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亲吻 ...
-
雨越下越大，胡乱地打在在各处。
等秦缪平复好这颗躁动的心拿着杯子回到客厅时，原斯已经整理好情绪，等着秦缪。
秦缪把水杯给了原斯，原斯握着水杯，眼睛看向窗外，心不在焉。秦谬面对画板，手中拿着铅笔却迟迟不下笔。
两人之间气氛是止不住的尴尬，心里都藏着点事,却又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没事。
两人状态都不佳。
也许是刚才对视，也许是害怕自己心思藏不住，两人都心不在焉。
“抱歉，我一趟洗手间。”秦缪放下笔匆匆离开。
刚到手间秦缪就用冷水冲自己的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脸:“秦缪你能不能冷静点?你们现在只是雇员和雇主的关系,甚至带朋友都不是你心跳个什么劲?”
他盯着镜子那张自己的脸，突然委屈:“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遇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久久无法平复。
最后在洗手间告诫自己先把稿子的事解决了，把展出的事情弄好再考虑与原斯的关系。
“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呢。”秦缪垂下手。
从遇到原斯起，他就已经没有退路。
秦缪等配冷静后回到客厅，原斯正站在窗前听落雨，听到声音侧头看秦缪:“怎么了?去这么久。身体不舒服吗?”
秦缪摇头表示没事:“刚去冲了洗了把冷水脸，集中了下心神。我们开始吧,先画个草图。”
原斯重新生园椅子，秦缪开始画图。
两人之间寂静，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秦缪渐渐渐进入状态。不一会，草图便出了几张。
“等一下。”原斯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我想上个厕所,麻烦带个路。”他站起来对着秦缪笑笑。
秦缪看着原斯的笑，大脑一下就白了。原斯叫了他几次，他才相过神来。刚进入的状态又回到解放前。
他心不在焉地带着原斯去了厕所，然后回到画板前,打算细化草图。
秦缪强迫自己专心刚进入状态，进行细化。一张草图都还没细化完，耳边就传来原斯放轻的、带着呼出温热的气体的声音，打在秦缪耳廓:“画这么细?”
秦缪感到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转头想着原斯，结果脸颊擦过原斯的嘴唇,正好在亲到原斯的那个瞬间停下了。
两人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维系着理智的那根弦在这一刻崩断。
两人大脑宕机，只有本能的触感汲取着对方唇上的温度。
等秦缪回过神来，立马红着脸撤回和原斯的距离，跑出客厅，慌不择路地冲向一间房间就关上门。
他倚靠在门背上,羞红着脸摸向刚刚和原斯亲住的嘴唇。原斯嘴唇湿热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唇上。
“救命。”秦缪内心狂按SOS键，“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怎么办才好?他会怎么想我?”一想到刚才的场面却又再次红了脸。
当秦缪再次回到客厅时，原斯已经离开，秦缪松了口气，但却不免有些失落。
刚准备收拾东西时看到在椅子上留有一张纸条:“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原斯。”
秦缪看到这张纸条,心里失落缓解了许多，内心突然又有些雀跃:“他说的明天还来呢。”
看着纸条上庄端的字迹,秦缪吻了吻这张纸条:“而且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斯，和我的名字加起来,就是‘缪斯’啊……”
原来一切相遇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秦缪终于找到了他的缪斯。原斯心不在焉的回到家。
“怎么就亲上了?”原斯想不通，而且秦缪还跑走了,是因为讨厌吗?
原斯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刚才和秦缪素上的那一刻,他的反应。
“也许是不喜欢我吧。”原斯自嘲的坐在沙发上。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别人的爱?
他看着放在茶几上那张初演时的照片发呆。这一切是他的错觉吧，秦缪的眼睛带着喜欢和爱慕的眼神，不过是他原斯的臆想。
早该知道他这种人就不配被爱，也不配爱别人。
突然，手机响了。
原斯的思绪被拦回来，他看了看来电人是他的师姐——祝竹归。
他整理了情绪,接通了。
“小斯，还记得我吗?”祝竹归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飘过来，吹散了原斯心中那几分烦闷。
“当然记得，师姐有什么事吗?”原斯强撑着笑，装作若无其事和祝竹归说话。
“小斯还是别叫师姐了，叫祝姐就行了。我现在都不唱戏了，转幕后都好久了。你这么叫我还是很愧对老师的。”祝竹归在那叹气，“毕竟当年是我传承了他的唱法，但也是我执意要走，到最后，嗓子也毁了，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 “别说了师姐。”原斯出声打断祝竹归，“我不想听。”
祝竹归在那头不再语言语。她心下了然,原斯不愿再提起这件事，而她也不愿再回忆起那段昏暗的时日。
良久，原斯才开口，声音带着哑:“师姐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她清清嗓恢复语气:“小斯，我最近辞职了。”
“我想换一种方式去生活。”
“听同门的师弟说你最近在休假,就擅自问你的地址，想和你告别一下。现在我自已经坐车到了，原谅我的自做主张，但你是我最喜欢的师弟，所以我真的很想和你见一面。”
原斯心中一惊,但想想,听和她有共事的师妹说过，祝竹归这些年过很难，很不好。换种方式去开始新生活，这何尝不是原斯所期待她的?他问地址,随后便匆匆出门。
祝竹归约的地方是一家饭店，原斯推开门就看到祝竹归微笑着招手示意原斯。
饭店人很多，原斯穿过吃饭的人群，坐在祝竹归对面，看着她。
祝竹归还是像以前一样，周身的气质像春风一样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样子和记忆中的祝竹归的样子重合，还是一样温婉贤淑，美丽动人。
“想吃什么?”祝竹归拿过菜单，放在了原斯面前。
原斯没有动作，他盯着祝竹归，轻问她:“师姐,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饭店里，几乎微不可闻。
但祝竹归还是听到了。
她对原斯笑了笑,看着眼前杯子里的水:“其实，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还好。一般吧，不过是糊口而已，算不上好。”
“你呢?过得怎么样?”
原斯手指敲着桌面:“一般吧。那后续打算怎么办?”他手指有节奏地放着桌面,耐心地等着祝竹归的回答。
“可能回到家乡，也可能出国，到时候看吧，但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
“这座城市带给我快乐确许多难以磨灭的回忆，让我对这座城市有有依恋。但同样的，它也带给我很多痛苦，这座城市带给我的痛其实远比快乐多得多。”祝竹归手指摩挲着杯口，“我离开这里打算回家一趟，我离开家乡太久了，人总是落叶归根的，我想早点回归到那片生我养我的故土上。”
她释然一笑:“小斯，我现在已经放下了，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回忆，现在也不过是过往的一瞬，你也不要再为我耿耿于怀，好吗?”
原斯看着她，心里明白，她是真真实实地放下了。
他点点头。
祝竹归放下心来，开始催促原斯点菜:“快点菜，我来之前可一口西没吃呢，这顿饭就当作为我践行吧。”
原斯拿过菜单，恢复之前那种劲:“那我可得好好宰一顿师姐了，不然以后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面。”
祝竹归捂着嘴偷笑:“那你要小心点，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当心我带着你吃霸王餐。老板把我们双双扣在这里。”
两人哈哈大笑,刚才的沉重在这一刻消散。
等吃完饭,叙叙旧走出饭馆，已是八九点的光景。
原斯帮祝竹归拖着行李箱。
两人并排走着。
“师姐，你今晚先住我家吧。”原斯着天色已晚，祝竹归又是女性，夜晚出行，总是不安全的。
“方便吗?我冒然住进去有点不好吧。”祝竹归有所顾虑，“你女朋友不会介意吗?”原斯短暂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你看我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师姐。”
祝竹归沉思:“说不准，你长这么帅，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原斯却想起秦缪。
“有人喜欢我是很正常的,那他呢?他也会喜欢我吗?我也会得到喜欢吗？”原斯低声喃喃。
“什么?”祝竹归没听清，“你刚自顾自地说什么呢?”原斯连忙摆手，“没事，师姐你继续说吧。”
祝竹归疑心原斯心里藏着事，但她知道，如果不是原斯自己主动说出来的，那任何人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多年的师姐弟培养出的默契，让祝竹归知道，再问也是做无用功。
“我还想说,我觉得现在女生挺勇敢的，爱就大声说出来，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表白，难道没有女生和你表白吗?”祝竹归偷笑。
“那，师姐，你是想让我有呢?还是没有?”原斯故作神秘，吊得祝竹归着急:“哎，你到底有没?快说快说，你这样话说一半很吊人胃口啊。”
原斯笑笑，摊摊手:“其实是没有的。”
祝竹归表示惊讶:“没有女生向你表白?”
“是啊,而且也没有女朋友。”原斯带着祝竹归转了弯，到商场门口，“所以，师姐，你其实不用顾虑太多,我那里随时欢迎你来。”
原斯把行李箱寄托在门口没有听到祝竹归的回答，一回头，发现祝竹归眼已然蓄满泪水。
“怎么哭了?”原斯拿出纸巾递给祝竹归，有些担心。祝归拿过纸巾，擦擦眼角溢出的泪，笑着说:“没什么。”但紧接着，又没来地补上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像从前我保护你一样。
原斯，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