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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苹果上的两个牙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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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有些失落，把沙发上的毯子收拾好，坐在沈翎身边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戳来戳去。
没打扰沈翎，林玄动身去洗了个苹果。
林玄咬了口苹果，脸上带着玩味。
“真生气了？”
“你就那么看着我到处找东西？什么也不给我说，伤心了，哼！”
沈翎看见游戏里的小人出现一个红叉，眉头紧蹙，抬眸看着林玄，语气带着愤怒。
林玄：“这不是没睡醒。”
沈翎“呵呵”两声，用腿顶了顶林玄。
“去帮我洗个苹果。”
林玄挑眉，把咬过的苹果向他嘴边靠。
“不去，要吃……”
林玄目光移向苹果。
沈翎发了几秒的愣，看着林玄手中有一块残缺的苹果，抿唇。
林玄早知道他不会吃，把苹果往回移。
沈翎见状，低了低头。
“咔——”
清脆的声音传来，林玄手颤，凝视着被沈翎咬过的地方。
沈翎：“吃就吃，当……当谁不敢似的。”
本就惊愕的林玄，听见沈翎的发言，三魂失了七魄，更为不解，重新洗了个苹果。
沈翎见他反应这么大，心情一落千丈。
他反应怎么这么大？是我太冲动了，自作多情的……
林玄把苹果削皮切块后插上叉子端过来，沈翎面无表情地吃着，心中却急躁地想要逃离。
林玄看着沈翎并没什么太大反应，放下心来。
果然只是太想吃苹果了么。
重新拿起那个有两排牙印的苹果，林玄在另一边默默吃完。
早上十一点半，林玄没什么事做。一闲下来，身上的那股子酸痛就席卷他。
“是不是该吃饭了。”
“干嘛？你饿了？”
沈翎的目光停在游戏上，等游戏胜利后，才放下手机，仰靠在沙发靠枕上。
“也该吃饭了，自己做还是点外卖呢？”
“自己做吧，健康。”
林玄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图。尽量把话说得漫不经心。
“还健康呢，林同学怎么自己不做。”
沈翎阴阳怪气一番后，想到林玄身上的伤。
好像是得健康点。
磨蹭了十分钟，沈翎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看着冰箱里的菜，想好要做什么，把需要的材料取出。
“要不要我帮忙？”
林玄看着沈翎，两人视线交汇。
沈翎语气严肃：“你会做饭吗？就问别人要不要帮忙。”
接着他回过头，专心切菜。
林玄被沈翎的话给难住，不再打扰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电视。
一个小时过去了，沈翎把碗筷菜碟摆好，边用纸巾把水擦干边走向林玄。
拍着林玄的脑袋，沈翎欠揍地发问：”我们林同学在看什么呀？”
“没什么。”
林玄关闭电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痛痛痛痛痛。”
一连说了几个痛字，林玄才被沈翎扶上餐桌。
“好了，你现在真成残疾了。”
沈翎解开围裙，给林玄盛了碗汤。
“来吧！尝尝我的手艺。”
林玄喝了一小口，脸上立马露出两个梨涡。
“没奉承你，真挺不错的！”
“那当然咯。”
沈翎：“你身上没事吧？”
林玄：“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就闲下来才觉得腰酸背痛。”
怕沈翎担心，他又添了句：“一个星期就差不多消下去了。”
沈翎只是“哦”了一下，继续干饭。
饭后，沈翎洗碗。
林玄有搭没一搭地找他聊天。
林玄：“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沈翎：“明天。怎么？你有意见？”
林玄：“行，那我今晚再回宿舍。”
沈翎不接话。
过了许久，他把碗刷干净，抽空吐槽：“你今天话很多，是发病了？”
“我话一直不少，分人而已。”
林玄用手撑着脸，洋溢着笑着，望着沈翎。
“暧昧的林同学，”沈翎走到他身后，一只手轻勾住他的肩，另一只手顺着喉间往上移。
炽热的触感勾人心魂，林玄被迫抬头看他，听见他的话，林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沈翎把后半句话吐出。
“好像格外……愚蠢！”
沈翎说完，把手从林玄脸上挪开。
突然觉得脑子一空，林玄想不到可以说的，只能尴尬地低头玩手机。
思考了一会儿，林玄越来越肯定不能再和沈翎待在一块，压住心中的激情，他提出回寝。
“还早呢，而且你不是说我上学的时候再把你送回去吗？”
沈翎有些疑惑。
是自己哪里惹找他了？
“就……突然想回去了。”
“好吧。”
又拖了十几分钟，在林玄的强烈要求之下，沈翎和林玄回了寝室。
到寝后，林玄把门打开后进去，立刻关门，只留沈翎被关在门外发愣。
“林玄！你今天发疯了！”
沈翎边敲门边喊，幸亏现在是上课时间，整栋楼就两个人，不然沈翎会被人喷死。
林玄靠在门前说了一句：“回去补你的觉。”
门外静默了几秒后彻底没了声音。
林玄打开门确认沈翎离开后，松了口气。
幸亏回来了，差点人都被勾走了。
想到这，林玄又想起了沈翎指尖的触感——软糯糯的又好像带着电流。
林玄脱下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眼神不经意地落在桌上的照片上。于是，他拿过相框，盯着照片上相貌与现在并无差异的父亲。
林玄不再觉得伤感，更多是平静的语气，小声说：“我上个星期跟陈警官见了个面，你应该还记得他吧，就是上一次查那个案子的警官，他说有点头绪了。”
林玄笑了笑，“所以我当时就相信您没有杀人，你那么喜欢妈妈，又怎么杀她呢？不说这个了……”
林玄顿了下，“说说我的事，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了……虽然性别不尽人意，但我明白你不会计较那么多，不是吗？你从开始便只要我开心一辈就好了，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而这就够了，对吧？父亲。”
林玄一口气说了很多关于最近发生的事以及林雪的状况。
照片没有魔法，不会让人回答，也永远不会让人活过来。
林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放回原处，伴随着笑意睡下。
晚上十点半，林玄被门外的吵闹的人群叫醒。
他不满地坐起来，打个哈欠后拿起手机。
打开聊天软件，看到置顶的绿点显示在线，他点开聊天框发了条消息。
【……：还没睡？】
【活泼开朗的羊驼：睡了一觉，刚起来。】
怕林玄不信，沈翎还特地加了个“真的”的表情包。
林玄发了个语音条：“哦，那你早点睡。”
【活泼开朗的羊驼：你明早怎么吃早餐？】
【活泼开朗的羊驼：是下楼还是？】
【……：下楼】
【活泼开朗的羊驼：会不会太勉强了？】
【……：没事，其实比昨天好了很多。况且我没伤那么重，只是手上伤口看起来吓人而已】
【活泼开朗的羊驼：Emmmmm……好吧……你早点睡】
林玄没再给沈翎发消息，只是把其他的消息浏览一遍，挑了几个重要的回复，躺在床上。
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林玄耳中。
可过了半个小时，他还没睡着，本来睡眠就不好，现在浑身难受更睡不着了。
静心，林玄，林玄……你可以的……沈翎今……
怎么又回到沈翎了？
。。。。
第二天早读，沈翎来到班上时，孙铭正在补觉。
“你来了！”
孙铭抬头看向沈翎，他不像高义那样八卦，也没问他昨天怎么没来，只是像个复读一样背公式。
沈翎见他如此专心，也就没打扰他。
下课后，沈翎百无聊赖的望向林玄的位置。
又想到林玄没来，把目光收回。
“昨天怎么没来？你错过了好笑的。”
高义笑嘻嘻地跑来找沈翎。
沈翎杏眼微眯，“笑得这么欠，昨天不会……”
他把目光移向余萌的方向。
高一眼疾手快的抡了他一拳，压低声音：“瞎说什么……我……我是认真的。”
接着，沈翎跟着高义走出班，荣威跟人流量较少的地方开始聊天。
“昨天不是因为元旦晚会的事，我们班乱成了一锅粥了吗。说好的查监控，卢俊就找借口推迟。这哪能让他拖过去，到了晚自习，老张就领着小鱼干去找保安调监控了。”
高义拍拍手，做出一个水落石出的手势，又笑了起来。
沈翎听完后，心里的阴霾稍微上去一些，微微点头。
适时，上课铃响，沈翎又和高义一样急匆匆地回班。
一上午，沈翎往林玄的座的位不下十次头去目光。
连孙铭都忍不住问：“你和林玄关系很好诶，话说你们学霸平常是怎么交流的？”
沈翎略显窘迫，随意搪塞了几句。
终于熬到了放学！！！
高义走到沈翎身边。
“林玄怎么又没来？”
“他在宿舍里休息。”
沈翎咬咬唇，心想：他会不会没吃早饭？他吃了午饭吗？他……
高义看他眉头一松一紧，打趣道：“担心他？没事，大不了去看看他呗。”
“你怎么不去。”
“别，万一他还没睡醒，你是不知道他起床气有多大！而且他本来就不喜欢太热闹。”
“那你还让我去，坑你爹啊！”
“滚开，我不和你走了。”
高义说完当真跑了。
沈翎愣愣的待在原地，几秒过后，还是不争气地朝宿舍楼走去。
林玄听见敲门声，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忐忑不安的沈翎手上还拎着盒饭。
“你怎么来了？”
林玄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把东西放在书桌上。
沈翎跟在他后面，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翻开的作业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心里莫名不爽。
“天天内卷，谁卷得过你啊——卷王！”
“脑子不好，只能努力了。”
林玄走进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
“你脑子不好使的话，那我算什么？”
沈翎从塑料袋中拿出饭盒，目光不经意掠过桌上的东西。
这是谁的照片？
他拿起相框仔细端详。
照片正中间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小男孩，小男孩左侧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右侧是娇艳的女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家子。
沈翎把照片放下，拿起手边的另一幅油画。
好漂亮的花海！这是地球上的地方吗？
在他盯着油画发呆的时间，林玄从卫生间走出来。
“别看了。”
“怎么了？”沈翎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道歉，“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好看，没别的意思。那……这些是谁的呀？”
“蠢货。”林玄骂了一句，坐到桌前吃盒饭。
沈翎坐在林玄身侧，想调节气氛，不消停地发问：“所以那张照片是……你的全家福？”
林玄默认。
沈翎：“你和你妈妈长得好像啊，鹅蛋脸，薄唇，眼睛大大。和叔叔长得也很像，高鼻梁还有梨涡。”
林玄想逗逗他，眉眼柔和地说：“就是说我帅咯。”
“是挺帅的……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听过别人说你好看来着。”
沈翎话说到一半有点窘迫，连忙话锋一转，“主要是你没有小时候那么阳光了，照片里你笑得多开心啊！为什么现在常摆着一张臭脸呢？”
“哦。”
林玄眉头一紧。
沈翎没注意他的神情，低头吃了口菜。
“所以到底为什么？”
林玄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不相信别人。”
这是林玄第一次和别人提到这个原因，他想把自己多展现给沈翎看，哪怕……最后体无完肤。
“不信任别人么……，”沈翎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发问：“包括我？”
“除了你、林月、孙盈和外公的任何人。”
沈翎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脸上一热。
矜持点！矜持点啊，沈翎！
清了清嗓子，沈翎开口：“那其实你可以多和别人聊聊啊，最起码……高义他们不坏，对吧？”
“我尽量吧，咱能别聊这个了吗？”
林玄不耐烦地让沈翎闭嘴。
待两人吃完，林玄打算继续刷题。
本来想午休的沈翎见状，打起十二分精神。
“怎么又卷起来了？我们来聊天吧！”
林玄扭头看向沈翎。
“聊什么？”
“聊……聊……”沈翎的目光停在油画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就聊这幅画吧！你画的？是臆想出来的地方还是你去的？是什么花？”
林玄无奈扶额，打断他的一系列问题，“一个一个问。”
“哦……这是你画的？”
“不是，请了一个画师。”
“那就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咯。这些都是什么花啊？”
林玄指腹轻轻摩挲画布，眼中透出亮光。
“鸢尾花。”
“没听过，不过好看就行。”
沈翎打了个哈欠，斜躺在林玄的床上，眼睛缓缓闭上。
林玄想了几秒，才发出声音：“我们这少见的品种，是我父母的定情之花，他们领我去看了，很壮观……”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最后补了一句：“等有时间，我们也去看。”
语毕，他偏头打算看看沈翎的反应，毕竟这也算间接表明心意了。
但不幸的是，沈某睡着了，对，睡得很香。所以林玄说的他一句也没进耳。
林玄叹了口气，起身帮他盖好被子。
盯着他偶尔的安静样子，林玄嘴角上扬，伸手戳戳他的脸。
“白痴。来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盖被子。”
坐在沈翎身边几分钟，林玄的视线就没从他的脸上移开过。
过了一会儿，林玄的睡意也涌上来，他回到桌前趴着睡下。
沈翎一坐起来便看见林玄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书桌上打瞌睡。
他没敢打扰林玄。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糖，走了。
晚上，沈翎又来给林玄送饭。
”又来了？我又不是残了。”
林玄口是心非。
沈翎：“那也是个病患。”
林玄：“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还来回跑。”
“没事，我和小鱼干打过招呼了。”
……
接下来的一周，沈翎每天准时雷打不动地给林玄带饭。
高义忍不住吐槽：“你俩组个家得了，天天跟小情侣似的黏在一起。”
沈翎没反驳，林玄也不在场。
一周后，林玄身上的痛楚已尽数消退，只留下手上的疤痕在结痂，他终于回班上课。
高义和他并排走进班内。
高义：“原来你还没辍学啊！我以为你失踪了！”
“滚吧，智障。”
林玄把高义推开后，目光扫过沈翎，坐回位置。
窗外白雪压上枝头，阳光被冰晶折射得五彩斑斓。
室内的少年激情澎湃，跳动的心脏书写着自己的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