饭后，叶菁跟沈翎走在操场上。
他们之间的气氛在卢俊走后变得很奇怪。
叶菁：“沈翎，你觉得卢俊这个人怎么样？”
沈翎偏过头看她——少女的脸红润润的，眼底的绯色怎么也藏不住。
操场上的人不断的经过他们，微风轻轻拂过。
沈翎同卢俊的交情大都在同桌的那一个月，那时候卢俊表现的活泼开朗，平易近人，可卢俊对林玄的态度又难以让沈翎只看到正面。
沈翎想了想，“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八卦。”
过了一会儿，沈翎又问：“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很……很明显吗？”叶菁握紧校服的衣摆，风吹的她有些凉，可脸上的红晕却迟迟未消。
“我就问问，也不太明显。”
听到这话，她稍微安心，见回到了起点，她笑着说：“我们再走一圈就回去吧！”
“好！”
卢俊在操场外眼睁睁看着晚风从他们的脸上吹过，咬牙切齿。
沈翎，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他没再看下去贴了旁边的树一脚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沈翎并没有马上回家，走到一家银行前，他把卡插进取款机里。
取款机上蹦出一个页面，沈翎看了一眼，掏出手机来对比。
真没出错？
他边想边把卡拔出。
在通讯录中找到“母亲”，沈翎边走边拨通号码。
另一头传来程雅温柔的声音：“翎翎？到家了吗？”
“没有，我现在正在查卡的信息。”
沈翎的声音很淡，没了以前的活泼，显得有些冷。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是沈翎的父亲沈迟星接了电话。
“要不是我断了你的生活费，你哪能这么主动的打电话过来？”
沈翎懒得说话，任由电话那头的人喋喋不休。
“而且我问过你奶奶了，你也就一个星期去个一两次，每次待个一两个小时就走了，这算哪门子照顾？”
沈翎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还是没回话。
“嗯？怎么不说话？”
“总比不来的好。”
沈翎听到沈迟星的话，心里莫名生气，语气也很冲。
“你还敢点我！去上学翅膀还硬了，你学的什么！”
沈迟星大声呵斥，程雅在一旁劝他。
沈翎听着电话内的控诉，点了静音键。
过几分钟再次打开，已经换了程雅的声音，却不是开头般那么柔和，“沈翎，你以后对爸爸也尊重些，总惹得他生气。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自然会劝他。”
“哦。”
“你现在回家？”
“嗯。”
沈翎一个字也不想浪费给他们。
“那你到家之后再回个视频给妈妈好了。”
沈翎挂断电话，脚步放慢，他现在不是很想回家了。
到家之后，他也没有立即给程雅回电话，而是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去做饭。
沈翎刚盛完饭坐下，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拧着眉拿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备注后，按了语音接通键。
还是程雅的声音：“在干嘛？怎么不回电话呀？”
“吃饭。”
“我就说你肯定是有事，你爸爸还不信。”程雅不知道在给谁解释。
“没事，挂了。”
“你这小兔崽子，我真……”沈迟星又是一番无名火。
电话这头，沈翎能清楚地听见程雅无比温柔的嗓音：“阿星，你冷静一下，我有事问儿子呢！”
接着，沈迟星真就闭了嘴。
“翎翎你元旦回来吗？”
沈翎被程雅的温柔软化，声音也小了一些：“还有一个月时间，再说吧。”
“来就是来，不来就是不来，就一两个字的事，你有必要那么优柔寡断吗？”沈迟星打断两人的对话。
沈翎冷哼，“那你总得给我选择吧，爸。”
“呵，我们那么想你，你当然只回了这一个选项咯。我告诉你，沈翎，你只要是我儿子一天，你就得听我的话一天，没得商量！我到时候会给你买票！”
好像早就料到自己无路可选，沈翎很平静。
“不回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敢不回！那生活费什么的，你就别想了！你就不能懂事一回——”
程雅劈头打断道：“沈迟星！你要是在胡说就永远没和我讲话了！”
她深呼吸一会儿，对沈翎说：“你别听你爸瞎说……”
“。。。”
电话那边从程雅安慰沈迟星变成沈迟星哄程雅。
沈翎则保持沉默，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看着桌子上凉了的饭菜，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发了会呆后起身收拾碗筷。
“叮咚——”
沈翎瞟了一眼手机，原来是程雅发的信息。
【母亲：没事哦，不回就不回吧。】
沈翎把手擦干，回了一条。
【活泼开朗的羊驼：春节再回。】
另一边，林玄和林月一起回家。
林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应该是沈翎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林玄笑了笑，问：“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
“没什么。”林月看着路。
刚进门，齐娥就一反常态的递了双拖鞋过来。
林玄正疑惑今天的齐娥怎么那么反常，转眼就看见林胜正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看相声。
林玄慢慢走过去，坐在连胜身边。
“外公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胜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电视。
电视中的笑声与现在严肃的气氛完全不符，于是林胜跳转至另一款综艺。
“怎么今天这么晚回？你们不是五点多就放学了？”
“整理了东西，明天会考。”
林玄说完后，齐娥倒了杯茶给林胜。
林胜剜了她一眼，接着开口：“我不是喜欢打哑谜的人，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满屋子人却始终鸦雀无声。
“真的要我说吗？林天？”
林胜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上，响声瞬间传遍房子的各个角落。
林天大气不敢喘一个，倒是齐娥圆场。
“爸，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做啊，你别诈我们了。”
“嗯？什么事都没做？那夕夕为什么睡在沙发上，而林焕辰却有了一间单独的电脑房？你们真当我老糊涂了！”
林胜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齐娥。
见众人不说话，林胜阎王大点兵。
“林玄你来说。”
林玄在受到全场瞩目的情况下，余光扫了齐娥一眼。
此时的齐娥眼神空洞，满脸惊恐的看着他，手抖的频率透露着慌张。她害怕林玄指控她的罪行，害怕给林胜留下不好的印象，以至于让林胜改变继承遗产的人选。
她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一处小的漏洞足以让她联想到崩塌。
林玄不自觉地想笑，但他强迫自己忍住，辨明了利弊后说：“因为林焕辰考进了前两百名。”
一句简单的话让齐娥松了口气。
幸亏不是颗大雷。
“简直就胡闹！就因为这么个小事把人赶到宿舍？你们倒是也不见心不烦。我就说每次打电话来怎么都是代接呢！”
林胜指着林天和齐娥的的鼻子骂：“你说我怎么养了一群饭桶！饭桶！”
幸亏林焕辰还没到家，不然林胜估计连着他一起骂。
空气弥漫着火药的味道，静默了一会儿。
林天开始抱怨：“您骂我们是饭桶，可您有没有想过？您从小就比较喜欢妹妹，甚至最终想把自己的公司给她，让她接管一切，可是明明我才是男人，才是最该得到……”
林胜忍无可忍的扇了他一个耳光，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
“你说我偏心！你搞清楚了，是你——林天，你技不如人，愚昧、冲动。我给了你和雪儿公平竞争的机会，可你呢？自己输了。”
林胜用手底的拐杖戳着林天的胸口，一阵刺痛到达林天的全身，他只听见林胜缓缓吐出几个字“蠢——猪——”
林天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那又怎么样。现在她的儿子依然要寄人篱下，林雪不如我，她生命不好，这是事实！”
说完这个林天还想再反驳几句，都被齐娥劝住，他只能直勾勾恶狠狠地盯着林胜。
林胜坐回沙发，这个半身入土的人已经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了，但他实在听不了别人对自己女儿的诋毁。他再次强调：“这不是寄人篱下，这套房子的户主是林雪，而不是你，懂了？”
齐娥见他提起这茬，赶忙把林天支去房间。
客厅里只剩三个人和一片狼藉。
林月重新端了一杯茶，帮林胜顺气。
林胜既没有和她抱怨，也没有把父母之间的矛盾强加于她。
“咳咳咳……”
林胜咳了一阵，林月一边安抚她一边转移话题。
“爷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出差顺便回来看看，但来之前可没人告诉我是这个结局。”林胜苦笑一下。
林玄愣愣地听着两人交谈，直到林胜问到自己，他才开始说话。
“小玄，你现在住在哪？总不能和夕夕一起挤沙发吧？”
林胜不再回忆争吵，内心也开始回归平静，他抿了口茶，称赞道：“茶泡得不错。”
“宿舍，”为了不让林胜担心，他强调一遍，“单人宿舍。”
“夕夕，你要是过得不舒服就和爷爷说嗷。毕竟这些年是我忽视了你的处境。”林胜带着愧疚嘱咐林月。
“没什么委屈，我是自愿睡在沙发的，作为姐姐……我应该让着弟弟……”
林月越说越憋屈，林胜见她眼中含着泪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想着办法，等过几天后执行的办法。
林焕辰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沉寂。
当他打出电话哼着歌进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脏乱，然后是林胜坐在沙发上，用冰冷的眸色看着他。
林焕辰几乎瞬间庄严起来，他打心底的害怕自己的爷爷。
“爷爷好！”
林胜没有回复他。
林胜打心底的不喜欢林焕辰，因为他和他那个不成器的爹一个蠢样。看着他的脸，林胜气不打一处来。
林玄见情况不对，及时止损。
“外公，明天下午我有时间。”
林胜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说。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发火，他提出立刻回酒店睡觉的想法。
走前他回望了沙发上的两人，“你们忤那干嘛？我不是说了回酒店睡觉。”
林月笑着抱住林胜的手臂，“我就知道爷爷最痛我和小玄了！”
一行人到了酒店已经十点多。
林胜考虑到林玄明天还有考试，便让他去休息。
睡梦中，林玄迷迷糊糊地听到闹钟响，可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惊恐的往前走一步，坠入青崖。
“啊——”
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闹钟也真真切切地响了起来。
他坐在床上喘息，望着自己的手，他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林月一脸倦意地敲门。
“小玄，你醒了吗？已经七点半了。”
“起了！”
林玄下床，敲门声伴随着脚步声戛然而止，林月应该是去回笼觉了。
林玄望着窗外耀眼的太阳，玻璃映出他的身影。
一眨眼，他的身影与另一个人重合，再眨眼，林玄只是林玄。
寂静的房间，空无一人，林玄急促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他咽了口唾沫，越发觉得口干舌燥。
七点四十，林玄在洗漱。
八点，林玄已经坐上出租车去考试。
八点十五，林玄拿出沈翎写的纸条，把信息记好。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考生扎堆边吃早餐边聊天。
八点半，学校开门，林玄坐在考场内发呆。
八点五十，开始考试。
林玄写完试卷还有二十分钟才可以提前交卷，他又开始发呆。
与其说是发呆，倒不如说是在思考。
每个人的性格在他脑子里都是一条线，他会凭借某些人的动作会不会不同的类别，而且他现在就尽量把林胜可能提的问题找好答案。
沈翎交卷后，向林玄那边走去。两人在楼梯间打了照面。
“我好累啊！”沈翎边下楼边抱怨。
“累了就睡一会儿。”
“你是个冷漠的人，以后会找不到朋友的！”
林玄扭头看向沈翎，笑了一下。
沈翎看着操场上和校园桥边的三五扎堆，问：“这里没有你以前的同学？怎么没人来找你？”
语音刚落，他就被打脸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来找林玄。
“真是你啊！林玄！”
林玄对这个人有印象，是他的小学同学——祝城。见林玄不说话，祝城：“高义说你你变了许多，我开始还不信，现在看你倒真不像小时候啊。”
“我只是在想要说什么。”
“是啊，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虽然这样说有些老气。”
林玄又没回话，于是祝城继续说：“还是你厉害，我刚都听见有人夸你。”
“是吗？”林玄没注意到身边的沈翎走了，还一味和祝城聊天。
……
“沈翎，我们……”林玄聊完后，发现沈翎已经走了。
他到处找了一圈，直到铃响了也没看见。
十一点五十，林玄走出考场，准备去吃饭。
碰巧在楼下遇见沈翎，说恰好碰到，倒不如说沈翎在等他。
“上午你跑哪去了？”林玄有些不开心。
“反正你和别人说话我也插不进嘴。”沈翎说完后，林玄噤声。
“下午我就不来上课了，老张要是问你，就说我有事请假了。”
“什么？”沈翎想到了什么，一脸担心地说 :“生病了？不舒服？”
林玄握住他伸来的手，一脸无奈地说：“不是。”
两人走到校门口，林玄看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和沈翎说了一声后走过去。
“吴叔。”
林玄打开车门，林胜正坐在后座等他。
“外公。”
车子缓缓移动，林胜把手机熄屏，抬眸。
“考得怎样？”
“会考，随便考考就行。”
林胜从手边拿过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林玄。
“外公没送过你什么，前两天恰好有人给了我块表，我觉得你带挺合适。”
林玄注视着那块表，秒针正滴答滴答地走。
“不，学校不让带这些。”
“不带，摆着看也可以。”
“那您还是帮我存着吧，我比较信任您。”
林玄眼中的林胜是严谨慈祥，同时又爱听好话的人。
“我可是随便你。”
说完，林胜把盒子收回，但又拿出一个袋子，“这个也是给你的，不准拒绝。”
林玄把袋子接过来，却没拆开。
到了金陵酒店，服务生把两人带入三楼的包厢。
林玄知道早就预料到林胜会单独找他聊聊，但依旧装出一副单纯的样子。
“舅舅舅妈他们呢？”
林玄为林胜拉开凳子，林胜转着菜。
“我们聊聊。”
林玄看着鱼头转到自己面前，神色舒缓了一些，又把鱼转回去。
“我还是听你安排，外公想聊什么？”
“你。”
林胜语气严肃，眼睛直直盯着林玄，可能是觉得局面尴尬，他换了一副表情，语气轻快了不少：“别太拘谨，一年也见不到外公几回。吃菜吃菜。”
林玄夹了一筷子青菜。
过了一会儿，林胜又开口：“一直没个通讯设备，怪可怜的不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时候太想你了。”林玄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这句话把林胜哄得心花怒放，他笑着又问了林玄几句。
经过昨天和今天林玄的言语和动作，林胜确定了他是个城府幽深的人，虽然有时说话会有漏洞，但能两边不得罪。
林胜放下筷子，两手相互交叉放在桌上，突然冒出一句：“你很像你妈，倔又有心机。不过，”他顿了顿，“你可能更会阳奉阴违，也可能比她更机灵。”
林玄起身为他斟了杯酒。
“外公别这么说，阳奉阴违不见得是个好词，况且我还只有十七岁。”
林胜把酒杯推开，挑眉问林玄：“十七岁？不错，你是十七岁，但也不是。你经历的种种还能让你保持一个高中生的心智？”
林玄没回答，也不能回答。这种陷阱他不会再跳下去。
好在林胜没有追问，他向林玄抛出橄榄枝：“跟我一起生活，好吗？”
“这才是外公这次来的目的吧？”林玄支着头，看起来一副慵懒的样子。
实际上，他的另一只手紧握着桌布，心跳得极其紊乱。
“就说答不答应吧。”
“我习惯在南陵生活，暂时还不想挪窝。”
“想清楚再回答，小玄。毕竟和我生活在一起，比待在南陵好得多。”
林玄稍微有些松动，看着林胜的笑颜，他想了一下还是拒绝。
“怎么？有放不下的人？”
林胜一脸的玩味地审视着他，口吻轻佻。
林玄松了口气，看来是要结束了。
“您是了解我的，我还不想放弃母亲。”
“不只是雪儿，你放不下的是和您相伴挽着手出来的那个男孩。”
林胜比同一辈的人显得年轻，思想也比别人更活跃，先进。当他看见林玄和沈翎牵着手出来时，以及林玄眉眼间压不住的笑意时，他就明白这次会泡汤。
“不是，他只是想看我有没有生病，然后伸手摸我额头时碰巧被我拉住了而已。”
林玄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慌张地向大人解释。
“别着急狡辩，你掩盖不了自己的爱意。”
听到这句话的林玄，脑子一空，低下头不再否认。
“好了，别太惊慌。”
林胜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年轻人有这种想法多正常，因人而异的东西又没有定准，外公也不对此发表什么言论。”
看见林玄缓缓抬头，暗淡的眼神中闪烁光芒。
林胜开口：“只要你悠着点，别害了自己就行。”
“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
林玄信誓旦旦地承诺，手中的桌布也舒张开来。
一下午，沈翎望着林玄的空座位发呆。兴许是觉着无聊，他在晚自习时找了张妄请假。
“你也要离我而去吗？”高义撅起嘴，一脸伤心地问沈翎。
“没办法，林玄不在太无聊了。”
沈翎摊开手，把书包收拾好后向门外走去。
沈翎走后，高义回到座位上，余萌嘲讽道：“好兄弟都走了？你好惨呐！”
高义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有你在就行这个想法也没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不想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