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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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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城更是一进到舞池便立刻消失了，真如飞鸟入林，游鱼归渊。
周防走到舞池中央停了下来，笑着对易清道：“你怎么不跟着夏先生？”
“我为什么要跟着他？”易清疑问。
“我以为你们...呵，难道我误会了？”周防带着歉意的微笑。
“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我单身。”易清说这话时偷看周防的反应。
“哦，是么！”周防继续微笑，仿佛除了笑做不出其他合适的表情。
易清交代出自己的感情状况，就是希望周防接着主动说出自己的感情状况，可他停住了，什么也没往下说。
周防随着音乐轻轻舞动身体，仿佛穿着一身绅士派的西装在这里跳大幅度的舞蹈有些异类。
易清在摇头灯发出白光扫射的一瞬间看向周防，他似乎带有一种未知的哀伤，她觉得他的眼睛好像两个黑色的深渊，藏有秘密的地带。
“你呢？你单身么？”易清眨着眼睛忍不住问道。
“你关心这个我会怀疑你有所企图的。”周防带着玩笑的口气回答道。
“我就是有所图，那你会告诉我么？”
“我今年三十岁了，你有二十么？”
“马上，很快，还差几个月就到了。”易清仿佛急于证明她很快就会达到他的要求似的说道。
“年轻的好处就是勇敢，大胆，我很佩服你。”
“那你说啊？我有机会么？”
“我刚单身，因为上一段感情是不欢而散，所以...”
“谁这么好心肠？时机把握的这么准，知道我马上要遇见你所以赶紧撤退了么？我得感谢她，多谢她手下留情。”易清兴奋地口无遮拦说道，当她瞥见周防眼中那一抹苦笑时，她意识到了错误，忙又说道：“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看样子你是被甩了。”
周防有点窘的说道：“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把握住自己的感情。”
“你现在还喜欢她么？如果她现在来找你复合，你会答应么？”易清问道。
“会！不过不可能了，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周防是很云淡风轻，看似不在意的，但易清还是感觉到他没放开。气氛此时比黑云压城的气压还要低，简直要把两个人僵在原地。
易清心往下一沉，却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没关系，我来追你，不是说治疗情伤最好的解药是开启下一段感情么？”
“谢谢你安慰我，不过我还是很感动！”周防挤出一丝微笑。
“我是说真的，不是安慰。”
“好的好的。”他带着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的感情，敷衍道。
申有龙在舞池里并不跳舞，只是漫步人群中，走走停停，夏瑶紧跟他的步伐也在人群中穿梭。
“你去哪儿？”夏瑶在他身后喊道。
“跳舞啊。”申有龙并不回头。
“可是你一直走路怎么跳？停下来。”夏瑶不耐烦的拉住他的衣袖，迫使申有龙站住。
申有龙转身看了她一眼，又向她周围看看，问道：“夏城呢？”
“你找他干嘛？你就不想跟我单独在一起么？”夏瑶闷声闷气的问道。
“人多热闹嘛。”
“不用找他们，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
“什么机密么？要单独说！”申有龙故作轻松的笑道。
“你最近在干什么？”夏瑶尽量克制自己不生气道。
“工作啊。”
“我不信，是不是又新交了女朋友？”
申有龙突然觉得夏瑶面目可憎起来。
他对她那种想法心知肚明，可他对她却没有半点男女感情上的非分之想，甚至比普通男朋友的感觉还不如。她现在却有一种正牌女友查岗的气势。如果不是和夏城从小在一块长大，长辈们的关系又是那样好，他可能半刻钟也不想跟她待在一块，他觉得夏瑶就像一个真空机器，有让人瞬间窒息的能力。
申有龙弯下腰凑近她的脸，浮出一种挑逗暧昧的微笑。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夏瑶后仰着上半身，撇过一侧脸不敢与他正面对视，慌张的问道。
“我没有新交女朋友。你还有其他问题么？”
夏瑶嘴角上翘显示出一丝欢愉，这时她正过脸来，眼睛望着申有龙的瞳孔，双手握着他的肩道：“真的么？”
“真的”申有龙直起腰道。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夏瑶带着一丝期待的娇羞道。
“朋友啊。”
“什么朋友？”
申有龙没有回答，他眼神空洞起来，虽然面前站着的是夏瑶，他却对她视而不见，脑海里挤满了高则灵的面孔，想她那晚为什么流泪？想她在做什么？想那次在酒吧里如果他吻了她，她的脸会是什么颜色？现在几点了？他要去见她，仿佛非要见他不可！其实应该是想要征服的虚荣心在作祟。
夏瑶拉拉他的衣襟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应该去找我的下一个女朋友”申有龙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掏发信息给夏城和周防，夏瑶直追到酒吧大门口。
“你站住，你去找谁？”夏瑶气喘吁吁的说道。
“下一个女朋友。”
“我不准你去！”夏瑶猛地去拉申有龙的胳膊。
申有龙被她扯住停了下来，回身冷笑一声道：“不准？呵，我们之间，好像你没有任何资格命令我吧！”
“好，就算我没资格，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不停地找其他女人。难道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么？”
“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是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你是我好兄弟的妹妹，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这种想法。”申有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掷出去。
“难道就是因为我是夏城的妹妹才不喜欢我的么？”夏瑶简直不能控制自己情绪。
“既然你问的这么彻底，我也直说好了，不管你是谁的妹妹，我对你都没有男女上的喜欢。我希望你找个喜欢你的好男人，我不是好男人，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有我的目标了！祝你好运！”申有龙走到路边伸手去拦出租车。
“哼，你高傲什么？我哪里让你看不上？”夏瑶转了脸色，讥诮的笑道。
“我并不高傲什么！是我配不上你！”
出租车到了眼前，申有龙去拉车门。
夏瑶一步抢在他的前面，双手抓住他伸出的那只手的手腕道：“我可以等你这个目标结束，我能等，反正你的感情都很短，我可以允许你出去玩，只要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我可以什么都允许。好么？”
夏瑶像是落水后要抓住一颗任何能抓的东西救命似的低声哀求。
“别这样，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们朋友都做不成。”申有龙拿开她那双用力捉住他手腕的手上了车。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汽车嗡的一声开走了。
夏瑶呆呆的站在原地，又羞又恼，自己竟说出了一番连自己都不敢回想的话，把自己处在那样一个卑微低下的位置，她的骄傲和尊卑被他践踏的一地粉碎。
她不禁在心里看不起自己，又在心里暗自恨起申有龙：如果不是她父母的帮助，他们一家只不过是卖毛巾的小作坊，现在居然也挑起她来。可她心里明白，即使他们是小门小户，她也喜欢他，即使他是个穷光蛋，她也喜欢。爱情就是这样，来了就不管不顾了。
她不能容忍他喜欢任何不如她的人就是不喜欢她。泪水不知不觉流了满面，感情是金钱也力不能及的少数虚拟不动产，这不是威逼利诱可以解决的难题。
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一刻的午夜。
申有龙在车上给高则灵发信息：你睡了么？现在我能见你么？
高则灵一般十一点钟上床，今天也不例外。
她的手机除了闹钟会响，短信和电话一般是没人打的，所以她没有设置震动静音的习惯。
她虽然有着多年独自一人应对黑暗的经验，但今天突如其来的一声脆响，简直像一把利剑刺入敌人胸膛一样恐怖的让她浑身惊厥。俗话说得好：暗箭难防！
人烟稀少的宿舍，空荡荡的如荒郊野外。她虽然久已习惯黑暗和孤单，但还是惊魂未定。
她伸手去摸床头桌子上的手机，一明一暗的指示灯让她准确无误的定位到它的所在。
她解开锁看了一眼短信，关上屏幕放在了桌子上。
一会儿又来了一条短息，她还没睡着，有了免疫，没了第一次的心惊。
她又把手机从桌子上取下来，打开看，还是申有龙发来的：如果不能，我在你们宿舍楼的后窗下看你一眼可以么？你在几楼住？
女生宿舍楼后面是羽毛球场地，她们住在不算高的三楼，可以从窗户看清下面人的一举一动，下面的人亦同样可以看清上面人的举动。如果这样隔空相望不就像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整天总在迫不及待的渴望见面中度过？
高则灵想他总不至于真来吧？或者只是说说，立一个想见面的决心！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傻站在下面？他可真会给人出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