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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湘西服务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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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麻地殡仪馆的电子挽联在暴雨中抽搐，骆九溟的机械指节捏碎第七根桃木钉。义眼扫描着停尸台上被改装成赛博僵尸的尸体——这具胸腔嵌着服务器主板的男尸，太阳穴插着三炷纳米线香，腕骨处湘西镇魂铃竟与江玄翊那柄同源。
"骆sir凌晨三点验尸的癖好，倒是合我们典当行的时辰。"江玄翊的声音混着银链轻响从排风口坠下，暗纹唐装沾满电子纸钱灰烬，"不过这具'容器'吞了油尖旺区三个阴魂，你猜..."
话音未落，骆九溟的电磁索已缠住他脚踝拽落地面。解剖刀抵住对方喉结时，发现江玄翊锁骨处的饕餮纹正在渗漏荧光化合物，与殡仪馆尸体如出一辙。
"你每夜子时更换的典当品，"骆九溟的义眼透视到唐装下蔓延的电路板纹路，"就是靠这些尸体当充电宝？"
江玄翊突然抓住他持刀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骆九溟的触觉传感器传来诡异震颤——那根本不是人类心跳，而是二十七组交替闪烁的数据脉冲，与赤柱监狱克隆体的波动频率完全同步。
"骆警官不如先看看这个。"江玄翊指尖弹起全息投影，1997年太平山灭门案的现场照片在尸柜上铺开。画面里江万山的尸体心口弹孔直径2.5厘米，而江玄翊突然撕开自己唐装，露出左胸一模一样的伤口："当年法医没发现，这个贯穿伤背面...藏着微型服务器接口。"
殡仪馆的照明系统突然故障，骆九溟的夜视模式自动开启。他看见江玄翊胸腔内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正与停尸台尸体产生量子纠缠。当机械手指触碰到那些齿轮时，突然加载出O记绝密档案画面——自己三年前在缅甸击毙的毒枭，正从江家豪宅地下室拖出裹尸袋。
"不可能！"骆九溟的神经警报器爆出火花，"那晚我亲自确认..."
尸柜突然集体弹开，二十七具套着寿衣的机械僵尸直立而起。它们手中的哭丧棒迸发高压电弧，脖颈处缠绕的全息纸钱浮现出骆九溟的警员编号。江玄翊的赶尸铃撞飞两具僵尸，翡翠扳指在黑暗中划出血线："这些阴魂都指着你索命呢，骆警官。"
骆九溟的改装义足碾碎扑来的僵尸，发现它们颅骨内嵌着1997年港英政府的电子公章。当电磁军刀劈开第三具僵尸胸腔时，溅出的不是荧光化合物，而是他在赤柱监狱见过的克隆体培养液。
"欢迎来到进阶副本【湘西服务器】"江玄翊的罗盘突然悬浮半空，将整间殡仪馆照成惨绿色，"这些可是用你当年销毁的克隆体残骸，泡在黄大仙祠的电子香灰里炼的尸傀。"
骆九溟的战术目镜突然报警，视野里所有僵尸后颈都浮现出江氏宗祠的条形码。当他扯下最近那具僵尸的头颅时，藏在颈椎里的微型芯片正播放着令人窒息的画面——二十年前的自己站在江家血泊中，手中点三八警枪还在冒烟。
"游戏彩蛋。"江玄翊的银链绞碎僵尸咽喉，溅出的数据流组成缅甸文密码，"骆sir现在要不要重新计算，咱们究竟谁欠谁..."
爆炸声骤然撕裂空气，殡仪馆地砖下冲出三具青铜棺椁。棺盖上的湘西镇尸咒文正被数据流篡改，而骆九溟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地插入棺内——那些泡在培养液里的，赫然是他警校同期的三张面孔，每人左肋弹孔位置都精确复刻着他的旧伤。
"阴骘系统比你想的公平。"江玄翊的唐装下摆扫过棺椁，掀起1997年的《警队人员失踪名录》，"你每销毁一个克隆体，就有对应人物被制成尸傀..."他突然被骆九溟掐着脖子按在棺盖上，机械手指陷入泛着荧光的皮肤。
"为什么他们的记忆数据..."骆九溟的声纹模块出现杂音，"会有我卧底时期的手枪拆解记录？"
江玄翊喉间的翡翠盘扣突然碎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纳米导线。当他抓着骆九溟的手按向自己喉管时，那些导线突然接入警用频道，传出O记现任长官的加密通讯："...骆九溟的克隆体已渗透警队高层，立即执行清除计划..."
尸傀群突然集体转向骆九溟，它们的电子眼中跳出警署通缉令。骆九溟在弹雨中撞破彩绘玻璃窗，拽着江玄翊跌进后巷时，发现整条街道的霓虹灯牌都在闪烁同一串数字——19970923。
"你故意触发的警报？"骆九溟的机械臂卡住江玄翊脖颈，将他钉在电子功德箱上，"那些尸傀的记忆数据..."
"是从你机械肋骨里偷的。"江玄翊笑得呛出血沫，指尖划过骆九溟防弹西装的裂口，"三年前植入神经警报器时，他们没告诉你里面有记忆传输装置？"
骆九溟的视网膜突然涌入陌生画面：太平山暴雨夜，自己持枪站在江家血泊中，脚边躺着穿英军制服的少年江玄翊。而此刻眼前人后颈的条形码，正与记忆里少年脖颈处的烫伤疤痕重叠。
殡仪馆方向传来直升机轰鸣，江玄翊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骆九溟眉心："典当师免费教学——"沾血的机械手掌按在电子功德箱屏幕，湘西符咒在数据流中重组为三维地图，"要破局，就去深水埗的赛博城隍庙，那里藏着..."
"我凭什么信你？"骆九溟的枪管顶住他太阳穴，却发现功德箱吐出张泛黄照片——1997年的自己穿着囚服，正被二十七条青铜锁链拖进赤柱监狱地下。
江玄翊在螺旋桨气流中贴近他耳畔："因为当年把你从克隆舱拽出来的..."电子纸钱突然遮蔽月光，他的尾音混着血腥气灌入骆九溟的听觉传感器，"就是我。"
深水埗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血色漩涡，骆九溟的机械足深陷电子纸钱堆。赛博城隍庙的全息神像睁开十二只复眼，香案上供着的不是三牲，而是二十七枚跳动的人类心脏——每颗都链接着赤柱监狱的服务器管线。
"骆sir现在信了？"江玄翊的翡翠扳指割开自己手腕，血珠坠地化作数据藤蔓，"这些心脏对应着二十七个地缚灵，包括..."他忽然被骆九溟拽着衣领按在电子功德箱上，机械手指陷入锁骨处的服务器接口。
"包括三年前替我挡枪的线人？"骆九溟的声纹模块带着金属摩擦声，"你把他们炼成服务器的时候，问过城隍爷肯不肯收？"
城隍神像突然吐出蛇信状的数据触手，江玄翊翻身用银链绞断攻势，唐装后襟却被撕开大片。骆九溟的义眼捕捉到那些电路板纹路下，竟浮现出1997年失踪警员的警号，其中一个数字正在他机械臂的弹痕处发烫。
"问你的枪啊。"江玄翊反手将赶尸铃按上神像基座，湘西符咒与赛博代码碰撞出蓝火，"当年你击毙毒枭用的点三八，现在装着谁给的电磁弹？"
整座庙宇突然翻转，他们跌入沸腾的数据海。骆九溟的视网膜加载出缅甸雨林全息图，而江玄翊正被青铜锁链拖向海底的赤柱监狱模型。当机械臂抓住对方脚踝时，骆九溟的触觉传感器传来剧烈灼痛——江玄翊皮肤下的纳米导线，正在复刻他卧底时期遭遇的烙铁酷刑。
"游戏提示。"江玄翊在数据流中扯开唐装，露出心口跳动的赛博心脏，"这是用你第三个克隆体的左心室改造的..."突然被骆九溟的电磁索贯穿肩膀，血雾却化作1997年的《警讯》节目画面，正在播放太平山灭门案的通缉令。
骆九溟的神经警报器疯狂震颤，他看见通缉令上的嫌犯照片——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的自己，手中点三八枪管还沾着江玄翊的血。
"这才是典当师的玩法。"江玄翊的银链缠住骆九溟脖颈，带他撞破数据膜进入核心区域。无数悬浮的克隆舱在黑暗中闪烁，每个舱内都蜷缩着穿不同年代警服的"骆九溟"，而最深处那个培养舱里，赫然泡着穿英军制服的少年江玄翊。
机械义眼突然报错，骆九溟的听觉传感器捕捉到加密频段："...实验体0027号已激活，准备进行第1024次记忆覆盖..."他猛地击碎最近克隆舱，发现里面的"自己"后颈处，烙着与江玄翊相同的饕餮纹。
"欢迎来到服务器内核。"江玄翊的翡翠扳指突然融化，化作液态金属渗入地砖缝隙，"这些克隆体每隔七年就会苏醒一个，而今年..."他指尖轻点全息日历，2024年9月23日的数字正在渗血，"该第七个上线了。"
整座空间突然剧烈震动，培养舱集体爆裂。二十七道数据流汇聚成三头六臂的赛博判官，它手中的生死簿竟是骆九溟的卧底档案，判官笔尖端滴落的墨汁散发着缅甸罂粟田的气息。
"你拖我进来就为打BOSS？"骆九溟的改装军刀劈开数据流，发现斩断的竟是自己的记忆片段——那些本该被封存的卧底任务细节，此刻正化作实体攻击。
江玄翊突然跃上判官肩头，赶尸铃震碎三颗电子眼："我要它心口的服务器密钥！"他在弹雨中甩出银链缠住骆九溟机械臂，"那枚芯片记录着所有克隆体的激活码，包括..."
判官的青铜手掌突然贯穿江玄翊胸腔，将他钉在写满符咒的数据墙上。骆九溟看见对方心脏处的赛博组件正在碎裂，迸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赤柱监狱的监控视频——1997年的自己正将枪口对准少年江玄翊。
"动手！"江玄翊咳着数据碎片嘶吼，"密钥在膻中穴！"
骆九溟的电磁弹贯穿判官心口时，整座空间开始坍缩。他抓住坠落的密钥芯片，却发现上面刻着江玄翊的DNA序列号。当他在数据风暴中拽住江玄翊手腕时，触到的却是缅甸雨林的潮湿泥土——那是他三年前击毙毒枭的现场，而怀中人的面容正与少年江玄翊重叠。
"骆sir现在该明白了？"江玄翊的皮肤在虚实之间闪烁，"当年你杀的根本不是毒枭..."他的指尖点上骆九溟左肋弹孔，"而是来销毁实验体的清道夫。"
深水埗的暴雨重新砸在机械装甲上，他们跌回现实中的城隍庙。骆九溟的战术目镜显示江玄翊生命体征消失，可当他扯开对方唐装时，那具身体突然化作电子纸钱纷飞——唯留翡翠扳指在掌心发烫，内圈刻着细小的"19970923"。
街角传来O记装甲车的轰鸣，骆九溟的神经警报器突然加载出新指令：【第七具克隆体已抵达油麻地码头】。他碾碎密钥芯片，发现里面飘出的全息地图指向太平山顶——那里有座未标记的江氏宗祠，祠堂供桌上的电子长明灯，数量刚好是二十七加一。
