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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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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有龙在高则灵的对面坐下，沉默中他冷静下来。
“你发烧了么？”
申有龙伸手想去摸她贴着几缕散乱刘海的额头，她躲开了，摇摇头。
他不想生气，可是她的举动却让他烦躁不安。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给我发胡话！”
“不是胡话，是很清醒的话。”高则灵始终偏着头，不敢正视申有龙，怕控制不住，演砸了绝情。
“清醒？平白无故的发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叫清醒？”申有龙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感觉到回头望过来的几个脑袋他又克制下去。
“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
高则灵不语，像是默认。
“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呵！那个人哪里比我好？比我有钱？比我帅？比我对你好？你看着我！”申有龙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高则灵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面对着他。
高则灵眼睛看着申有龙的眉心，空洞无神，表情冷漠的说道：“你没听过衣不如旧，人不如新么？感情都是靠新鲜感来维持的，我对你已经没了新鲜感。他即使大部分都不如你，也还有可取之处。”
“新鲜感！曾经我为了这个词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今天终于报应到我头上了。自古都是我甩人，今天我竟然被甩了！”申有龙难以置信似的苦笑着把手收了回来道。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定律。如果你想保持这种战绩，我可以把分手让给你说。”
“你......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申有龙气势萎下来，顿了顿又道：“非要分手？”
“嗯，没意思了。”
“没意思。多少女人愿意跟我天长地久，说跟我在一起天天都是幸福的，你居然说没意思。”申有龙质疑的语气中带有压制的愤怒，他以为在段感情里，两个人都是处于一种愉悦与满意的状态的，可是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否定了所有，像是在说：我都是在演戏。
“我是另类。而且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会说的。没有长久地幸福，只有长久地忍耐。”她必须想着她母亲的种种行为来激发自己的无情，不然面对那张可爱的脸，她无论如何硬不起心。
“呵，你真是绝情。我从没想过要说那样的话。”申有龙苦笑一声，手肘撑在桌子上，额头抵在手掌心胡乱的蹭着。
“我给你一分钟，你再考虑考虑。”
窗外没了雷声，没了闪电，只有哗啦啦的雨水冲压着植物枝叶的声音。
申有龙的话让高则灵像那雨水中的竹竿一样，再也抬不起头。
“还要分手么？”
“是。”
“不对，再给你5分钟考虑。”申有龙继续挣扎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确认，好让自己真正的死心。
大厅里学生们都已经走完了，只剩几个还在收拾食材的窗口亮着灯，空旷的大厅一片死寂。
“考虑好了对么？”
“无论怎么考虑结局都是一样。”高则灵说完站了起来。
她从申有龙身边经过，申有龙不敢抬头，却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恳求道：“再坐一会儿。”
“食堂要关门了。”
“就一会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他认清了分手的事实，完全精疲力竭了。
“买一把伞送到学校食堂。”
高则灵又坐下来。一大段的沉默笼罩过来，到了这种地步，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她感谢这一点凄惨的最后时光，以后再也没机会和他这样单独坐着了。
她鼓起勇气抬头去看申有龙，他的头对着她，一根根的黑发分明的散落在头顶，它们应该很柔软，她后悔她曾经没把握机会好好的抚摸过。下面是露出一角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让她心中一动，似乎有一股情感压在皮下，想要冲出来，被她压制下去。被白色衬衫包裹住的身体有腹肌么？才这么几天，她已经忘了。
餐厅的门开了，有人进来，是杜辰。
他背顶着玻璃门站住，人先躲在屋内避免被雨打湿，因为有皮门帘阻碍，他费劲的收起在屋外的伞来，没握伞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带有包装的新伞。
他收拾好后先站在门口先张望一番，发现了黑暗中的两个人，便朝他们走来。
“老板，伞买好了。”杜辰把新伞的包装扯开，撕开按扣，放到申有龙面前。
申有龙站起身把伞推到高则灵面前，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杜辰愣着站在那，看看申有龙，看看高则灵不明所以，一时找不出话来问，左右摇摆片刻，忙追上已经走远的申有龙，问道：“老板，我们不等高则灵么？”
申有龙高大的身躯迈着修长的双腿听到这话走的更快了。出了餐厅，杜辰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后撑伞。
许久，高则灵拿起那把伞，疲软的走出食堂。
雨下得愈发热烈，门前的那条甬道已经成了一条黑色的水路。
在路灯照耀下看见白色的雨花打在水面上，像一颗颗大粒的珍珠散落在地板上又弹起，激出一层烟雾。整个校园只剩下了那一点小小的彩色的视觉世界，四周的黑暗里仿佛埋伏着一头巨兽，张着大嘴，用那一点光明的诱惑把她引入它的口。
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荒凉就像一把生了锈的弯刀，在这凄风惨雨的夜刺进她死灰般的心脏，死不了，感染的炎症也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脚完全浸泡在水里，横扫过来的雨把膝下的裤子打湿，考拉抱树似的紧紧裹住小腿。
她白色的平底鞋拖泥带水的跨到宿舍房檐下，终于找到了庇护，收起伞，把鞋子在地上使劲踩了踩，挤出多余的水分。
楼道里湿漉漉的，混乱的带泥的脚印，像一个隐形人走出来的，一步一步爬上楼梯，既恐怖又好奇的跟上去。
寝室里的空间几乎被撑开晾晒的伞全部占据，高则灵找不到地方，只好拿出纸先擦干了表面，把它挂在床头。
其他人早已经收拾好，卫生间没人用，她提了热水走进去。
第二天开始全面停课了，老师们把考试重点发到班级群，让自主复习。
女生们在床上看见这条消息后立马炸了锅，纷纷打电话给男朋友，在这雨过天晴的好日子里，不约会简直是浪费青春。
高则灵也有淡淡的开心，可以不用请假，光明正大的躺尸了。
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宿舍里的人都被接走了，冷冷清清。
她从未如此惧怕过孤独。以前她们叽叽喳喳的不安静令人生厌，现在却成了她无比生恋的回忆。
她侧身躺着，左眼的泪水划过鼻梁流进右眼，滴在枕巾上，濡湿了凌乱的头发，她像个蒸熟的龙虾弓背蜷缩着，抓紧被子盖住脸面，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想到易清，但是立马否定了，她现在也在和周防闹别扭，在游玩中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再把她的兴致带坏就有罪了。郝运？也不行。万一他把她是被迫跟申有龙分手的信息传给他，那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又是不能再跟他复合的。难道要他以为她是吊着他玩？那印象更恶劣。
易清给她发了一些美食图片和当地可爱的小动物。她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产生肾上腺激素，用比她更感兴趣的口吻回复：看着就很好吃。好可爱呀，我也想摸摸。
她这一天只吃了一顿午饭，下午想起床看会书，可是坐不住，眼睛一扫上文字，脑海里传送过来的都是申有龙的脸。
第三天傍晚，有一通电话打来，陌生号码，高则灵看着眼熟，接通后那边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喂，高则灵。”
高则灵疑疑惑惑想不出这声音的主人，便没搭话，那边又说道：“喂，能听到么？我是伍赫。”
“哦，能听到。”
虽然高则灵避免语气中露出原来是你的意思，但伍赫还是听出来了，笑着说道：“你没存我的号码。对不对？”
“上次忘记了。”
“我的声音也没听出来。”
高则灵抱歉的笑了笑。
“上次不是欠你一次请客么？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附近，马上就到了，你能不能下来在学校东门口等我？”
“我......”
高则灵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我，我也是第一次请女孩子吃饭，你别拒绝行么？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说的那样诚恳，高则灵就改了话锋道：“好，我收拾一下马上下去。”
她到了学校东大门，看见伍赫的车打着双闪停在对面的街边，他也看见了她，在落下驾驶位窗户的车里向她挥手。
高则灵从来往的车辆空隙中寻找机会穿过马路，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你来的很快，我以为要等很久，因为他们说女生出一趟门打扮的时间可以修好一座长城了。”
这话说的高则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为她是迫不及待要见他还是见他不用打扮。
只好含含糊糊带笑嗳了一声。
“去哪吃饭？你想好了没有？我对这一带不太熟悉。”
高则灵一点准备没有，平常她也不外出吃饭，她赶忙掏出手机在地图上搜索，可是上面的虽然有评分、图片，但也都不近真实。味道、环境都不能预料。
她慢慢的上划、下划，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是上次郝运请客的饭店，她盯着屏幕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