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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表哥来了 ...

  •   考试完最后一场,大家都像是被松了绑的囚犯一样兴高采烈。回到宿舍,将文具扔到桌上,纷纷扑倒在床,满口感慨终于解放了。

      当晚,易清便跟朋友们围着彭泽在酒吧待了一夜,过度克制后的放纵。

      高则灵依旧例行公事般的在周末白天做家教,然后图书馆。

      考试中临时改的习惯让她甚至在第二天早上有点机械的要去叫醒易清,看到空空的床铺才猛然间意识到,她们临时结成的盟友关系已经结束。

      反正她总是能很快适应一件陌生事物,也能很快遗忘这件事物。

      上午十点左右易清回到宿舍,里面空无一人。

      她给高则灵带了一盒巧克力、一盒拳头大小兔头形状的蛋糕作为帮她考试的谢礼,见她不在,便把装礼物的塑料袋放在她的床上,然后转身爬回自己的床铺,睡觉去了。

      中午时分,出去约会的室友们陆陆续续回到宿舍,情绪激昂的讲着今天的乐事。

      这时一名女生朝上铺看了看,忙用食指抵在嘴唇上,轻声说道:“小点声,有人在睡觉。”,又用那根手指朝易清的床铺方向点了点。

      “怎么?白天谁规定的不能说话?”她左手边的一名女生白了她一眼,声音更高了。

      “就是,况且我也不是在正常休息的时间段说话,再说我这声音高么?你说!”她抬起下巴点名对面的女生。

      “不高。”

      “凭什么作息正常的人要迁就黑白颠倒的人?”

      “就是!”

      那名女生不料这句话竟引起群情共愤,自己孤身一身,寡不敌众,只能无言以对她们咄咄逼人的声口,任由她们发泄去了。

      高则灵没进门就听见了寝室内的高谈阔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熙凤舌战群儒呢。

      她推开门进来,从堵在门口的四人中间穿过去,一眼看到了床上的东西,不解的问道:“谁的东西放我床上了?”

      门口的四人组同时看向高则灵床上那包东西,又互相看看彼此都不明所以,摇摇头道:“不是我们的。”

      易清早被那几个人吵醒,听她们的论调真是好气又好笑,但也犯不着与她们起什么冲突,因为当时住到宿舍要的就是那点人气热闹,不管混与浊,起码是人世间的一点味道。

      听见高则灵问那来历不明的食物不能不开口,害怕她当真认为没人要会扔掉。

      “我给你的。”易清在床上没有动身道。

      下面几个人听见互作了个瘪嘴的表情。

      “我吃过饭回来的,还给你,谢谢费心。”高则灵把袋子举过头顶向易清的床上送去。

      “你拿着,当零食吃,作为你帮我考试的答谢。”

      这句话更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因为她们一直靠高则灵考试,却一次礼物,哪怕是一句谢谢也没有。这次她破了例,那她们不是也要有所表示,或者以后要带着感激的心情对待高则灵,她们越想越气,便在她们说话期间都走开了,卫生间霎时迎来人潮高峰期。

      高则灵明白易清在宿舍的处境,本想再次拒绝,又怕那几个人心里鄙薄她说:看吧!出力不讨好,就显她能耐,别人都不收,摔了个狗吃屎。

      再想从这几天的相处看来,易清也并不使人讨厌,就是话多了点,估计是不大进校园食堂的缘故,她看见每一样饭菜总要问这个好吃么?那个好吃么?高则灵的回答只是不知道。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她常吃的就是那几样,因为对食物没有过分的喜爱(或许跟母亲小时候总说她是饿死鬼投胎有关,她甚至畏惧表现出爱吃某样食物的心情),她也不愿尝试不熟悉的味道。

      高则灵早餐就是一碗粥,一个包子,不吃菜。午餐是米饭套餐,晚饭和早饭差不多。

      易清不会像寝室的其他人一样对她的饭菜评头论足:你就吃这啊?

      未免太苦了吧,干嘛这样节省?

      哎呦,减肥啊?

      她刚听时觉得很刺耳,很锥心,甚至想立刻顶回去。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逼着自己立身处世,沉默以对。冲动的行为就停留在初中,高中阶段吧。反正这种亲密只是暂时的,一年也就两次而已。

      易清在吃饭时情绪容易不稳定,抱怨饭菜难吃,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掼道:猪都咽不下这饭菜。这家窗口是走后门来的吧!

      有时还发神经说:这家窗口的饭一定是想谋杀我。

      她知道高则灵性情孤僻,不善交际,跟她在一起时总是顺从着她的喜好,并没有那种豪门小姐的尊贵骄矜之气。

      想了这么多她便道了声谢谢,收下了。

      不久学校发出了放假时间的通知,大家都兴奋不已。

      高则灵抽空去了宿管处报名寒假留校住宿,每次放假的惯例。

      她从大学开学的第一天起就把自己家的房子租了出去,好在租客租的是长期,是一户可靠的人家,她不回去不但能剩下路费还能兼职赚一些学费。

      她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她知道:已经没有人会对她的回家有期待了。

      宿管阿姨笑着说,表格都提前帮她写好了,她签个字就行。

      高则灵问:“这次是住在自己的寝室还是集中安排?”

      “不知道,现在具体人数还没出来,跟往年一样,多了就各自住各自的屋,不用来回抱铺盖;人少的话还得集中起来,好管理!”宿管阿姨盯着她签好了字。

      她从宿管房间出来去食堂吃午饭。今天格外的寒冷,天黑的像已经深夜,预报说会有雪。

      好几年没见过下雪了,记忆最深的还是四岁那年下的那场大雪,没膝的厚度。

      穿的厚墩墩的出去玩,找一块没有打扫过得四平八稳的雪面,她爸双手架在她的腋下,举高后扔下,她直直的插进雪里,像一个人形雪人,抽不出脚,急的要哭,爸爸拍掌大笑起来,幸灾乐祸的样子,等她哭到一定程度,他也看够了,在她妈的娇嗔下才捉住她肩头的衣服,轻轻一提便出来了,她瞬间又快乐起来。

      到现在再也没有新的大雪记忆代替那次的大雪记忆,她对这种想抹掉却偏偏记忆犹新的往事厌恶的蹙眉。

      高则灵长叹一口气,她不能再回忆,她要赶快忙碌假期打工的事情,不知道真姐这次会安排她销售什么?大冬天再去卖水,估计工资够喝西北风。

      从考完到月底放假,易清都是快乐的。她与彭泽在短时间内感情升温到沸点。

      彭泽这个期间对她亦是百依百顺。

      有时易清不在,彭泽也会带一两个朋友和易清的姐妹们约会,终于探听到易清的家庭背景,欣喜若狂至极。

      私下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吹嘘:“这次哥们捡到宝了,看我怎么把她拿下。”

      “恭喜恭喜,马上要当驸马爷了,可别忘了我们呀!”

      “就是,到时候得大请客!”

      “没问题!我吃肉怎么着也得让兄弟们喝汤啊。”彭泽吐出一口烟,得意地应允道。

      “什么时候也给我们介绍几个这样的,你看兄弟们整天累死累活的上班,也想尝尝被人包养的感觉。”

      “哈哈哈,没出息。”

      “别嘲笑我,难道你不想?”那人反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都有份都有份。她两个朋友还单身呢。”彭泽用拿着酒杯的手一一指向周围的人,有种已戴王冠,筑台拜相的即视感。

      “不要丑的啊。”其中一人道。

      “你还挑?我来者不拒啊。有钱,就是东施我也要!”

      “身材怎么样?”一人问到了使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还不错,关键手感也好。”见过她们的那个人用手指在空中抓了抓,用极其下流的面部动作表演了一番享受的过程。

      一片羡慕哀叹之声。

      “啥时候带我们......嗯,嗯。”有人也跟着学样子抓了抓。

      “出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来对答,碰杯声、大笑声、□□声不绝于耳。

      在这群底层人物的地盘——一张小小的桌子是他们统治的领域,语言就是他们实行王者权利的工具,可以对任何人肆意评价、污蔑、判刑,一张嘴可以白璧青蝇。

      彭泽对给易清的朋友介绍男朋友一事并不隐瞒,不过在叙述时少了一些对他有利且不能告诉易清的细节。

      放假前,易清照例来酒吧找彭泽。

      过年附近,酒吧生意也是爆火,学生们一放假,消费群体立刻年轻化,挥霍起来更无节制,毕竟还没到当家阶段,花着父母的钱便不知柴米油盐贵。

      这天,易清正端着漏斗型的高脚鸡尾酒杯坐在一张圆桌上听彭泽在舞台上的演唱,眼睛紧闭,脑袋跟着节奏摇摆,方兴未艾之际感觉有人在推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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