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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母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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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拽着高则灵撒起娇来,责怪她给她设陷阱让她去上课,没有第一时间把重要的信息说出来,万一他们一会儿就想约她而没电话岂不浪费。高则灵无动于衷的听她喃喃自语,自顾自迈着大步继续前行,任由她把她的胳膊晃成了秋千。
她们并不确切的知道那家时装店到底在哪,只能顺着一条街挨门挨户的查看,终于在街道东户一家名叫美丽女生的店铺里发现了她们。
透过双扇玻璃门看见几个人正热火朝天的立在镜子前查看自己穿上新衣服的模样。她们一会儿对其中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指指点点发表一下意见,一会儿又转身对另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重复同样的操作,最后再拉着其他人对自己的衣服一顿指摘。似乎都不满意,几人转身一同钻进了吊着褐色布帘子的简易换衣间,里面有备好新衣服,很快又焕然一新的同时钻出来。
易清看的捂着嘴直笑,高则灵不明白笑点在哪,简直怀疑她俩的眼睛看到的不是同一个景象。
步行街东侧是生活区,西侧是小吃区,中间隔着一条一苇杭之的窄路,易清拉着高则灵坐到对面的小吃店,叫了两份面,找个名目观察她们,万一被发现不至于下不来台,虽然吃早饭晚了点,吃午饭早了点。
易清吃面时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看,就像一个孩子在吃饭时墙壁上有一台正在播放动画片的电视一样专注。
面吃完了,买衣服的四个人还没结束。高则灵扭头看了一眼,老板一件还没卖出去,额头上的汗却忙不迭的一直在掉,他已经脱外套只穿一件短袖了。
“走吧,要看到什么时候呢?不然我们就进去!”高则灵道。
“进去多尴尬,她们一定说我们是随她们来的,还不得被她们笑话。”易清道。
“既然知道是这个地方,我们下次再来。”
易清看的尽兴了,点点头说了声好。两人付过账走了出来。
她们都是不常出来逛的人,今天发现了这条街的热闹与乐趣,便不虚此行的也走走看看。
里面有许多女生的小饰品、衣服、零食等等她们感兴趣的东西,两人从一家上铺出来立刻又投入到隔壁一家,像沿着一条竖线画半圆。
回到宿舍,两人都舒舒服服的睡了午觉。下午易清果然跟着高则灵来上课,不巧的是郝运没有来,第一节没来,第二节没来。
易清在放学时拉着一个男生怒气冲冲的问道:“郝运电话你有么?”
男生不明白怎么得罪了人,战战兢兢的划拉着手机通讯录,找出郝运的名字给她看,她就着那屏幕拨通了郝运的电话。
铃声快到结尾郝运才拿起电话,迷迷糊糊的嗓音发出一个:“喂,谁呀?”
“我是易清,你下午怎么不来上课?”那语气堪比恨铁不成钢的妈妈。
“我上午打球太累了,下午就没去。你找我有事啊?”郝运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不是要约我看你们打球么?你没有我的电话怎么约?我现在给你说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你拿笔记一下。”
“嗯嗯”电话那头一阵忙乱,十秒后郝运道:“你说吧,我记着呢。”
“137”易清道。
“137”郝运重复道。
号码念完,那边停顿一下道:“你现在给我打电话的手机不就是这个号码么?”
“哦。对对,那你保存一下。”
“好好”
两人都有初次结交朋友时喜极而乱的张皇失措。
他们挂断电话,高则灵告诉易清她要去图书馆,让她自己回宿舍。易清破天荒的也要跟去。
“明天就是周末,你不回家么?”高则灵问她。
“不回,没意思!”易清淡淡的说道。
高则灵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好像永远都融不进那热闹之中一样。
她没有过问别人私事的爱好,就如她也不愿向别人揭秘自己的私事一样,因为不堪言状,是不上等的回忆。
易清在图书馆里找了一本几年前纸张发黄的连环画看,倒也相安无事的坐了半个小时。
易清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抬手看看腕上的银色方形表盘小手表,伸过头来悄声在高则灵耳边说道:“今天晚上你跟我去见周防吧?”
“不去。”
“去吧,我一个人去怕他唠叨,你去了可以替我证明我没有在别人学习的时候来玩,别人玩我才玩的。”易清恳求道。
“没事,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唠叨,习惯就好。”高则灵依旧目不转睛的在书上做题。
“他年纪才不大!只有30岁而已。而且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30岁的样子。”易清用不赞同的口吻说道。
“年纪轻轻就爱唠叨,你以后可有的受了。”
“这是爱的呵护。”
“那你就应该享受而不是害怕。”
“我说不过你!去吧,去吧!嗯?”易清哀告。
“晚上我还有事,去不了。”高则灵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胡乱找借口搪塞道。
“你准备跟我表哥约会了?”易清道。
“我没说。”
“那你晚上有什么事?”
高则灵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害羞,不好意思说,这次饶过你,下次你得陪我去!”
高则灵把这种沉默当做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肯定,没有否定,不能算说谎。
易清回到宿舍梳妆打扮一番便去校园门口打车到花朝找周防。
一路上寻思着要给周防带什么?他是什么都不缺的人,真是难办。
易清决定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方法:从小事做起,慢慢攻克他的堡垒。俗话说得好嘛: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就要做那个埋头苦干的小蚂蚁。
注意打定,易清开始大街小巷的去寻访她曾经钟爱的小吃,从一辆出租车换到另一辆出租车,来回四五趟,手里多了四样用手提袋装着的特色小吃:中国的小笼包、日本的寿司、法式牛角包、墨西哥的卷饼。她想总有一国的口味适合他。
气喘吁吁坐到出租车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20点12分,刚出锅的包子冒着汹汹的热气,渐渐的涌到袋子的上端,像一只滚烫的大舌头舔舐着易清的手。
出租车停在花朝门口,她付过钱敏捷的跳下车来,没有一丝犹豫,径直奔到酒吧里面。
她拎着东西朝里走,暗淡的五色灯光下没有发现周防的身影,给他打电话一直在占线,发了几条信息等待回复。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把东西整整齐齐摆满了一桌子。舞台上的乐队唱着抒情的歌曲,缓慢地调子像抚摸着一匹光滑柔软的丝绸。
易清沉浸在音乐中,无意间转了一下身向后扫视,瞥见在角落里和两个女人并肩而坐的周防,他这一手握着高脚香槟酒杯,一手握着其中一个短发女人的手,三人似乎在谈一件极有趣的事,他们不时仰身大笑,他的手在两个女人的手中游走摩挲,一会儿又碰杯庆祝。十几分钟过后三人放下酒杯起身,站在那又是一阵阔论。
他们从易清身旁走过,周防没有看见她。她终于忍不住双手撑着桌子从背后叫住了他。
“哥哥。”
周防转过从刚才谈话中得到的乐趣而微笑的脸看着易清,道:“噢,你今天来了,很抱歉我现在有点忙,你好好玩,消费算我的。”
“你妹妹?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呢。”长直发的女人笑道。
“你真傻!他是独生子怎么会有妹妹,不是亲妹妹的话那就会有很多妹妹啦,他这么优秀的一位大帅哥,妹妹会少么?”说完捂着嘴笑起来。
长直发的女人会意,两人对看一眼,眼神中仿佛有他们一段不可告人的风流韵事在内。
周防并不替易清辩白,伸开双手推着两个女人的后背继续往前走。
“我给你带了吃的,你应该还没......”易清话还没说完,周防回头匆匆说了一句:“放在吧台吧”
易清摸着已经变凉的包子和卷饼,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
“哟,怎么被男朋友冷落了?”白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易清正沉浸在刚才的委屈中,瞪了她一眼便扭过身来不看她。
白路不理会她的眼神,直接挨着她坐了过来道:“不过是玩玩,干嘛生气的这么认真呢。”
“你赶紧走,别逼我在要发脾气的时候拿你当出气筒。”易清道。
白路吓得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疑问道:“这么多人你敢么?”
“你再多说一句你看我敢不敢。”易清已经转过脸,握着举在半空的拳头对着白路道。
白路一个箭步逃到了易清对面五米远的地方,找回面子似得在人声嘈杂的环境中大喊了一句:“母老虎,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